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中間的是一位壯漢。雖然看起來不算太高,但是身材卻非常魁梧。他一身緊扎的肌肉就像要爆裂開一般,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精光四射。他一面在圓圈里游走,一面使出套棍法,舞得是呼呼作響,引來陣陣喝彩。
在張青看來,他的棍法頗有章法,動靜有序,攻守適度。雖然總的來比起拼命三郎石秀的棍法差了一點兇狠勁頭,不過也算是個高手了。
“好!”看到精彩的棍法表演,張青情不自禁拍手叫好。
一通棍法舞罷,這條漢子開始推銷他的跌打膏藥。
可惜鎮(zhèn)上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看見他推銷膏藥,個個是轉(zhuǎn)身就走,一文錢都沒有丟下。只留下這條七尺漢子在寒風(fēng)中獨自站立。
看著這條漢子如此窘迫,此刻他才知道一文錢逼死英雄漢是什么滋味。可以,若是不親身經(jīng)歷,或者親眼看到,你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想象無法感受到這種英雄末路的悲情。
但是張青是不會讓英雄陌路的,因為他就是識英雄的伯樂。
“舞得好,果然是好棍法。”張青上前拱手答禮。
石秀也跟著走上來。剛才他看到了這套棍法,的確是有些事。因此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倒是李彩霞,她倚靠在橋之上,望著一江春水向東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許,女兒家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看得懂。
那漢子見還有人如此贊賞他,臉羞得通紅,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起,只是不住的嘆氣。
張青知道他的難處。一條七尺壯漢淪落到街頭賣藝賣膏藥,這就是一件讓人抬不起頭的事情。何況他或許真的缺錢,張青自然會解人之危難。
他從袖口中掏出一錠十兩的白銀放到這條大漢手中,贊許地道:“我好久沒有看到如此精妙的棍法,你我也算投緣,這些銀兩請你收下,以解燃眉之急。”
“大爺,你這是?”漢子有些不知所措。一則他的確非常需要銀兩,二則他卻自尊心非常強,不愿意接受別人施舍。
張青知道他心中所想,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并非憐憫閣下,而是看到好漢果真有一身領(lǐng),產(chǎn)生了英雄相惜的感覺。所以出手相助,還請好漢不要多想。”
那條漢子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明明是對方幫助了自己,還為自己找臺階下。這樣的好人天底下哪里去找?
“大爺,不知你尊姓大名,仙居何處?待我賺得錢來,一定雙倍奉還。今日大恩,在下拜謝了。”大漢納頭便拜。
張青連忙將他扶起道:“我是薊州張青,落馬川張家莊園莊主。來江南辦事,順便結(jié)交天下英雄好漢。今日能夠結(jié)識閣下,實在是我三生有幸。”
大漢連忙回道:“張莊主如此高貴之人,能夠屈尊結(jié)識可,才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叫薛永,祖上是老種經(jīng)略相公帳前軍官,因為得罪了同僚不得升用,因此從我爺爺一代就開始耍槍棒賣藥度日。而我長得還算壯實,又有一身蠻力,所以江湖上送我一個外號病大蟲。”
病大蟲薛永!這不又是一條梁山好漢嗎?真是運氣好了擋也擋不住,走路都會碰上英雄好漢,活該我張青發(fā)達。
張青心中狂喜,臉面上卻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道:“薛永,我看你也算有一身領(lǐng),卻在江湖上流浪賣藝賣藥,真是浪費了一身好武藝,浪費了這塊好身板呀!”
薛永也是一聲長嘆,自己的武功乃是祖上所傳。雖然歷經(jīng)幾代丟了很多招法,但精華尚在。祖上是軍官出生,自己卻要賣藝賣藥為生,不但愧對先人,更是讓自己在天下英雄面前無法抬頭。
他曾無數(shù)次問自己,要怎么樣才能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要怎么樣才能出人頭地?要怎么樣才能有臉面對祖先?要怎樣才能無悔人生!
可是上天總是給他開著不大不的玩笑,他也總是賣藝賣藥為生,生活從不見起色。
今日張青一問,他心中是無限感慨,無限悲傷呀!
“你如此流浪天涯,何處才是盡頭?”張青動情的道:“何不你我攜手,結(jié)為秦晉之好。隨我回薊州落馬川,從此把張家莊園當(dāng)做你自己的家,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也比流浪江湖好呀!”
“什么?!”薛永驚訝道:“你愿意和我結(jié)拜兄弟,還愿意收留我到張家莊園?”
張青誠懇地點點頭道:“不錯。”
“什么,以你莊主之尊竟然想和我這個賣藝賣藥下人結(jié)拜兄弟?”薛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手中緊緊攥著那一錠白銀,他一定以為遇到的是騙子,或者自己的白日夢還沒有醒。
“不錯,你我惺惺相惜、神交已久,我真心誠意想和你結(jié)拜兄弟,誠邀你加入張家莊園。”張青緩緩地把話重復(fù)了一遍,好讓薛永聽個明白。
薛永總算緩過勁來,他立馬上前納頭便拜:“雖然目測我比你蠢漲幾歲,但是張莊主的義薄云天,我哪里配做你的哥哥。今后我就叫你一聲大哥,跟隨你勇闖天涯。”
張青將薛永扶起,欣喜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收拾一下,我們在江州做完事情,便一同返回薊州張家莊園,今后共享榮華富貴。”
薛永狠狠點頭。
“主人,你這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這才多久,不過還是要恭喜主人成功收服病大蟲薛永,加速了程序開啟進程”紅花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正忙著,知道了”哪想張青直接把紅花打發(fā)了,沒辦法,張青是性情中人,更看重江湖情義
紅花只好憤憤沉寂。。。
張青又將石秀和李彩霞介紹給他認識。薛永是江湖人,懂得看眼色話行事。不過半個時辰,便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我要順著官道去接應(yīng)運糧隊伍,你是否和我們同行?”張青問道。
薛永立刻點頭:“既然跟定了大哥你,當(dāng)然一切聽從大哥吩咐。”
張青不禁啞然失笑。江湖人就是圓滑,就是薛永這樣的粗漢子也被染得世故。不過他相信用自己的真誠一定能夠改變他,只不過是需要時間的沖刷。
他對薛永道:“你的年齡比我大,自然應(yīng)該我叫你哥哥。若是哥哥你不知道叫我什么好,就叫我一聲張莊主或者一聲老大。總比大哥大哥叫得親熱,也免得亂了輩分。”
他這一提醒,薛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嘿嘿笑著道:“既是如此,自家兄弟面前我就叫你一聲張莊主,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就喊你老大。這樣你聽著也舒服,我叫著也理所當(dāng)然。”
“如此甚好。”江湖人就是懂得變通,張青很欣賞薛永這種靈活的頭腦。
“剛才賣藝的漢子在哪里,趕快給爺爺出來。”張青和薛永他們正在橋上聊著天,卻猛然看到兩個嘍啰提著刀從不知名的胡同中跳出來,還大聲嘶喊著。
“這是什么意思?”張青問道:“薛永,你認識他們嗎?”
薛永搖搖頭道:“我剛到這個揭陽鎮(zhèn)不過半日,怎會認得當(dāng)?shù)厝恕R膊恢浪麄兊降渍椅沂裁词拢炕蛟S想買一些我的金瘡藥吧。”
他以為自己的生意來了,連忙上前拱手道:“兩位大爺,我就是剛才賣藝賣藥的,請問你們是需要金瘡藥嗎?”
“滾你的蛋,還買什么金瘡藥!”這個嘍啰一掌推來。他想將薛永推一個趔趄,好殺殺他的銳氣。卻不料薛永下盤穩(wěn)重,不但沒有把他推動,自己反而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著。
另外一個嘍啰見狀,立刻提起鬼頭刀,在薛永面前晃來晃去道:“你這跑江湖的,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知道,這里是揭陽鎮(zhèn)。”薛永面對鬼頭刀的威脅,面不改色心不跳。張青在遠處微笑著點頭稱贊。
“知道這里是揭陽鎮(zhèn),難道你不知道江湖的規(guī)矩,到一個地方要先拜碼頭嗎?”這個嘍啰一陣怒吼,以為會鎮(zhèn)住薛永。
薛永挺直胸膛道:“我就是個江湖賣藝的,只懂得憑借事吃飯。別人賞我口飯吃那是看得起我,但我從來不巧取豪奪,更不會為虎作倀,當(dāng)別人的狗腿子。”他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非常嚴厲,氣勢上完壓倒了這兩個人嘍啰。
“你這話什么意思?”嘍啰有些膽怯,但憑借著自己手中的鋼刀,而且背后有人撐腰,繼續(xù)在精神上頑抗著。
“是人就聽得懂我這話什么意思,只有狗才聽不懂。”薛永一字一頓出這話,包袱中的圓月彎刀也暗暗拿出,緊緊攥在手中。
“好子,變著法來罵我們,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兩個嘍啰同時動刀,分別從左右兩側(cè)揮砍下來。看來他們是不斷薛永兩支臂膀決不罷休。
“就憑你們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想跟我斗!”薛永大喝一聲,彎刀出鞘,寒光乍現(xiàn)。
‘當(dāng)當(dāng)’兩聲刀兵相交之聲,寶刀瞬間入鞘。速度之快連張青都差點沒有看清楚。
再看這兩個人嘍啰,早已嚇得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直哆嗦。
他們手中的鋼刀已經(jīng)斷為兩截,虎口震破,鮮血順著刀柄緩緩流淌滴落地面。
薛永冷笑一聲道:“今天只是給你們一點的教訓(xùn),別以為跑江湖的就該受你們欺負。要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給我滾!”他一聲斷喝,兩個嘍啰撒腿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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