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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戰(zhàn)之軍少追妻 正文 254、真正的英雄

作者/水果店的瓶子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車上。

    墨上筠用手機(jī)搜到了劫匪給的地址,用手機(jī)找了一些圖片。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簽字筆,低頭寫寫畫畫的,梁之瓊中途抽空看了眼,完全看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

    一個時的車程,墨上筠除了研究地形,還打了好幾個電話,兩個是錢泫,兩個是陌生電話。

    梁之瓊沒事可做,有無聊,臨近下車的時候,見到周圍荒涼的建筑物,不知怎的想到了澎于秋。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jī),撥通了澎于秋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

    梁之瓊微微垂下眼瞼,看著撥號的手機(jī)屏幕,隨著時間的推遲,眉頭一一地皺了起來。

    墨上筠注意到了,但什么都沒。

    一直等電話快掛斷的時候,才有人接聽。

    “什么事?”

    澎于秋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語調(diào)冷漠而生疏,甚至沒有任何稱呼。

    就跟接到陌生人電話一般。

    梁之瓊拿手機(jī)的動作僵了僵。

    在她的想象中,不出意外的話,澎于秋應(yīng)該是跟許可在一起的。

    自從知道澎于秋跟許可交往后,梁之瓊就沒怎么跟澎于秋打過電話,上一次是跟墨上筠在一起去救陸洋的時候,這一次還是跟墨上筠在一起——又是為了救人。

    因?yàn)樯弦淮危赃@一次,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澎于秋。

    她不想摻和別人感情的,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不休。

    她只是潛意識覺得,這一次如果有澎于秋的電話,她會放松兒。

    不過,她好像想多了。

    只是電話都撥通了,就這么掐斷,著實(shí)有尷尬。

    抿了抿唇,梁之瓊停頓了好幾秒,然后問:“聽你在安城?”

    “嗯。”

    澎于秋肯定回答,但這回復(fù)敷衍而淡漠。

    “有空嗎?”梁之瓊低聲問,話語里有著連她都未曾察覺的心。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

    片刻后,澎于秋回答:“沒有。”

    “哦。”梁之瓊的心往下一沉,心想就算是朋友都不會做的那么絕,眸色黯淡下來,她喊,“澎于——”

    “先掛了。”

    話未多,電話就被掛了。

    還想什么的梁之瓊,就這么啞了。

    她看著手中的手機(jī),電話結(jié)束,屏幕調(diào)到了通訊錄里。

    她垂下眼瞼,盯著“澎于秋”這個備注看了會兒,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將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但是,在行動之前,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太刻意了。

    沒意思。

    “喏。”

    墨上筠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瓶蓋擰松了,梁之瓊一接過來,瓶蓋就被她輕易給擰下來。

    她看了墨上筠一眼。

    墨上筠卻收回了視線。

    吐出口氣,梁之瓊仰著頭,一口氣將瓶子里的水喝掉近一半。

    墨上筠停下忙碌的動作,偏頭看向車窗外的夜色。

    快到了。

    她剛跟阮硯發(fā)過信息,許可利用時項(xiàng)跟實(shí)驗(yàn)室的人接觸,然后順利拿到了他們偽造的數(shù)據(jù),現(xiàn)在正跟澎于秋在一起,估計是想一次性解決掉手上的兩件事——殊不知,正一步一步地往澎于秋他們挖的坑里跳。

    這種關(guān)鍵時候,澎于秋當(dāng)然要注意分寸,不能跟梁之瓊太多。

    事實(shí)上,就算梁之瓊將她們現(xiàn)在想做的事跟澎于秋了,澎于秋也不見得會如梁之瓊所想的幫忙。

    很簡單,有心無力。

    更何況,這不是梁之瓊必須要做的事,梁之瓊隨時可選擇退出。

    墨上筠可以選擇將這事跟梁之瓊?cè)鐚?shí)相告,但同樣的,她也可以選擇沉默。

    她傾向于后者。

    以澎于秋的角度來看,就算沒有許可,估計也不會選擇跟梁之瓊再一次。他只是想借助許可這個機(jī)會跟梁之瓊斷干凈,讓梁之瓊知難而退。

    以梁之瓊的角度來看,倘若知道許可之事另有隱情,在這種遇到事還會下意識給澎于秋打電話的狀態(tài)來看,儼然沒有斷的有多干凈,倒不如趁此機(jī)會做個了解,免得以后糾纏不休,惹來更多的傷痛。

    吊死在一棵樹上這種事,在墨上筠看來,是很難理解的。

    就算她跟閻天邢……該拎清的地方,還是得拎清。

    她沒法義無反顧地跟隨閻天邢,也無法盲目地信任閻天邢,她所做的事、所做的決定,還是得由她來,閻天邢也無權(quán)干涉。

    像這種為了追隨一個人去當(dāng)兵、進(jìn)集訓(xùn)營、放棄自己喜好的未來的行為,儼然是她無法理解的。

    *

    車在一片廢棄的建筑物中間停了下來。

    這里還沒有出城,但這幾個月整條街都要拆遷,抬眼看去,到處都是“拆”的字樣。

    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就算是夜晚熱鬧的時段,這里也見不到幾個行人。

    如黑所言,他們只負(fù)責(zé)送她們到目的地。

    墨上筠跟梁之瓊各自下車。

    車很快掉頭離開。

    “戴上。”

    墨上筠將一雙手套和一塊手帕遞給了梁之瓊。

    “啊?”梁之瓊有些驚訝地接過,“怎么?”

    “把槍的指紋擦了。”墨上筠低聲交代。

    一愣,梁之瓊很快明白過來,“這槍來路不正?”

    “應(yīng)該。”

    墨上筠聲音清冷地回答。

    雖然上了黑鷹的車,但她可不算相信黑鷹。

    尤其是槍這種東西。

    在這個國度,持槍犯法。

    就算是軍人,也不可能輕易觸碰到槍,任何一發(fā)子彈都得有報備,隨隨便便拿到一把槍,儼然不是通過什么合理的途經(jīng)。

    所以一開始,她是不想拿槍的。

    但梁之瓊不是她,為了梁之瓊的安全著想,多拿個保險也行。

    但是,必須不能留下指紋。

    距離目的地,還差五分鐘左右的腳程,墨上筠沒有直接跟梁之瓊?cè)ツ康牡兀穷I(lǐng)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中間跟她交代了幾件事。

    距離八,還有四十分鐘。

    墨上筠第一次來,但車上的研究沒白弄,輕車熟路地領(lǐng)著梁之瓊在街上繞來繞去,最后來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旁。

    那是一輛黑色轎車,價值不菲。

    蕭奕站在車門旁抽煙,鄭素蹲在后面車輪旁,低聲抽泣著。

    “墨連長。”

    一見到墨上筠,蕭奕便走上前來,跟她打招呼。

    “把她帶來做什么?”墨上筠斜了眼蹲地上哭泣的鄭素。

    蕭奕將煙掐了,有無奈,“她死活要來。”

    先前死活不給鄭村打電話,得知墨上筠聯(lián)系了鄭村后,她又死活要跟過來。

    “鄭團(tuán)長呢?”

    “不知道,一個人影都沒見到。”蕭奕皺起眉頭,遲疑地出聲,“他不會……”

    “不會。”

    墨上筠直接打斷他的猜測。

    “墨上筠!”

    注意到墨上筠來了,鄭素倏地從地上站起來,紅著眼睛,大步流星地走向墨上筠。

    剛一靠近,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墨上筠本想側(cè)身躲過,但梁之瓊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做什么呢你?”梁之瓊一把將鄭素的手給甩開。

    “關(guān)你什么事?!”鄭素憤怒地瞪了眼梁之瓊,然后憤憤地瞪向墨上筠,“墨上筠,你最好祈禱我爸不要出什么事,他要是受到半傷害,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見鄭素指著墨上筠怒罵的模樣,梁之瓊看了眼無動于衷的墨上筠,自己實(shí)在是沒憋住氣,一把將鄭素的衣領(lǐng)給拎了起來。

    “怎么著,就你爸的命重要了?”直接將人一提,接著身高優(yōu)勢,梁之瓊將鄭素提高了幾公分,“你知不知道被抓過去的人才是最無辜的。人家憑什么為你買單?”

    “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

    鄭素奮力地想要掙開,大聲叫喊。

    兩位都是大姐,可梁之瓊好歹是經(jīng)歷過一年部隊訓(xùn)練的,任憑鄭素再怎么折騰,也是紋絲不動。

    過了會兒,鄭素也不掙脫了,只是哭著喊:“憑什么我就要遇到這些,憑什么我爸想過會兒安寧日子都不行?他難道不是因?yàn)楸Wo(hù)你們才被人盯上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讓他去送死?!”

    鄭素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好看的禮服,卻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絕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

    她哭的撕心裂肺,妝容花了,頭發(fā)亂了,有些狼狽不堪。

    蕭奕有煩躁地轉(zhuǎn)過身。

    若一開始還對鄭素滿腔怒火,但稍微了解了下情況后,蕭奕就不知道該怨恨誰了。

    只能沈青倒霉。

    但,他又沒法原諒只顧著父親不管他人死活的鄭素。

    “放開她。”

    一直沉默著沒話的墨上筠,終于朝梁之瓊開了口。

    梁之瓊一愣,幾乎沒有多想,就松開了鄭素。

    因?yàn)榍榫w過于激動,鄭素剛一被放下來,就覺得四肢無力,腳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梁之瓊想要拉她一把,但一低頭,見到鄭素那雙充斥著仇恨、憤怒的眼睛,動作便頓住了。

    “走吧。”

    墨上筠將手機(jī)拿出來,掃了一眼。

    “去哪兒?”

    “我也去。”

    梁之瓊和蕭奕齊聲開口。

    墨上筠垂下眼瞼,淡淡地看了鄭素一眼,道:“你看著她。”

    這是鄭村交代的。

    蕭奕遲疑片刻,最后沉重地了下頭。

    他知道,自己派不了什么用場。

    他也知道,墨上筠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在想辦法救沈青。

    沒有管情緒激動的鄭素,墨上筠直接帶著梁之瓊走了。

    這次是直接跟鄭村匯合。

    今天周六,鄭村在家,所以是直接從家里趕過來的。

    歹徒再三強(qiáng)調(diào)不允許報警,只能由鄭村一個人過來,如若被看到有其他人的蹤跡,當(dāng)即跟“鄭素”同歸于盡。

    所以,鄭村只帶了倆優(yōu)秀的狙擊手,在目的地前后找了倆地進(jìn)行伏擊。

    另外有一支武警隊,但在鄭村的要求下,不準(zhǔn)近身,等通知后再做行動。——也就是,派不上什么用場。

    墨上筠跟梁之瓊同鄭村匯合的時候,鄭村正站在一棵樹下給鄭素打電話。

    隔了一段距離,也能聽到鄭素在電話里抗議,不準(zhǔn)鄭村冒這個險,鄭村板著臉,沒有話,隱藏在樹影里的神情分明能看到些許不忍。

    梁之瓊在旁看了幾眼,然后偏頭看向墨上筠。

    她不太喜歡這種場面。

    就跟鄭村難以活著回來似的。

    她想從墨上筠臉上看到希望,可墨上筠卻反常的平靜、冷淡,沒有半輕松愜意的狀態(tài),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梁之瓊心情跌落谷底。

    想讓一件事朝著自己所想的狀態(tài)發(fā)展,沒準(zhǔn)真的是癡人夢。

    梁之瓊這么想著,再次抬眼去看鄭村的時候,眼神里帶有幾分尊重和決心。

    真正的英雄,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吧。

    鄭村很快掛了電話,朝墨上筠跟梁之瓊走了過來。

    見到梁之瓊,鄭村也算不上意外,打量了一眼,就看向了墨上筠。

    “墨,這事多虧你了。”

    鄭村面色稍有沉重,但盡量表現(xiàn)得神態(tài)緩和些。

    墨上筠微微凝眉。

    鄭村見面就是這樣一句話,是墨上筠沒有想到的。

    不過,可見鄭村的用意——就算結(jié)果不那么理想,他也是肯定了這通電話的。

    她沒做錯。

    想必,他也從鄭素的話語里感知到什么,不希望一旦意外發(fā)生,墨上筠會被這件事給困住。

    “我們想跟你一起去。”墨上筠道。

    “不行!”

    鄭村想都沒想,就直接否定了墨上筠的建議。

    墨上筠沒有就此罷休,冷靜地看著鄭村,她拿出筆記本,將自己的計劃同鄭村了一遍。

    這一路,墨上筠也做了不少的調(diào)查。

    劫匪選擇的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筑,戶主剛搬走不久,根據(jù)墨上筠跟戶主的聯(lián)系得知,一樓和二樓都堆滿了雜貨,只有三樓是被空出來的。三樓一共有兩扇門,以前當(dāng)租房的,都是一室一廳,一個稍大的房間配上一個稍的房間,并且皆附帶廚房和衛(wèi)生間,窗戶雖然很破舊了,但皆有鐵欄,不能進(jìn)入。

    此外,隔壁有一棟差不多的建筑,平樓,三層,相隔一米左右,這里的戶主要過兩天才搬,并且還有一租客。

    墨上筠計劃從這里潛入。

    并且已經(jīng)事先跟戶主通了電話,進(jìn)出沒有什么問題。

    聽著墨上筠的冷靜講述,鄭村有些錯愕地看了墨上筠一眼,神情里是無可遮掩欣賞和滿意。

    從打電話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多時,她已經(jīng)根據(jù)地形和建筑制定出完整的行動計劃,并且連兩戶人家的戶主電話都弄到手了——這樣的能力,實(shí)在是難得。

    “計劃很好。”鄭村了頭,但話鋒一轉(zhuǎn),卻道,“我會派兩個人過去的。”

    意思是,計劃會采用,但還是不希望墨上筠跟梁之瓊上場。

    “鄭團(tuán)長,我是你的兵。”墨上筠一字一頓道,“也很優(yōu)秀。”

    鄭村微微一怔。

    根據(jù)他們的探測,那棟建筑三樓總共有7人,就算加上他,這邊也才三人,更何況對方手里還有人質(zhì)……

    鄭村實(shí)在不想將這兩個年輕人送到那種危險的場合去。

    “放心吧,我們都很厲害的!”

    梁之瓊一拍胸脯,朝鄭村保證道。

    完,她又拍了拍墨上筠的肩膀,“而且,就算你不讓她去,她也會偷偷去的。電話是她打的,她要是什么都不做,萬一出了什么事……”

    梁之瓊搖了搖頭,一臉感慨道:“反正吧,如果是我,我會懊悔死的。”

    墨上筠警告地盯了梁之瓊一眼。

    梁之瓊卻避開視線,坦然迎上了鄭村審視的目光。

    鄭村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沉思,但最終結(jié)果,還是了頭。

    先前墨上筠在路上,給他介紹了下這個叫梁之瓊的女生,明年年初會參與907特種大隊的選拔,有過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不差。

    至于墨上筠的實(shí)力,光是特種大隊選拔教官這個頭銜,就足夠讓人心里有底了。

    他們花了十分鐘時間準(zhǔn)備。

    鄭村給了她們倆通訊設(shè)備,以及能夠拿來防身的武器。

    墨上筠沒有要槍,只拿了一把軍刀。

    梁之瓊本身就有槍和刀,但最后想了想去,多拿了一電擊棒。

    這玩意兒用起來比較方便,而且沒有太大的動靜。

    750分,一切準(zhǔn)備妥善。

    梁之瓊跟墨上筠穿著便裝,背著包,結(jié)伴同行,一路走向目的地隔壁的建筑。

    兩人沒有絲毫遮掩,梁之瓊攬著墨上筠的手,裝成剛實(shí)習(xí)回來的樣子,跟墨上筠吐槽著公司哪個前輩怎么樣,一路輕松地走過。

    目的地的建筑并不寬敞,走過去不到十秒,但這十秒的時間,梁之瓊的手心里直冒汗。

    她分明能感覺到,在三樓高的地方,有人用槍口指著她的腦袋。

    若非有先前生死攸關(guān)的經(jīng)驗(yàn),這次她非得露餡不可。

    終于,她們倆來到門前。

    沒有大門,一樓以前是一家黑網(wǎng)吧,現(xiàn)在關(guān)門了,二三樓都是敞開的走廊,敞開式的,沒有玻璃阻擋,抬眼還可看到晾在上面的衣服。戶主住在二樓,但進(jìn)二樓走廊的門緊鎖著,仿佛怕遇到突發(fā)事故似的。

    右邊一樓梯,半夜會鎖門,這個時間門還沒關(guān),任由她們倆進(jìn)出。

    兩人一路笑笑地進(jìn)了樓梯。

    然后,抵達(dá)三樓。

    戶主事先將進(jìn)三樓走廊的門給打開了。

    ——墨上筠聯(lián)系了租客,給她轉(zhuǎn)了一筆錢,讓她別回來,所以三樓是沒有人的。

    墨上筠直接來到租客住的房間,撬了鎖,開門,然后將燈給打開。

    “呼。”

    剛一進(jìn)門,梁之瓊就長吁了一口氣。

    隔壁建筑看不到這里的情況,但她的動作還是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多出來一雙眼睛。

    墨上筠倒是沒功夫放松心情,簡單查看了下戶型,就退出了門,抵達(dá)走廊。

    有通向天臺的路,但據(jù)那里堆了不少東西,門鎖早就壞了,墨上筠估摸著翻上去更簡單,就放棄了樓梯。

    耳麥里有人提醒她們天臺有伏擊。

    墨上筠跟梁之瓊表示會意,然后陸續(xù)翻上了天臺。

    天公作美,烏云密布,細(xì)雨紛紛,夜色一派漆黑,她們倆輕易隱藏在黑暗中。

    “還好有遮掩。”

    梁之瓊縮在天臺墻面下,嘴里不由得嘀咕一聲。

    還好不是那種光禿禿一覽無余的建筑,不然任何一道身影竄上來,都得被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到時候估計還沒來得及行動就死翹翹了。

    “喏。”

    墨上筠將一夜視鏡丟給她。

    梁之瓊接過來,心翼翼地進(jìn)行觀察。

    “兩個人,一前一后。”梁之瓊將觀察到的都一一出來,包括他們的槍型,直至最后,才總結(jié)道,“不是狙擊手。”

    “……”

    墨上筠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在另一端監(jiān)聽的友軍們,也是無言以對。

    “鄭團(tuán)長過去了。”

    耳麥里傳出了沉穩(wěn)的男聲。

    因是同一個頻道的,她們也都能聽到鄭村那邊的動靜。

    “準(zhǔn)備行動。”

    墨上筠朝梁之瓊做了個手勢,低聲交代道。

    “是。”梁之瓊下意識應(yīng)聲。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不是墨上筠的兵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梁之瓊為自己對墨上筠言聽計從的心態(tài)默默鄙視了兩秒。

    前面要顧及在走廊巡邏的人,危險系數(shù)比較大,所以由墨上筠負(fù)責(zé)前面,梁之瓊負(fù)責(zé)后面。

    時間緊迫,她們得在鄭村上樓之前將天臺上的這兩人解決掉。

    并且,得保證悄無聲息地解決。

    ——他們隱藏得很好,無法對其進(jìn)行狙擊。

    但她們所要面對的問題是——如何在同一時間解決掉天臺上的兩人。

    最后墨上筠給的解決方案是:約定好同一時間進(jìn)行行動。

    一分鐘后。

    墨上筠順利摸到了于前面埋伏的劫匪所在位置。

    因?yàn)檫@場淅淅瀝瀝的雨水,聽覺會適當(dāng)性的減弱,墨上筠這一路的摸索行動異常順利。

    雨水啪嗒啪嗒落在了頭發(fā)上,濕漉漉的雨珠凝聚成雨水往下滑落,淋濕了僅有的一件長袖T恤。

    為了避免雨水濺落時發(fā)出的異常聲響,她將帽子、外套、背包都給放了下來,再三確認(rèn)雨水滴落無聲后才朝這邊靠近。

    現(xiàn)在,她跟劫匪只保持著一塊磚頭的距離。

    劫匪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她在原地等了半分鐘。

    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腕表。

    這一次的行動,她出乎意料的平靜,所有動作有條不紊。

    最后,秒鐘指向端。

    墨上筠握住軍刀刀柄,手撐在墻上,從一米高的墻面翻了過去。

    翻身落地的瞬間,她跟劫匪過了一招,因近距離對方無法開槍,但僅僅一招就讓墨上筠感覺到力量上的差距。

    于是,等她反應(yīng)過來,原本只想將人敲暈的她,已經(jīng)將軍刀插入了對方的胸口。

    她愣了一下。

    隨后,沉默地將軍刀抽了出來。

    習(xí)慣性的反應(yīng),讓她一刀刺入對方胸口,一招斃命,對方連喘息的機(jī)會都沒有。

    有鮮血從胸口滲透出來,伴隨著愈發(fā)變大的雨水,顏色變淺了些,漸漸蔓延到地上,墨上筠擰著眉頭看了兩眼,然后從已成死尸的強(qiáng)壯男人身邊移開。

    她殺人了。

    親手。

    縱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zhǔn)備,墨上筠還是輕輕地吐出口氣。

    人命這玩意兒,或許真不值錢。

    一刀下去,什么都沒了。

    墨上筠給了自己幾秒的時間調(diào)整,在瞥見同樣成功進(jìn)入天臺的梁之瓊對她招手后,用平靜的語調(diào)跟人匯報了下情況。

    片刻后,梁之瓊彎著身子,心翼翼地朝墨上筠跑過來。

    “怎么樣,還讓你滿意吧?”梁之瓊晃了晃手里電擊棒,朝墨上筠道,“話回來,這電擊棒不大好用誒,電了好幾下才昏死過去,差兒就弄出動靜了。”

    墨上筠看了她一眼。

    不是“差兒”,是“已經(jīng)”弄出動靜了。

    隔著一定的距離,她都能聽到那邊的打斗聲。

    不過,梁之瓊那邊方位不錯,下面沒人隨時關(guān)注這里的情況,加上雨下的越來越大,下面沒什么人察覺到。

    ——如果有人察覺到的話,估計已經(jīng)沖上來了。

    墨上筠緊緊抓住軍刀,站起身,跟梁之瓊來到進(jìn)天臺的門前。

    門沒關(guān),下面就是樓梯,隱隱能聽到下面的動靜。

    鄭村已經(jīng)上樓了。

    耳麥里有人傳達(dá)著信息:走廊上有兩個人,左邊的大廳里有三個人,兩人站著,一人被綁在椅子上,被綁的應(yīng)該就是人質(zhì)、沈青。右邊的大廳里有兩個人,一個在洗手間,一個在房間,都沒有在靠門的大房間里,具體情況不知。

    “人呢?”鄭村的聲音清楚地傳來。

    墨上筠跟梁之瓊對視一眼。

    “鄭老頭,你不誠實(shí)。”

    “我們知道你在外面有埋伏,所以我們不會放過你女兒的。”

    走廊上的兩人陸續(xù)出聲。

    “她不是我女兒。”鄭村一字一頓道。

    “呵,不是你女兒,你敢冒這個險?”

    鄭村沉默了下,然后坦然道:“我要見她。”

    必須見到人質(zhì)才行。

    這群人沒有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出手,就證明他們這次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殺死鄭村”那么簡單。

    墨上筠跟梁之瓊對視了一眼。

    她們得找合適的機(jī)會突襲。

    眼下鄭村跟沈青都在他們手上,她們只要有任何暴露的跡象,鄭村跟沈青都有可能遭遇不測。

    *

    三樓。

    鄭村在被搜身后,被領(lǐng)進(jìn)了門。

    走廊光線很暗,房間內(nèi)更暗——整個三樓,壓根就沒開燈。

    守在沈青旁邊的人,手里拿著一支手電筒,然后直接打在了沈青的臉上。

    鄭村一進(jìn)門,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

    沈青身上的禮服被撕開,幾乎沒剩下什么布料,身上各種青紫的痕跡,臉上多處紅腫,頭發(fā)凌亂的披散著,狼狽不堪。

    沈青處于昏迷狀態(tài)。

    但是,鄭村剛一站定,另一個站旁邊的劫匪,就直接一盆水朝沈青潑了過去,沈青頓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沈青撕心裂肺地喊著,神態(tài)癲狂,雙目無神,使勁搖著頭。

    劫匪將另一盆水又潑了上去。

    沈青倏地就安靜了。

    她茫然地睜大眼睛,眼神卻沒有焦距,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放了她。”

    鄭村的語調(diào)里壓抑著怒火。

    頻道里靜默。

    光聽聲音,他們也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做夢!”

    先前潑水的男人著,然后走到沈青面前,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根皮帶,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抽在了沈青身上。

    沈青當(dāng)即慘叫一聲。

    又一下。

    沈青又叫了一聲。

    鄭村深深呼吸著。

    他們在笑,一群禽獸不如的人,哈哈大笑,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了沈青跟鄭村的腦袋,卻因癲狂的瘋笑而抖著。

    鄭村的手被捆綁在后面,他站在靠墻的地方,眼睛微微泛著紅,避開那個被殘虐的女生,同時抽出夾在暗處的刀片,將繩索一給割開。

    這樣的房間里,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繩子斷裂的那一刻,他出手了。

    第一時間抓住抵著自己太陽穴的那把手槍的手腕,奪過槍,手掌用力將人往這邊一拖,槍托直接砸中了他的腦袋。

    旁邊的人發(fā)現(xiàn)異樣襲擊上來,鄭村閃身躲過,同時朝打手電筒的人開槍。

    砰砰,連續(xù)兩槍。

    黑暗中很難瞄準(zhǔn),鄭村是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yàn)開的槍,一槍擊中了對方的肩膀,另一槍跑偏。

    在身側(cè)那人再一次進(jìn)行攻擊的時候,鄭村咬著牙承受了砸向肩膀的一擊,這一次槍口對準(zhǔn)拿皮帶的那人的腦袋。

    一聲槍響,正中腦門。

    烏漆嘛黑的,誰也不知鄭村怎么打中的。

    鄭村被壓倒在地。

    與此同時,兩人從門外沖進(jìn)來,第一時間對鄭村進(jìn)行支援。

    漆黑的房間,什么都看不清楚,肩膀中槍的那位打算繼續(xù)挾持人質(zhì),可腦門冷不丁的被狠狠一擊,他眼前一黑,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最初被奪槍的掙扎著起來,慌張地想要去將房間燈光摁亮,可任他摸索到開關(guān)怎么摁,房間也沒有如他所愿的亮起來。

    ——電閘被關(guān)了。

    慌亂中,迎接他的是狠狠一擊。

    他失去了知覺。

    房間內(nèi)響起了混亂的聲音,但是,不到一分鐘,就恢復(fù)了平靜。

    通過夜視鏡掃了一圈,梁之瓊蹲在沈青身后,將捆住沈青手腳的繩索給松開,然后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搭在沈青身上。

    “我們走。”

    梁之瓊扶起了渾身瑟瑟發(fā)抖的沈青,素來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的嗓音里都是溫柔和心。

    墨上筠摘下夜視鏡,打開了手電,看到解決掉手中一個劫匪的鄭村推開那個人,站了起來。

    墨上筠吐出口氣。

    鄭村身上有傷,但都是皮外傷,多傷到肋骨,沒有特別嚴(yán)重的地方。

    ——她們來的還算及時。

    “先別出去。”

    將墨上筠等人攔在身后,鄭村果斷地發(fā)布命令。

    雖支援部隊就在后面,但隔壁還有兩個人——肯定有伏擊。

    但是,耳麥里傳來了最新的通知:有個人從洗手間的窗口逃跑了,另一個人就在走廊上,身上捆綁著疑似炸彈的東西。

    “都別動!”

    外面?zhèn)鱽響嵟怃J的聲音。

    門被踢開了,沒有關(guān)上,一道站在走廊上的人影,清楚地走進(jìn)他們的視野里。

    他敞開外套,手里拿著個燃著火苗的打火機(jī),另一只手拿著火線,距離靠的很近,不過一兩公分的距離。

    他有恃無恐地走了過來。

    那一瞬間,墨上筠腦海里閃現(xiàn)出四個字——

    『亡命之徒』。

    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態(tài)來找鄭村的他們,招數(shù)怎么會這么簡單?

    墨上筠抓住軍刀的力道一緊,悄無聲息地向前一步,緊緊盯住男人的身影。不,是打火機(jī)以及綁在身上的炸彈……

    很長一段時間后,墨上筠努力去回憶,都不記得他長什么樣。

    就一米的距離。

    她在思考如何制止他,后來,她看到了走廊外面的空地。

    雨水淅瀝,夜色漆黑,一片廢墟。

    “哈哈哈哈——”

    男人仰著頭,嘴里傳出瘋狂的笑聲。

    沒有商量的余地,沒有條件和談判,他就那么燃了極短的火線。

    墨上筠下意識欲要沖上去。

    同一時間,她被攔了下來,同時,聽到鄭村的聲音——

    “跟那孩子,我對不起她。”

    她定在原地,視野里,一道人影沖了出去,帶著那個瘋狂的不要命的男人,一起從走廊上跳了下去。

    ------題外話------

    【1】

    不會湊字?jǐn)?shù)。

    每個情節(jié)都有用處,就算于故事主線無關(guān),它也會替我表達(dá)些什么。我想要表達(dá)的東西,你們?nèi)裟芙邮盏剑視芨吲d,但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無聊,觀念不合,也隨意。

    【2】

    我很喜歡這篇文。

    【3】

    文還有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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