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龍笑道:“我躲來干甚么?人又不是我……”他忽改口道:“哈哈!不知該怎么做呢?”
云萬里壓低聲音道:“我兄弟想要張兄對付一個人,這個人除了張兄,天下再無別人能對付。”
張天龍吃驚道:“你們要我對付大哥?這我可不干!那是自尋死路!”
云萬里一臉的鄙夷,馮半天笑道:“哪有這事!我們只是想憑張兄天賦異稟,必能將那神鳳降伏!”
張天龍奇道:“神鳳?”
云萬里道:“神鳳就是神鷹的夫人,這個女人當年可是鬧得滿江湖的男子爭斗不休的,不過最后誰都斗不過神鷹那老匹夫罷了!
張天龍擺手道:“老女人,沒興趣!”
云萬里詭秘地笑道:“張兄弟差矣!神鳳雖年紀已有四十出頭,但駐顏有術,一般十五六歲的少女還不如她水靈哩!據體態近妖,膚美似玉,容顏絕麗,一見到就會讓人心神俱蕩,再無大志,可謂傾國傾城!若無人指點,你肯定認她不出來,你可知近十年為何神鷹的聲威大不如前,就是因為……哈哈,日夕貪歡之故嘛!你懂的!”
張天龍聽得腹中燥熱,正色道:“竟然世間竟有這等迷惑男子的妖婦!在下當然要用豹尾神鞭將她除去!”心中卻暗想:這甚么新五神無非想除去神鷹而取代其地位,試問堂堂一派掌門,老婆被人弄了,他丟的起這個人嗎?但老子要干了這事,也是離死不遠了。想用老子作棋子,老子才沒那么笨呢!
他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想得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云萬里大喜,馬上吩咐設宴,招來歌妓助興。
……
五日后。
張天龍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朗聲道:“云莊主,馮兄,不必再送了,再送下去,我們只好一起去五神山莊啦!”
張天龍旁邊還有七八騎,一輛馬車,云萬里笑道:“賢弟,此去,必要多加留神才好。”
馮半天亦笑道:“還盼張兄早日成功,為武林除害!”
張天龍仰天大笑。
馬車的布簾忽被拉開,一個面容嬌俏的女子淚流滿面地抽噎著,望著張天龍,低低道:“相公,奴家已是你的人啦!你……你要記得回來接奴家,莫要忘記……”到后來,她已泣不成聲。
張天龍一笑,也沒什么,猛揮鞭打馬,絕塵而去。
馮半天的眼眸精光四射,待得張天龍走遠了,他才陰陰地笑了兩下,對那女子道:“翠翠,你真行!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你的身份,還以為你對那雜種動了真情呢!”
翠翠嘆了一口氣,輕輕道:“馮大爺,我也不瞞你,翠翠雖是煙花女子,閱人無數,但也只有張公子能讓我有**的感覺。我還真有點迷上他了!
馮半天臉色一變:“他真有那么厲害?”
翠翠吃吃地笑道:“翠翠乃風月女子,什么男子未曾見過?像驢子般的男人也遇到過幾個,但張公子么?簡直像驢王一般!溫柔體貼,善觀眉目,槍法高強,戰力持久!”
馮半天臉色陰沉,喝道:“夠了!好個不知羞恥的*!當著這么多人,這些話你也得出口!”
翠翠嬌笑道:“翠翠既是*,怎會知道羞恥?馮大爺不讓我話,難道要我私下對你一個人?”
馮半天目光盡赤,氣得不出話來,忽大喝一聲:“把馬車趕到沒人的地方!大伙一起來修理這無恥的娘皮!”
翠翠吃吃地笑道:“女子來者不懼,今個兒心情好,看你們又是熟客加團購,就打個八折優惠給各位!其實何必去那么遠呢?在這里就很好了,難道你們不敢?”
馮半天狂吼一聲,一把把翠翠搶出馬車,扔在地上……
這些事情,張天龍當然都不會知道。
他現在穿著嶄新的衣服,騎著鞍轡鮮明的駿馬,懷揣著五百兩嶄新的銀票,心中正意氣洋洋。
他在得意地笑。
他其實也沒什么目標,就隨意地讓馬自己跑,行程倒也不快。
這一日他到了東華城,進了一家客棧,剛進門,忽聽得有人拍桌子罵道:“這張天龍真不是個東西!”
張天龍心下大怒,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變化,他先隨伙計去了房間放下行李,鎖好門,信步來到前廳。原來這客棧也兼賣酒菜,此時正有七八個漢子聚在兩桌,在高談闊論。
張天龍就在他們旁邊的桌旁坐下,叫了幾個菜,一壺酒,好似不經意一般,其實卻在留心他們在講些什么。
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怒氣沖沖地,一口氣喝完一碗酒,一拍桌子,罵道:“張天龍那狗日的!做的事未免太缺德!簡直是畜牲!連狗都不如!”
旁邊一個黑瘦漢子接口道:“不錯!以前聽他拳打野豬,腳踢惡狼,生裂虎豹,還以為此人是個豪俠英雄,哪知盡做些天理不容的事!”
張天龍心中雖怒,但還是在那自顧自吃喝,沒事人一般。因為他知道,他用不著問,自然會有人發問。
果然,旁邊馬上有人問道:“那張天龍到底做了什么惡事?”
那滿臉麻子的漢子罵道:“那廝在二龍城,竟將守節貞婦陳向氏逼迫虐待致死,你們,該不該死?”
“這種事都敢做?該死!”
那黑瘦漢子接口道:“何止。∧菑P來被人抓住,關在大牢里,豈料張天龍不知如何打開牢籠,制服了獄卒,竟然……”他到這,故意停下來了。
眾人忙問:“怎樣?”
黑手漢子掃視一圈眾人,道:“竟將那幾個獄卒的褲子都脫了,當著眾囚犯的面把那幾個獄卒給倒吊起來打屁股…唉!”
眾皆嘩然:“這么賤?”
聽到這,張天龍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酒噴了出來,口中喃喃道:“好賤吶!”
滿臉麻子的漢子又道:“那廝逃了出獄,竟將二龍城的城主、師爺與捕頭鐵豹子的家人都拘在一起,約莫二三十口吧!不分男女老幼,統統加以凌虐,足足弄了七天七夜,連幾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老太太都沒放過!”
“七天七夜?”
“老頭子老太太都不放過?”
“不錯!二三十口人,不論美丑老少,都被張天龍活活虐待死了!”
“這張天龍怎么這么賤!”
“有沒有這么強?他自己難道不用休息?”
“后來那廝也怕了,放了幾把火,就逃出了二龍城!
“再后來呢?”
“聽他在昌明見到一個大姑娘貌美,頓起色心,一把抱住調戲,那姑娘極力反抗,他便惱羞成怒,當街把大姑娘活活打死了!”
“五天前,那廝也不知發什么瘟,在這東華城邊上的一個松樹林那碰到了幾個趕路的老太太,竟出手殺人,只為了搶她們身上的幾個銅錢!”
“三天前那廝私設公堂,拘了劉百戶一家刑訊,末了也是不分男女老幼地將他們殘虐致死!”
“那廝前天到吳家采花,第二天有人發現吳家大姐赤身淹死在茅房!”
“…………”
張天龍只聽得目瞪口呆。
又聽得黑瘦漢子道:“那廝作惡多端,不但官府要抓拿他,就是武林正道,亦要除他,若是讓咱兄弟遇到,將他殺了,不但可以領一大筆賞錢,更可以大大地出名,豈不快哉?”
眾皆大笑,張天龍也跟著大笑。
張天龍一路往東行,一路上聽到的謠言更多,更荒唐,他不禁心下嘀咕:老子不過辦了些許事罷了,也被人這般陷害!若是被大哥知道,卻如何是好?若是被人宰了,豈非冤枉得很!
這一日,來到三陽城,張天龍有些許困乏,便在一個茶亭吃些東西憩,他伸伸懶腰,剛要打個響亮的阿欠,忽然四面八方涌來了好幾百人,均是農夫打扮,個個滿臉悲憤,舉起鋤頭、鐮刀、木棒就向張天龍打去。
張天龍哪知道怎么回事,他一邊往后退,一邊怒喝道:“你們瘋了嗎?怎么亂打人?”
一個中年壯漢一臉怒容,喝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叫張天龍?”
“是又怎樣?”
那大漢咬牙切齒,怒吼道:“我吳家莊、賴家莊、史家莊三莊上下與你何怨何仇?你竟在三莊水井里下毒?害死了上百人?你!你!你這惡魔!“
張天龍亦怒道:“老子今天才來到這里!連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有個卵空下毒。
“你居然敢不承認?”
“老子為什么要背黑鍋?投毒之事發生在何時?”
“五日之前,你還敢裝蒜?”
張天龍喝道:“五日之前,老子還在昌明,怎么過來作案?老子今日才來,你們就知道了,難道有人事先通知你們在這里等著老子?這難道不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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