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雙拳拽得嘎吱作響,悲憤又自責(zé)的情緒溢于言表。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可無論怎么壓抑,韓塵都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心緒。他咬牙切齒地問道:“這所謂的比武招親,什么時候開始?”
明親王和皇帝相互對望了一眼,明親王道:“年末便會舉行比武招親,難道駙馬也想去?”
年末便舉行?算算不到兩個月了啊,不能再拖了!
見韓塵沉默不語,皇帝不由冷冷地道:“你是皇室的駙馬,去參加別人的比武招親,恐怕不合適吧?”
這件事遲早也要擺上臺面來說,既然已經(jīng)迫在眉睫,不如現(xiàn)在就表面自己的立場。
計議已定,韓塵便道:“不瞞各位,我與圣女寶詩瀾自有一段淵源,她所尋找之人……便是我!”
“什么?”
三名皇室之人皆是十分驚異。韓塵如此關(guān)注此事,他們多少也能猜到韓塵可能會與此事有點兒關(guān)聯(lián),但他們?nèi)f萬想不到,韓塵居然就是那個圣女百般追尋的神秘人物!
而且,他說他與圣女有一段淵源?若果真如此,這必然不是小事啊,怎么會沒有人知曉的?
他說的事,往深了想,既說得通,也說不通。明親王問道:“你怎么曉得圣女找的人一定是你?還有,你又怎么證明,你與圣女曾經(jīng)有過一段淵源?”
韓塵道:“我沒法證明,但我與圣女早有約定,這個比武招親,無論如何我都會去!而且,我是志在必得!”語氣極為堅定。
“志在必得?”皇帝嗤笑道:“你大概還不了解薩滿教的情況吧?先不說朕同不同意你去參加,即便是同意,你以為沈元龍會讓你贏?如今的沈元龍,在薩滿教中幾近只手遮天,就算你比他強,他也會用別的手段,將你扼殺在搖籃中。哪怕你真的在賽場上戰(zhàn)勝了他,成功娶走了圣女,他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到最后你們也會落得個亡命天涯、甚至是死于非命的下場。”
臉色一沉,皇帝嚴(yán)肅地質(zhì)問道:“你要想清楚,輸贏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事,值得么?”
明親王也勸道:“我們雖然不清楚你與圣女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薩滿教勢力雄厚,我們皇室都不敢招惹,你若執(zhí)意去參加比武招親,皇室肯定是不會為你出面的。與其獨自承擔(dān)后果,為何不好好的做駙馬呢?皇室不會虧待你的,明珠公主也不比圣女差啊!”
韓塵嘆道:“陛下和王爺所說的道理,我何嘗不明白?但人之一生,總是要為一些重要的人、一些心愿而奔跑的啊!”
明親王道:“有追求是好事,但也要著眼于實際。”
“王爺說的沒錯。”韓塵望向皇帝,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所以,我并不只是單純的想要贏得比武招親,我還要重創(chuàng)薩滿教,好教他們明白,我不是好惹的。”
皇帝和明親王又對望了一眼,繼而哈哈大笑。
皇帝道:“年輕人,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重創(chuàng)薩滿教?就憑你一個人?信不信你連皇宮都傷不了?”
韓塵道:“只憑我一己之力當(dāng)然不行。”韓塵凝望著皇帝,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所以我希望皇室能助我一臂之力。”
明親王冷笑:“你想挑起皇室和薩滿教的戰(zhàn)爭?你什么居心?”
皇帝也道:“朕憑什么幫你?”
韓塵反問:“難道,陛下不想壓過薩滿教嗎?”
薩滿教是歷代王朝心中的一根刺,哪一任皇帝不想將其除之而后快?可得有那一份實力才行啊。
皇帝道:“我當(dāng)然想,但我有自知之明,薩滿教沉淀千百年,歷經(jīng)幾代王朝而不倒,其底蘊深厚異常,豈是我們能撼得動的?”
韓塵道:“我有信心。”
辰星門和圣英教都比薩滿教稍強,其核心成員不照樣在韓塵的參與下被解決了?只不過這種事說出去沒人信罷了。只要整合到足夠的力量,推翻薩滿教并非不可能。
明親王譏諷道:“你有信心是你的事,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韓塵傲然道:“就憑我當(dāng)下的實力!”
明親王滯了滯,說道:“你的天資和潛力的確無人能及,我們雖不曉得你是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達到這等境界的,但即使你有朝一日能成為帝國第一高手,也動搖不了薩滿教的根基。你再強也是一個人,而他們是千千萬萬人、拿著千百年的資源在戰(zhàn)斗,你有多少能耐與他們耗?”
皇青霜也道:“是啊,像薩滿教這樣的勢力,你若不能一次斬草除根,他們很快便能東山再起,打一仗事小,可之后要應(yīng)付無休止的報復(fù),那可就一輩子不得安寧了,難道你想讓你一家人惶惶不可終日嗎?”
韓塵咬牙道:“我已抱了決一死戰(zhàn)之心!”
明親王擺擺手:“那就是要搭上皇室咯?那更不可能了,我們可不會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去發(fā)瘋!”
皇帝沉默了許久,這時卻忽然向明親王和皇青霜道:“你們倆先退下吧。”
兩人一怔,明親王道:“陛下,您該不會……”
皇帝打斷他,說道:“我自有打算。青霜你先回去吧,洪明你在外候著,沒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處。”
“是,陛下!”皇帝既已下令,兩人不好再逗留,行了一禮,便帶著隨從離開了。
偌大的宮殿,只留下韓塵和皇帝二人。
皇帝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他饒有興致地問道:“我實在很感興趣,你和圣女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竟值得你如此為她拼命。”
韓塵想了想,輕嘆道:“少年之戀,刻骨銘心……”將他與寶詩瀾從初遇到分離的過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但他并未說珞珈城這個地址。
皇帝點點頭:“嗯,我確實聽說圣女曾失蹤過一段日子,只是薩滿教隱瞞得緊,消息真假難辨。從你對圣女行為舉止的描述、和我對圣女的了解上看,你沒有說謊,你的訴求,也合情合理。”
皇帝站起來,背著手走到了大堂中央,說道:“對付薩滿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必須悉心謀劃、全力準(zhǔn)備才有機會。”語氣一改此前的和藹,變得十分冷厲和莊嚴(yán)。
韓塵卻是一喜:“陛下的意思……是答應(yīng)了?”
皇帝搖搖頭:“擊敗薩滿教,真正做到一統(tǒng)全國,是皇家畢生所想,但,條件具備前,我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轉(zhuǎn)頭望向韓塵:“你知道要徹底擊敗薩滿教,需要哪幾個條件嗎?”
韓塵道:“整合國內(nèi)力量,統(tǒng)一戰(zhàn)線,暗中籌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皇帝贊許地道:“年紀(jì)輕輕,有這般見解,算是挺了不起了。不過……”皇帝微笑道:“一切的權(quán)謀,都是構(gòu)筑在這片地區(qū)的基本局勢上。對帝國的格局,你了解多少?”
“這個……”韓塵答不上來了。
想法誰都有,可想法要付諸實際,就必須結(jié)合實際去考量。要談到對局勢的把握,又哪里是韓塵這種長居于底層的人能看透的?在他眼中,一場仗打了便打了,但站在皇帝的高度,牽扯到的東西就太多了。這和才智無關(guān),完全是見識問題。
皇帝道:“當(dāng)今帝國,皇室是表面上的統(tǒng)治者,但誰都知道,薩滿教才是真正執(zhí)帝國之牛耳者。除此兩家之外,另有天劍門、靈韻閣、天元商會和煉金術(shù)師行會四大勢力。這是帝國當(dāng)下的勢力格局,想必帝國人民都懂得。”
韓塵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聽皇帝解說。
皇帝接著道:“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幾大勢力各執(zhí)一方,相互牽制,維持著帝國的力量平衡。其實眾人不知,平湖之下,處處暗流涌動啊!”
“先說咱們皇室。皇家除禁衛(wèi)軍外,另有東、南、西、北四大軍團,四軍團分別由東主將皇烈琥、南主將皇天嘯、西主將皇清遠,以及北主將屠雄統(tǒng)帥。四大軍團的實力接近四大勢力,是皇家掣肘四大勢力的主要力量。”
“從姓氏上你應(yīng)當(dāng)能聽得出,東、南、西三大主將皆是我皇家嫡系,但北主將屠雄卻是外姓。屠氏先祖隨皇家打下了帝國,本來對帝國忠心耿耿,但到了屠雄這一代,卻有了不臣之心。屠家縷不聽宣,其實皇室對其已失去了控制,這一塊的力量,我們便算丟掉了。”
“再說前朝皇室后裔大金世家,其實力雖不可同日而語,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現(xiàn)在的力量,也不比四大勢力差多少。而且根據(jù)密探稟告,他們這幾十年不但暗中發(fā)展著實力,還與北將府屠家有了勾結(jié)。為了防衛(wèi)他們,皇室不得不從各軍團中調(diào)集高手,獨立成軍駐扎在大金世家所在的武陵城附近,這么一來,皇室又少了一份比擬四大勢力的力量。”
說到這里,皇帝才望向韓塵,滿臉凝重地說道:“也就是說,皇室現(xiàn)在能調(diào)用的力量,只有十之七八,一旦發(fā)生全面戰(zhàn)爭,屆時群雄四起,很可能就會導(dǎo)致改朝換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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