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擺擺手,道:“孤家請西門大捕頭前來,自然有重要事情相商。rg孤家有兩名手下,已遭了彎月的暗算,先是前日鐵柱樓的古成被人殺了,再是昨日府一名護衛被人斬首。如此狂妄無禮,視孤家如無物,著實可惡!孤家卻也不知赫赫有名的西門大捕頭轄下治安,已敗壞到這種程度,是以請你過來,想聽聽西門大捕頭的想法,如何抓捕此等狂悖兇徒。”
西門逸心念一動,心道:原來那古成是元王的人!看來那鐵柱樓也是元王用來收集消息,拉攏江湖豪客的場所了。這王爺所在轄區名聲不好,昨日有手下捕快來報,王府下人搶了兩個黃花閨女進王府,生死未卜,此等強橫暴虐的王爺,為害不淺。
西門逸心里是這般想,嘴上卻是恭恭敬敬地道:“下官這就去命人力追查,彎月絕對逃不出這個天富城,請王爺放心。”
元王冷笑道:“西門大捕頭,莫要空口開白票,彎月盛名之下,必是極為危險之人,豈是易與之輩?!孤家喚你來,自有你的好處!”
西門逸心念一動,他素知元王狂悖之極,仗著世襲身份,在轄區大肆斂財,又借勢鄰國對火之國的軍事壓力,收羅能文善武之人,大肆招兵買馬,頗有染指君王之位的野心。
此等人物,西門逸自然不愿與他多有瓜葛。
元王見西門逸沉默不語,微微發怒,眉頭一挑,道:“西門大捕頭,你奉君之祿,當忠君之事,孤家乃當今天子所倚重的八王之一,孤家要你克期清查為禍天富城的殺人狂魔,有何為難你之處?孤家體諒你勢單力孤,要好意派府之人協力相助,你卻在這擺譜,當真狂妄!你道孤家奈何不了你?孤家參你一,隨時可讓你下了這個位,你卻信也不信?”
西門逸見元王色厲內茬,心下一陣鄙夷,臉上卻是現出惶恐之色,忙起身道:“王爺,暫息雷霆之怒,聽下官一言。下官方才聽得王爺所,王爺手下古成遭了彎月毒手,十分震驚,正不知如何向王爺交代,尋思著如何去尋這殺人狂徒,是以整個人恍惚,慢了一拍,請王爺莫怪。”
元王瞥了西門逸一眼,轉顏笑道:“原來如此!孤家且聽聽西門大捕頭有何妙計。”
西門逸恭敬應道:“是。下官這幾日收集到不少線索,目前疑似彎月先是擊傷了江府的江中流,又是連傷了王爺您府上的古成等兩人,這彎月神出鬼沒,傷人于黑暗之處,還故布疑陣。下官若是估計得沒錯,這彎月必然還會有所行動,而且會更換目標,他的最終目的,極有可能是丁府,丁二姐!”
元王冷笑一聲,道:“不錯!孤家也認為那彎月就是沖著丁家來的!嘿嘿,你可知道,孤家為何不在王府,而跑來這天富城仙月山莊?”
西門逸恭聲道:“王爺的心思,下官不敢妄自猜度。”
元王橫了他一眼,擺擺手,道:“罷了,也無妨,孤家來此,就是為了丁家而來!孤家要的不光是丁二姐,孤家是要丁家三姐妹同時歸孤家所有!”
西門逸吃驚地看著元王,半天不出話。
元王雖知西門逸扭捏作態,但仍是一陣滿足。他冷笑一聲,道:“孤家聽丁家三姐妹貌美如花,鮮嫩無雙,這等美人兒,怎能不弄過來好好把玩把玩,一箭三雕日個痛快!所有想和孤家爭搶之人,孤家都要除去!彎月居然在老虎頭上動虱子,好,孤家就叫他有來無回!”
他這般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西門逸,身后的‘鐵骨道人’崔嵐和六指頭陀俱是兩眼微瞇,透出寒光。
西門逸心下忿恨,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口中道:“卻不知下官有什么地方可以幫到王爺,實現此愿?但有吩咐,無有不從。”
元王與崔嵐、六指頭陀臉色稍緩,西門逸背后冷津刷刷流下,臉上卻是沉靜如水。
元王笑道:“西門大捕頭是個明白人!西門大捕頭若是能助王奪得丁家三姐妹,連升三級那是事一樁,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就是西山妹,那也好得很!”
西門逸一窒,臉上陰晴不定,旋即大喜,連聲稱謝。
主賓歡笑。
西門逸別去,元王冷笑一聲:“這狡猾的狐貍!”
崔嵐道:“王爺,我看這西門逸,也不見得如何可靠!”
元王道:“你覺得他有平時那般正義么?他難道不想保住現在的地位么?嘿嘿,嘿嘿嘿!”
崔嵐笑道:“王爺妙算!”
西門逸離了仙月山莊,心中震驚,但覺整個后背都是冷濕一片。他暗道:見了鬼了,見了鬼了!這元王怎么知道我之前所做之事?西山妹,西山妹!若是此事被人知曉,我在六扇門就算完了,便是在江湖之中,也會被人所唾棄!沒奈何,只好與虎謀皮,與元王合作了。彎月,你死定了!”
西門逸心事重重地回到衙門,城主喚他過去,詢問進展,兩人盤算一番,俱是眉頭深鎖。
少頃,‘鐵漢’于翔進來,城主與西門逸俱是吩咐他兩句,三人散去。
于翔出了衙門,徑奔九日連鎖客棧。他來到一個盯梢的暗子身邊,輕聲問道:“有什么動靜沒有?”
那暗子道:“于頭兒,西門頭兒下了令,讓兄弟們散去大半,現在這里只有三四個盯著前后出入要道,金雕未動,麻雀未飛。”
‘金雕’、‘麻雀’俱是暗語,指的是眾人盯梢的張天龍和那一伙五人。
于翔眉頭一皺,心下不快,撤走暗哨之事,他竟完不知。
但他心念一轉,問道:“那麻雀是什么來歷?可有探查出來?”
暗子道:“弟兄們按吩咐,分兩撥探查,一撥去找老板索取入主登記資料,一撥貼近他幾人,偷聽得一些只言片語,組織起來大致打聽出來了。那麻雀五人,俱來自午陽城四大門派之一的中園,兩個男的,矮肥眼的叫曹箭,湛地分舵舵主;瘦猥瑣的叫濟沖,淼師堂參謀;三個女的,黑矬相貌極丑的叫彭茛,微胖豐腴的叫簡云,較為白皙的叫羅珺,三女俱是磊師堂干事。此五人隱隱以曹箭和濟沖為首,來天富城是為了幫中事務公干,順便借機公費享受游玩一番,吃住用度俱是揮霍無度,買了不少珠寶衣服等物。”
于翔點點頭,心道:午陽城離此也不算太遠,那里確有四大門派,東園、普園、中園、南園,這四園彼此之間爭斗不休,不想今日見到這之中的人物。若是僅僅來此游玩吃喝,倒也不需理會,只怕這些人暗中搗鬼,卻是不得不防的。
想到這,于翔吩咐那暗子繼續留意觀察,自己則慢慢走進九日連鎖客棧,在大廳揀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他在等,他要看一看這中園的五人,來此究竟做些什么。
不多時,果見有五人走下來,賊眉鼠眼的濟沖眼睛左右亂掃一番,像是不經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的簡云和羅珺鼓起的胸脯,轉頭對曹箭笑道:“老曹,你帶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去?”聲音不出的難聽。
那曹箭瞇著眼,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尖聲細語地道:“沖爺開口,自然啥都得有啊!咱們這次出來的銀子都掌握在你手上,要啥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那滿臉坑洼黑矬極丑的彭茛笑道:“兩位爺,我們現在在這里,什么都靠你們咯!沖哥,咱們叫個馬車去?”
那豐腴的簡云亦笑道:“跟著兩位爺,啥也不用愁。”
那白皙的羅珺,略略有點耷拉眼,道:“那咱們吃啥?都餓了。”
彭茛道:“跟著曹爺沖爺,愁啥?”
濟沖和曹箭哈哈大笑。
五人正互相吹捧,腳步聲響起,但見一個身著錦衣,面貌俊朗,身材魁梧挺拔的年輕人從二樓走下來,到柜臺前和掌柜了兩句,那掌柜陪笑點頭答應。
那年輕人經過五人身邊時,掃了一眼五人,眉頭皺了一皺,及看到簡云和羅珺時,眼睛稍稍一亮,伸出長舌,在自己嘴上舔了一圈,眼眉一挑,來不出的猥瑣忽變得有幾分邪魅。
三女見此人英俊非凡,心下砰然,那彭茛更是兩眼放光。
那青年正是近來屢犯大案的張天龍,他見那丑陋不堪的彭茛饑渴的眼光看過來,心下不禁大怒,心道:這三個女的,看面相都是不安分的,但老子也不是隨便的人,這么丑也敢來招惹老子?老子想的是和那兩個長得還湊合的娘子稍稍玩玩,有你這丑八怪什么事?白貼都惡心!再看過來,老子一拳打爆你!
他把眼一瞪,昂著頭徑直出了客棧。
于翔暗暗打個手勢,一名暗子點點頭,悄悄跟隨張天龍而去。
那矮猥瑣的濟沖見簡云和羅珺的目光追隨著張天龍的身影而去,似是傾慕,臉上就顯出不悅來了。
那彭茛打個哈哈,五人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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