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惟妙惟肖的炫光幻影之下，顧凡此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宇宙間獨有的孤獨與冷寂竟無比貼近真實，一時間確實有一種生而渺的感覺。??
只是他卻不想被葉常一直牽著鼻子走，因此稍稍收回了震撼的神色，冷哼道：“這和我之前的問題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豈知葉常此時的情緒卻十分激動，大聲道：“相比于人類的整條歷史長河而言，個體的生命與價值根不值一提！而相比于整個宇宙所經歷的尺度而言，我們人類甚至地球的歷史又是多么的短暫與微不足道？”
“鈞星和思月之所以甘愿做這些你們正常人看來足以摧毀整個人生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和我一樣，明白了個人的生命榮辱，和整個宇宙的大圖景相比，是多么的可笑罷了！”
“你的這些有的沒的，我一句都聽不懂！”顧凡的兩條劍眉此時都快絞在了一起，狠聲道：“你不會想要，正因為人類注定會在億萬年之后滅亡，因此不管我們作出什么反社會反人類的事情，都無所謂吧？”
“沒看出來，你一個物理學家，還是個虛無主義者？”
葉常沒有回答顧凡的這個問題，而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淡淡地道：“顧警官，您知道‘費米悖論’嗎？”
顧凡一怔，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葉常接著道：“195年的一天，諾貝爾獎獲得者、物理學家費米在和別人討論飛碟及外星人問題時，突然冒出一句：‘他們都在哪兒呢？’”
“這句看似簡單的問話，就是著名的‘費米悖論’。”
“所謂的費米悖論，事實上就是兩條看起來相悖的推論：1外星人是存在的——科學推論可以證明，外星人的進化要遠早于人類，他們應該已經來到地球并存在于某處了；外星人是不存在的——迄今為止，人類并未現任何有關外星人存在的蛛絲馬跡。”
“我不知道顧警官的童年是怎樣的，在我很的時候，就非常喜歡在夜深人靜之時爬到家里的別墅屋頂，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那時候我經常在想——假如宇宙中真的存在外星人的話，他們又在哪里呢？”
“那些有別于地球人類的智能生命……”
“他們都在哪兒呢？”
“顧警官，你知道嗎，雖然銀河系里面僅有1億-4億個恒星，但是在可觀測的宇宙內有幾乎同樣數量的星系——對應每一個銀河系的恒星，就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星系。也就是，可觀測宇宙內的恒星數量大概是在1^到1^4之間。”
“具體的論證手段我就不一一明了，你只要明白，即使按照最為保守的估計，整個宇宙中也應該存在一百萬億個智能文明。”
“即使我們地球所處的位置真的是宇宙邊陲，可這一百億個智能文明總會有展到人類所不能理解的達程度——幾百年前我們想要穿一個國家或許還要付出一生的時間，可如今只需要坐上幾個時的飛機，便瞬息而至。同樣的，我們現在只能用‘光年’來衡量的偉大尺度，或許在其它文明看來，不過是一杯下午茶的距離……”
“我們理想中看到的，應該是無數只存在于最瘋狂幻想明，在廣袤無垠星海中的交相輝映。”
“可是人類歷史的三百萬年間……有實證證明現的外星文明是多少個呢？”
葉常到此處，眼神中蘊含著深深地絕望，一字一頓地道：“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顧凡此時眼中的憤怒神色已經完消失不見，他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了葉常的任何一個字。
“呵呵……我之所以要和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夠在之后更容易地理解我所總結歸納出的‘那個理論’。”
“顧警官，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在做完我應該做的一切之后，我會主動放開防護罩，跟隨你一起去警署自，之后生的所有事情……不管多么的駭人聽聞、喪心病狂，我都愿意一力承擔。而你也不必去探究我究竟為何這么做。”
“第二，就是接著聽我解釋下去，我不知道你是否會認同我的法，但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假如你聽了我之后的那些觀點，可能就再也無法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了。”
“現在，你還想聽下去嗎？”
顧凡的心中突然莫名開始恐懼起來，可他想了想，覺得這畢竟只是一個游戲，又會出現什么難以接受的東西呢？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吐氣開聲道：“你接著吧。”
“顧警官，你確定嗎？”
一直都面無表情的葉常，此時的臉上竟多了一絲恐懼的意味，他好像突然感到有些冷，縮了縮脖子，緩聲道：
“你真的做好了準備，來迎接這個黑暗又冰冷宇宙……所蘊藏的殘酷真相了嗎？”
……
此時，就在懸浮星艦的底部，肖子涵和魯西法、林沛筠二人已經做了最基的交流，并且就接下來的行動，與梁警官達成了最基的共識。
“雖然我還是對你們的話持懷疑態度……可你們提出的‘易思月自殺論’，確實十分合情合理，讓我暫時找不到漏洞。”梁警官摸了摸有些禿頂的額頭，沉吟道：“為今之計，只能先員出動，到星艦內部逮捕葉常，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了！”
見梁警官沒有異議，肖子涵三人各自對了個眼色，最后還是由肖子涵領頭，清咳道：“咳，那既然如此，就麻煩梁警官你帶著手下的警員，和我們一起乘升降梯攻入星艦內部了！”
可是肖子涵話音未落，便聽到來自背后星艦所爆出的巨大響聲……
轟——
轟——轟——轟——
當肖子涵等人愕然轉頭之時，卻現連接地面與懸浮星艦的四個升降梯部都生了巨大的爆炸，硝煙散去后，留給他們的，只剩下了一地的金屬殘骸。
如今，巨大的星艦再也沒有任何支撐，就這么完漂浮在了數十米的高空之中，留下地面上無數人一臉茫然，抬頭看著這個鋼鐵巨獸。
連通地面與星艦的唯四通路，部都……被炸斷了？
……
ps:假如有讀過三體的書友，請放心讀下去。我這次構想出的所謂“宇宙的殘酷真相”，絕對不是黑暗森林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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