“在想什么?”
一聲輕呼在葉清玄身側(cè)不遠(yuǎn)處響起。
葉清玄詫異回頭,只見葉茵白一襲白衣,俏生生地站在房頂上。
葉清玄不由得一笑,道:“姑娘倒是不怕我們,怎么?不準(zhǔn)備逃之夭夭嗎?”
葉茵白翩然落地,婉然一笑,明明是個白山黑水來的姑娘,卻有一股南方佳人的婉約氣質(zhì),淡淡道:“我之前已經(jīng)見過‘鷹王’了,是鷹王放了我一馬。不但是我,就連一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和高手,鷹王也都慨然放了出來。”
葉清玄頓時一愣,指了指身后喊殺聲一片的地方,臉上疑問頗多。
葉茵白不忍之色一閃而過,“那些人……就不是我能救的了。鷹王這個人,我看不透他……”
何止你一個涉世不深的丫頭了,就連我也看不透。
“你在哪里見到的我蕭不乾師叔?”葉茵白臉色突然一正,肅容問道。
果然是為了此事。
葉清玄臉色一正,淡淡道:“了也許你不信,令師叔如今投靠****圣地三圣島,與那帥天凡關(guān)系匪淺……”
“三圣島!?你謊!”
葉清玄冷嘁一聲,道:“見到令師叔的人多了去了,不信你自己去問……”完葉清玄抬腿便走,留下呆愣當(dāng)場葉茵白。
葉清玄都走出去五六丈遠(yuǎn),忍不住回頭開頭勸慰道:“喂丫頭,看在你我們同宗姓葉的份上,記得查證此事最好帶上你們師門長輩。你去世白廢的。弄不好也的陷進(jìn)去!找你師傅長春真人吧!”
葉清玄擺了擺手。灑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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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們怎么會到京兆府的?”
葉清玄端坐在還算完整的靠背椅上,這里是橫萬通的府邸,因?yàn)楸焕盍旱能婈犓巡檫^,已經(jīng)被砸得破爛不堪,不過葉清玄喜歡這里清凈,便在此地接見了幾個師侄。
“干老兒,這回可出大事了!”歸鱉生第一個上前。瞪≈≈,著眼珠子沉聲道。
葉清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滾一邊去,你能有什么好事?不惹禍都是祖墳冒青煙!三彪子,你!”
鄭云彪正在一旁擺弄著手里的金蛇錐,目光沉重不知尋思什么,邊上呼延云柱踢了他一腳,方才驚醒。
“師叔……出大事了!”
鄭云彪幾乎用同樣的語氣了一遍同樣的話。
葉清玄深吸一口氣,問道:“到底怎么了?”
這一次葉清玄沒有生氣,一股不祥之感產(chǎn)生,因?yàn)榕赃叺暮粞釉浦完懺茤|同樣神色沉重。
“還是我吧。”呼延云柱上前一步。施禮道:“師父,二師伯出事了……不知什么人夜闖昆吾山。從二師伯母手中搶走了襁褓之中的師弟,二師伯與來人交手,被擊成重傷,同門師弟……也死傷不少。就連昆吾學(xué)院的兩位客卿也深受其害,當(dāng)場殞命!”
葉清玄目瞪口呆,急問道:“孩子被人搶走了?為什么搶二師兄的孩子?”接著神色一沉,問出自己最不想問的事情:“都有誰……歿了?”
鄭云彪雙眼一紅,“裘云真……裘師弟,還有三個內(nèi)門弟子……當(dāng)場身亡!兩個客卿是云嵐鄉(xiāng)的‘毒龍錐’康延年老康頭和‘鐵山神’徐昌……”
云真……歿了!?
還有“毒龍錐”康延年和“鐵山神”徐昌!?
這兩個人都是在昆吾學(xué)院突破的先天,想不到竟然會死在昆吾山上……
葉清玄雙眼發(fā)直,半天不出話來!
“兇手……是誰?”
葉清玄幾乎是在牙縫里蹦出來的四個字,雙手卻已經(jīng)深陷椅子的扶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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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高,蘆葦長,蘆花似雪雪茫茫。
蘆葦最知風(fēng)兒暴,蘆葦最知雨兒狂。”
大片筆直的蘆葦抻著勁兒地往著天空中長著,蘆葦蕩里的水像鏡子一樣平,藍(lán)天一般清,拉長的水草在水底輕輕地浮動。
鮮嫩的蘆花,就像一片展開的白絲絨,正在迎風(fēng)飄撒。
這是京兆府東百里之外的一片蘆葦蕩,村莊里的老百姓靠著這片蘆葦蕩生活,編一些蘆葦制品,打一些魚,村里的孩子們就在村邊曬蘆葦?shù)膹V場上唱著兒歌跳著舞。
只不過今天他們的隊伍當(dāng)中多了一個黑衣白發(fā)卻留著黑胡子的怪老頭,也跟著大家一邊唱歌,一邊跳舞,手里永遠(yuǎn)不放開他的撥愣鼓,衣服頭發(fā)上沾滿了蘆葦蕩里的蘆花,顯得狼狽而又好笑。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當(dāng)年放牛郎。”
孩子唱什么,怪老頭也跟著唱什么;孩子怎么跳,怪老頭也跟著怎么跳。
周圍又沒有一個大人,故而也沒人阻止,由得他們胡鬧。
只不過就在這片其樂融融的曬葦場邊上,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輛豪華異常的馬車。
這里是個村子,從來沒有人見過這么漂亮的馬車,這樣的馬車一向只有在京兆府中那些達(dá)官貴人們才能坐得起。
孩子們新奇不已,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過去看一看究竟。
因?yàn)轳R車的外面站著八個帶刀侍衛(wèi),這八個人默立如陶俑,渾身卻冒出令人懼怕的氣息。尤其令孩子們感到恐懼的,則是緊緊站在車門旁邊的兩個人物,蒼白的服裝,蒼白的皮膚,蒼白的頭發(fā),蒼白的眉毛,就像是白無常一般,整個人都是得了白化病。
藍(lán)色綢緞的窗簾上,秀著一朵不知姓名的異域花朵,中間用漢字秀著一個純白的“刀”字。
孩子們已經(jīng)有些害怕了,村里出現(xiàn)這么多陌生人。而且還人人帶刀。這讓村里的孩子露出一絲懼意。不少孩子都已經(jīng)慌亂地跑回了家。
最后只剩下那個怪老頭還在那里唱啊,跳啊……
“蘆葦高,蘆葦長,隔山隔水遙相望。
蘆葦這邊是故鄉(xiāng),蘆葦那邊是汪洋。”
馬車?yán)镞@時傳來一聲輕嘆,緩緩問道:“是他?沒錯?……”
不知問的何人,也不知何人做了回答。一只手在窗簾內(nèi)揮了揮,旁邊一名面容冷硬的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步向前,對著怪老頭喊道:“申屠霸刀,我家公子請你鑒賞一下我家寶刀!”
怪老頭依舊如故,唱著兒歌,跳著荒誕可笑的舞蹈。
面容冷硬的老者面色變得難看,不明白這天下第一刀客怎么會變成一個瘋子……只不過自己公子的囑咐卻是不敢違抗,只好耐著性子又喊了一次:“申屠兄,可愿意移駕片刻,來見識一下天下無雙的寶刀!?”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邊編織忙。
編成卷入我行囊,伴我從此去遠(yuǎn)航。”
申屠鎮(zhèn)岳沖著來人吱呀咧嘴地弄著鬼臉。再次將對方的話完無視!
老者頓時被氣得臉色通紅,回頭看了馬車一眼,見主人沒有其他吩咐,老者立即開口爆罵道:“混帳,申屠鎮(zhèn)岳,你在這里裝的什么瘋,賣的什么傻?難道你認(rèn)不出我彭天霸了嗎?”
這個老頭原來不是別人,正是“五虎斷門刀”百年前的家主彭天霸,天下用刀高手中的一流高手,如果不是當(dāng)年突然在江湖上消失,日后申屠鎮(zhèn)岳成為“天下第一刀”的路上,定然會和他一較高下。
一聽到這個名字,申屠鎮(zhèn)岳愣了一下,露出回憶的表情,喃喃道:“彭天霸,彭天霸!?這個名字好熟啊……”
彭天霸微微一笑,道:“哼哼,看來你申屠霸刀還沒有完瘋掉,還能記得當(dāng)年的‘烈刀’彭天霸!”
申屠鎮(zhèn)岳“啊”的一聲,猛地一拍手,對著彭天霸道:“哦,對了對了,是彭天霸,彭天霸……嘿嘿,彭天霸是我養(yǎng)的王八,王八!”
彭天霸一張老臉登時變得醬紫!
“大膽,竟然敢對彭老無禮!”
彭天霸單手剛剛握住腰間的寶刀,身后早有一人忍耐不住,卻不僅想捧彭天霸的臭腳,更是想在自家主人面前逞逞威風(fēng),露露臉。
一個同樣歸虛境的用刀高手眾而出,直接撲向了申屠鎮(zhèn)岳,馬車中人輕輕一個嘆息,并未阻止,彭天霸也是一愣,原緊握刀柄的右手,卻是緩緩放開!
那人大喝一聲,以極快的身法瞬間沖到了申屠鎮(zhèn)岳身前,劈頭一個大嘴巴,便抽向了對方。
完了,這個人完了!
就當(dāng)馬車內(nèi)的戰(zhàn)東來也認(rèn)為這個手下必然因?yàn)樽约旱聂斆Ф鴨拭畷r,卻聽到“啪”的一聲,申屠鎮(zhèn)岳竟然真的被這個嘴巴抽飛了出去。
在地上連滾了兩圈,呆愣愣地坐起身來,摸了摸臉,驚訝片刻,接著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場所有武者都是呆呆地、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包括出手的那個武者。
“怎么會這樣……”
一個突兀的聲音同樣出現(xiàn)在馬車中,顯然馬車?yán)锍藨?zhàn)東來,還有一個年輕男性。
“你真的沒有認(rèn)錯?”戰(zhàn)東來有些生氣。
另一男子失笑一聲,道:“戰(zhàn)兄笑了,我的性命可還在你手中,我戲弄你,不就是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且相信你一次!”
戰(zhàn)東來拍了拍手,立即馬車旁邊又走出一位持刀大漢,與剛才動手的那位大漢并肩一處,同時點(diǎn)頭示意,嗆啷一聲拔刀在手,倏然同時向前撲去——
咻——
一道白光閃過,二人身軀在半空中直接破碎成無數(shù)塊,零零落落地灑滿一地。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shù)崖暥嘤茡P(yáng)。
牧童相和在遠(yuǎn)方,令人牽掛爹和娘。”
剛才被人狠揍一巴掌的申屠鎮(zhèn)岳,再次手舞足蹈地唱起了兒歌,放佛身邊的死人與他毫無關(guān)系!(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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