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之后,等洪擎蒼推開房門,徐饒正坐在牟牛身旁,一只手攔著這條無比壯實的熊獒,正有些神經質的自言自語著。rg
“一晚上都沒閑下來,現在精神還這么好,是真想把自己往死里整唄。”洪擎蒼著,雖然如此,但是他一點不都反感這個拼命到不能再拼命的徐饒,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如果徐饒這輩子想要活的問心無愧,那么只有這樣折磨自己,徐饒這一類人,他見過太多,但是往往這類人通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可言。
“在哈爾濱的時候,我找一個老先生算過命,他了,我這條命雖然爛了點,但唯一的好處就是命硬,輕而易舉的我還嗚呼不了。”徐饒笑著,那一張早已經不算是大都市人的臉上多了幾絲的淳樸。
“他是在笑話你呢,還命硬,這話我都不敢放出口來。”洪擎蒼著。
徐饒仍然一個勁的傻笑。
洪擎蒼也沉默了下去,不經意的掃到徐饒早已經準備好的行李,其實有那么幾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準備好上路了?”
徐饒點了點頭,與其準備好了,不如此刻的徐饒有些迫不及待,其實想想,徐饒都覺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就像是一個剛剛明白這個世界之大的孩子一般,拼命的吸取一切對他來或許有用的東西。
“那個叫趙匡亂的男人脾氣有些古怪,但只要你別觸了他的霉頭,就能好好相處,既然他能夠放出話來,就證明他有一定的想法,至于這一年你能夠從他身上學到多少,看你的事。”洪擎蒼著。
“這個我心里有數。”徐饒點了點頭道,就算是他再怎么不開竅應該也清楚,跟洪擎蒼一級別的人物,還有幾個正常人,估摸著不是瘋魔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多的我也不了,一路順風吧。”洪擎蒼擺了擺手,話中有著幾絲離別時的酸味,想著這個剛剛學會跑起來跳起來的孩子,就這樣跑著跳著離開自己的世界了,任誰都會感慨良多。
“洪叔,你還沒有跟我去路。”徐饒撓了撓頭一臉不解的著,眼前是一片森林,他是打心眼里的一頭霧水。
洪擎蒼指了指前方道:“往前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第一個寨子,一個叫青龍村的地方,青龍村旁著一座大山,在那座大山之中,你就能夠找到那趙匡亂。”
徐饒點了點頭,記下這個很簡單明了的地址,欲要些什么但是在看著洪擎蒼那一臉復雜的表情后,徐饒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東西怎么也不出口了,但是不容值得懷疑的是,在他的心中洪擎蒼的地位要跟那個拯救救贖了自己的郭野一樣的重,這個看似不近人情的男人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徐饒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還,即便是洪擎蒼此刻張口要他一條命,徐饒都會二話不的給。
“有話快,有屁快放。”洪擎蒼當然注意到了表情糾結的像是便秘一般的徐饒。
徐饒仍然一言不發,只是身體跟著有著那么幾絲的顫抖。
猛然之間,徐饒直接大步走到了院子中央,然后直接跪下,連磕了四個頭,然后深深把頭埋在地上著:“洪叔,謝謝這一年你的傾盡所有,我都看著,一直看著,部都看著,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啊!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欣慰出現在你的臉上,這是我徐饒這個最最人物的保證,也是我唯一給予你的保證,這一份保證,你一定要收下啊!”
或許把頭深深埋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徐饒,怎么也不會看到洪擎蒼臉上那欣慰的神情。
“少來惡心我這一套,一年之后給我準時回來,那時候如果人不人鬼不鬼的,別叫我一聲叔。”洪擎蒼笑罵著,臉上出現罕然的輕松,或許此刻,他真的把那些一直深深壓著他的東西給忘了。
“洪叔,我已經不會讓任何人失望了。”徐饒抬起頭,背起自己的行李,臉紅到極點,直接扭頭就跑。
洪擎蒼笑著,牟牛慢慢趴到了他的腳下,洪擎蒼慢慢坐下,一只手摸著能夠嗅出幾分傷感的牟牛的腦袋道:“這條狼崽子,終有一天,會變成一條跟對任何東西咬下嘴的狼。”
牟牛似乎聽懂了一般,嗚嗚著發出著聲音,看著漸漸消逝在雪地之中的徐饒,伸出長長的舌頭,哈哈著,或許它也對這個制造出太多太多笑話的年輕人有些不舍。
徐饒滿臉通紅的狂奔著,一直到精疲力盡他才停住腳,此刻回過頭早已經看不到那個的院子,徐饒靠著一棵松樹慢慢做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這滿身的疲憊感,讓他忘了那即將要掉下來的眼淚。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要這一次一次的再見,但是再見只是為了再見。
橫跨興安嶺的另一邊,雖然仍然人跡罕至與世隔絕,但是每到黃昏時,這里可以難得的看到裊裊炊煙,能夠在這一座充滿著絕望的森林之中看到這么幾絲的生氣,或許是對一個個匆匆的旅客來,是最最幸福的事情。
一個理著光頭的少年一步步跨在夕陽下,身后還跟著一個胖墩,但是無論這一個胖墩怎么跑,都追不上這個看似跑的輕易的少年。
少年停住腳,站在村頭對著夕陽裂開嘴,傻傻的笑著,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臉上的笑容,似乎是這世態炎涼的村子之中最美最美的東西。
“東子哥,你不會又去找那兩個怪人吧?”一個胖墩氣喘吁吁的跟上來道。
這個身材高挑卻瘦的跟一根排骨似得的少年點了點頭。
“我媽了,那兩個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有人傳言,那老村長劉瞎子就死在其中一個人手中,雖然不知道那家伙使了什么法子,把這事給堵過去了,我二叔帶著一干人去討法,被那個跟老頭子似得的家伙跟打的躺了一個月的炕,我媽他們都是殺人犯。”胖墩上氣不接下氣的著,起這兩個被傳的有些神話的兩個怪人,胖墩聲氣的著,生怕被那兩個怪人聽到。
少年撇了撇嘴,一臉倔強道:“胡八道,亂子哥跟刀叔才不是那種人,豬耳朵,要是你娘再亂,我晚上去敲你家找個法。”
被少年一恐嚇,這個胖墩顯然是怕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給你帶魚來,要是你再跟著我,你娘又要教訓你了。”少年著,掐著腰那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實在看起來有些可笑。
胖墩鼓了鼓勁,但最后還是焉了一般,眼睜睜的看著少年離開,他打心眼里崇拜東子,雖然無父無母,但是在村子卻能夠挺直腰桿,誰的氣都不會吃。
隨著落下的夕陽,村子上山路的盡頭的草屋也升起了炊煙,胖墩所如同老頭的男人正像是老頭一般吸著煙槍,時不時的敲打幾下,坐在木墩子上那微瞇著眼的模樣,似乎是格外的享受。
另外一個那個被稱為殺人犯的怪人,正生著火,烤著三塊規模有些恐怖的大野豬肉。
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潘東子,你子是鼻子真靈,每每都是踩著飯店過來。”刀叔看到了摸進來的少年,再次敲了敲煙槍著。
直接被抓了個現行的東子撓著頭,那滿是灰塵以至于看不清模樣的臉上露出一對大白牙。
“亂子哥,今天我用你教我的那兩手把村里那個常常欺負我的大華給揍了,真痛快,有時間你還得再教我兩招。”東子走到趙匡亂身旁,臉掛著自豪著。
“那個大華他爹可是有名的惡霸子,你就不怕他把你腦袋給擰下來?”刀叔坐在木墩子一臉嘲諷的著。
東子直接掐腰抬頭挺胸的著:“惡霸子怎么了,他爹就算是閻王老子,我也敢扛著扎槍跟他拼命,我亂子哥了,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要是敢碰我,他動他家!”
刀叔一陣大笑,看著東子那副天生的無賴的模樣,笑的前俯后仰,邊笑邊道:“亂子,你這是灌輸著什么思想,不過冬子你確實有種,不過等你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時候,別來找我替你找場子就行。”
東子的表情冷了下來,咬著牙道:“我就算是被村子里那幾個惡霸子打死,也不可能哭爹喊娘,我亂子哥了”
“好了好了好了,吃肉吃肉,吃飽了才有力氣拼命,東子你拼命不攔著你,但要記住你可就這一條爛命,而且這個世界誰也不會幫你,你刀叔不會,我也不會。”趙匡亂著,或許這一句話對東子有些早了,但是在這窮山惡水之中,所有的方法,都是最極端最極端的方法。
東子受教了一般,一臉癡迷的看著趙匡亂,但是片刻后就抱著那一大塊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熟的野豬肉大口大口的啃著,像是一個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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