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天遠只想盡快趕回霜月城,免得再有什么變故。倘若有失,林天遠捫心自問難以承受。
翌日清晨,和煦的陽光灑進城主府,仿佛早已忘記了昨日的哀傷。沉浸在過去的永遠都是不懂釋懷的人,而不是蹉跎時光。
“蘇姑娘,昨夜你為何會變化得更加漂亮?生實在為卿心動。”朱浩站在霜月城城主府院子里,天文質彬彬的對蘇雪妃道,目光之中卻是流光溢彩,頗為欣賞。
蘇雪妃瞪大美目搖了搖頭,“豬頭你什么啊?雪妃不知道啊。”
朱浩天滿目柔情的望著天真美麗的蘇雪妃,心中激蕩不已。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竟是如此的簡單。可能是人群之中匆匆那一瞥,可能是路上擦肩而過的回眸,也可能是她飄揚的青絲劃過你的臉頰,或者是她慵懶的伸了一個不經意的懶腰。更可能是,她就站在那里,等著你去看一眼,便肆無忌憚的撞破了你那自認為堅固的心扉。
“喂,你是誰啊,離雪妃遠點!”趙大猛和鄭龍輝剛進入城主府,便看到素不相識朱浩天故作姿態,眼神猥瑣的圍著蘇雪妃打轉,頓時大怒,天遠老大的雪妃你也敢招惹,簡直是找死!
“哎,哎,兩位豪杰且慢,生粉面郎君玉玲瓏朱浩天!”朱浩天看到趙大猛和鄭龍輝已經取出兵器,作勢就要毆打他,連忙討好的拱手施禮。
“生粉是什么東西,老子只知道涼粉!哪個混賬給你取這么長的名字!”鄭龍輝罵道。
朱浩天白衣飄飄的身形一陣顫抖,臉色蒼白,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驚顫,
“不是生粉,是生粉面郎君。。。”
“得了,老子管你什么生粉,生面的,北方的面,南方的粉,老子不吃生的,只吃熟的!離雪妃遠點,滾!”趙大猛怒喝道。
“大猛哥哥,龍輝哥哥,他救過我們。”
莫云汐聽到院子里吵鬧,好奇的走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連忙拉住怒不可遏的二人,
“他便是黃泉銀槍朱浩天。”
“血殺七榜之黃泉銀槍?”鄭龍輝疑惑的道。
“正是生!”朱浩天連忙道,俊俏的臉上笑開了花,憑自己這響亮的名聲,這倆莽漢該是不敢造次了吧,頓時腰桿筆直,目高于頂,等著這倆莽漢前來覲見。自己乃是謙謙君子,大人有大量,肯定隨便批評他們幾句也就原諒他們了。這樣的情境,必定讓蘇雪妃姑娘對自己刮目相看!朱浩天神游天外,已經開始暢想著蘇雪妃崇拜放光的眼神了。
“滾!”趙大猛一聲大吼,嚇得朱浩天一跳,連忙屁滾尿流的逃離出了城主府。
朱浩天一邊跑一邊想,這跟隨著林天遠的人,怎么都這么不可理喻,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像生這樣喜歡苦讀詩書,不喜歡打打殺殺的青年俊杰實在是太少了,更何況生還俊美如斯。
想到這里,朱浩天心中的憤憤不平轉瞬煙消云散,裂開的嘴角彰顯著自得的笑意。
不過林天遠如此的號召力,竟有這么多生死與共的兄弟姐妹,也不禁讓朱浩天的內心充滿了好奇和敬佩。
林天遠坐在城主座上,底下劉戰功,喬屹山,宋泊文,趙大猛,鄭龍輝等人皆一字坐好。
聽完林天遠在晉陽城的遭遇,眾人無不感慨。百泉城的對手比起如今的對手來,真是巫見大巫。而江湖之路,卻更是更加險惡難測。
林天遠道,“此次許笑涵連環布計,一方面利用清然因為仙曲肖家與天音許家世交的關系,先入為主,以善良之心待人,卻正是中了許家早已安排好的計謀,許朗英也必定對清然有了覬覦之心,卻因清然斷然拒絕而惱羞成怒,導致清然氣海玄丹被毀。”
林天遠嘆了口氣,心中悲涼,接著道“而有心人也故意借機利用我對周劍雄的仇恨心態,許朗英冒充周劍雄雇傭黃泉銀槍偷襲莫云汐。卻早已算計好黃泉銀槍不會輕易殺傷無辜,此次刺殺必是無功而返,如此結果反而更是令我怒火攻心,昏了頭腦,誘使我營救了晉陽城殘兇三害!讓周松濤獨自面對強敵環伺了。”
劉戰功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天音許家竟如此老謀深算,當真機深可怕。看來我們對晉陽城的勢力分布還要重新估算。”
林天遠點了點頭,“不錯。不過此次布計,應當不止許笑涵一人,幽冥鼓的介入,更是讓我等難以招架,況且那幾名矮的女子夜行者,招式古怪,配合無間,即便以我與黃泉銀槍二人合力,竟也無力保護清然雪妃和云汐三人,就傷重的清然差點被許朗英害死。”
林天遠心痛而又自責的嘆了口氣,接著道,“清然的《冰神訣》應當正是破解白虎八行陣的關鍵。白虎主殺伐,而《冰神訣》卻毫無殺意,則陣型無可借勢,玄力再強卻如同打在棉花上,不起作用了。”
“老大,看來我們早已被有心人盯上了。老大和清然姑娘,云汐姑娘,以及我們問鼎百泉的一切信息,早在別人算計之內了。”喬屹山皺眉道。
“嗯。以后眾人行事要更加心!晉陽城之事先告一段落,留給周松濤處理吧,我們實在是幫不上忙,能逃出生天已是萬幸。此次周松濤救助之恩,也當來日必定償還。”林天遠無奈的道,嘆了口氣,“除非有沈應星這樣的境界,或可有一戰之力。大猛,你安排人去謎山看看情況,打聽一下謎山狐祖的下落。”
搖光神護沈應星,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當初僥幸得勝,林天遠還頗為自得,以為自己計謀出奇,算計了沈應星,占得百泉城。如今看來,并非如心中所想這般的簡單啊!
“老大,謎山出事了?”鄭龍輝一聽,立刻問道。
林天遠無奈的又將謎山一路發生之事告知眾人。劉戰功等人更是沉默不語,林天遠此行謎山當真一路險阻,死里逃生。
謎山狐祖知識淵博,耳目靈通,如今生死難測,真是莫大的損失。
“秋寒回來了嗎?我猜想他此行也同樣不順吧。”林天遠嘆道。
“還沒有,青山距離百泉城該更近,但我們一直沒有得到秋寒的消息,甚至連青珠郡主等人也未回返,陳金標也不見了。”劉戰功道。
“戰功,即刻安排人打聽秋寒的下落,我們待清然傷勢好些,便回百泉城。”林天遠道,現在必須先知曉兄弟姐妹們安,然后該一行玄鳴島了。
“好,老大。我這就安排。”劉戰功道。
林天遠不分晝夜的照料著肖清然,及時用青木寶珠修復傷勢,肖清然慢慢的恢復紅潤臉色,已幾近痊愈了。
這個剛烈而又堅強的女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八歲便遭滅族之災,十年生活在風口浪尖之上,從不抱怨天道不公而生惡念,卻是蕙質蘭心,溫潤如玉,心如初。如今芳心篤定,生死與共,怎不讓人百倍憐惜。
“老大,謎山已經是寸草不存了。若非當初老大與神鑄交手時,周邊山崖上刻滿了縱橫交錯的劍痕,都已認不出此地是風景幽雅的謎山。”劉戰功心翼翼的走進屋內,向林天遠道。
“謎山狐祖呢?”林天遠心中悲慟不已,早可想象的結果,今日證實,依然是悲不自勝。
“沒有尋到,也。。。也沒發現狐祖尸身。”劉戰功輕聲道。
“唉,別讓雪妃知道。”林天遠喟然嘆道,“戰功,我們回百泉城吧,秋寒有消息了嗎?”
“秋寒和龍女姑娘幾人正在回城路上。”劉戰功欲言又止。
“怎么了,戰功,有話直無妨。”林天遠看到劉戰功吞吞吐吐,疑問的道。
“青玉姑娘仙去了。”劉戰功回道,接著長嘆一聲,“秋寒他們也遇到前所未見的敵手,青山蛇族被滅,如今蛇族只剩下青珠郡主和青峰二人了。如果猜想不錯,襲擊青山的兩名高手應是白龍乘云霞和吳鉤浣劍花。”
“什么?”林天遠大驚,“走,即刻動身回百泉城。”
林天遠眾人連夜趕路回到百泉城,看見冷秋寒和玉水龍女已經等在城外,滿面的疲憊之色。身后青峰和青珠,柳迎兒雙眼紅腫,猶然淚水漣漣。
“節哀順便,秋寒。”林天遠過去拍了拍冷秋寒的肩膀。
冷秋寒感覺得到林天遠手上使出的勁道,也已知道謎山同樣被毀,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林天遠,默然不語。
眾人到城主大廳坐好,相互交流過,林天遠和冷秋寒取出隨身攜帶的玉佩,兩塊墨綠色的玉佩仿若天衣無縫,結合成對。二人沉思的望著玉佩,默然無語。
或許謎山狐祖和青山蛇王再也不能告知眾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然而這場沖破世俗的愛戀,必定也是驚世駭俗。千年世仇,也阻隔不了二人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生死臨別之際,依舊念念不忘。
從一而終,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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