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遇到那個如同彩虹般絢爛的女人的時候就會明白哥哥現(xiàn)在的想法了,老大不了,也該找個女人過日子了。”向華調(diào)侃道,臉上多了幾絲很莫名其妙的老氣橫秋。
“少惡心我。”張燁吐了吐舌頭,戴上了藍牙耳機,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向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當然能夠看出張燁的躲避,對于張燁這一位從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向華最多最多的是無可奈何,雖然張燁風流是整個北京出了名的,但也唯有向華知道張燁那點不為人道的故事。
隨著那個站在走廊口的男人默默回到了云青煙的身后,五人的氣氛變的更加的微妙了。
“青煙姐,你所的那子叫什么來著?”睡不著的向華有的沒的聊著,雖然對云青煙會理會自己不抱什么希望。
“徐饒。”云青煙微微睜開眼,不假思索的著。
聽著這個平庸無比的名字,向華心中沒有一絲的觸動,反而他懷中的女人微微的抱緊了些,當然這無關緊要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向華的注意。
“希望這個家伙不會讓我失望。”向華有些自以為是的著。
云青煙瞥了眼向華,冷冰冰的道:“到了哈爾濱,收收你那點脾氣,雖然在京津圈子你家里有點名氣,但還沒有到可以在東北三省肆無忌憚的地步。”
“青煙姐,我知道,不過咱也不能被人瞧不起不是。”向華很圓潤的著,雖然在大多人眼中這是一位把墮落印到了骨子里的紈绔,但也就是這么一個紈绔,所經(jīng)歷的一點也不比申云豹這類江湖人士要少。
“別給我嘴上一套做一套,到了你這個年紀,要是還不沉穩(wěn)下來,這輩子就真的沉穩(wěn)不下來了,相信這話不光光是我,你家老爺子肯定跟你叨念無數(shù)遍了,在向家你是獨苗,什么金的銀的向家都用在了你身上,要是把這么一個好棋搞垮了,你肯定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我了。”云青煙淡淡的著,似乎把那些需要人揣摩許久的東西就這樣一筆帶過了。
向華的表情慢慢正經(jīng)起來,輕輕碰著懷中女人的臉蛋,點了點頭道:“青煙姐,我雖然沒良心了點,但也是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辜負的。”
云青煙看著一臉認真的向華,表情也微微的柔和幾分,再次閉上了眼,如果向華真如同北京那個圈子大多紈绔一般無可救藥的話,云青煙也就不會讓向華進入這個嚴苛到不能再嚴苛的圈子了。
而向華懷中的女人,只是靜靜聽著,安安穩(wěn)穩(wěn)扮演著她這個女人的角色,不是她揣摩不出來什么,更不是她不知道向華跟云青煙的身份,正因為這個女人知道這一切,才會選擇了沉默,因為向華跟云青煙那個世界,離她實在太過于遙遠了,看似咫尺,其實天涯。
或許這就是這個女人最聰明最聰明的地方,聰明到讓人覺得傻,但這又是這個女人最大的敗筆,畢竟所謂的演技,即便是再怎么逼真,再怎么真切,也不會給予人什么所謂的安感,也不會敷衍出任何多余的東西。
沈陽龍華機場。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坐在機場前的樓梯下,一張似乎被歲月蹂躪的不成模樣的臉,嘴里叼著根還沒點燃的煙,深深低著頭,時不時撓一撓他那無比糟糕的發(fā)型。
這個不算起眼的男人身穿一款早已經(jīng)不多見的老款灰色西裝,腳上是一雙洗的發(fā)白的回力鞋,樣子實在不會讓人想到高貴這個詞匯,似乎男人嘴邊的那根五塊五一盒的黃山格外符合這個男人的氣質(zhì)。
人群中出現(xiàn)一個龐大的身影,即便是在東北這個一米八并不罕見的地兒,因為這個男人的身高粗略估計得有兩米多,雖然這個男人一身上個世紀的衣服,但誰也不敢瞧這個身高兩米身材無比魁梧的漢子。
漢子大步走在人群之中,似乎并不忌諱周圍那刺眼的目光,那張看起來格外自信的國字臉上總給人一種很震撼人心的狂野,這是一種來自大山的野性,是這座城市無論如何都不會衍生的。
就這樣,這個漢子走到了坐在樓梯下的男人身前,巨大的影子徹底蓋住了這個身上散發(fā)著濃濃黑暗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抬起頭,睜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個魁梧到極點的家伙,重重的黑眼圈下滿是血絲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聲音沙啞道:“怎么回來了?”
“去哈爾濱去做點事。”洪擎蒼默默的著。
“需不需要洪家出面?”男人不緊不慢的著,聲音中的懶惰似乎入了骨一般。
洪擎蒼搖了搖頭。
中年男人不再話,更沒有多問什么,而是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現(xiàn)在就是你想要整個洪家破碎,也不會有人些什么,誰要是敢,我殺誰。”
洪擎蒼臉上出現(xiàn)微微的笑意,但這一股帶著寒氣的笑容,實在讓人難以用笑來形容,僅僅是把巨大的手放到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肩膀道:“阿嚴,洪家何曾欠我什么,你又何曾欠我什么,別這樣活著,太累不,我也睡不安穩(wěn)。”
中年男人的神情卻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動容,僅僅是微微動了動嘴卻沒有出話來,又或者所有可以的能的,他出來,都變的不重要了。
“洪家需要一個存在于這個時代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夠讓洪家有這個理由,剩下的任何東西,是不是三省之冠,我都不關心,但如果這個洪家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這百年的家業(yè),也不過只是一場笑話罷了。”洪擎蒼著,就這樣踏上了離開沈陽的樓梯,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重,又似乎每一步都在敲打著這個中年男人的內(nèi)心一般。
過了很久很久,似乎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時間的觀念變的慢慢模糊一般,中年男人恍惚的回過神來,再次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早已經(jīng)空無一人,唯有那來來回回的背影跟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背影。
中年男人有些失神,嘴里喃喃的了幾句唯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東西,然后默默的離開,留下一個或許有些落寞,或許不會引起人任何注意的背影。
哈爾濱。
同樣是這么一夜。
同樣是那個隱藏著波濤洶涌的四合院。
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月光照射的四合院中,在這不算黑到雙手不見五指,又不會看清人模樣的夜之中,男人如同鬼神一般,身上散發(fā)著幽幽的殺氣。
“怎么,打算一人拿下整個曹家?”一個低沉但暗藏這煞氣的聲音在四合院前響起,同時一個人影慢慢出現(xiàn)在黑漆漆的房間前,像是死侍一般。
站在院子中央的男人笑了,這低沉的笑聲,帶著一股能夠涼入骨髓的寒氣。
隨著這個男人的笑聲,在院子的黑暗處,慢慢出現(xiàn)幾個隱入黑夜的身影,寂靜無聲,卻是帶著一股滔天一般的殺氣,似乎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煞星。
“想不到老掉牙的曹家,還養(yǎng)著這么一干豺狼,瞧了瞧了。”蟈蟈著,這看似自嘲的喃喃自語中,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諷刺感。
“就是你今天傷了馮翼德?”站在蟈蟈身前的男人冷聲著。
“你那個自以為是的莽夫?”蟈蟈絲毫不畏懼的往前踏出一步,似乎那些隱藏在黑夜之中的鋼刀不會要人命一般。
“我知道你是洪家派來的人,但怎么這里也是哈爾濱,過江龍也得有一副過江龍的模樣,如果了線,曹家可不會忌諱什么。”男人絲毫不退讓的著。
蟈蟈笑了,這個呆板的男人笑起來反而是一種癲狂,給予人一種濃濃的違和感,一直到蟈蟈笑盡了興,才諷刺道:“如果放在那些年前,曹家恐怕做夢也不敢出這話來,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多少年了,洪家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洪家,曹家也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曹家,上個時代的故事,要是再這樣提及下去,就沒有意思了。”男人著,再次往前逼近一步,離蟈蟈也只不過剩下了寥寥幾步的距離。對于這一類練家子來,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足夠發(fā)生任何事情了。
這一次,蟈蟈沒有繼續(xù)諷刺下去,而是拍了拍手道:“想不到老曹家仍然家大業(yè)大,我黃某人是有眼不識泰山,今兒就先告辭了。”這一句,蟈蟈的格外的洪亮,似乎不僅僅是給這滿院子的煞星們聽的,而是另有其人。
男人微微攥了攥拳頭,一副欲要留下蟈蟈的意思,但身后的屋中恰好在此刻傳來了一陣咳嗽。
男人松開了拳頭,在空中擺了擺手,院中的人們漸漸潛入了黑影之中。
蟈蟈孤身一人站在空蕩蕩的院中,身影頗顯單薄,也就是這么一個單薄的身影,剛剛在這個哈爾濱最致命的地方走了一遭,而且是一種佁然不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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