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野點了點頭，并沒有多些什么，或許僅僅憑一個眼神來，就已經足夠足夠了。rg\n\n\n\n“還有沒有要問的，一起問了吧。”郭野似乎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執著下去。\n\n\n\n“徐饒，到底是誰？”趙匡亂一只手扶著木樁起身，就這樣顫顫巍巍的看著郭野，似乎極力想要讀懂這個男人的心，而等他看到郭野那波瀾不驚的臉后，才發現一無所獲。\n\n\n\n這一次，郭野沉默了，回頭看了眼同樣期待著他的答案的刀叔，卻搖了搖頭道：“這我不能，就當成是我最后一個秘密了吧。”\n\n\n\n“這是我最后一個問題，你務必要回答我！”趙匡亂無比激動的著，甚至是到最后，變的語無倫次起來。\n\n\n\n郭野死死盯著現在的趙匡亂，慢慢攥緊了拳頭，又默默的松開，長長呼出一口氣道：“為什么你會有這一份執著，趙匡亂，要可知道，他僅僅是一個跟你一樣的孩子，這些世世代代的恩怨，即便是你把那尉遲老人給挖出來，估摸著都不清楚，所以你讓我這個凡夫俗子怎么？”\n\n\n\n趙匡亂依靠著木樁，慢慢的坐下，也許他終于聽到了一個答案，但卻是一個讓他心情怎么都平靜不下來的答案，他突然后悔起來，也許徐饒或許是最不該最不該走這一條路的人。\n\n\n\n“從趙無味到尉遲老人，從尉遲老人到死在燕子臺的劉剪刀，從劉剪刀到五岳臺里的趙驚雷，然后從趙驚雷到你，這記不清多少代的恩恩怨怨，是真正因為那時代之上的東西？趙匡亂作為一個明白人，我覺得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死在這落雁山，省的給這個時代添麻煩，你這個老人是阻止不了這個時代向前的。”郭野似乎已經看透了趙匡亂心中的想法，他知道這個還算是一個年輕人的男人的一切，卻也僅僅只是默默的看著關于這個年輕人身上悲劇的發生，他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嗎？連郭野人都可是質疑起來。\n\n\n\n趙匡亂似乎終于放棄了掙扎，也許他已經再也無法改變任何東西了，屬于他的那個登摩時代，已經隨著這滾滾黃沙，過去了，永遠都不可能復返，而又有幾人能夠記得那個關于他與他們的登摩時代呢？\n\n\n\n“剛剛我所的，僅僅是這整個時代恩恩怨怨的一部分罷了，還有更多更多的恩怨已經埋入了土，而且即將就要發生新的恩怨，趙匡亂你需要面對這個不爭的現實，能夠留下這個讓有心人還能夠記住的名字，對你來，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了，其他的，你還是別奢望的好。”郭野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突然覺得自己眼前的家伙，到底是多么多么的可悲，似乎把一盤棋下完后，才發現真正下棋的人并不是他人，但等到他人真正醒悟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n\n\n\n趙匡亂笑了，笑的是那么那么的慘淡，回想起自己這顛沛流離的一生，盡管到了最后的最后，仍然是這么的折磨人心，誰也不知道，包括他自己人，都不知道為什么要經受這種折磨。\n\n\n\n“孩子，我要走了。”郭野著，然后起身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比起你，我現在是想死，都沒有辦法死，這個世界富的總有更富的，慘的總有更慘的，安度你這個晚年吧。”\n\n\n\n趙匡亂仍然是不為所動的笑著。\n\n\n\n郭野略顯失望的嘆了口氣，也許是他真的太過苛刻了，他總希望能夠在這個對于兩個時代無比特殊的人身上，看到太多太多奇跡，但是奇跡并不是商店之中的促銷品，永遠都不會是。\n\n\n\n郭野轉過身，看了眼于心不忍的刀叔，縱然他知道這萬千的故事，但最終的最終，部變成了一口氣，重重的呼了出來，猛然停止他那彎曲了許久許久的腰桿。\n\n\n\n“又要去哪？”在郭野跟刀叔擦肩而過的時候，刀叔突然問道。\n\n\n\n“我也不知道，只不過該去還一個最重最重的人情了。”郭野搖了搖頭道，比起趙匡亂，似乎他還要更加的迷茫。\n\n\n\n“還完之后呢？”刀叔不假思索的道。\n\n\n\n“也許剩下的，就只有死了吧。”郭野如同趙匡亂一般慘淡的笑了，誰又能夠想到，這些的人身上，承載著太多太多，多到數不勝數的故事。\n\n\n\n就在郭野即將要離開之際，趙匡亂叫住了郭野道：“如果可以，如果可能，你能夠再次碰見趙驚雷，告訴他，他身上所背負著的債，我會讓他部償還，他欠趙家的，欠我姐的，欠那個女人的，我要讓他數十倍的奉還！”\n\n\n\n這近似乎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興安嶺的山林，顯的有些恐怖，就似乎那大蟲在落雁山之上的怒吼一般。\n\n\n\n郭野微瞇起眼，就這樣看著趙匡亂，這個不定都不能熬過去這個冬天的家伙，出這么一席話，完就是瘋子之中的瘋子的發言，一個茍延殘喘的孤狼，到底要拿什么跟趙驚雷那一頭老虎斗？這顯然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考慮的問題，因為毫無意義可言。\n\n\n\n但是一個正常人會對那世界之上的時代，那時代之上的世界所發起挑戰嗎？不會！永遠不會！\n\n\n\n“好，好，好，趙匡亂，這一席話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傳給趙驚雷，那個老趙家，那個趙無味所支撐起來的老趙家，那個給我身上留下最多最多傷疤的老趙家，還有人能夠挑這個大梁，趙匡亂你是趙家的種，等你親手做掉趙驚雷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一切，當時候你所面對的可就不是一個局浦的問題了。”郭野連連了三個好字，就如同飲下了一斤烈酒一般的痛快，大步離開，消失于這有著太多太多故事的落雁山。\n\n\n\n人走茶涼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平靜了。\n\n\n\n“刀叔，扶我一把。”幾乎快要做到地上的趙匡亂呲牙咧嘴的著，由此可以看出趙匡亂的痛快，此刻再看看這樣的趙匡亂，這完讓人無法跟那個大名鼎鼎的趙驚雷做對比。\n\n\n\n刀叔連忙扶起趙匡亂，看著虛弱到極點的趙匡亂道：“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了。”\n\n\n\n趙匡亂卻無比倔強的搖了搖頭。\n\n\n\n“你覺得你能面對那個趙驚雷？”刀叔忍不住問道，任誰看這都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n\n\n\n趙匡亂笑了，大笑著，笑的是那么那么的癲狂。\n\n\n\n“怎么可能，我怎么能夠贏得那個趙驚雷啊！”趙匡亂一邊大笑一邊著，似乎這是這一天唯一唯一一句真心話，也是掏心窩子的實話。\n\n\n\n來一臉嚴肅的刀叔突然笑了，跟趙匡亂笑的如出一轍，笑彎了腰，甚至有些扶不住趙匡亂，就這樣，在這深山老林，這幾乎不知道多少輩子沒有人踏足過的地兒，兩個男人，一老一，笑的是那么那么的癲狂。\n\n\n\n這無比詭異無比詭異的畫面，雖然帶著一股濃濃額黑色幽默，但是這黑色幽默的背后，似乎是帶著濃濃的凄涼。\n\n\n\n也許就這樣盡情的笑吧，也永遠不會再有人再一次踏足這里了。\n\n\n\n“亂子，你做不到的，讓叔來，趙驚雷我替你殺。”大笑過后刀叔這這樣無比風輕云淡的著，就好像在著什么家常便飯一般。\n\n\n\n趙匡亂仍然在笑著，不過卻是在搖著頭，一邊笑著一邊道：“刀叔，這些事情，必須由我來做，有些事情由我而生，就得由我而滅，雖然大多事情我已經還沒有來得及做就那樣結束了，但是這一次，是到了我的終點了。”\n\n\n\n刀叔停住了笑容，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笑出了眼淚，就這樣看著靜靜的看著趙匡亂，這個仍然笑著的家伙，突然覺得，也許在不知不覺之中，趙匡亂早已經高于了他的境界，他已經從曾經默默的守候在趙匡亂身后，到了不得不站在趙匡亂的身后了。\n\n\n\n一場大戲就這樣在癲狂的大笑之中落幕。\n\n\n\n但是這似乎又是另外一場大戲的開始。\n\n\n\n落雁山下，郭野停住腳，也許是上了煙癮，摸了摸兜中，卻發現空空如也，咬著的牙罵了幾句娘，想著在這種鬼地方，是搞不到煙了。\n\n\n\n也許是習慣性，郭野回頭看向那漸漸快要消失于視野的落雁山，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好似聽到了那兩個癲狂的笑聲，也許是這一種叫做奇跡的東西，郭野也跟著笑了起來。\n\n\n\n郭野做了一個抽空氣的動作，就好似那山上的兩人一般抽象跟諷刺，大口大口抽著這空氣煙，呼出那長長的二手煙，郭野大吼一聲。\n\n\n\n但這已經完人跡罕至的地方，沒有任何回應，甚至是連回聲都沒有，這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孤獨，就好似沒有人來過這里一般，但是這里，就真的沒有人來過？\n\n\n\n一切正好，水到渠成。\n\n\n\n郭野再次長長呼出一口氣。\n\n\n\n時代與時代碰撞有了故事。\n\n\n\n故事與故事碰撞有了恩怨。\n\n\n\n恩怨與恩怨碰撞有了江湖。\n\n\n\n而江湖背后，是什么？\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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