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疤臉悍然的帶領下,趴著的匪兵們拿著手里的老套筒和九連響拼命的朝一切可能有敵人藏身的地方開槍。rg
來自四面八方的槍聲可把他們嚇壞了。
刀疤臉自然是個老匪,從槍聲他就判斷出伏擊自己的敵人不多,最多也只有百把人,如果力反擊的話,他們這四百來人不一定就處于下風。
然并卵,劉大柱之所以敢一個連就來伏擊一個營的兵力,那可不光是訓練的差別,還有武器裝備上的巨大優(yōu)勢。為了鍛煉新兵,埋伏在周圍的三挺重機槍和十挺輕機槍設置的火力根都沒有開火。
駁殼槍不到百米的射程想打中二百米外的目標靠的不是槍法,靠的是佛祖保佑。相對來老套筒和九連響這種老掉牙的步槍還比那個威脅要更大些。
指揮作戰(zhàn)的刀疤臉根沒想到他已經(jīng)被一個新兵蛋子給盯上了,一邊拼命的朝前方射擊一邊貓著腰跑到躲在一顆樹背后的黃清江身邊:“三爺,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只能跟龜兒子的拼了,你以為我們跑得過子彈?”黃清江看看不遠處橫七豎八躺著的二十多名匪徒的尸身,滿臉陰郁。
雖然沒看清敵人的影子,但滿耳是“砰砰”漢陽造清脆的槍聲,黃清江已經(jīng)知道伏擊自己的敵人是誰,除了那個來進犯的中央軍獨立團不會有別人,除了他們,再也不會有那支部隊有如此多的好槍。當年劉存厚的那個營,也不過百多桿漢陽造,其余也多是“單打一”或者滿清時制造的“老毛瑟”那種老槍。相對來,自己兄弟四人花費重金給匪兵們裝備的老套筒都算是極先進的了。
只是第一輪槍響過后,自己的四百多人竟然只倒下了二十多個,也沒見什么重火力武器,所謂的中央軍也不過如此,這多少給了黃清江一兒希望。不定,仗著人多的優(yōu)勢,還能將這支膽大包天的部隊給吃掉。
與此同時,牛二的槍口一直跟隨著刀疤臉移動,為了保證一槍命中,在刀疤臉移動的時候,牛二一直將手指放在扳機上卻沒有扣動,他在等機會。
現(xiàn)在機會來了,刀疤臉蹲在樹邊同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人著什么?牛二卻依舊沒開槍,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個更大個的目標。在牛二的印象里,總是下級給上級匯報,能聽土匪頭目匯報工作的,必定是更大的土匪。
牛二將槍口鎖定了成人大腿粗的樹,那個戴禮帽的人影忽隱忽現(xiàn)。想著老兵班長傳授的經(jīng)驗,牛二努力屏息靜氣,虛瞇著的目光死死的透過準星盯著樹。
“疤子,給我組織人往前沖,布個口袋陣想把老子的四百人一口吃掉,我怕你們沒那么大的胃口。”黃清江掃一眼四周,厲聲道。
“三爺,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后撤,探清龜兒子的虛實了再來打一場不遲?”刀疤臉一呆。
“蠢貨,他們既然想吞掉我們,后面一定布置的有人手,也許他們的重火力就等著老子們往那邊跑呢!要想死中求活,只能往前沖。”
要不黃清江能當土匪頭頭呢?他這個分析倒還有幾分道理,為了防止土匪狗急跳墻逃跑,劉大柱在最后方放置了足足四個班近5個人以及一挺重機槍和5挺輕機槍,反而在面對土匪的正前方只放了兩個班和一挺重機槍,剩下的四個班,在兩側山梁上各放了兩個,分別放了三挺輕機槍。
從火力上來,土匪們的正前方,還真是劉大柱火力最弱的位置。
只是黃清江不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心腹屬下,帶來了一個新兵蛋子的目光,而且,盯著他不放了。
興許是心情略微有些激動,黃清江一邊訓斥著刀疤,一邊下意識往側面靠了靠,一直死死盯著他的牛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不過,牛二顯然忘了無論他有多高的仇恨值,無論他怎么學著老兵冷靜,依舊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戰(zhàn)場新丁的事實。米的距離著實不近,偌大一個人在視野里比一個蘋果大不了多少,如果換成是平時打習慣的胸靶的話,牛二這一槍也能打個五環(huán)。
來去,其實意思就是牛二打偏了,來瞄準的是人,卻打中了十厘米之外的樹。槍聲響起過后,牛二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血花,土匪依舊保持原樣不動,也沒倒下。
懊惱的牛二緊咬著嘴唇,倔強的再次拉開槍栓,將子彈上膛,除非那個土匪頭子一輩子躲在樹后不出來,否則他就跟那個貨卯上了。
如果牛二再靠近兒,恐怕就不會有剛才的想法了。
槍響過后,牛二是沒打中把腦袋露在外面的黃清江,也的確打中了樹干。可剛才還正在大聲訓斥著屬下的黃清江卻是身體一震,呆呆的看著腹,那里竟然憑空出現(xiàn)了個杯口大的洞,鮮血不要命的噴涌而出,還夾雜著幾段慘白滑膩的塊狀物。
如果有內(nèi)科醫(yī)生在這里,一眼就會認出那是腸子的碎片。
從來沒有人槍戰(zhàn)時大樹能成為戰(zhàn)士的保護神,躲在樹背后利用樹干擋子彈然后再生龍活虎的跳出來一槍斃敵是電視劇里常見的情景。如果,把導演們弄到樹背后去用機槍掃射上一盤,恐怕這種情景就永遠也不會出現(xiàn)在觀眾們面前了。因為他們再也沒機會拍了。
當然,直徑超過三十厘米的大樹除外。
黃清江倒霉就倒霉在他躲的這棵樹不僅不夠大,而且是樟子松,屬于軟雜木的一種,木質(zhì)輕且強度。漢陽造特有的79MM圓頭子彈以64米每秒的初速躍出槍膛,米的距離并不足以讓子彈減速,狠狠撞入樹干之后的彈頭發(fā)生變形翻轉,不過十余厘米的木質(zhì)顯然不能衰減彈頭動能,已經(jīng)成為一坨銅塊的彈頭依舊射入黃清江柔軟的肋部,神奇的錯開肋骨,巨大的動能瞬間擊碎了柔嫩的腎臟和大腸,并翻滾著撞開腹部的皮膚消失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79MM圓頭子彈在中國戰(zhàn)場上對人體所造成的傷害堪稱日軍的噩夢,其實打到中國人身上也是同樣的效果。
黃清江不可置信的目光僅僅只維持了數(shù)秒,目光就逐漸變得黯淡,身軀轟然倒地,只剩下純生理性的抽搐。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在黃清江逐漸黯淡的目光中來黑,呼出最后一口氣的匪首就此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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