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車隊和列隊,整齊有序。
三輛先前裝人的卡車都打開了前置燈光,最前面的車打開遠光燈,將從列隊到營地的路段照得一清二楚。
沐梓琳站在列隊前面,抬手朝營地方向一指,然后抬高聲音問道:“都看到營地前的紅繩了嗎?”
“看到了!”
學(xué)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在車上待了一天,都昏昏沉沉的,腦子怕是不清醒,”沐梓琳說著,“教官體諒你們,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要么從這里爬上去,要么扣五分,我們把你們送上去。”
果不其然。
眾人對這種詭異的安排,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雖然料到不會有什么人放棄,但沐梓琳還是按照程序來,道:“以班為單位,給你們十秒考慮時間。”
在這十秒的等待時間里,隔壁的男學(xué)員都集體做出決定。
全部爬上去!
或許是某些特殊情況的女學(xué)員特別照顧,所以男學(xué)員需要多爬一百米,暫時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
女學(xué)員們看著滿地的碎石雜草,想象著那些石頭在身上留下的疼痛印記,但硬是沒松口。
忍一忍就過去了。
畢竟,五個積分啊
而且會連累到整個班。
于是,十秒過去,所有學(xué)員一聲不吭。
“好,爬吧。”
沐梓琳朝后面退了幾步,然后指著卡車車頭,在空中用手臂劈開一條線,“從這兒開始。”
沒有人猶豫,沒有人停留。
這幾個月的訓(xùn)練告訴他們,磨蹭時間是沒有用的,你的膽怯只會讓教官更針對你,而不會適當(dāng)?shù)貙δ惴潘伞?br />
面對任何挑戰(zhàn),她們都敢于爭先。
不過,成績排名靠前的,依舊是那幾個。
匍匐前進,路況很慘,不是泥土地面,膝蓋和手肘在碎石的摩擦下,一不留神就會掉下一塊皮,衣服布料的存在沒有任何作用,也緩解不了任何疼痛。
但墨上筠、游念語、蘇北、丁鏡、百里昭這一行人,依舊保持在前面,并且愈發(fā)明顯地跟她們拉開差距。
沐梓琳靠在車旁,滿意地看著前面的墨上筠等人。
實在話,這些時間監(jiān)督女學(xué)員的訓(xùn)練,墨上筠是最讓她驚訝的存在。
甭說各項技能突出,遠超于平均水平,就連體能都能超越男學(xué)員,言今朝、段子慕、尚元廷這些硬漢,沒有一個敢跟墨上筠硬拼的。
格斗訓(xùn)練更不用說,連教官都對墨上筠避而遠之。
射擊是她親眼看著成長的,增長速度快到讓人驚嘆。
此外,還有他們的理論知識。
一直在當(dāng)教官的第三天,她得知閻天邢在幫墨上筠夜間加練,因好奇墨上筠為何不用學(xué)習(xí)理論知識,這才知道墨上筠早就將霍革教授的課程全部自學(xué)完了,而且自學(xué)的申請報告還是霍革幫她打的。
一樁樁、一件件,隨便一件事兒拎出來,都能讓人震驚好半天。
結(jié)果,全發(fā)生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后來聽澎于秋一行人將墨上筠稱之為“”,到現(xiàn)在,沐梓琳也漸漸默認(rèn)了墨上筠的這個外號。
最終,墨上筠那一批人,沒有疑問地先后抵達終點紅繩處。
第二批是言今朝這些男學(xué)員。
接下來就是百里昭、燕歸這等男女搭配組合。
再下面的,多數(shù)都是男學(xué)員了,女學(xué)員漸漸落后。
這算是正常的規(guī)律。
率先抵達的墨上筠等人,在坐在地上喘口氣后,開始正眼打量他們這新的營地。
完全建立在深山老林的營地,確保除了他們之外見不到當(dāng)?shù)鼐用瘢@營地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搭建的。
營地沒有建筑,用的都是軍用帳篷,照明用的是可以移動和固定的照明燈。
但是,在帳篷的外面,圍繞了一圈籬笆,豎著的是木頭,橫著的是鐵絲。
那兩輛越野車就停在前方,擋住了不少的視線,但隱約的,墨上筠還是隱約能見到一些訓(xùn)練設(shè)備,比如戰(zhàn)壕、圓木、橡皮艇等
有的是新拿來的,有的估計就是往屆留下的。
墨上筠大概心里有了個數(shù)。
如果有一個營地的話,接下來“一個月”,似乎也不算意外了。
“你也不看看你家小?”
精力充沛地丁鏡坐到墨上筠身邊,揶揄地朝墨上筠說道。
墨上筠便收回視線,古怪地打量著丁鏡。
“看我做什么?”丁鏡莫名其妙,朝前面剛爬回來狼狽不堪的梁之瓊看了眼,“你小在前面呢。”
“沒什么,就看看我家厚顏無恥的小四。”墨上筠似笑非笑地說道。
挑了挑眉,丁鏡狐疑地盯著她,“你說我?”
“不然呢?”
墨上筠輕笑一聲,順著她反問道。
丁鏡嗤笑,抬手活動了下筋骨,威脅道:“我現(xiàn)在精力旺盛得很,跟你來個百來回合沒有任何問題。”
“是嗎?”
墨上筠眉頭一揚,倏地伸手捏住丁鏡左手手肘。
在爬上來的時候,丁鏡的手肘多次撞在石頭上,估計傷得不輕,墨上筠可全都看在眼里。
“臥槽,你耍陰招!”
丁鏡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的。
這傷稍微碰一碰不會加重傷勢,但是會疼得厲害,讓她吃夠苦頭后,墨上筠才將手給松開。
不僅是對丁鏡嘴賤的懲罰,還是對丁鏡靠著她肩膀睡了一整天的報復(fù)。
鬼知道她現(xiàn)在的肩膀有多僵硬。
若不是手臂活動困難,她也不會跟丁鏡她們一批抵達重點。
最起碼也得甩個十米八米的。
懲治完丁鏡,墨上筠才去看梁之瓊。
梁之瓊那細皮嫩肉的,任何匍匐前進都會讓她遭不少的罪,這種就更不用說了,一抵達終點就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
墨上筠看了幾眼,也幫不上什么忙,就不給梁之瓊視覺上的壓力了。
丁鏡從抽風(fēng)狀態(tài)恢復(fù)正常后,就梁之瓊的意志力跟墨上筠聊了幾句,難得的,還夸贊了梁之瓊幾句。
墨上筠嘴里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dāng)?shù)芈犞氲搅褐傄荒昵澳菄虖埌响璧哪樱椭共蛔〉叵霕贰?br />
所以說,單純的人、未經(jīng)歷過的人,最有張揚的底氣,他們相信什么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辦到,于是面對任何挑戰(zhàn)都無畏無懼。
若是讓現(xiàn)在的梁之瓊?cè)ビ?xùn)練去年參加三月考核的梁之瓊,估計也會被曾經(jīng)的里自己氣得夠嗆。
最后一個學(xué)員爬回來后,緊隨其后抵達的沐梓琳和溫知新二人,給了他們?nèi)昼姷男菹r間。
這三分鐘,后面停著的車全部開到營地附近,聽得倒是挺整齊的。
同時,先前開越野車回來的教官們,不知去哪兒轉(zhuǎn)了一圈,有五個教官竟然都提著鐵桶現(xiàn)身,很快他們就整齊排成一列,在最初兩輛越野車前站好。
當(dāng)墨上筠看到有七個桶的時候,立即又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們正好十四個班,這七個桶看起來別有深意啊。
不是什么試膽訓(xùn)練就好了。
墨上筠如此想著。
就在這時,那兩輛越野車的遠關(guān)燈不知被誰給打開,晃眼的光線刺得他們不由得閉上眼,而背對著光線的教官們,則是悠然自得地吹起了哨子。
“一班為單位,集合!”
溫知新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全場。
溫知新很年輕,聲音還帶著青年的溫柔,說話并沒有威懾力,但礙于這架勢,以及一排教官的威懾,他們只得淚流滿面地迅速集合。
很快,溫知新和沐梓琳二人,也分別站在兩個桶跟前。
這畫面,著實詭異。
墨上筠和丁鏡找到三班的隊伍,站在列隊中間。
站了沒幾秒,就聽到前面步以容溫文爾雅的聲音,“一班到七班,按照順序到桶前來。”
每個班都由班長帶領(lǐng)前進。
站在第一個的班長,一站到桶前,就看清楚了里面裝的東西。
當(dāng)即,在后方成員都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他們聽到幾位班長統(tǒng)一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其中五班的班長,竟然直接被嚇得臉色蒼白,冷不丁地往后退去,若不是有學(xué)員扶著,估計直接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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