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朝承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自己所下之毒的厲害,若不是自己和四大侍衛(wèi)早已服下解藥,便是自己中了此毒,也決計撐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按道理,鬼面人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毒發(fā)了,即使是沒有立刻倒下,這么長時間,加上方才一番激斗,鬼面人氣血運行,也應(yīng)該無法站穩(wěn)才對啊!
但鬼面人卻是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哪里有一絲一毫中毒的跡象?
賴朝承駭然道:“你……你……你……”一時之間,這位冷酷鎮(zhèn)靜的中園之主,竟然震驚地不出話來。
鬼面人一把將肖崇霖扔開,負(fù)手冷笑,悠然道:“你們幫中的人,大多明里一套,暗地一套,你更是將中園由姓吳變成姓賴,如此陰狠毒辣的一條毒蛇,我怎么會不加以提防?”
賴朝承臉上肌肉抽搐著,神色冷峻,緩緩道:“閣下可是事先從何處獲取了解藥?”
鬼面人冷笑道:“你莫要如此多疑,你這些許毒,我怎么會怕?”
賴朝承一咬牙,咆哮道:“閣下敢來挑場子,果然有兩下子!不過,就算你沒有中毒,今天也要把命留下來!”
喝聲之中,賴朝承手中匕首晃動,身形展開,速度飆至極致,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霎時間,寒氣籠罩,劍光霍霍,四面八方都是賴朝承的身影,陰仄仄的笑聲重疊回蕩,甚是瘆人!
鬼面人原地站立,不動如山,對于四周的劍光、厲嘯、殘影置若罔聞。
突然,一道比其他劍光凌厲得多的寒芒在空中突兀地一閃,雷霆般直取鬼面人的后心!
若是中了這一招,鬼面人不死也要重傷!
鬼面人雙眼精光爆射而出,大喝一聲,踏前一步,左手鷹爪閃電般探出,右掌一巴掌甩了出去。
但聽得“啪!”一聲脆響,漫天的寒氣、劍光、殘影都消失了,賴朝承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只是,就瘦的身子被鬼面人左手劈胸揪住,如同落在鷹爪之下的雞。
賴朝承臉色慘白,左邊臉頰上還留有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顯是方才被鬼面人扇了一巴掌。
他咬著牙,忍著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涌動,硬是吞下了擠上咽喉的那一口腥甜的鮮血,恨恨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鬼面人將他一把摔到丈余之外,冷笑道:“我過今天只是打你一頓,就絕對不會傷你的性命!且將你的狗頭暫時寄存在你的脖子之上,給我看好嘍,別缺德壞事做得太多,被別人拿走了你的狗頭!”
賴朝承毒毒地瞪著鬼面人,他要記住這個人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以后一定要找機(jī)會,來報復(fù)鬼面人!他暗暗起誓:若鬼面人落在他的手上,他定叫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賴朝承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中擠出來:“生意場上各逞手段,就無法令所有人滿意,四大名園皆是如此,為何只對我中園下此狠手?”
鬼面人冷笑道:“你又怎知我不會對另外三派下手?中園從重山城的一個幫派,發(fā)展到現(xiàn)在遍布各地,上萬幫眾,靠的是血腥的資積累,無情壓榨下屬,冷血地鯨吞其它幫派,殘忍地掠奪百姓的田地資產(chǎn),至于官商勾結(jié),就不必多了。“
賴朝承牙縫之中滲出鮮血,獰笑道:“四大名園,哪一個不是如此?天下大派,哪一個又是清白干凈的?”
出乎意料地,鬼面人居然點了點頭,笑道:“你的,倒也不錯!你能帶著重山城的一個幫派,打拼到現(xiàn)在一個偌大的幫派,即便到現(xiàn)在仍不時親自出馬來承攬生意,這一點倒也算是盡責(zé),是以就算你將吳氏兄弟的幫派吞并改為姓賴,吳氏兄弟也依然對你敬服,彼此相安無事。”
賴朝承冷笑道:“吳家兄弟么?沒有我,他們早就餓死了!中園還能成為四大名園之一?做夢吧!”
鬼面人笑道:“若是吳家兄弟老老實實倒也罷了,若是敢起奪權(quán)之意,你必將以雷霆手段,清除異己,是么?”
賴朝承冷哼一聲,竟似默認(rèn)了!
鬼面人嘖嘖嘆道:“短短數(shù)十年,五易其名,歪門邪道,賴朝承,你是個人才,一只外表和親切善,內(nèi)心狠辣無情的笑面虎!”
賴朝承恨聲道:“落在你手,我無話可,但莫要羞辱于我!”
鬼面人聲音陡變,厲聲喝道:“好一條老狗,好不要臉!還裝正派了!好,先吃我一掌再!”
話猶未落,他一掌擊出,挾帶風(fēng)雷之聲,狠狠地向賴朝承頭上打去!
忽聽得一聲大喝:“休傷我家?guī)椭鳎瑥垵欀衼砹耍 ?br />
三條人影,閃電般地從墻頭撲了下來,其中一條最快,閃到賴朝承身前,雙掌擊出,迎向鬼面人的右掌。
“啪!!”一聲悶響,鬼面人與來人各自向后退開。鬼面人一退之后,站立不動;來人身形剎不住,背后重重地撞在三丈之外的墻上,“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高下立判!
賴朝承澀聲道:“潤中,你不要緊吧?”
張潤中但覺胸骨疼得幾乎無法呼吸,聞言勉強(qiáng)咬著牙應(yīng)道:“我沒事,幫主,屬下來遲,還請恕罪!”
賴朝承沉聲道:“我們一起把這個鬼面人拿下,再別的。”
“好!”來的三人齊聲應(yīng)和,散成一個半圓,向鬼面人攻擊而去,賴朝承咬著牙忍著痛,捏緊凝露也加入戰(zhàn)團(tuán),四大侍衛(wèi)之中,只有肖崇霖尚有一戰(zhàn)之力,此時亦是吼叫一聲,直向鬼面人撲去!
鬼面人冷笑一聲:“哼,想拼命?老子不陪你們玩了!”他嘶吼一聲,左手上托,右掌霹靂般向著沖得最前的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劈胸打去。
那年輕人駭然,不是他大意,實在是這一掌太快了,角度尤其詭異,令他無處可躲!
從那掌風(fēng)判斷,這一掌若是落在他身上,必是骨斷筋折!
生死關(guān)頭,那年輕人眼中透出瘋狂之色,狂吼一聲,身功力集中到右掌之上,肉眼可見地,那只右掌是蒼白沒有多少血色,一瞬間變得通紅,又變成醬紫,最后變?yōu)槟谏_@一只墨黑的手掌,和那鬼面人的手掌,狠狠地碰在一起!
那年輕人慘呼一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倒飛跌出院,血花在空中如花般綻放,形成一大團(tuán)血霧。
賴朝承等人近在咫尺,卻來不及救援!
鬼面人一掌將一個敵手擊飛,反手在腰際一掏,取出一支軟鞭,獰笑道:“嘿嘿,你們這么愛以多打少,那我就請你們吃藤條燜豬肉,接招!”
鬼面人將鞭一甩,直取賴朝承的面門,賴朝承后撤一步,凝露短劍護(hù)住面門,張潤中從旁相助,一桿點鋼槍抖出七八個朵槍花,想要纏住鬼面人的長鞭;同來的另一個高瘦青年,沉著臉,手中一柄細(xì)長的劍,尋隙而入,劍法狠辣,專走偏鋒。
鬼面人一聲清嘯,長鞭疾卷,點向張潤中的腰際,左邊肋下登時露出一個空當(dāng)來,那高瘦青年眼中厲芒一閃,焉能讓此良機(jī)溜走?長劍一抖,毒蛇一般,疾刺鬼面人的下肋!
賴朝承急喝道:“不要中計!”
高瘦青年一凜,他的長劍剛遞出一半,鬼面人的身影在他面前突兀地消失了,接著,他感到腰眼一痛,接著整個人騰空而起,如同方才張潤中一般,倒飛出去,背后重重地砸在院的墻上,這一次,那堵墻再也承受不住,登時塌了一個大洞,那高瘦青年被淹沒在塵土飛揚的碎石當(dāng)中!
鬼面人一擊得手,大笑一聲,欺身向前,直奔張潤中而去,左手鷹爪般直取其面門。
張潤中駭然色變,他急撤步想躲,但鬼面人動作實在太快,張潤中但覺胸口一陣劇痛,已被鬼面人指風(fēng)刮中,登時鮮血噴涌而出,浸透了胸前的衣衫。
還未等他點穴止血,鬼面人側(cè)身一旋,順勢一肘擊來,張潤中站立不穩(wěn),連退十余步,“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頹然坐倒在地,無力再戰(zhàn)。
賴朝承鋼牙碎咬,他沒想到鬼面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實乃他生平僅見!
難道今日定要折在他手上?那些證據(jù),就這樣無法銷毀?后果,他實在不敢想象!
鬼面人喝一聲:“賴?yán)瞎罚侥懔耍 彼L鞭疾抖,像是一條真正的毒蛇一般,詭異狠辣,賴朝承力應(yīng)對,肋下冷汗直冒,他已受傷,現(xiàn)在獨自一人,如何是鬼面人的對手?勉強(qiáng)抵擋了二十余招,鬼面人長鞭蕩開凝露,左手閃電般連點賴朝承身上六道大穴,賴朝承怒吼一聲,倒在地上,喘息著,死死地盯著鬼面人,如同一只受傷的豹子!
鬼面人長鞭一卷,將跌在地上的凝露卷了上來,拿在手上,仔細(xì)看了一會,笑道:“這是彩頭,我要了!”
“哼!”賴朝承咬牙切齒,連續(xù)受辱,連兵刃都被奪去,他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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