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填滿了蕭石竹的胸腔,令他攥緊拳頭的雙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就在此時,看守俘虜?shù)能姽僖泊蟛阶叩剿纳磉叄辛艘欢Y后緩緩問到:“主公,這些俘虜該如何處置?”。
“先把罪狀審問出來,等他們簽字畫押后拿出去統(tǒng)統(tǒng)斬首!笔捠窭淅涞鼗亓艘痪洌褱缭聞κ栈貏η手泻,朝著神輿那邊大步而去。
片刻之后,蕭石竹的身后響起了大片大片的求饒和哭嚎。但聞言的他不但沒有止步,臉上神色也依舊陰沉。
這些膽敢行刺他的鬼不值得同情,蕭石竹也不會去同情他們。
他頭也不回地走到神輿邊,又腳不停步地登上了神輿。
因為有保護符的保護,加上那些*也不過是從九幽國外的黑市中走私來的,威力不大所以神輿上,除了外面和開著的那道窗子四周,被烈焰熏得多處烏黑之外,并沒有造成其他的損傷。
來到神輿中的蕭石竹把滅月劍解下,架到了刀劍架子上后,坐到了臥房里的床榻上。
早已回來休息,并且在侍女的伺候下洗去身上塵土血污,換了一套干凈衣物而坐在梳妝臺前的鬼母,透過眼前的銅鏡見丈夫額上青筋暴起,滿臉盡是怒氣之后,關(guān)切地問到:“怎么氣呼呼的?”。
說著擺了擺手,讓正在給她正在梳頭的宮女退下。
“幕后黑手居然是章知府!贝P房中只剩下自己和鬼母后,蕭石竹咬牙切齒地沉聲罵到。
鬼母在聞言之際,登時圓睜雙眼,眼中溢出不可思議之色。
本以為這滿臉堆笑的章知府只是敢暗地里對鬼民們橫征暴斂,沒想到他居然敢公然集結(jié)敢死之士,做出行刺之舉。看來不僅僅是人不可貌相,就連鬼也不可貌相啊。
愣了半晌的鬼母,緩過神后呆呆問到:“難道是因為他察覺到了你要查辦他貪贓枉法嗎?”。
“根據(jù)舉報者的話來看,他是早有預謀!笔捠褚宦暸吆螅涯莻告發(fā)章知府的人魂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知了鬼母。
鬼母靜靜地聽完他的話后,立刻緊鎖眉頭道:“食血鬼雖然不少,但酆都大帝都不許把他們分配到北陰朝直轄之外的各州去。如此看來,這又是一次酆都大帝的策劃!。
蕭石竹把頭一點,臉上的憤怒更重幾分。
在冥界呆久了,他也知道一些有著特殊能力的鬼,酆都大帝是牢牢地攥在手中,并不會發(fā)配給其他諸侯鬼國。為的就是保證他的帝位穩(wěn)固,不被輕易扳倒。
蕭石竹越想越氣憤,酆都大帝的小動作令他越來越不冷靜。
鬼母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的情緒被酆都大帝的此舉而帶動,于是起身緩步而行到他的身邊坐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蕭石竹的手背上,輕聲細語道:“冷靜,酆都大帝就是想要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
蕭石竹聞言猛然一怔,臉上怒氣也隨之頓消了不少;是的,在他還在人間的時候,他的師傅就告訴他無論合適,他都要保持理智和冷靜,否則只會讓他成為別人的棋子。
一旦他的情緒被人利用,那么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再是自己想要的,而是別人想要引導他去做的。
在女兒被毀容,緊接著自己有被自己的手下行刺后,蕭石竹的理智和冷靜一點點的理他遠去。他變得狂躁憤怒,甚至嗜殺。這或許就是酆都大帝想要看到的。
幸好有鬼母的提醒,讓他立馬有冷靜了下來。
神輿外徐徐升起的陰日,破開了天上的云彩灑下了暖和的晨光,透過那雕花的窗戶滲透到了神輿之中,在神輿的臥房中鋪上了點點有如神秘符文一般的斑駁。
蕭石竹臉上的怒氣已然全消,鎮(zhèn)定自若重回他眉宇之間。
“是啊,我最近確實過于的急躁而且憤怒了,這樣不好!彼p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鬼母那眼波流轉(zhuǎn)的雙眼,翹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謝謝!”......
晨光普照下,新建的抱犢關(guān)中一片祥和安寧。
自從夏星的突襲過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抱犢關(guān)中都沉浸在一片草木皆兵的恐懼之中。幸存的守軍只要聽到一點點過大的風浪聲,就會立馬全身緊繃,如臨大敵一般。
直到抱犢關(guān)重建完成,火龍槍研制完畢,他們才再次有了安全感。
在祥和與安寧之中,一隊隊酆都軍已經(jīng)分別在關(guān)內(nèi)的幾處校場里開始了集結(jié),展開了新的一天的訓練。
而他們的主帥宗天,則緩步前往了關(guān)北的諸多帳篷中的一頂帳篷之中。方才站到帳篷門前,挑起了門簾之時,宗天便對其中問到:“好些了嗎?”。
順著他目光所及之處望去,可以看到帳內(nèi)擺設(shè)很是簡潔。除了一張床榻和一個案幾,還有幾個擺滿書卷的書柜外,帳內(nèi)再無其他之物。
躺在床上的那個臉色還有些蒼白的人魂,正是龔明義。
他正要起身相迎宗天,宗天便已經(jīng)快步走上前去,坐到了床沿邊上,扶著他再次躺了下去。
此時距離他自編自導自演了一處被刺客捅了一刀的戲的那晚,已經(jīng)過了半月。當時宗天下令鬼醫(yī)無論如何也要救活龔明義,隨之鬼醫(yī)們不敢怠慢,對龔明義立刻進行了盡心盡力地搶救。這個足以號稱冥界第一戲精的小鬼也在昏迷了十天后蘇醒,得以了幸存下來。
事后宗天他們也沒找到刺客的蹤影,前來詢問龔明義,他也說當時是因為火龍槍制造完成,前去找海老翁祝賀一下,不曾想?yún)s遇到了刺客?纱炭兔芍,只知道是個人魂其他的不知道。
隨后宗天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此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但對龔明義不顧劇痛高喊有刺客的這點,被宗天以及抱犢關(guān)的守軍們視為了高尚。
都認為他對北陰朝是忠心可嘉;縱然身中一刀血流不止,也沒有先自顧自地逃走,而且在衛(wèi)兵聞訊趕來后,還讓衛(wèi)兵們先抓刺客。
宗天把此事略有添油加醋地寫成了一本奏本,快馬發(fā)往酆都,也使得酆都大帝對這個滑頭小鬼,有了一定的好感。
殊不知,那都是龔明義長著海老翁重傷不治,沒法再繼續(xù)開口說話而演給其他鬼看的戲罷了。
“多謝宗天大人的關(guān)心,最近這幾日感覺好多了!碧上铝说凝徝髁x,氣若游絲地問到:“軍隊訓練如何?火龍槍有無大批量投入生產(chǎn)?”。
說話間,臉上露出了關(guān)切之色。
作戲自然要做全套,關(guān)于這點龔明義還是懂的。既然之前已經(jīng)把自己表現(xiàn)成一個忠誠于北陰朝的鬼,那么這份忠心哪怕是摻了水的,自然也要繼續(xù)下去。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后宗天臉上頓露幾分欽佩之色。沒想到往日看著小聰明不少的龔明義,在傷口都未能痊愈的情況下,居然還心系北陰朝的軍務,真是另宗天對他更是刮目相看。
“軍隊的訓練都如期進行著,火龍槍也在大批量的生產(chǎn)。”宗天對龔明義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繼而勸說他道:“龔大人你就好好休息吧。等把傷勢養(yǎng)好了,再操勞軍務之事!。
龔明義聞言點了點頭,隨之有發(fā)出了一聲倍感惋惜的長嘆后,悠悠說到:“若是我會武,當日就能把那刺客抓住,海老翁也不會因此喪命了!。
說完此話,眼中已經(jīng)泛起了淚花片片。在他那滿臉頓起的悲痛下,顯得是那么揪心。
就連宗天這個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之鬼,心里也頓時不是滋味。
不過就龔明義這演戲的本事,淚水說來就來的這點,就算是蕭石竹那個大騙子,與他相比也要甘拜下風。
蕭石竹至少還要辣椒水,才能演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來;龔明義卻是說入戲就入戲,眼淚好像是可以隨意控制一般,也是說來就來。
不得不讓人佩服。
“龔大人就不要再為海老翁難受了;人魂在冥界死了連來生都沒有,但如果在冥界死了也有來生,也有人間在天之靈一說,海老翁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龔大人你現(xiàn)在這么痛苦的!边被蒙在鼓里的宗天,也是輕嘆一聲后,對龔明義緩緩勸說到。
而龔明義聞言,居然又默然流淚了片刻,方才緩緩止住了淚水,嗯了一聲后也沒繼續(xù)說話,就這樣保持著原狀地平躺著。
見他雖然止住了淚水,但臉上悲切之色不減反增后,宗天立馬一拍自己腦門,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樣,笑了笑后說著:“你看我這記性,怎么把這喜事給忘了。”,同時趕忙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卷黃色帛書來。
“恭喜龔大人升官了。”說完,宗天把那帛書遞給了龔明義。
龔明義微微一愣,臉上泛起了點點狐疑之色,但還是伸手出被,接過了那帛書后,展開細看起來。
定睛一看,上面洋洋灑灑一百多字,都是出自酆都大帝之手。早在龔明義還在六天神鬼宮中的天祿閣,做小文官的時候,他就從存檔的奏本圣諭中,見過無數(shù)次酆都大帝的筆跡。
此時,只是一眼他就看出那帛書上的內(nèi)容不是酆都大帝請他鬼代筆,而是對方親筆所寫。
再看內(nèi)容,除了表揚一番龔明義的可嘉忠心外,還有就是封他為抱犢關(guān)參軍,兼此關(guān)監(jiān)軍一職。可代表代表朝廷協(xié)理軍務,督察此地所有將帥。也就是說,就連宗天也在他龔明義的督察范圍內(nèi)。
這個忽如其來的升職命令,讓龔明義很是措手不及,一時愣在了床上的他,把雙眼越睜越大,不可思議之色也在轉(zhuǎn)瞬間,填滿了他的兩只眼眶。
直到半晌后,方才緩過一點神來的他,才愣愣地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帛書不會有假吧?”。
“龔大人多慮了,此書來自陛下之手,如假包換!弊谔斓灰恍螅朴普f到:“再說了,此乃陛下圣旨,宗天再多十個膽,也不敢冒矯詔之名來取悅龔大人啊!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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