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的暈倒嚇壞了所有人,都沖著搶著去抱孩子。rg好在老人離她較近,沒讓她摔在地上。
老人抱著雪兒,先是摸了摸頭,發現有些燙手,才知道孩子得了傷寒,再加上突然多出的一對父母,孩子心理承受不住便暈倒了。
雪兒突然的暈倒,也是嚇壞了她的母親——那位美麗的夫人。她見孩子暈倒,自己差點也跟著昏了過去。好在她丈夫及時扶住了,不然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營救。
那夫人大口喘著氣,緊盯著她的孩子,生怕出現什么狀況。
其實,當時也把少年嚇壞了,他從未見妹妹這般嚇人,也是從沒經歷過今天這樣巧合的事,所有一時間他的腦袋像是短路一般,什么都記不下,什么都聽不進去。
即便雪兒昏倒后所有人著急忙慌地營救時,他也像個木頭一般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或許所有發生的事都讓他感到意外,甚至是離奇。
而面對這些離奇的事,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一切都讓他措手不及,讓他不知所措。
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聲音:“雪兒的父母來了,雪兒要走了,雪兒要離開我和爺爺……”
這個聲音不停地在他腦海回蕩,讓他難以平靜。
只是誰能有辦法呢,就連養育九年之久的老人也沒有辦法。
看著床上躺著的孫女,老人心里難過極了?粗聝喊櫭际聝何⑿Φ淖旖,眼淚忍不住在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縱橫。
回憶往往在離別時泛濫,而看著孫女熟睡的老人此時難以平復。從孩子被他第一次抱在懷里,到走路,話,開始跑:再到跟在她哥哥屁股后面到處玩。
一點一滴的畫面不停地在他腦海中翻騰,讓他心里難舍這可愛調皮的孫女。想著這些,眼淚更加止不住往下流,默默流淚也變成了抽泣。
看著老人愛孫女的情形,那老爺和夫人心里也是極為感動。同時心里感謝:虧的是靈兒遇上了好人,即使童年每在父母身邊,也算是過的幸?鞓返。
那老爺也是通情之人,便扶著妻子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想留給老人更多的時間,畢竟他收留并養育自己的孩子如此之久,感情總是少不了的,就讓他在好好照顧靈兒一回。
“爺爺!”
少年見老人哭了起來,有些擔心地問道。其實他的眼眶也是紅了,眼淚也是偷偷擦掉的。
面對雪兒的離別,他從來沒有準備好,他以前總是想著等他長大了要去作獵人,做獵人就能打很多的動物給爺爺和雪兒吃,雪兒最喜歡吃肉了,可他們家幾乎一年吃不上幾頓。
所以他想去當獵人,而且獵人還能賺很多錢,到時候賺到錢就能給雪兒買好看的衣服和首飾了。
“沒事的,沒事的!”
老人坐在床邊,一手牽著孫女的手,一邊撫摸著少年的后腦勺,看著他平靜地。
只是從他落寞不舍的表情,少年能看出來老人心里的難過。他心里同樣難過,可是都將沒有辦法再將雪兒留在身邊了,因為她的親生父母已經來了。
雪兒的傷寒并不嚴重,加上有她父親給的靈藥,睡了一覺便好了不少。
她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雪也挺了,天氣變好了許多,只是還有寒冷的風沒有離去,不時吹著茅屋呼呼作響。
醒來后的雪兒沉默不語,只是安靜地坐在床上,眼神有些慌亂地看著老人。
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一來是查看她的病情,而來是都想知道雪兒自己的想法。
“雪兒啊,感覺怎么樣,好些了沒有,哪里不舒服,給爺爺!”
老人關切地問她,看她身體怎么樣了。
“嗯,沒事的爺爺!抖不疼!”
她看著老人輕輕地回答,完又底下都摳自己的手指。
聽她這么,老人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
老人見孩子有些拘謹,便回頭恭敬地向那老爺和夫人示意了一下,那兩人便輕輕地回到椅子上,只是眼神還盯著女孩看。
“雪兒啊,這兩人呢大概知道是什么人了吧!”
老人有些落寞地問她,不過語氣卻平穩的很。
“嗯,只是,只是…爺爺…”
只是什么還沒出來,她便喊了一聲爺爺就哭了,她哭的很傷心,很無助。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心里難過,一句話都不出來。
“沒事,沒事,好孩子不哭!”老人抱著孩子輕輕拍著她的背。
“嗯……”
“那兩人,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你也知道,你和平兒都是爺爺收養的,這你們都是知道的嘛!”
老人安慰著女孩,也解釋著那兩人的身份。
“可是爺爺,雪兒不想離開你和哥哥,雪兒只愛你和哥哥,我并不認識她們。俊
“嗯……”
女孩哭的跟厲害了,她不舍老人和少年,不想離開他們。
“傻孩子,那是你的親生父母啊,以后在一起久了就熟悉了!
“可是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們,我哪里都不去,就要和你們在一起,爺爺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嗚嗚嗚…”
女孩激動,緊抓著老人的衣服生怕一松手就要分開。她哭的很大聲,停在大人的耳中讓人于心不忍。
“唉……”
長嘆一口氣,孩子的哭聲讓老人心里煩亂無比,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拍著女孩,嘴里著不趕她,不趕她,安慰了許久才將女孩哄睡著。
他撐著老腰,顫顫巍巍站起來,然后走到哪老爺面前,表情很是抱歉地示意了一下。
那老爺倒是大氣,一點兒沒介意,謙和地先讓老人坐下。老人見此人溫和有禮,待人不失風度,便覺得定不是個平凡人,況且看他時時關心著妻子和這失散已久的女兒,更加覺得他是個可靠之人,至少他對家庭和親人是百分百的付出。
所以,老人心里更加覺得讓雪兒回到她父母身邊,比在這破舊的茅屋里更好。至少從此衣食無憂,不再跟著他和少年缺吃少穿,有上頓沒下頓的。
老人這般想著,便回頭和那老爺聊了起來。一聊才知,那老爺原家居帝都,還是個名門望族。這讓他替雪兒高興不已。
雖然他并沒有到過帝都,也未目睹過帝都的一草一木,但他卻聽過帝都,那個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據那里處處金碧輝煌,亭臺樓閣遍地都是,金銀珠寶如天上繁星般,隨處可得。
因此那里便是天下所有人的夢想,當官發財在那里隨時都有可能,可以那里便是天下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老人也沒想到雪兒盡是那里人的后代,更不知那里離他這群山環繞的山村究竟有多遠,反正聽那老爺的話是很遠,遠道平常人一輩子都找不到。
也是因為這,老人心里替雪兒感動不已。想這夫婦為了女兒不遠萬里千里尋找,卻也是苦了當父母的心了。
在老人驚訝之余,他心里一緊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雪兒跟著父母回去,一來是為了孩子的前途,二來也是體諒當父母的難處。
他為人一生和平,也愛樂善好施,更是見不得妻離子散這樣的悲痛發生。所以他只能選擇送雪兒離開,只是要怎么和雪兒,確實讓老人頭疼。
無奈之下,他只好跟少年起此事,看少年有沒有辦法服雪兒,平時雪兒最聽少年的話了。
少年聽著爺爺的話,也覺得讓雪兒跟著父母回帝都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對誰都沒有壞處,除了對他和爺爺。
少年答應了爺爺幫他勸妹妹,可他也不知怎么給妹妹,且此時妹妹一直睡著,他只好在一旁守著。
雪兒再次醒來已是晚上了。所有人都已吃過晚飯,包括新來的四個陌生人。
不過他們并沒有像那些囂張的貴族一樣嫌棄窮人家的吃食,待吃完時,還夸獎少年手藝好,為此他們感到很榮幸。
雪兒醒后,少年便給她端了食物,依然是清粥,也還是原來的味道,從沒變過。
雪兒吃完后并沒有其他人再找她談話,包括她的爺爺。爺爺像是和老朋友一樣正和那老爺夫人聊著天,她醒來了也只是關切地問了一聲而已。
不過,如此正好。雪兒心里也需要平靜,需要面對現實的時間。
“哥哥,還下雪不?”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下雪,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雪呢!
“早就不下了,估計天空都出星星了吧!”
少年有些無奈地。他心里:你可真是心大啊,這時候了,所有人都擔心著呢,你卻還在關心下雪沒下雪,真是的…
“哦,真的不下了啊?”
聽著少年的話,她眨巴著眼睛還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自己去看。
少年隨口了一句。沒想到她還真立馬就下床要出去看。
“哎,你這還病著呢!”
雪兒的舉動嚇少年一跳,他連忙拉著她胳膊阻止道。
“哎呀,沒事,你看,這不已經好了嗎?”
她著已經穿上了鞋,還在地上蹦跶了一下。其實,她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總覺得在這間屋子里壓抑的很,很多都是她不想去面對的面孔,尤其是對爺爺。所以她想盡快逃離這間屋子,這樣或許會讓她的心理輕松一些。
“哦,那好吧!”
“爺爺,我們出去一下,就在院里呢!”
少年臨出門前朝老人喊了一句。
原想阻止的老人,又想到應該多給雪兒一點時間,得讓她消化消化這個事實。所以便沒有阻止,那對夫婦也未阻止,想法和老人一樣。
“哦!你們去吧,多穿點衣服,雪兒還病著呢!”
老人只是叮囑了一句,便再沒其他的。
山村的夜景很美,尤其是有星星的時候。不過此時此刻的夜色更美,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借著星光,樹上,地上的雪散發著藍瑩瑩的光,雖然看不到遠處的景色,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山的攏闊,高高低低地將天空圈起來。而天上點點星光燦爛,宛如深海里閃爍的明燈,讓人神往。
屋外的景色美極了,卻也冷極了。寒風忽而出來,忽而隱去,刺得人不敢伸出脖子。
而此時,兩個女子坐在院里大樹下的木樁上,靜靜聽著大自然的妙音。
“唰…”
樹上的雪時而掉下來,摔在兩人的面前。
“雪兒,喜歡星星嗎?”少年問女孩。
“嗯!喜歡!”
她養著頭有些貪婪地看著天空零零散散是星辰,想要把它們都刻印下來一樣。
“雪兒,其實,我覺得你應該跟他們回去!”
少年幾次開口,但終于還是把這事提了出來。
“為什么?難道哥哥也不要雪兒了嗎?”
女孩著,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別哭,雪兒,先聽我嘛!”
少年將旁邊的女孩摟了一下,輕柔地。接著又:
“其實,爺爺老了,幾乎已經負擔不起這個家了,可是我們還,又幫不了爺爺什么忙,所以…”
“那就不要我了嗎,我已經可以做飯了,我們,我們以后也可以幫爺爺打柴!”
沒等少年完,女孩便哽咽地打斷了他的話。
……
“雪兒,其實,爺爺和我都舍不得你,怎么會舉得你累贅呢,就算是餓著自己,爺爺也會先讓我們吃飽穿暖的,他也舍不得你!”
少年著,自己卻已經流出了淚。他知道自己沒法留下妹妹,爺爺也一樣,沒有能力留下她。
“嗚嗚…我不管,我就是不要走,我就要和你們在一起,哪里都不去,嗚嗚嗚…”
女孩傷心極了,她真的不想離開這個家。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味地安慰著妹妹。
“哥哥,嗯,我可以答應爺爺跟他們回去,嗯,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嗯!”
突然女孩一邊抽泣著一邊對著少年。少年看著哽咽的妹妹心里難受極了,一邊輕輕揩著她臉上的眼淚,靜靜聽著女孩的話。
“我,可以跟他們回去,可是,可是,你得答應我要帶著爺爺來看我,不然我就不去!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拉著少年的手這樣。她哭的很傷心,很無助,因為她就要離開她最愛的爺爺和哥哥了。
“嗯!我答應你,一定帶著爺爺來看你!鄙倌昕粗妹谜J真地回答道。
“不許騙人,嗚嗚…至少要每年來一次,不然我會想你們的!嗚嗚…”
她還在傷心地哭著,不停地向少年討要要求。
“好!每年你過生辰我們就來,陪你一起過生日!”
“嗯!”
女孩心里終于好過了一點,想著每年都能見一次爺爺和哥哥,離別的傷感稍稍少了一些。
其實老人和少年所有的法,她都能明白,跟著父母回去是最好的選擇,對誰都最正確的,可她始終不愿去相信這個現實,更不想離開這個破舊的家。
不過通過少年的話,她似乎成長了不少,想的也多了一些。她想著,也許她回到那個家后對爺爺和哥哥的幫助會更大一些,至少到那時她可以給這個家一些經濟上的支持,不至于爺爺太累,也能讓他們過得好一些。
忽然之間,她長大了很多,心中便答應了此事。
“一言為定,不許耍賴,拉鉤!”
女孩突然向少年伸著右手,要和少年做一個承諾的儀式。少年見她這般,也伸出右手。然后一起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烏龜!”
做完這個儀式,兩個孩子的約定便成立了,無論未來怎樣,這個約定將會是她們心中最神圣的東西,誰都不會去耍賴,除非……
夜色早已深了,天空的星星也早就淡出去了,只是少年和女孩還沒有進屋,只是安靜地靠在一起,默默地聽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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