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南坡的戰(zhàn)事打得難解難分,兩個人影從北面悄悄地順著繩子滑下了山包,立刻被周圍警戒的契丹游騎發(fā)現(xiàn),那契丹游騎一邊發(fā)出信號,一面縱馬想他們殺來,他們以為,山包上的中原人也只是靠著地勢的便利才能守到現(xiàn)在,在平地上,那些懦弱的中原人哪里會是契丹勇士的對手。
可是他們沒想到,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人,是典奎帶著的那八人中的兩個,一個叫張松,一個元霸,都天策府的精英弟子,武功雖比不上典奎,但在三流中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好手,論單打獨斗,他們還真沒把那些契丹游騎放在眼里。
幾個回合后,張松與元霸各搶了一匹馬,也不跟聞訊追來的其他游騎纏斗,一拍馬,朝著北方逃去。
那些游騎哪肯就這么放他們走,立刻分出二十多騎,緊隨其后,追殺了上去。他們沒注意到,就在他們追殺張松與元霸之時,又有兩個人影從繩子上溜了下來,穿著跟他們同樣的服飾,不聲不響的干掉了兩名落在后面的游騎,翻身上馬,慢慢悠悠地向南面靠過去。
剩下負責警戒山包周圍的游騎不過只有二十多騎,誰也沒有太多關注這兩人。
就這樣,李風云跟典奎很順利地混進了契丹軍的中軍。
契丹主將身邊留的人并不多,身邊有五十多精騎將他護在中間,還有五六十名契丹傷兵躺在一邊的,更遠處,還有十多名騎兵看守著龐大的馬群。看來這撥契丹精騎要比李風云他們預估的要稍微強大一些。
不過,那契丹主將手中捏著馬鞭,揚頭看著山坡上戰(zhàn)況,絲毫沒注意到漸漸貼近的危險。周圍的精騎也沒太在意緩緩奔來的兩名契丹精騎。
直到李風云、典奎兩人已經(jīng)奔到他們身后十余丈外,才有一名契丹侍衛(wèi)調(diào)轉(zhuǎn)馬頭,持鞭嘰里呱啦大喝。
李風云不懂契丹語,典奎卻懂得一點,一邊用契丹語答道:“我們有重大軍情,要面稟將軍!”,一邊猛踢了戰(zhàn)馬一下,抽出了隨身的大刀,李風云也同時加速,拔出了宵練寶刀。
那侍衛(wèi)意識道不妥,大聲呼喝道:“站住,不許過來,否則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李風云、典奎兩騎已近在咫尺,李風云寶刀一揚,只聽一聲慘叫,那侍衛(wèi)的頭顱高高的飛向了天空。
那契丹主領好快的反應,立即意識到遭人襲擊,也不回頭,立刻策馬向前馳去,大喝道:“有刺客,攔住他!”他也不知究竟有多少刺客,不過他知道,他若轉(zhuǎn)身相斗,只怕就逃不脫了。他知道,只要跑到左邊山側(cè)那一百多騎馳射的契丹軍中,他就安了,到時候,就該他身后的刺客考慮怎樣才能脫身。
那五十多名精騎頓時醒過神來,除了分出二十多跟隨著主將向前奔去,保護這主將,其他人都轉(zhuǎn)過身來,都來不及抽出兵刃,只是策動馬匹,試圖擋住李風云、典奎。
李風云、典奎大急,若是真讓契丹主將逃到那撥負責馳射的契丹軍中,那等于前功盡棄,他們就再無機會刺殺那主將了。偏偏面前都是密密麻麻的契丹精騎不顧生死,用馬匹和他們的身體擋住了他兩追殺的路徑。
“擋我者,死!”李風云大喝道,手中的寶刀舞動得如車輪一般,四周血花亂濺,頭顱亂飛,狂怒下的李風云如同一只發(fā)了瘋的獅子,那些被攻了個措手不及的契丹精騎,轉(zhuǎn)眼間被李風云斬殺了七八名。
典奎也不弱于他,雖然兵刃不如李風云,不過論武功,論征戰(zhàn)的經(jīng)驗,他卻要老成許多,身后也有**騎契丹精騎栽落在馬下。
不過,無論李風云、典奎如何努力也無用,那些契丹精騎好像是不怕死一般,明明知道沖上去死路一條也要撲上來,用他們的生命為主帥爭取那么一點點時間。
“殺不了他了,”典奎偷眼看了那契丹主帥一眼,拉住李風云,道,“撤,我們?nèi)ジ傻羲麄兊鸟R隊!”
李風云抬頭望去,只見那契丹主將已經(jīng)逃入那隊馳射的契丹軍中,調(diào)轉(zhuǎn)過馬頭,正調(diào)派人手朝他們殺來。
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一刀將撲過來的一名契丹精騎連刀帶人劈成了兩半,李風云勒轉(zhuǎn)馬頭,和典奎一起,朝著兩里開外那一大群馬匹沖去。
后面跟著的,是黑壓壓一大片契丹精騎……
眼見著李風云、典奎緩緩地接近契丹主將,杜如月的心提到嗓子眼。
一顆頭顱飛起,不好,李風云他們被契丹人發(fā)現(xiàn)了。
好狡猾的契丹主將,被殺到身后了居然半點不亂,丟車保帥,根不顧部下的死活,策馬逃命,不好,他若是逃入到山側(cè)的契丹精騎中,這場算計就算是失敗了!
杜如月攥緊了手中的劍,心中暗叫:“風云哥哥,快一點,再快一點。”
完了,那主將已經(jīng)與山側(cè)的契丹精騎中了!
杜如月暗嘆了一聲,眼看著李風云、典奎撥轉(zhuǎn)了馬頭,放棄了追殺,轉(zhuǎn)頭向契丹兵屯集軍馬的地方殺去,他們身后二三十丈外,緊跟著五六十騎契丹精騎。
突然,杜如月心中一陣輕松:“至少,他們沒有機會再回到這山包上,至少,他們還有機會逃脫。”
再看看南坡上的戰(zhàn)斗,的確,剛剛發(fā)現(xiàn)主帥被追殺時,契丹兵確實亂了一會兒,契丹人不知道應該下山救主帥好,還是繼續(xù)攻打南坡好,被山上的青壯趁機殺了十好幾個人。但很快,在指揮攻打南坡的契丹將領的鎮(zhèn)壓下,契丹兵恢復過來,南坡的戰(zhàn)斗發(fā)激烈起來。
山坡上能戰(zhàn)的青壯剩下的已經(jīng)不多了,那些但凡還能站起來,還能舉起武器的青壯都自發(fā)地頂了上去,包括一些健壯的女人,即使這樣,拒馬后能站著的人,也只有不足八十人,綁著一個膀子的王大山也在其中,他的另外那四個同伴,早已經(jīng)變成了四具尸體,倒在血泊中,完成了他們對李風云的承諾。
王大山不知道自己何時也會倒下,他還沒有過上李風云許諾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把花銀子,有美女伺候的風光日子,不過他并不后悔,他已經(jīng)殺了夠多的契丹韃子,早就夠了,就算不能再在人前風風光光,也算是在臨死前轟轟烈烈了一場,不像他往日的那些同襟,是在逃跑的時被契丹兵追得吐血而死,連死也死得那么窩囊。
拒馬前那條淺淺的壕溝已經(jīng)被契丹人的尸體填滿,契丹人的尸體甚至掩蓋了半個拒鹿,再高一些,那些契丹人只要一翻身,就可以沖上山包。
對于這些絲毫沒有格斗經(jīng)驗的青壯來,一旦契丹人突破了拒馬這道防線,那將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沒有例外。
杜如月長長吐了口氣,低聲道:“風云哥哥,忘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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