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墨上筠站在了前面,以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轉(zhuǎn)過身,面朝會議室里所有的戰(zhàn)士。
第一二排的戰(zhàn)士們緊張地看著她,有些甚至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太緊張了。
墨副連不會當(dāng)場給這個營的戰(zhàn)士們一個下馬威吧?
人家營長還在呢!
樓西璐有點看好戲地看她。
一看就知道她沒有事先做過準(zhǔn)備……看她怎么!
“大家好,我叫墨上筠。很高興我們偵察營能來到這里,跟裝甲步兵營的戰(zhàn)士們一起合作、學(xué)習(xí)……”
在這樣正式嚴(yán)肅且別人家的場合上,墨上筠端著正直嚴(yán)肅的女軍官形象,了一段讓人字字都聽得明白但誰也聽不懂具體含義的空話。
不了解墨上筠的裝甲步兵營戰(zhàn)士們,都對墨上筠的講話表示沒有問題,人家是軍官,估計平時類似的話沒少,就是這么一套一套的,反正就是客氣客氣,點兒場面話而已。
可是,第一二排的偵察營戰(zhàn)士們,差點兒沒笑脫在座位上,個個捂著臉無聲大笑,好像被戳中了笑穴一般,怎么也停不下來。
哈哈哈!
太會裝了!
也太能裝了!
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边B,在會議上打盹的墨副連……竟然也會出這種她最不喜歡的場面話來?!
墮落了!
哈哈哈……
一群人樂不可支。
樓西璐聽得臉色都要青了。
講完話,墨上筠還似模似樣地朝他們敬了個軍禮,然后在呱唧呱唧的掌聲中,一步一定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一二排戰(zhàn)士們偷偷摸摸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墨上筠假裝沒看到。
去偵察營之前,她可沒少跟導(dǎo)師到處講話,一套一套的官話,可是被專門教過的。
在偵察營混熟了,自然隨意很多,但在這種場合……也只能規(guī)矩點兒了。
瞥見不少人笑得肩膀一動一動的,墨上筠不經(jīng)意間咳嗽了一聲,似有若無地提醒了他們一下。
他們立即冷靜下來,學(xué)著墨上筠一樣,裝出了嚴(yán)肅端正的樣子。
不過,心里住著一只只會‘哈哈哈……’的怪異野獸,此刻正在內(nèi)心深處發(fā)狂,由此代表他們眼下的心情。
營長清了清嗓子,對墨上筠所講的話表示了肯定——盡管他也知道墨上筠所的沒有實際內(nèi)容,但他自己的,比墨上筠更沒有內(nèi)容。
無非就是兩個營好好合作之類的事了。
接下來總算到了軍訓(xùn)事項的問題。
裝嘛,總得有那么個樣子,紙和筆事先做好準(zhǔn)備,營長所的任何一條重點都記錄下來,認(rèn)真聆聽,程沒有動作,偶爾第一二排的戰(zhàn)士們抬起頭來,見到低頭記筆記的墨上筠,差點兒沒咬到自己舌頭。
我勒個去!
這還是他們的墨副連長嗎?!
眾人面面相覷,但墨上筠起到了個很好的帶頭作用,他們紛紛開始裝模作樣的做筆記,盡管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會議進行了兩個時。
下午三點,營長宣布會議結(jié)束,在裝甲步兵營戰(zhàn)士們整齊有序出門的時候,營長特地過來跟墨上筠打了聲招呼,進行了深切地問候。
墨上筠也做的滴水不漏,很好地將營長給應(yīng)付了。
兩人談笑風(fēng)生,半點破綻都沒有。
足足客套了三分鐘,營長才在文書的催促下離開。
樓西璐程觀察著墨上筠的表現(xiàn),這種人精的架勢,讓樓西璐感覺跟吃了蒼蠅似的,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梗在喉間,難受至極。
在別人家的部隊,竟然能裝成這樣,她也是服了。
“墨副連……”
向永明站起身,打算調(diào)侃墨上筠幾句。
然而,墨上筠眼瞼一掀,偏過頭朝向永明掃了眼,截斷他的話,直接問:“昨天考核誰贏了?”
“嘿嘿,”向永明提及這個,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喜悅笑容,忙道,“那當(dāng)然是我們二連了!墨副連,連續(xù)三次拿第一,我們二連帥不帥,酷不酷,厲害不厲害?!”
“切!”
“嘚瑟!”
“瞧把你們能耐的!”
……
其他兩個連隊的戰(zhàn)士們發(fā)出一陣唏噓。
樓西璐臉色難看的緊。
昨晚考核后,她在一連的實習(xí)期就算是結(jié)束了,今晚就要搬到安城陸軍學(xué)院去。
但是,這并不能讓她的內(nèi)心好受點兒。
自從上次在墨上筠的陷害之下展現(xiàn)出一定實力后,她在一連的待遇就不同以往,沒有人特地點名這件事,也沒有人私下里就這事非議——一連戰(zhàn)士的素質(zhì)確實超乎她的想象?墒牵麄儏s像是商量好的冷落她,雖沒有過于明顯,但態(tài)度變化她還是能感受到的。
這一周,是她在偵察一連最難熬的幾天。
而,她信心滿滿地覺得,這次考核能奪得勝利,以此來讓一連戰(zhàn)士們高興高興,甚至還在考核前做了一次動員,但實際結(jié)果是被二連狠狠打了臉。
那一群并不是一門心思訓(xùn)練的人,那一群被墨上筠帶起來的渣渣,那一群對墨上筠唯命是從的戰(zhàn)士……
再一次贏了,再一次將一連這群精英給打敗。
樓西璐怎么想都不甘心。
她更不甘心的是,就算又一次的失敗,一連戰(zhàn)士對墨上筠也沒有半句怨言,只是豎起大拇指對墨上筠表示佩服。
“墨副連,你別聽他瞎,你們二連這次只能算個險勝,下一次就輪到我們反超了!
一連有名戰(zhàn)士湊上來,一把將向永明的腦袋摁了下去,交給其他人去欺負(fù),然后笑嘻嘻地朝墨上筠道。
“對對對,你們二連最近訓(xùn)練可是不如從前了,再這樣下去,只有被我們反超的份!”
“向永明這子的話,墨副連你可不能信,他十句話有九句話是假的!
……
其他人陸續(xù)附和道。
墨上筠將筆記和簽字筆往背包里一丟,然后視線一掃,略帶笑意地看了他們一眼。
對于被壓倒桌子下面狂揍的向永明,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
“我,”墨上筠聲線輕揚,只手往兜里一放,懶懶詢問,“你們確定,你們這一窩,還能參加下次考核?”
“……”
瞬間沉默。
連咿呀狂叫的向永明,都冷不丁地停下了喊叫。
——我擦!對哦!三個月的軍訓(xùn),他們壓根沒法參加下次考核!
在墨上筠的提醒下,各位冷不丁意識到這一點,不知怎的心情有點沉重,個個閉緊嘴巴都沒話了。
不止如此,明早那些退伍的老兵就要走了,昨天還跟他們并肩作戰(zhàn)一起考核的人,今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向永明掙扎著從桌子下爬起來,眼巴巴地看著墨上筠。
“墨副連,你會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吧!毕蛴烂饕徽2徽5囟⒅象蓿瑔枴
“嗯,”墨上筠點了下頭,將背包往肩上一放,挑眉道,“走吧!
話音一落,其他人立即收拾自己的物品,準(zhǔn)備跟在墨上筠身后走人。
樓西璐在原地站了片刻,見一群人就這么隨著墨上筠出門,可是一個搭理自己的都沒有,只有兩個一連戰(zhàn)士出了門才意識到她還在里面,朝她招呼了一聲“快點”。
樓西璐煩躁地深吸一口氣。
媽的。
咬著牙,樓西璐氣憤地走出門。
*
會議室里開著空調(diào),墨上筠穿著厚厚的常服,連外套都沒有脫,在里面還沒有察覺,但這一出門,滾燙的熱氣迎面撲來,簡直能將人的皮膚灼傷。
墨上筠下意識皺了下眉。
見此,向永明立即道:“墨副連,我?guī)湍隳冒,你把外套脫了吧!?br />
“走走走,”一個一連戰(zhàn)士將向永明一腳踢開,殷勤地朝墨上筠道,“墨副連,我?guī)湍隳镁托辛耍銈冞B的人都笨手笨腳的,沒什么用!
他這么刻意地獻殷勤,其他人也圍了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搶奪起墨上筠的背包來。
“行了。”
墨上筠出聲,打斷他們的折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蹦象迣⒈嘲∠聛,隨手丟給身邊一個二連戰(zhàn)士,然后挑眉,“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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