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豹走后,徐饒就這樣在沙發(fā)上坐著,陰沉著臉揣摩著,徐饒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又不得不面對這些他從未想過的東西,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想了很久很久,或許一個時,又或者兩個時,徐饒回過神來,眼前的老式吊鐘的時針已經(jīng)指到了三點鐘,徐饒起身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看申云豹仍然沒有回來的意思,徐饒回到房間躺下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睡了過去。
等徐饒再次睜開眼,外面已經(jīng)大亮,徐饒穿上段霜所買的另一套休閑裝起床。
申云豹在二樓大廳之中正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手中還不忘整理著一大疊文件。
“洗漱用品段霜都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申云豹頭了不抬的著。
徐饒點了點頭,洗漱一陣子后,申云豹已經(jīng)在翹著二郎腿抽煙。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晚上我們?nèi)ピ煸L一下程家,打扮的精神點,怎么也得讓那群勢利無比的家伙看看。”申云豹彈了彈煙灰著。
徐饒再次點了點頭,雖然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徐饒卻并沒有太過惱怒,更沒有耍所謂的脾氣,也沒有把申云豹看做自己的卒子,因為跟這類人比起來,徐饒明白相差的閱歷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年輕人必須要強勢不假,如果沒有絕對的能力,耍一些莫名其妙的性子,只會讓人徒增看不起。
申云豹看著態(tài)度足夠謙虛的徐饒,臉上的疲憊多多少少的舒展了一些,這一夜申云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申云豹只字未提,為了桌上的檔案付出了什么,更不會,但申云豹所要的,很少很少,少到慘淡。
徐饒在申云豹一旁坐下,摸起包子啃著,開始看起桌子上的文件。
申云豹卻抽著煙默默在一旁看著。
徐饒看著這厚厚的一疊文件檔案,莫名有些頭大,但等徐饒一心扎進去的時候,時間又變的飛快,所留給徐饒的時間,恐怕連記住這些名字的時間都不夠。
申云豹一直默默看著徐饒,看著這個無比勤懇卻用盡一生也不一定能夠跟天賦兩字比擬的孩子,這算是可悲嗎?申云豹不知道,但要是徐饒真正因為這個可悲而放棄向前,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郭驚馬,記住這個人物,這是你現(xiàn)在最大的對手。”申云豹對徐饒著。
徐饒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份檔案,光是看著關(guān)于這郭驚馬的照片,徐饒就能感覺到幾分霸道,這是一個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無比強勢的男人,甚至讓人生不起抵抗這個男人的情緒。
申云豹看徐饒這樣細嚼慢咽的看著,直接拿過檔案道:“我?guī)湍阏韼讉重點人物,第一個是這個郭驚馬,然后是大堯三兄弟,這三人或許是一個突破口,還有就是郭驚馬的左肩右臂王焚玉跟冬子,最后是郭驚馬手下的最瘋的一條狗,張銘君。”
申云豹熟練的找出這幾份檔案,直接甩在了徐饒眼前。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徐饒現(xiàn)在最需要了解的并不是他要與誰一起奮戰(zhàn),而是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否則真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饒看著這幾份檔案,又埋頭苦干起來。
申云豹看徐饒再次沉淪進去,起身離開二樓道:“八點去程家。”
徐饒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吊鐘,還有四五個時的時間。
申云豹伸著懶腰離開,這個一宿未眠的男人好像不知道疲憊為何物一般,搖搖晃晃的下了樓。
生意仍然那般的冷清,又或者這是申云豹刻意追求的東西,申云豹如果靠這家茶館來生活的話,估摸著早就餓死了。
打扮有些OL的段霜正用手機看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看都不看一眼下樓的申云豹。
“段大姐,你家子那些錢還不夠你啃的,至于這么拼命嗎?”申云豹看著段霜著。
段霜僅僅是白了一眼申云豹,并沒有什么。
申云豹也不覺得難堪,畢竟比段霜無視是常有的事情,申云豹厚著臉皮在段霜對面坐下,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根煙,不過又惹得一陣白眼。
“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申云豹老氣橫秋的著,那張來就特別顯老的臉變的更加的蒼老。
“你不是天天吆喝著生活都平淡出了水來,這一次滿意了吧。”段霜一臉鄙夷的著,申云豹這類人物,雖然看似一眼就能看通透,但要是真是那樣的話,申云豹就不會處于這個高度了,這就是這類人的生存之道,不上不光彩,但也絕對算不上體面。
申云豹嘆了口氣,沒有反駁什么。
“這個年輕人什么背景?”段霜看似不經(jīng)意的著。
申云豹笑了,對心不在焉看著手機的段霜道:“怎么?就憑你這眼光也看不透?”
段霜放下手機,冷著臉看著申云豹道:“好好話。”
“他叫洪擎蒼叔,你是什么角色?”申云豹突然焉了一般著。
“看不出來他能夠跟洪擎蒼扯上關(guān)系,他來哈爾濱是為了程家這檔子事?”段霜點燃一根女士香煙,不夠抽煙的樣子要比申云豹那別扭的掐煙模樣賞心悅目一萬倍。
看著段霜的紅唇咬著香煙,申云豹吞了一口口水道:“女人太聰明了不好,要是把什么都看透了,就很難愛上一個男人了。”
“少貧嘴,回答是還是不是。”段霜吐出一口長長的二手煙著。
申云豹干巴巴的點了點頭,顯然是拿眼前這冰霜女王一點辦法都沒有。
“洪擎蒼僅僅派他過來,是賣的什么藥?這樣是害了程家,還是救了程家?”段霜彈了彈煙灰著,即便是煙這俗不可耐的玩意,在這個女人身上都顯得無比的優(yōu)雅。
“不過想磨練磨練這子罷了,不過代價太大了點。”申云豹一臉苦澀的著,出了程家以外,其實最受牽連的還是他,要可知道他這邊的棋子跟另一邊比起來,可是毫無正比的。
段霜看著一臉苦澀的申云豹,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道:“這都是報應,誰讓你前幾年造了那么多孽,這不,債主找來了。”
“你就甘心見死不救?”申云豹哭喪的臉著。
“我可不想跟這事扯上關(guān)系,水太深,先鋒兵是這無比驍勇的河南三人佬,背后還有著郭驚馬這混世魔王,而郭驚馬背后還站著那么一個曹家,這場仗可以沒有任何勝算,苦了你了,申云豹,在哈爾濱的安寧日子恐怕是到頭了。”段霜著,現(xiàn)實無比,現(xiàn)實到讓人打心眼里覺得不現(xiàn)實。
申云豹一臉的悲壯,苦笑道:“也不能到這個地步吧。”
“還有可能更慘。”段霜難得的笑出聲來,不過這媚態(tài)十足的笑臉,在申云豹眼中是那么的不招人待見。
“救我啊。”申云豹叫嚷著,不過卻換來段霜一陣白眼。
“我救不了你,你還是祈禱祈禱那年輕人會不會把你救出這水深火熱罷了,申云豹要是哪一天你真的死了,到時候我會幫你收拾,而是會把你的葬禮辦的漂漂亮亮的,至于欠你的那點人情,就當還了。”段霜雪上加霜的著。
申云豹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他比任何都要明白,徐饒能夠成為他的救星的幾率到底是多么的渺,所謂的大人物啊,就是如此,總是在彈指間,把人物折磨著不知道怎么生,怎么死。
“洪擎蒼看中的人,即便是看上去再怎么平庸,再怎么不出彩,也得有洪擎蒼看中的地方,既然洪擎蒼讓他過來,心中肯定有數(shù),你做好你該做的,不定還能從這個救星身上得到點什么。”段霜起身道,看了看手腕上的浪琴女士手表。
“從目前來看,在這個救星身上我看不到什么希望。”申云豹面如死灰的著。
“以至于這樣混混僵僵的活著,不如就這樣豪賭一次,要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洪擎蒼打交道,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申云豹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我這個黃臉婆就成,到那個時候,讓我給你當三我都干。”段霜調(diào)笑的著,挑逗著現(xiàn)在神經(jīng)無比脆弱的申云豹。
申云豹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癱坐在沙發(fā)上死氣沉沉道:“讓你給我當三,你家老爺子還不活劈了我,除非我到了洪擎蒼那個高度。”
“心里有數(shù)就成。”段霜看著申云豹那不活蹦亂跳老老實實的模樣,很是滿足。
“現(xiàn)在就走?”申云豹沒好氣的著。
“我還要做SPA,你就跟著你的救星好好商談商談怎么演好這出戲吧,雖然苦情了點,但臺下的觀眾可都瞪著大眼看著呢,可別丟了人又丟了命。”段霜無視著半死不活的申云豹。
“去去去,屁股再翹胸再怎么挺,臉蛋再怎么俊俏,也沒有一個爺們敢要你。”申云豹一臉不耐煩的著。
段霜一陣笑,這個冰霜女王似乎今天心情大好,不過申云豹則悲劇到了極點。
“他,真的會是救星嗎?”段霜離開后,申云豹一個人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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