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群走了，留下靜止的氣氛，還有三個各懷心事的人。
“我就不打擾你們哥倆敘舊了，正好還有點閑事。”段霜打破這冰涼的氣氛著，似乎是把時間留給了這還有著很多話要的兩人。
申云豹僅僅是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逃避什么，對于經(jīng)歷了接近一輩子人情世故的申云豹來，很明白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夠讓問題變的無法解決，而他與沈云鶴之間的問題，似乎已經(jīng)被時間這細火燉的滾燙，已經(jīng)到了必須要面對的時候，否則這一鍋粥就這樣爛掉了，徐饒就是一個契機。
段霜走后。
“得罪曹家，可不是什么好事。”申云豹著。
“當(dāng)年我們得罪的家族還少？還不是活了下來，先不生理上心理上多么的千瘡百孔，至少現(xiàn)在咱有這一條爛命不是。”沈云鶴著，誰能夠想到，如今這個頹廢無比的中年男人在哈爾濱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聽到這個，申云豹一陣大笑，似乎是打心眼里認(rèn)同沈云鶴的法，同時那一個困在兩個人心中數(shù)十年的結(jié)，也就在一笑之中變的破散，申云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的申云豹，沈云鶴也不會是孤身一人的沈云鶴，又或者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孤身一人過，只是在等待著這叫做時間的良藥，抹平一切的傷口。
“不過我們現(xiàn)在老了，闖不動了，別在哈爾濱，即便是這一條街，我們都打不下來。”申云豹在大笑過后，很感嘆的著，臉上露出一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雨又看見大風(fēng)大雨的漠然，畏懼已經(jīng)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一般。
沈云鶴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聽著，他何嘗不明白，等他們終于恍悟看開的時候，這一生也就此過去了，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心中哪怕泛起一絲絲的悔意都變成了最傷人最傷人。
人生既是如此，那些聽到厭煩的大道理總是在走過了彎路，受過了傷，在舔舐著傷口的時候才恍惚明白，但為時已晚，這原空洞的一生就是這樣填滿，由一段一段的彎路所組成。等到某天一切豁然晴朗的時候，早已經(jīng)沒有了革命的錢，在一種很特殊很特殊的情緒之中退出了時代的舞臺，然后變成一堆尸骨，以一種很戲劇很戲劇性的方式入了土。
但前面所的故事，只適應(yīng)于那些在這個社會摸翻滾爬的讓人們，畢竟他們奮斗一輩子的東西，在一個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擁有了，但盡管如此，或許操蛋，或許不如人意，或許掙扎，生活總需要以一種特定的方式繼續(xù)，去慢慢的品味，為了掩飾這一些觸目驚心的東西，所以這個世界才如此的多姿多彩，充滿著各種物質(zhì)，各種不著邊際的**，讓所有人深陷其中，無比的虛幻。
申云豹，沈云鶴，這兩個已經(jīng)被這個世界玩弄的遍體鱗傷的老人默默點燃一根煙，把這萬千情緒藏于心中，然后隨著二手煙呼出，甚至沒有出一言，連一句感嘆都沒有，更別那些無病**，或許這整整一段故事，所無病**的也唯有一人罷了。
“從這個孩子身上，我看到了當(dāng)年他的影子，很像，從骨子里的像。”申云豹喃喃自語的著，也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人，他們破碎，也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人他們再次走到了一起，是造化弄人也好，是命中注定也好，誰都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沈云鶴微微錯愣，又瞬間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洪擎蒼或許把這孩子就這樣放在了哈爾濱，不光光唯有那點寓意。”
申云豹或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于這個大千世界相遇，然后分離，然后再相遇，或許這也不是機緣巧合緣分那般的簡單與膚淺。
那一處在哈爾濱不起眼的四合院，雖然這座城市不如同北京那般寸土如金，但是能夠在市中心的黃金地帶有著一處別有韻味的老式四合院，已經(jīng)足夠證明這個院子的主人的財大氣粗。
曹為公倚著那搖搖晃晃的老藤椅，臉上格外的安逸，這位活了幾乎快要有一個世紀(jì)的老人對那些高樓大廈并不感冒，只喜歡這中一眼就能夠看到頂?shù)脑鹤樱诓転楣砼裕�站著一個身材壯碩長相粗獷的漢子，這個一身迷彩留著平頭的漢子站的筆直，給人一種粗而不俗的感覺，氣質(zhì)像是一把剛剛磨鋒利的劍一般，似乎能夠閃出光來。
“老太爺，就這樣讓文躍去找申云豹那個老油條，就不怕文躍吃虧？”漢子冷著臉道，一臉的不屑一顧。
曹為公卻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怕他吃虧，有著張利群跟著，至少不會讓他吃到太大的苦頭，但多多少少會讓他付出點代價，這點代價不是因為他擅自做這些事情，而是讓他有點自知之明，這安樂的搖籃只會衍生出程家一樣的故事，我可不想看著曹家走向了程家的老路。”
“老太爺，你想著就是比我遠。”漢子撓了撓頭著，臉上露出一副傻笑，但是要是真信了這漢子這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定連尸骨都找不到地方安放。
“你就別拍我馬屁了，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言，但是這一次風(fēng)暴我沒有讓你露頭，有我的法，作為曹家擺在明面上的繼承人，我不希望你手中沾一絲絲黑，一點也不行，所有的黑留在你以后給予曹家身上，等到十年又或者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你就會明白我的苦衷了，武進。”草為公喃喃的著，那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毫無違和感。
曹武進虛心實意的點了點頭道：“老太爺，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不讓我出手，天天讓我憋在家里，多多少少有點手癢癢。”
“改改你這打打殺殺的臭毛病，連我這個跟不上時代的老東西都不用這一套了，如果你真的手癢癢，就為你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去爭這么一口惡心，不過那個叫徐饒的子還躺在床上，不能跟你試試高低，不過一個申云豹也夠給你練練手腳的了。”曹為公著，似乎那個曾經(jīng)的混世魔王申云豹在他的眼中，連一個的卒子都算不上，或許這就是申云豹所覬覦了一生的高度。
就在這個時候，四合院的木門似乎被什么給撞開，扛著曹文躍的張利群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曹為公微微皺了皺了眉頭，不是因為曹文躍吃了大虧，而是因為他格外看中的張利群在此刻露出了慌了手腳的神情。
“曹老爺子，申云豹那廝反了。”張利群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著。
曹為公的表情發(fā)陰沉了，冷聲道：“申云豹怎么個反法？一個被哈爾濱淘汰了好幾年的老人你都對付不了，你對的起曹家對的栽培？”
張利群的表情更加慌了，這個在外一向鐵骨錚錚的漢子第一次露出如此畏懼的神情，可見曹為公在張利群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怕，更何況張利群很是明白曹為公的脾氣，別看曹為公此刻面容看似平靜，其實早已經(jīng)真正動了火。
“曹老爺子，要是僅僅只有一個申云豹，即便是撂下我的腦袋也不會讓文躍變成這副模樣。”張利群一臉委屈的著。
“吧，還有何人？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法，你的下場會比文躍還要慘。”曹為公冷著臉著，只不過那張蒼老到不光光唯有褶皺的臉表情都變的難以分辨。
“沈云鶴，還有段家的閨女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是實在沒有什么勝算。”張利群委屈的像是個孩子，光是面對一個申云豹他都心里沒有底，更別再加上一個他格外忌諱，甚至是避諱的沈云鶴。
曹為公微瞇了瞇眼，倒是他身旁的曹武進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驚愕，身旁有了沈云鶴的申云豹到底有著多么的恐怖，在幾年前曹武進還真領(lǐng)會過，這一次他秉公行事對付申云豹，可不光光是為他這個慫包表弟出一口氣，更多的是當(dāng)年的恩怨，幾乎所有哈爾濱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多少少都在那兄弟倆手上吃過虧，有大有，盡管那兄弟倆當(dāng)年幾乎得罪了整個哈爾濱，但是這頑強的哥倆還是在那一場盛大的剿滅之中活了下來，這足以證明那哥倆的實力。
“有意思了，有意思了”曹為公突然微笑道，這陰謀味道頗濃的笑容，冷的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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