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法見人了,蕭寒恨不得現在就在這大街上找一個地縫,直接鉆進去也好!
風一般的往家跑,路上遇到的人部對著蕭寒指指點點,聽不到聲音,不過光看表情,就知道這些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話。rg
騷包啊,穿著官服逛西市,你是擔心長安城里沒有人知道你當官是不?搞不好,這看熱鬧的人里面就有哪個御史混在里面,估計明天從上到下長安都知道:
新晉三原縣子下朝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得意忘形的跑到長安最熱鬧的地方炫耀去了!
這下這張臉算是丟干凈了,回去的路也不嫌棄遠了,一口氣跑到自家門口,可憐的蕭寒差點沒累死,腿都快斷了!
還好充當門房的輔兵長眼色,趕緊跑出來將蕭寒摻進門,幾大杯白開水灌進去,蕭寒這才感覺撿回了一條命。
“老爺要去補覺,誰都不見!”
丟下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蕭寒巍顫顫的走到了里屋,用被子一蒙腦袋,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臊得慌……
秋日天高氣爽,正好適合蕭寒這種懶人補覺,尤其今天起的有些早,又跑了那么遠的路,哎,人家李世民家隔著皇宮也就幾步道,我這侯爺離著咋就十萬八千里,這也太不拿豆包不當干糧了吧。
衣服沒脫,在床上翻了倆滾,有什么東西硌的腦袋疼,一抹,嘿,這頭頂上還頂著頭冠!
坐起身來,把綬帶解開,往下一拽,沒拽動,反倒把自己的頭發拽的生疼。
“嘿,連個破頭冠都敢欺負我?!”
這就怒了,爬起來,一頓又撕又撓,這才把這玩意摘下來,看著上面還掛著好幾縷頭發,蕭寒起手就要狠狠地把它砸地下。
可惜,手都揚到了一半,又生生的停了下來……
“這玩意,難道…是金子的?”
蕭寒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上金燦燦的頭冠,心中突然不怒了,半信半疑的拿過來,一口咬上去……
“砰……”
“我去你大爺!哎呦……老子的牙……”
這皇帝就是個坑貨!用銅做金冠,就刷上一層金水,這他奶奶的騙鬼呢!
這下死心了,拉過被子繼續蒙頭睡覺,只是牙有些酸,老往外流口水……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這可能是最近蕭寒睡得最過癮的一覺了。
終于,能逃出長安城這個是非窩,那些冤魂,不要來夢中找我了……
大夢誰先醒,水暖鴨先知……
蕭寒注定今天是睡不清閑了,迷迷糊糊,就聽見房外噼里啪啦的亂響,其中還伴雜著不知道誰的大喝聲以及白蹄烏那十分特別的馬蹄聲。
“李世民來了?”蕭寒抹了一把眼睛,靠著床爬起來,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外面噠噠噠的清脆馬蹄聲來近,蕭寒這里,也就白蹄烏可以直接穿家入院,到蕭寒的后院里,當然,這也是李世民要來的前兆。
“砰……”
大門洞開,強烈的陽光直接射進屋子,整個房間似乎一瞬間亮堂起來,蕭寒的眼睛也跟著瞇了起來。
“蕭寒呢!”
柴紹的大嗓門不出意外的從門外傳了進來,緊接著,蕭寒還沒來得及答一聲,房里一下便涌進了四五條大漢,大灰狼包圍白兔一般將蕭寒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干嘛?”
蕭寒有些懵,抱著被子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幾位。
一個個面色潮紅,氣息不勻,而且還目光爍爍的盯著他看……怎么一個個都像是吃了*一般?
有人把門關上了,陽光透不過桑皮紙糊的窗戶,房間陡然間又暗了下來,只能看到幾雙惡魔一般發紅光的眼睛在床前……
“嗷……”
一聲慘叫從屋里傳來,東和愣子在門外急得團團轉,可就沒有勇氣沖進去,他們也知道,侯爺的不準任何人來打擾,這個任何人絕不包括剛剛進屋的幾人。
也不知侯爺怎么惹了這幾位,一個個話都沒幾句,就沖進屋子里,面色看起來極其不善,難道這上午還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白蹄烏優哉游哉的在外面瞎溜達,看到花叢里的花開的漂亮,“噠噠”的就邁了進去,伸出長長的舌頭卷著花草塞到嘴里,可能味道并不好,又吐嚕嚕的噴了出來,異樣的動靜惹得愣子往后一看,頓時發現了它的罪惡行當,趕緊沖過來制止。
白蹄烏眨巴著大眼睛,邁開腿一躍就從花叢里跳了出來,邁著步就圍著花叢跑,然后就聽后面愣子一邊追大叫不止。
這些花花草草都是這兩天留守家里中輔兵,從僅剩的花草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據明白人來,都是值大價錢的,幾個輔兵正好在家閑得慌,一股腦的都移植到主人房前,蕭寒回來后還特意跟蕭寒念叨了念叨,可憐蕭寒壓根就不認識這些“奇葩”,不過值錢這倆字還是聽了進去。
外面愣子大呼叫的追畜生,屋里蕭寒卻被四五個牲口圍在中間,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命犯太歲,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人提著吊在半空,而且問的話都那么相似!
“這世上果真有三季稻?!”
“大哥,先把我放下來行不,老子又不是吊死鬼,別老是吊著我,有意思?”
再一次雙腳離地,蕭寒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奄奄呱唧的喊了一嗓子……
杜如晦在一旁一聽,趕緊一巴掌扇柴紹身上:“干嘛吶,快把蕭寒放下來!輕點,別給摔壞了!”
柴紹或許也覺得從床上把人提溜起來有些不妥,只是剛剛確實心急了一些,現在蕭寒就在這里,還能跑了不成?
訕笑著放下蕭寒,柴紹還好心的替蕭寒整理整理頭發,這咋睡的和叫花子一樣……
蕭寒翻著白眼一巴掌拍來柴紹的熊掌,把額頭上垂下來的頭發往后一甩,這才有氣無力的道:“為了一個破稻種,至于么,我都倒霉透了今天……”
“破稻種……”李世民和屋里的幾人無語的對視一眼,心里估計早就罵開了,你丫的現在吃飽飯不餓是吧,哦,對了,你丫的不光不餓,還非美食不吃……
這就是慣的毛病!
不知道這天下年年都會餓死人?等把你扔到平民百姓家餓上他三五個月,你就知道糧食有多重要了!
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里罵罵,多日來的相處,這些人早就知道蕭寒啥脾氣,這家伙就是一個順毛驢,你給他氣受,他轉眼就要報復你,剛剛沒看到任青手臂上的刀口?
杜如晦轉過臉,臉上笑容可掬:“這么,你跟任青的都是真的?那啥林邑果真有這等逆天的作物?”
“有……”蕭寒坐在床邊晃蕩著腦袋回了一句,似乎沒睡醒一般,隨時都可能栽到床上。
旁邊的薛收見狀,趕緊扶住他,至于柴紹,早就被擠到最外面,誰叫你剛剛揪蕭寒來,這家伙這么心眼,萬一憋著壞,讓咱們拿不到糧種,殺了你都不夠賠的!
“林邑…這名字有些耳熟……”
一個蕭寒并不不熟悉的聲音傳來,蕭寒勉強打起精神抬頭望了一眼,正好這時間幾人都在轉頭看出聲的這個家伙,把出聲這人從幾人身后顯出來。
蕭寒打眼一看,此人個不太高,留著山羊胡子,年紀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但是生的慈眉善目,讓人一看,就有些心生好感。
這人自言自語的苦思了一會,剛剛在路上,他就覺得似乎聽到這個名字,只是焦急中,沒有仔細想,現在重新聽杜如晦一,心中的熟悉感來清晰。
看得出來,李世民幾人對他非常敬重,見他在苦思,一個個都靜立旁邊,就連向來大嘴巴的柴紹都不出聲催。
約摸能過了半盞茶,這人突然眼睛一亮,猛的抬頭,恍然大悟道:“哦!我記得了,開皇年間,林邑好像來人朝貢過,我那時還年輕,記得那里來的幾人黑不溜秋的,個子又,被我們當時戲稱為猴子!”
“什么?他們來過?”床前的薛收一驚,趕緊上前一步問道:“皇甫大人,那他們朝貢的是什么,有沒有稻種?”
被稱為皇甫的那位中年人摸著胡子,回憶道:“沒有稻種,他們當時朝貢的是寶石,香料,因為當時我還年輕,與周圍人開玩笑猴子也喜歡亮閃閃和香的東西,所以記憶特別深刻!”
“哦?沒有這種神奇的稻種?”周圍幾人心頓時一沉,都朝著蕭寒看去。
“別看我,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不讓他們帶的!”
蕭寒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嘟嘟囔囔了幾句,這就要伸手去夠桌子上的茶壺。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房玄齡苦笑,伸手將茶壺遞過去,等蕭寒喝完,這才接著道:“你這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為什么我們與臨邑國打過交道,反而從沒聽過這種糧食?”
蕭寒抹了一把嘴,大刺刺的靠著床頭坐好,開口道:“你們不知道的多了!這才三五石糧食,你們就和叫花子看見大餅一樣!據我所知,在東海的盡頭,那里有一大塊廣闊的土地,在那里,長著不止一種兩種糧食,最高產的,一畝地三四十石的產量!這要放在你們面前,你們還不得抽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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