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言的傷勢只是初愈,四人并不急著趕路,二十來天才走出太恒山,一路上也遇到幾撥毛賊,都是李風云、杜如月出手趕跑的,公孫無憂動也不動,只是站在一邊觀戰(zhàn),保護莫輕言。
李風云抱怨道:“這些毛賊,若是以前沒學刀法前,老子三下兩下便能解決掉,不知為何,現(xiàn)在反而畏手畏腳,老想著該用什么招數(shù),反而處處受制,真不爽快。”
莫輕言笑道:“開始學習武功便是這樣,等你熟悉了每一招的各種變化,成了應(yīng)變的能,便不必再想,自然而然地就使了出來。總之,練武光靠聰明、靠好資質(zhì)是遠遠不夠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才是正道。”
李風云不在多,只在馬上比劃各種招數(shù),那把柴刀舞動得虎虎生風。
進入中原,人煙逐漸稠密起來,雖傳言契丹人要打過來,人心惶惶,但有錢的人家可以逃,貧苦的老百姓,沒有隔夜的糧食,就算想要躲避戰(zhàn)亂,又能逃到哪里去,所到之處,緊張而又有些頹廢,大片大片荒廢的農(nóng)田長滿了雜草。
又有不時跳出幾個剪徑的賊,劫掠路上的行人,李風云笑道:“原來中原也是這般,好像比清平鎮(zhèn)還不守規(guī)矩,奇怪,那些有錢的商隊他們不劫,怎么只劫那些個走單的商販。”
公孫無憂答道:“這你就不知道,大凡有錢的商隊,都請有鏢師,沒有點實力,哪個又劫他得動?只有那些賣針頭線尾的商販,沒有實力請什么鏢師,自然要劫他們了。都是些城狐社鼠,不入流的家伙。”
“這些家伙真沒膽,老子可是連捕快也剝得干干凈凈。”李風云有些不屑,心中暗想,又道:“咱們也只有四個人,為啥他們不來劫咱們?”
莫輕言苦笑一聲,答道:“我們身上都帶著兵刃,騎著馬,就算有些油水,他們又哪敢來惹我們,早躲得遠遠的。這世道就不太平,如今大晉與契丹眼看又要起干戈,這些街頭的流氓混混自然也就都跳出來,想趁機發(fā)一發(fā)國亂財。”
李風云道:“沒膽的毛賊,這要給清平鎮(zhèn)的人聽,大家要笑死!”又問道:“中原與契丹究竟是為何又要打仗?”
公孫無憂笑道:“狼要吃人,理由什么的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怪只怪金鑾殿上的那個皇帝沒事,管不住手下,也治理不好國家,國勢日蹙,中原有大把的金銀,美女如云,偏偏官軍猛將如羊,殺老百姓倒是兇得很,對上契丹人,卻生了一副兔子膽,難怪人家惦記。”
莫輕言長長嘆息一聲,道:“或許是這樣吧!這事還要從**年前石敬瑭起兵反唐起。
后唐末帝李從珂從李從厚那里搶來皇位后,同樣,也遇到了與李從厚相同的問題,軍閥割據(jù),皇帝手中的權(quán)力有限,各地的節(jié)度使忠心的沒幾個,意圖不詭的倒不少。為了把他那個皇位坐穩(wěn)當,削藩是必然的選擇。
而眾多節(jié)度使中,石敬瑭的實力最大,威望也最大,不解決掉石敬瑭,李從珂寢食難安。
只可惜,李從珂有這個心思,卻沒這個事。石敬瑭明白李從珂的心思,一邊與李從珂虛與委蛇,一邊又勾結(jié)契丹,意圖造反。
那時,石敬瑭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后唐,聽了謀臣桑維翰的建議,不得已只能借助于契丹,向契丹借兵。
契丹的兵馬是那么好借的么?契丹的大汗耶律德光胃口大得很,對燕云十六州覬覦已久,只是苦于燕云十六州地形復(fù)雜,中原人抵御契丹的決心又堅決,試探過幾次都不曾成功。
石敬瑭便以割讓燕云十六州,取得天下后向耶律德光稱父為條件,借來了契丹五萬鐵騎。一舉打敗了后唐的兵馬,攻占了東都洛陽,逼得末帝李從珂在玄武樓**身亡。
石敬瑭在契丹人的支持下,終于當上了皇帝,建立了如今的大晉,不過,他這個兒皇帝做得窩囊,對內(nèi)軍閥割據(jù)的局面他不敢改變,對外又曲意迎逢契丹人,自然,那燕云十六州便歸了契丹,每年還要進貢大量財物,他也接受了契丹人的冊封,對耶律德光稱臣稱兒,以兒臣自居。
來真是可笑,論年紀,耶律德光比石敬瑭還要上十歲,石敬瑭居然甘心當這個比他還年輕的蠻夷的兒子。
他做了人家的兒皇帝不要緊,卻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置于何地?咱們中原人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更不要他還割讓了燕云十六州。
風云,你可不要看了那燕云十六州,契丹人得了燕云十六州,等若是中原的門戶掌握在他們手上,他們想什么時候進來劫掠便能什么時候進來,若不能收回燕云十六州,中原難得安寧,必然會遺禍無窮。”
李風云大怒,怒道:“這個老烏龜老王八,竟然無恥到了這般地步,咱們清平鎮(zhèn)雖亂了些,但若是有外人欺壓到了咱們頭上,沒得,大家都會放下平日的恩怨,跟那些外人拼個你死我活,決計沒有勾結(jié)外人,出賣清平鎮(zhèn)的,這種二五仔,即使有,在清平鎮(zhèn)也活不過三五天。
這家伙還認那個耶律什么什么為爹,這種事也做得出來,還是不是帶把的?”
公孫無憂冷笑了數(shù)聲,道:“那有什么稀奇,為了得到皇帝的寶座,古往今來,莫是認個干爹,就算是親爹,也可以出賣,劉邦也不是過‘分我一杯羹’之語?
至于燕云十六州又有什么打緊,天下大著呢,少了那燕云十六州,石敬瑭那廝照樣能做他的皇帝,至于老百姓要受怎樣的苦,又干他何事?”
莫輕言也嘆道:“從來史書只記載了逐鹿的英雄,又有誰管過鹿的感受?”
契丹人劫掠不劫掠中原,那只鹿究竟有什么感受,李風云管不著也懶得管,不過在他心中如堵了一口氣,憋在胸口非常不舒服,揚起了脖子“嗷嗷”地叫了兩嗓子,這才覺得舒服了些,方才道:“也對,咱們清平鎮(zhèn)也是這般,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不過像這種不要臉的倒是頭一回聽到。后來呢,那石敬瑭不是一直巴結(jié)契丹人,怎會又要跟契丹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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