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苦悶地搖了搖頭,他的腦袋還處于一片漿糊的狀態,當他費力地站起身子后,還會像是宿醉的酒鬼一樣搖搖晃晃。
“這里……究竟是哪里?我不是在……”
這是非常不正常的情況,艾文記得在夏洛特發動魔法儀式后,自己被卷入了一個詭異的、不斷重復時空的空間里,那又是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城堡中。他摸了摸掛在脖子上、藏于衣內的飾品,這才努力地打起精神查看周圍的環境。
自己的妹妹斐雯麗正躺倒在冰涼的地板上,她微微蹙了蹙精致的眉頭,然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哎哎?這兒是哪里?剛不是還在玫瑰花園里和哥哥們玩著勇者斗惡龍的游戲嗎?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重復那場游戲,再怎么有趣也糟糕透了啊!”
她癟著嘴發出聲的抱怨,這才注意到艾文正面色蒼白地站在她的身邊。公主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般,一把抱住了讓她安心的哥哥。
“啊!艾文哥哥,我剛剛做了一個討厭的夢,夢里總是和你還有夏洛進行勇者斗惡龍的游戲,雖然一開始是很開心啦!但是、但是……那個游戲重復了起碼幾十遍,讓人惡心得都快吐了,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玩那個游戲啦!”
“我想那應該不是什么夢……事實上,我也夢到了媽媽還有那頭該死的肥豬,簡直讓人反胃……”
克萊爾冷淡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他似乎也清醒了過來,這會兒正拄著墻壁,精神萎靡地用手指按捺著自己的眉心。隨著他的蘇醒,很快,伊迪、辛西婭和塞西莉亞也先后清醒了過來,他們將自己的所聞所見互相交流,立刻意識所謂重復的夢境并非是那么簡單的事。
“對了,夏洛特呢?你們有誰見到夏洛特了?”
經過簡單的交流后,艾文突然向伙伴們詢問道,理所當然的,他們都沒看到行蹤不明的夏洛特。
“該不會就是他用魔法儀式讓我們做了個怪夢吧,哼!混蛋夏洛特!要讓我見到他一定得狠狠踹他幾腳!”
斐雯麗想到在密室中夏洛特那奇怪的魔法儀式,立刻懷疑起那是否是夏洛特又一個令人討厭的惡作劇。
“不,我想應該不會。想想看,一個不會魔法的戰士怎么可能用魔法儀式影響到這么多人。總之,我們先出去查看下情況,看樣子,我們似乎是回到現實了。”
艾文的話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他們可不像夏洛特有艾特羅阿克之書的保護,剛剛經歷了無盡時空回廊的他們早已經精力憔悴,現在他們都只想趴在軟噗噗的床鋪上,好好緩解下自己的頭痛與疲憊。艾文當先推開了房門,一行人緊隨其后魚貫而出,這才注意到似乎有什么不妥。
透過厚重的石墻,似乎能聽到城堡外人聲鼎沸,就像外面正發生了什么暴動事件般,還能隱隱聽到刀劍的交接聲。艾文按捺住內心的焦躁,他領著搖搖晃晃的幾人往記憶中的城堡大廳走去,當路過走廊轉角的時候,城堡就像遭受了什么龐然大物的撞擊,突然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晃動感。
剛剛從各自的回廊中出來,精神萎靡不振的幾人跌倒在地,當再抬起頭時,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被副武裝的衛兵給包圍。
領頭的是穿著一副身甲的騎士,充滿鋼鐵氣息的騎士,他左胸位置鐫刻著克萊德曼家族的族徽。毫無疑問,他是克萊德曼家族的專屬騎士。然而此刻,這個騎士看上去卻不怎么友好,他就像不認識艾文和斐雯麗一樣,對衛兵下達了命令。
“這兒怎么會出現幾個鬼?難道是魔女的奸細?你們立刻把他們押解到地牢里去,不要在關鍵時候出了什么岔子!”
如狼似虎的衛兵立刻氣勢洶洶地上前,僅僅一個照面就把所有孩子都控制得死死的。在艾文反應過來之前,被反扭住雙手的斐雯麗已經像炸了毛的貓咪般發出了憤怒的斥責聲。她那精致的臉蛋漲得通紅,看上去就像一個母獅般可愛。
“混蛋!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對我斐雯麗克萊德曼無禮!你們想造反嘛!我可是埃羅薩大公的嫡女,騎士之王克勞迪恩的子孫!”
她不顧被反擰著的雙手傳來的撕痛感,就像發怒的母獅般不斷向眼前的騎士踢踹。理所當然的,她那短腿根就夠不著位于一米開外的騎士。但后者,卻因為斐雯麗意料之外的言語而揮了揮手,制止了屬下那十分粗暴的動作。
“埃羅薩大公?那是什么?不過你你是主人的子孫?呵呵,妹妹,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我可不記得克勞迪恩主人什么時候結了婚。”
騎士那沖擊性極強的話讓艾文忘記了反抗,他定定地看著眼前覆蓋在身甲里的騎士,仿佛呢喃般地詢問道。
“你克勞迪恩先祖還沒結婚?我問你,現在是哪一年?”
“哈?真不知道是從哪里跑出來幾個白癡鬼,如果按湮滅危機的爆發時間來算,準確地來講現在應該是第四紀元94年吧。懂了吧?鬼們。”
第四紀元94年?湮滅危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值得一提的是,斯泰厄世界是以影響多元宇宙格局的某個事件作為紀元的分割。而艾文與夏洛特則出生于第四紀元3447年,按道理,第四紀元與第三紀元便是以湮滅戰爭結束作為分割。如果歷史書上沒記錯,那這個騎士為什么會湮滅危機發生在第四紀元?
如果艾文的歷史學沒記錯的話,那湮滅危機應該是爆發在第二紀元末、第三紀元初,可這個騎士告訴他的卻與史書上完不同!
是艾文記錯了嗎?還是……在真正的時空里有那么一個被刻意埋葬的第三紀元?
如同夏洛特一樣,艾文也陷入了腦細胞不夠用的混亂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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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來告訴下我,到底這是怎么一回事?啊,對了,克萊德曼家族嫡系夏洛特,向高貴的冰風堡公爵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另一邊希爾維亞的房間內,夏洛特好不容易從乏力的狀態恢復便迫不及待地向幾人追問道。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摒棄了多年的禮節一樣,鄭重其事地對眼前的少女微微鞠躬。夏洛特不喜禮節不代表他是個傻子,眼前主仆三人各個都是傳奇,他除非是活膩歪了才會繼續作死。
事實上,看到久違的女仆法師,他在擔心之余心理也緩緩地舒了口氣。在陌生的環境中能遇到相對熟悉的人,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吧。
人偶少女希爾維亞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她又恢復了以往那面癱的樣子,看上去根就沒有回答夏洛特的興趣。倒是黛娜狠狠瞪了夏洛特一眼,雖然語氣不佳,但總算是向他介紹起了事情的始末。
“都怪某個笨蛋鬼,隨隨便便地進行魔法儀式,害得黛娜和姐姐被卷入了奇怪的根源魔法里,要不是主人相救,黛娜和姐姐就會變成什么都不能做的死尸了!”
“這個我知道啊,可突然回到了三千年前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愚蠢的深淵蛆蟲,還不明白嗎?事實上我們根就沒逃脫這個魔法,只不過是主人將我們從各自的回廊中拉扯到主人獨屬的回廊而已。”
“沒錯沒錯!拜某只狼犬所賜,原打算和主人里應外合破壞法陣救出主人的計劃變成被一打盡的狀態,黛娜真是恨不得把某個混蛋變成狼犬,再燒烤著一口吞下啦!”
原來如此,到這個份上,夏洛特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簡而言之,就是冰風堡大公不知什么原因被困在了無盡時空回廊里,于是黛瑪和黛娜兩姐妹順水推舟應麗貝卡夫人之邀,準備破壞法陣救出希爾維亞。但卻因為自己不信任兩個傳奇法師,自作主張地進行魔法儀式,才把所有人都卷入了無盡時空回廊里。最后,希爾維亞發動自己的力量,將被卷入各自回廊情況危急的幾人都召喚到屬于她的回廊中,這才有了今晚的情況。
一想到這里,哪怕是臉皮極厚的夏洛特都赧然地羞紅了臉。
不過,等等!還是很奇怪吧?!如果無盡時空回廊會讓人陷入自己記憶最深刻的那段時空不斷輪回,那為什么希爾維亞的回廊會是在湮滅戰爭時期,難道……他傻愣愣地看著希爾維亞,吐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你的回廊是在湮滅戰爭時期,難道你、你……”
“沒錯!黛娜的主人可是在湮滅戰爭時期就成名的傳奇法師,也就是童話故事中傳的湮滅三圣之一哦!”
我去啊!神秘的冰風堡公爵居然是湮滅三圣之一,是活了起碼三千年的老妖婆啊!
不過、不過,從眼前這精致美貌彷如16歲少女的嬌俏模樣上看去,完看不出她是活了足足三千多年的傳級人物啊。啊,對了!結合自己在回廊的經歷,看來這樣的相貌應該只是在她的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吧!不定現實中的她早就已經是個牙齒掉光,嘴巴干癟、皮膚起皺、走路搖搖晃晃,只能靠流質物體續命的佝僂著背的老太婆了吧。
幻想中的形象與眼前攝人心魄的少女一對比,夏洛特就不得不感嘆時光的殘忍,嘴角也忍不住咕嘰一聲發出了竊笑。
精致的人偶少女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夏洛特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將自己重重地壓倒在地,連身的骨骼都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了。
“總感覺你在想些十分失禮的事呢。”
“嗚哇!姐姐姐姐!你看到沒,主人剛剛好像皺了皺眉啊,這可是奇跡啊,大新聞啊!出去都會讓人瘋狂的事啊!”
“閉嘴黛娜!給我好好地侍奉主人!”
“饒、饒命!偉大的希爾維亞大人!”
那是被無形力量壓迫的夏洛特在發出悲鳴,因為他趴在地上像溺水之人般伸出手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狼狽,讓人偶少女也不由扯動了下嘴角。然后很快,她便疑惑地摸了摸自己那精致潤澤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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