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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戰之軍少追妻 正文 002、行尸走肉

作者/水果店的瓶子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你,你是連長?!”

    “副的。”

    瞧見蕭奕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墨上筠不冷不熱地補充道。

    昨個兒,朗衍讓幾個人特地過來看她、慰問了一下,鬧得很隆重,陸洋知道也不奇怪。

    “副的也很厲害啦,你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呢……”蕭奕朝她笑,“是軍校畢業的?”

    “嗯。”墨上筠淡淡應聲。

    “那個,墨連長,我們在這里話,不會影響到你吧?”蕭奕笑的有些羞澀。

    看了兩人一眼,墨上筠聳肩,“不會。”

    蕭奕松了口氣,爾后跟墨上筠道了聲謝。

    墨上筠便沒有再管,背對著他們,坐在窗前看書。

    不過,就算是靜心看書,這兩人的談話,也讓墨上筠將他們了解得有兩三分。

    兩人皆是18歲從軍,并且于東海艦隊某部隊服役,不過陸洋比蕭奕大一歲,比蕭奕提前一年入伍。

    蕭奕結束了兩年義務兵生涯就退了伍,之后靠在雜志上發表的短篇為生,并于5歲——也就是今年成功出版第一篇長篇。而陸洋則是在部隊兩年后,通過了蛙人選拔,成功進了海軍陸戰隊,之后于今年上半年退伍。

    讓墨上筠疑惑的是——

    老兵退伍一般是在招新兵的時候,九月份才是新兵入伍、老兵退伍的時間,陸洋這個“上半年”著實有些不對勁。

    不過因是偷聽,所以墨上筠并未去詢問。

    兩個六年未見的戰友、兄弟,現在湊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疏離之感,連看著死氣沉沉的陸洋都變得健談起來。

    墨上筠看了十來頁《文解字》,又有電話來了。

    自從住院后,閻天邢就向外宣布,她是“自己不心用刀子傷了自己的腿”,從整個集訓營到她哥墨上霜,唯恐天下都不知她犯下了如此愚蠢的自殘行為,以至于每天都能得到諸多嘲笑和問候,電話不斷,墨上筠早已習慣了。

    同樣沒看手機屏幕,墨上筠直接接聽了。

    “墨副連!”

    剛一接聽,電話那邊就傳來朗衍深情款款的喊聲。

    墨上筠差點兒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嗯?”墨上筠疑惑出聲。

    “咱什么時候回連隊?”朗衍笑呵呵地問,那如長輩體貼、關懷晚輩的口吻,讓墨上筠冷氣直逼頭頂,各位不自在。

    猶豫了下,墨上筠出了朗衍就知道的答案,“月底!

    集訓營已經成功散伙,也就是,她不歸閻天邢管了,請假也是由連隊批的——什么時候回去,朗衍心里再清楚不過。

    “月底啊……”朗衍的聲音立即變得失望起來,陣陣嘆息聲,生怕他人感覺不到似的。

    過了會兒,他又故意補充,“月底好啊,月底好,月底回來咱們連隊又要變天咯——”

    “您有事事!

    墨上筠及時打斷他這拐彎抹角的暗示。

    “那什么,”朗衍輕咳一聲,又變得矯情委婉起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

    摸了摸鼻子,墨上筠直截了當道:“朗連長,這么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

    “……”

    朗衍沉默了下,竟然沒有反駁。

    “看新聞了嗎?最近……咳,國際形勢比較嚴峻……”朗衍得比較含蓄。

    墨上筠愣了一下,爾后調侃道:“就算打仗也輪不到我們,您擔心個什么?想主動請纓?”

    “我哪夠資格,”朗衍無奈地著,總算到了重點,“別的連隊都借著這個機會搞思想工作、鼓舞士氣,指導員也想找個時間在二連來一次動員。”

    “不是很好嗎?”墨上筠反問。

    朗衍稍作停頓,聲音忽的沉重起來,他問:“真的好嗎?”

    墨上筠抬起眼瞼,視線落到窗外的天空,炎熱的下午,天空萬里無云,連視野都能感覺到這夏季的炎熱。

    將事情理了一下,墨上筠問:“指導員想,但你不樂意?”

    “是這么個意思!

    “拉我回去站隊?”墨上筠笑問。

    “……”朗衍清了清嗓子,尷尬道,“也不能這么!

    “這個我不好,”墨上筠往后靠在椅背上,左手將擱在膝蓋上的書合了起來,不緊不慢道,“我對這個沒經驗,也沒想法!

    “怎么可能,你的想法是最多的。”朗衍道,“我是想,我也好,指導員也好,你總能服一個人!

    墨上筠笑了一下,“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

    “……”

    朗衍沉默了。

    就算是隔著電話,墨上筠也能感覺到朗衍的疑惑。

    許是朗衍自己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堅持是否是正確的,所以他才給自己的助手、副連長打電話——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就算這個結果是被服。

    但是,連自己的事都難以做決定的墨上筠,很難給他這樣一個結果。

    盡管,她能理解朗衍擔心的是什么——

    『他想要帶出一批不怕戰爭,但絕對不會因戰爭而熱血沸騰、向往戰爭的兵!

    這個和平愛好者,并不期待戰爭。

    “那我再想想。”

    半響,朗衍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嗯!

    墨上筠淡淡應聲。

    “好好養傷!崩恃芏诹艘宦暎缓髵炝穗娫。

    輕松的開頭,比較沉悶的結尾,是墨上筠不太想見到的,但她也沒辦法。

    只是,掛了這個電話后,手中的書,卻很難再看下去。

    這夏日的午后,連空氣都是灼熱的,有陣夏風從窗口吹入,帶著滾燙的氣溫,又悶又熱,這讓墨上筠有些不爽地皺起眉。

    風吹著發絲,三月未剪的頭發不知何時又長了,發絲拂過臉頰、脖頸,有些癢。

    墨上筠偏了下頭。

    接下來,做什么好呢?

    *

    五年未見的戰友,在一起聊了整整兩個時。

    墨上筠用手機玩游戲,玩了整整兩個時。

    “哦,差點兒忘了,這是我的第一部長篇《一滴血》,特地給你帶過來的!笔掁鹊穆曇艉鋈晃四象薜淖⒁猓半m然寫得不咋地,不過希望可以給你解悶!

    墨上筠聞聲回過頭。

    她看到坐在床上的陸洋接過那書,爾后朝蕭奕露出溫和而真誠的笑容,“恭喜你啊,夢想實現了。”

    蕭奕有些窘迫地抓著頭發。

    寫了這么久,才出版第一部,可以他是很沒天分了。

    “話你退伍了,找到事兒干沒?”蕭奕轉移話題。

    陸洋一愣,神情也是有些尷尬,“沒有!

    “……”

    蕭奕扯了下嘴角,感覺更尷尬了。

    不過,他很快找到了新的話題——陪陸洋在醫院轉轉、曬曬太陽。

    陸洋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頭應了。

    蕭奕便松了口氣,趕緊找了一張輪椅來,推著陸洋出門。

    走的時候,還特地跟墨上筠打了聲招呼。

    “我能看你的書嗎?”

    無所事事的廢人墨,猝不及防地朝蕭奕問了一句。

    “啊,可以!

    蕭奕有些慌亂地點頭,將書遞過去的時候,視線匆匆從墨上筠的那《文解字》上掃過,心想這樣的人可能看不進他的書,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絕。

    “謝謝!

    接過書,墨上筠道謝。

    “不,不用。”蕭奕有些結巴地著,然后窘迫地轉身去推陸洋了。

    坐在輪椅上的陸洋看了看墨上筠,那低頭翻書的模樣很是認真,不像是抱著隨意的心態翻一翻、打發時間,于是沒什么,而是淡淡收回視線。

    蕭奕和陸洋走的時候,貼心地將門給關上了,倒是給了墨上筠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

    她低頭看著書。

    一個退伍的海軍,寫了一關于海軍的書。

    ——準確來,是。

    兩年的義務兵,能接觸到的應該不多,但在知識點上都沒有錯誤,應當是查閱過不少資料的。

    素來不愛看的墨上筠,這次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足足看了三個時,等她回過神之后,晚霞灑落窗邊,已近黃昏。

    “叩。叩。叩!

    三聲敲門,打斷了墨上筠的閱讀。

    “進來。”

    墨上筠頭也沒抬地出聲。

    聲音不大,也不知門外之人是否聽清,但門卻在她完的那一刻被推開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墨上筠翻書的動作一頓,繼而微微抬頭,朝門口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來的是閻天邢。

    沒有穿顯眼的軍裝,而是一身便服,這么熱的天,他依舊穿著襯衫長褲,衣袖挽起至手肘處,上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迷人精致的鎖骨。

    左手放到褲兜里,右手提著她今晚的晚餐,依舊是那個妖孽模樣。

    以墨上筠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從走廊路過的護士,眼角余光部朝閻天邢飛過來。

    不過,下一刻,腦袋后面長了眼睛的閻妖孽,就將門給關了。

    “今晚吃什么?”

    墨上筠將書合起來,放到了手邊的桌上。

    閻天邢走過來,視線不經意見從書封上掃過,但很快收回,他繞過墨上筠,將手中的晚餐往桌上一放,冷不丁丟下三個字,“自己看!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但很快的,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什么諷刺和反駁都沒有。

    她自己推著輪椅,轉了個彎,正面朝向桌子,然后將晚餐打開。

    兩菜一湯,一份飯,都很清淡,一點辣椒都看不到。

    閻天邢站在一側,打量了她片刻,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帶著滿滿的不爽。

    自墨上筠住院后,每一次見到她,都是這副死氣沉沉的,看起來什么事都沒有,可潛意識里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陰郁地忒招人煩。

    “他呢?”閻天邢注意到旁邊的空床。

    “散步去了!睂⒖曜幽闷饋,墨上筠下意識回答著,可微微一頓,忽然意識到什么,她挑眉盯著身邊的人,“閻天邢,你故意安排的?”

    “嗯!

    閻天邢站在窗邊,往后一靠,靠在了上面,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心虛地承認了。

    墨上筠凝眸,狐疑地問:“為什么?”

    “嗯?”懶洋洋地出聲,閻天邢神情慵懶地打量著她,用一種‘大家心知肚明’的口吻道,“兩個行尸走肉湊一堆,免得打擾到別人。”

    “咔”。

    墨上筠手中的筷子斷了。

    兩根,齊刷刷于中間折斷。

    將筷子丟到一邊,墨上筠瞇眼看他,聲音涼颼颼的,“集訓結束了,您真閑到不損人就覺得人生了無生趣的地步了?”

    “忙得很,”閻天邢慢條斯理道,“把你生龍活虎的接去集訓營,再把你死氣沉沉地送回去,我不好交代。”

    墨上筠壓著怒火,“怎么就死氣沉沉了?”

    夕陽的霞光從閻天邢身后斜斜灑落,拉出長長的身影,正好灑在了墨上筠身上,陰影遮住了那雙狹長而凌厲的眸子。

    閻天邢卻笑了,不是真心的笑,倒是有幾分嘲諷和陰沉,他一字一頓道:“我你的腳是你自己傷的,怎么,其他人不長腦子信了,連你也不長腦子相信你能做出這么愚蠢的事?”

    “你看到了什么?”墨上筠聲音壓低幾許,有些悶。

    她早該想到,閻天邢會看到些什么……

    她不知道閻天邢是什么時候到的,是否看完了整場戲。

    她問過,閻天邢不。

    她知道的是,閻天邢將所有的事都隱瞞了下去,沒有跟任何人“那個人”的存在,甚至連“白色粉末”都被遮掩下去。

    所有人都在懷疑她是否那么蠢,但當沒有其他答案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相信她就是那么蠢、自己傷到了自己。

    她住院這十多天來,沒有人跟她提及過那個人、黑鷹、白色粉末,甚至連正常的詢問都沒有。

    就算是集訓營的演習結束、散伙、成績匯總……都沒有來打擾她。

    閻天邢將事情做得如此周到,乃至于她都懷疑過那是否是幻覺。

    “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閻天邢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晚霞在他周身鍍了層光,他猶如神祇靠近,“墨上筠,你假裝自己活得跟以前一樣,就真覺得什么都沒發生過嗎?”

    字字句句,落到耳里。

    墨上筠看著他,看著那張臉,仿佛隔著那張臉看到了另一個人。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跟前的閻天邢是假的,是另一個人易容假扮的。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平靜道:“跟你沒關系!

    看到她渾身的冷漠疏離,從里到外的抗拒,閻天邢勾了勾唇,“對,你的事,跟我從來沒有過關系!

    空氣忽的靜默。

    墨上筠沒話,閻天邢也沒再話。

    黃昏落幕,轉眼間,夕陽余暉消失殆盡,外面暗了下來,只剩路燈的光亮,房間內沒有亮燈,兩人四目相對,可兩人的身影都隱入了昏暗之中。

    漸漸的,他們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縱使只相隔一米之遠。

    閻天邢忽然想到那日見到的墨上筠——

    渾身鮮血地躺在地上,有個男人親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在她耳邊呢喃,畫面融洽到刺眼,叢林、風景、天與地都變得不重要,他們的世界只剩他們自己。

    他認出了那個男人。

    那個兩次都在校外等著墨上筠的男人。

    他記得那兩次,翻墻而出的墨上筠,從他身邊走過、自然而然走向那人的畫面,沒有扭捏、煩躁、不爽,甚至于刻意,而是無比的從容,如走向最親近的人。

    而——

    這炎熱的夏季,墨上筠忽然覺得冷。

    她看著近在咫尺之人,卻感覺到相距千里的遙遠。

    她的眼睛依舊漆黑、清澈、明亮,可眼底深處卻藏著異樣情緒,涌現的黑暗席卷而上,隨時能將那抹明亮吞噬殆盡。

    “很明顯嗎?”

    最后,還是墨上筠出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很明顯嗎?

    她看起來正常又不正常的樣子。

    “嗯!

    閻天邢應了一聲,沒有半分親近隨意。

    “哦!

    墨上筠出聲。

    閻天邢抬起腿,朝門口走去。

    墨上筠沒有去看他。

    只是,閻天邢剛走到一半,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隨著房間的燈被打開,外面傳來陸洋驚訝的聲音——

    “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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