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卿堯他們從偏門進入望天殿,望天殿頂部的天井處,金色的霞光正從那里透射而下,映射在下方地面的圓形圖案上,將整個大殿照的通明。?
大殿里,昆侖五圣當中而坐,六大門派以及江湖上十一大勢力之人坐在下,其余的江湖門派掌門和高層則站在兩邊。程富海座位的位置在大殿中央地帶,我們跑過去站在了他的身后,我則站在了韓蕭他們身后,畢竟我不是幽云山莊的人。
在程富海左右坐著的是玄鐵門和鬼谷的人。玄鐵門這次來的人不多,寥寥百十來人,領頭的是蔡月茹。與一年前相比,她同樣沒有多大變化,黑色的唇,白皙的臉,妖艷不減,此時站在她身后的不過十幾名弟子。而坐在鬼谷大椅上的是一名相貌平平的銀老者,這名老者頭上的很繚亂,似乎很久沒有梳理過,像是一蓬草,用幾根草繩綁著,身上穿著的也很樸素。不過站在他身后不多的鬼谷弟子卻是穿戴整齊,身上纖塵不染,衣衫華麗。
整個大殿里有兩三百人的樣子,這兩三百人可以是當今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七大門派、一谷四莊六門盡皆到齊,派頭之大、之莊嚴,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場面。當初兩狼山與魔教一戰(zhàn)之時,鐵掌幫率領我們這些江湖門派的場景又一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那時我們也有數(shù)千號人,場面也不,但是和這一次比起來卻是絲毫算不得什么。與這一次七大門派匯聚,我們那一次是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大殿里氣氛很和諧,不少人正相互寒暄,有有笑,我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未見到江順的身影。
火心道人正和明大師著話,也不知明大師對他了什么,只見火心道人拱手笑道:“大師哪里話,空大師佛事繁忙之下仍心系于此,此心實是我等望塵莫及。”
他的笑語聲很響,大殿里頓時安靜下來,火心道人向大殿了掃了一眼,朝明大師欠了欠身,站起來順口道:“想來諸位江湖英豪已到齊了,老夫也不多無用之話了。十年之期以至,死亡之地即將重見天日,魔教日益做大,我等身負重任,自是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防止魔教危害武林;鹦牟徊牛忻筛魑挥⑿酆脻h錯愛,能與眾江湖賢達共聚一堂,愿盡綿薄之力,匡正扶!
他的話很平靜,我雖然已不是正派之人,但也聽得心潮澎湃,看了看四周,這些江湖上大有來頭之人也都紛紛頷。這時,一名坐在下的一名五旬黑臉漢子道:“火心道人,可知曉魔教那邊是何情形?”
這人腰間挎著一把彎刀,刀鞘上琉璃之光四射,絢爛之極,站在他身后的一些人也都挎著彎刀。也許這是所有人都想要問的問題,如今死亡沼澤的瘴氣即將消散,七大門派以及江湖各勢力已齊聚于此,那么魔教那邊的動向則是最重要的事情。
火心道人微微點了點頭,道:“魔教青龍壇早在半個月以前就已經抵達西域,另外據我昆侖派的外門弟子回報,沙城也有朱雀壇之人出沒,至于魔教其他兩壇的蹤跡”
他的話沒有完,但話中之意已經很明顯,對于魔教其他兩壇的蹤跡動向,他也不清楚。他嘴里的朱雀壇之人出沒于沙城,我則不由得想到了夢寒煙和酒上道人他們一些人,他們就是朱雀壇里的人。
坐在大漢左手邊的一名老者開口道:“這個老夫也已有耳聞,朱雀壇的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經來到西域,而且那夢幽蘭的女兒也在其中。眾所周知,夢幽蘭死后,開啟神龍窟的秘鑰便落在他女兒手上,既然此次夢幽蘭的女兒早已到達西域,想來這次魔教對神龍窟必有所圖,魔教其余兩壇之人已俱在西域也不定。”
這一名老者一身穿戴極為奢華,鶴童顏,眼睛笑起來瞇成了一條線。他身后站立的一群人都是紅衣加身,每個人背后都是背著兩柄長劍,頭上的無一例外的偏右挽成髻,很整齊。
“胡莊主,這事就不好了,你忘了前兩次魔教之人也都出現(xiàn)在死亡之地了?上一次魔教之人同樣出現(xiàn)在死亡之地,我等不還是等了個空?這樣下結論不免有些早了些!
話的是峨眉派的一名面目奇清的中年男子,此人頭上戴著道冠,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手上端著一根拂子。在他身后所站立峨眉弟子中有男有女,但無一列外的都背著一把長劍,身穿道服。
他的話音剛落,便就有人迎合道:“不錯,管掌門所言極是,此時言之尚早,魔教行蹤一直飄忽不定,我等還是莫要妄加猜疑。”
姓胡的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也是擔心,倘若魔教此次真的會出現(xiàn)在神龍窟,怕是和張莊主品嘗不到沙城釀制的美酒了,呵呵!
他這句話無疑是玩笑話,很多人都跟著笑了起來。他就是影月山莊的莊主胡孝南?我看著那名老者,想來他身旁坐在大椅上的那兩位富貴之人就是紫元山莊的張彪虎和含泉山莊的董良建了。
三大山莊在江湖上盛名已久,各有千秋,都是富甲一方的勢力。影月山莊地處中原北部,名下坊市多不勝數(shù),貿易多是以珍稀皮毛為主,莊中之人遍布關內關外,大多匯聚極北之地。極北之地天寒地凍,走獸皮毛備受當?shù)厝讼矏,其中又以白熊皮最為珍貴,當?shù)厝瞬欢浬讨,只以之驅寒取暖,白熊皮被影月山莊以低價收購,拿到中原以高價賣出,從中獲利。當然,這只是影月山莊貿易的一部分。含泉山莊地處東海,莊中貿易則以奇珍異寶為主,中原沿海一帶的坊市皆有含泉山莊的一席之地,素有“海上金山”的名頭,蘇卿堯告訴我,6京召府上的八寶玲瓏珊瑚便就是從含泉山莊高價購來的,在含泉山莊里,像這樣的珍寶更是不少。紫元山莊莊中亦是在坊間經商貿易,與影月、含泉山莊做的不同,紫元山莊貿易以古玩字畫為主,開設的古玩檔口幾乎遍布大宋每一座州縣。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看了看坐在我們前面的程富海。幽云山莊名列江湖四大山莊,論財勢,卻是遠沒有其他三莊那般富有了。在幽云山莊那幾天,我也沒有聽起過莊中的什么往來貿易,可要底薄,我也不信,只看幽云山腳下那些許多精閣良屋便能知曉,那些房屋建造占地之廣,就像是一座城鎮(zhèn)一樣。
不過幽云山莊里的能人異士、武功高強之輩的確不少,就像那俞桑明,還有那一直未曾露面的第三關守關人,青曾告訴我幽云山莊中收留的大多是江湖上走投無路之人,大概幽云山莊之所以在江湖上成名多是在此吧。
火心道人笑道:“既然魔教蹤影不定,我等也不必刻意去尋,魔教的目的是那神龍窟,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即可。如果諸位沒有異議,就按老規(guī)矩辦吧。子言,將地圖拿來!
他身后一名昆侖派弟子應了一聲,匆匆向后殿跑去。這時,峨眉派的管掌門淡淡道:“火心道人,聽有人可以身中蜮毒而相安無事,不知此事到底是真還是假?”
此言一出,大殿里登時沉寂下來,靜可聞針,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向了火心道人;鹦牡廊溯p輕一笑,看向我們這邊,道:“確有此事。顧少俠,你且出來吧?”
他話剛完,大殿里傳來一陣嘩然之聲,順著火心道人的目光看了過來。我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走上前,朝著火心道人和在座的掌門抱了一拳,道:“晚輩顧天,拜見諸位掌門、江湖前輩!
周圍有幾個門派掌門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帶奇色的打量著我,大殿中的議論聲也登時四起,有一人甚至高聲叫道:“傳言竟然是真的,真的有人可以抵住蜮毒!”
被這么多人看著,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心里也有抑制不住的得意,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這也算是有名氣吧,雖然我不是靠武功得來的,但是畢竟我也算是能為武林做點事情,師傅師娘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的。江湖上有不少人身中蜮毒,如今在這望天殿之中的一定大有人在,不過有天一道長、程富海和昆侖五圣在,我也不怕有人會突然難。
火心道人擺了擺手,大殿里漸漸安靜下來,火心道人道:“蜮毒擾我武林數(shù)十年之久,如今天賜良機,此次我等既要聯(lián)手對抗魔教,也要將蜮毒解藥煉制出來。”
胡孝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敢問火心道人,此次煉制出蜮毒解藥的把握有多大?老夫可是知道,貴派和天一兄窮兩派之力,數(shù)十年來一直都在尋找蜮毒解藥的”
火心道人道:“胡莊主請放心,我與程莊主、罷門主以及天一道長早已商量過,也找到了煉制蜮毒解藥之人,此次煉制出蜮毒解藥的把握應該在九成以上!
此言一出,大殿中又是一陣騷亂,胡孝南眼里露出精芒,緩緩點了點頭,看著我道:“如果這一次真的能煉制出蜮毒解藥,老夫必定有厚禮送上!
我正想著該如何話,這時,忽聽一人高聲道:“火心掌門,在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
我們都是一驚,轉頭朝大殿門口處望去,只見在那些中門派的行伍中,趙川書正抱拳而立。
火心道人笑道:“原來是巨鷹門的門主,趙門主但無妨。”
趙川書道:“火心掌門,諸位江湖好漢,趙某自知鉛刀駑馬,但有些事憋在趙某心頭,實在不吐不快。神龍窟即是魔教重地,我等江湖各路英豪十年聚集于此,為的就是防止魔教重奪神龍窟,假以時日為禍武林。此次死亡之地瘴氣將散,我等為何不借此機會徹底摧毀神龍窟,以絕后患?”
他突然出這么一些話來,讓我有些反應不及,不過他的這些話卻是甚為有理。既然神龍窟對魔教來如此重要,將它摧毀不就沒有后顧之慮了么?也省的七大門派每十年在昆侖派聚集一次。
火心道人面色一奇,道:“趙門主,老夫記得上一次七大門派匯聚我昆侖,你也是到場了的。既然你已去過那死亡沼澤,自然知曉神龍門固若金湯,數(shù)次的聚集之中,我等也是想盡了辦法想要摧毀神龍門,但無一可行得通,唯一能打開神龍門的只有那秘鑰!彼D了頓,又道:“趙門主此言,難道有打開神龍門的辦法?”
趙川書抱拳道:“連各大門派都打不開神龍門,趙某又有何德何能?不過在下聽聞,夢幽蘭之女夢寒煙與顧少俠的關系交好,若是能借助此人之手,引誘夢寒煙前來,打開神龍門自不是難事。”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朝四周望了望,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也許他這話是故意給這些掌門聽得,他知道我與夢寒煙頗有關系,現(xiàn)在的話等同將我當做魔教之人,擔心我會將正派這邊的情形告之魔教之人。
真是個狹隘陰險的人。那時我便知曉他的手段,現(xiàn)在看來,一年過去了,他卻是一點都沒有變。煉制蜮毒解藥能否成功還是兩,在座之人只怕心中都持有疑惑之態(tài),現(xiàn)在經他這么一,恐怕這些人心里又會多出我是否可信的念頭了吧?
果然,原先臉上還帶著驚奇之色的諸多門派掌門、高層,在聽到趙川書所的話之后,臉上的驚奇之色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淡漠的表情,剛剛還站起身的幾人也都緩緩坐了下去,也不再多看我一眼,甚至有的干脆坐在大椅上閉目打坐起來。直到此時,我才突然明白,當日罷中原和苗掌門他們?yōu)楹螘绱岁P心我是否是魔教之人。蜮毒解藥固然引人注意,但是正魔兩道之間的水火之勢,在這些大門派領袖的心中才是重中之重。
正在這時,天一道長站了起來,看著趙川書緩緩道:“趙門主,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此等做法無異于魔教不端行為,我等正派之人又怎能做出?”
(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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