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郭野也對我過，你們真的很像，是那一種入了骨子的像，也許因為我就是個凡夫俗子，這些東西，還真參悟不透，也沒有時間去參悟了。rg”洪擎蒼揚起頭，看著此刻的趙匡亂，他突然覺得，徐饒多年之后會不會也是如此，這是兩個乃至三個時代的延續，又或者是更多更多的時代。\n\n\n\n盡管有著這無數代的交替，最后的最后所留下的，也只有這山上的墳包，也僅此而已罷了，但是唯一所改變的，或許不光光如此，還有那時代之上的東西，自始至終。\n\n\n\n趙匡亂卻搖了搖頭，一臉自嘲的道：“我跟那個野獸也沒有什么可比性，我這個過江之鯽，再怎么鬧騰也最多被北京的三大家族關注關注，他當年可是驚動了最上面的東西，如果沒有那幾個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東西出面，誰能壓的住他這個郭野槍？”\n\n\n\n洪擎蒼一時沉默了，趙匡亂這一席話，他是真的無法反駁，也許這偌大的中國，身上能夠有著這樣沉甸甸故事還活著的人，也只有這一位了，其他的，部都入了土，不管是到底用了什么樣的方式。\n\n\n\n“如果沒有郭野，我也不會把最后這一個籌碼壓在徐饒身上，因為他背后有著郭野，所以我相信他最后能夠走的比我遠，即便是我看不透徐饒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資質，但是你能郭野槍的雙眼渾濁到連一個人都看不清了？”趙匡亂著，放佛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要有理性的賭徒，卻做著讓人無法理解的豪賭，似乎這就是他跟這個時代最后一次豪賭，又或者碰撞。\n\n\n\n洪擎蒼點了點頭，他不同與趙匡亂跟郭野，這兩個在這個時代之下畸形的產物，相比于這兩人，他這個生在大院的孩子，實在是太過幸福的多，如果非要徐饒跟這兩人有什么相似之處的話，那么可能僅僅是遭遇了。\n\n\n\n“當年背后若是沒有那個趙家，你也不會走到這么一步，趙匡亂其實你算是幸運的了，假設你就是這青龍村一個斗升民，你有什么資拿出去跟這一個個圈子，這一個個世界，乃至這個時代斗？”洪擎蒼似是感慨的著，盡管郭野跟趙匡亂前二十過的多么多么的苦，但是歸根結底的是，兩人背后都有著哪怕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孩子都需要仰望的東西，這是最不爭最不爭的事實。\n\n\n\n趙匡亂的身體有著微微的顫抖。\n\n\n\n洪擎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錯了話。\n\n\n\n“如果一個*控著的跳梁丑也算是幸運的話，我也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幸運這個詞匯了，洪擎蒼，如果有這個可能，讓我們的人生來交換的話，你會換嗎？”趙匡亂死死看著洪擎蒼道。\n\n\n\n“我的錯，不該提及這些，我只是在為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打抱不平罷了。”洪擎蒼搖了搖頭，算是有些懊悔剛剛出那一席話出來，即便是對此刻的趙匡亂，出去那樣的話，也有點太過太過傷人了些，趙匡亂跟任何人都不同，作為一個棋子，乃至是棄子，能夠活到這個地步乃至是高度，已經完可以是奇跡了。\n\n\n\n趙匡亂并沒有計較下去，畢竟這是一個完可以稱為死循環的一個問題，較真下去，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洪擎蒼，都沒有什么好處可言。\n\n\n\n“同時天涯淪落人啊。”洪擎蒼感嘆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味道。\n\n\n\n另一邊，在院子外的兩人。\n\n\n\n郭野抽著紅梅，蹲在一棵巨大的紅松樹下，而刀叔，正卷著一根煙。\n\n\n\n“余斗金，想不到想不到，最后你還是成了趙家的一條狗，禍害這個被時代禍害了的孩子，你還真下的了手，我就是不明白，你現在是靠什么活著。”郭野深深抽著煙道。\n\n\n\n刀叔一臉的沉寂，只是單純的卷著這一根煙，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人向他提及這個不該提及的話題，又或者知道這事兒的人，差不多早已經死了一個干凈。\n\n\n\n“我沒的選，不管你信不信，郭野槍，如果你有一份良心，當年你來這孤雁山拜會尉遲老爺子的時候，就該把趙匡亂帶走，但是當年你沒有帶走，我不相信如果你執意想要救趙匡亂，即便是有尉遲老爺子坐鎮，外加我這個二把刀，能夠攔得住你。”刀叔終于卷好了這一根煙，叼在嘴邊卻沒有點燃，只是這樣干巴巴看著郭野。\n\n\n\n郭野一陣笑，笑的前俯后仰，把打火機扔到刀叔道：“你真當我是神仙？即便是尉遲老爺子當年已經氣數已盡，難道你真當他這個華北第一形意拳是紙老虎，還有你這廝，余斗金，我啃下去你，足夠尉遲老爺子弄死我十次八次了。”\n\n\n\n刀叔接過火機，點燃這一根卷煙，再把火機扔給郭野道：“少來，你我皆是這江湖人，事過后再給我扯這些，沒有意思，如果真的可以選的話，我死也不會選這一條路，當年我閨女在趙家手中，現在也是如此，為了這個趙驚雷的孩子，我是真做不到這么高的覺悟。”\n\n\n\n郭野這一次不笑了，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煙，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有故事就會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江湖，歸根結底，都是身不由己。\n\n\n\n“其實我也想不到，趙匡亂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或許他沒有打破那時代之上的東西，但是可以在間接之中撼動了，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有人踏入了局浦大廈，雖然慘死，但是怎么繼劉剪刀尉遲老人趙驚雷以后，這香火沒斷不是，還有那被拉下馬的白龍商會，就真不關趙匡亂的事情？我是都在看在眼里，打心眼敬重趙匡亂，是個帶把的爺們，至少比你有擔當。”刀叔死死咬著煙頭，似乎心中對郭野有著一千個一萬個不滿在其中。\n\n\n\n郭野似乎并沒有因為刀叔的嘲弄而惱羞成怒，而是回頭看向那個變的無比渺的院子道：“為此，他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了。”\n\n\n\n“都是命，誰能夠看透以后的東西，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多待在亂子身邊幾天，能還一點就多還一點，還不了就下輩子繼續還，你可以我沒心沒肺，也可以我背信棄義，這都是我應得的，也沒有推過。”刀叔一臉的無望，也許他的人生，也就是如此了。\n\n\n\n“余斗金，其實想想，你這輩子也值了，到底見證了多少大人物歸天，從劉剪刀到尉遲老爺子，還有那趙家趙百川，這一個個人物，試問這中國，也找不出你這號人物了，雖然一直是個丑角，但是一個丑角能夠做到你這個地步，也算是極致了。”郭野干吸了幾口煙道，不再深討下去那個無比壓抑的問題，努力擠出幾絲笑意道。\n\n\n\n刀叔自嘲的笑著，不忘補充了一句：“還有趙匡亂。”\n\n\n\n“這話怎么？”郭野道。\n\n\n\n“他的日子不多了。”刀叔只是很淡然很淡然的出這么一句，似乎對刀叔而言，這個世界最尋常最尋常的就是生死，因為所謂的生離死別，他已經見了太多太多了。\n\n\n\n“他還有多少日子？”郭野皺著眉頭，雖然他跟趙匡亂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趙匡亂從開始到結束，他部都看在眼里，只是沒有進行一點干涉。\n\n\n\n“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最后，他要是想要多熬幾天，會很慘，倒不如直接一走百了的痛快的多，你也清楚，他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身體已經徹底垮掉了，外加那燒心燒肺的醉三手，要不是因為有著那一份執念，他早已經死在不知道那個鬼地方了。”刀叔搖了搖頭，如果趙匡亂沒有那一份活下去的執念，可能早已經死了，至少那一份執念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出口，比較他也只是一個粗人。\n\n\n\n郭野把煙頭扔到雪地之中，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如果他死了，那個登摩時代，就真的結束了。”\n\n\n\n“結束了也好，反正沒有一件值得可歌可泣的事情，唯有一片觸目驚心。”刀叔表情冰涼的著，雖然一副看似比任何人都要毫無留戀的樣子，但是誰有敢，關于那個時代的喜與愁，能夠割舍掉。\n\n\n\n“如果這真是一陣過眼云煙的話，當年死在那個時代的人，到底是因為什么呢？”郭野喃喃的著，雖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n\n\n\n刀叔擺了擺手，然后扔掉煙頭默默起身，也許是蹲麻了腿，也許是他真的老了。\n\n\n\n“倒是你，拋出這么一個徐饒，打算讓這個世界再多一個趙匡亂？還是再要一個登摩時代？”刀叔看了眼懷古傷今的郭野道。\n\n\n\n“再多一個趙匡亂，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我是這樣認為著，余斗金，這個你就不需要多操心了。”郭野似乎是有意避諱著這個話題。\n\n\n\n“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想藏著就藏著，我也沒興趣知道。”刀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不過又動了動嘴，但終究還是沒把那些想要出口的話出口。\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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