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下竟有這般惡毒的僧人和道士,簡直氣煞我也!”張青憤怒地跳了起來。rg
他連聲問道:“這兩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一定不與他們善罷甘休。”
老和尚低聲道:“那和尚叫崔道成,綽號生鐵佛。道士叫做丘乙,綽號飛天夜叉。這兩人雖然看似出家之人,其實是綠林強盜。武功非常高強,連官兵都把他們沒辦法。”
“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張青有些不相信。畢竟官府是代表政府行使權力,若是官府對治下的惡徒都不能有效管理的話,那么老百姓該如何生存,這天下又如何能太平?
他狠狠跺了跺腳怒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去殺了這兩個畜生,為民除害!”
張青聽了老和尚的話語,可謂怒火中燒。天底下竟有如此齷齪之人,連和尚的飯碗都要搶,這簡直豈有此理!
他將腳一跺,狠狠道:“我平生最愛結交英雄好漢,料這飛天夜叉丘乙和生鐵佛崔道成也有些事。但若是他們真如此霸道,如此沒有人性,我手中的鋼刀絕不饒他們。”
他對著老和尚拱手答禮道:“請幾位大師告訴我,這兩個畜生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親手鏟除這兩個惡霸,為民除害。”
老和尚有氣無力地抬起右手指著后院道:“出了后院有棵大槐樹,樹后有一處菜園,他們平日就在那里鬼混。”
“你們等我,去去就來。”張青提著鋼刀快步往菜園而去。
穿過后院,來到大槐樹前。張青遠遠就望見一個和尚與一位少婦正坐在槐樹下喝酒吃肉。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正吃得滿嘴是油,和那群饑餓的老和尚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青抽出鋼刀大喝道:“你這個混賬和尚,不守清規(guī)戒律,不但喝酒吃肉,還美色當前。你,你到底該不該死!”
那和尚長得是一身橫肉,胸脯上一撮黑毛,額頭還有一道濃眉,體魄如同金剛般強壯。他見張青怒氣沖沖前來,連忙一臉笑容地道:“這位施主,我看你遠道而來也是一身塵土,不如一道入席喝幾杯解解乏如何?”
張青冷笑一聲道:“別假惺惺在這裝腔作勢。你快從實招來,如何將這香火旺盛的寺廟變成一片廢墟,又是如何攆走眾僧,獨霸瓦罐廟的?”
“哎!”這個和尚摸摸光禿禿的頭道:“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呀!”
他疾聲道:“我叫崔道成,來云游四方也算逍遙自在,到了這瓦罐廟之后,卻看到那幾個老和尚仗著身份喝酒撒潑,還用香火錢養(yǎng)女人。他們合起伙來把長老攆走,又把眾僧以各種理由排擠走,更是將周邊田地也賣了好滿足他們的極致奢靡。因此好好一個寺廟竟然被他們生生毀了。”
崔道成著著竟然擠出幾滴眼淚來。他道:“我和道家丘乙新來這里當主持,想整理山門、修蓋廟宇,卻不曾想反被他們倒打一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
“這幫老和尚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歷深就倚老賣老,以為我不敢收拾他們。”崔道成狠狠跺跺腳:“待我將廟宇修繕,重開山門之際,便是清理門戶的時機,到時候他們別怪我攆了他們不仗義。”
張青愣了一下,現在是各各話,到底應該聽誰的?
他指著旁邊的少婦問道:“這女的又是誰?你們怎么在一起喝酒吃肉,這個又作何解釋?”
崔道成連忙道:“施主,這位娘子是前村王友金的女兒,他的父親是寺廟常年的居士,家中也有些錢糧。只是因為娘子的丈夫生了重病,將家中錢糧耗盡,好端端一個家毀于一旦。今日他到寺來借米糧,我見她可憐便用酒菜招待一番,別無他意。你可千萬不要聽那些老僧人的鬼話,他們就是想利用你攆走我們,然后好獨霸瓦罐寺呀!”
“有道理。”張青怒氣消,他緩緩道:“這樣來,倒是那幾個老和尚在裝腔作勢,其內心的險惡令人發(fā)指。”
崔道成連連點頭道:“不錯,他們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歷深,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摸摸油膩的嘴巴道:“你看看我,堂堂主持卻被攆到這偏僻的菜園居住,難道還不能明這群人的可惡嗎?”
張青用力點點頭,“不錯,這群老和尚該死。我這就便要去讓他們嘗嘗挨刀的滋味,也讓他們知道欺騙尊的下場。”
“如此甚好。”崔道成哈哈笑道:“只希望你不要再聽他們的花言巧語,否則被蒙蔽了雙眼會吃虧的。”
張青轉身便走,邊走邊:“我根不讓他們有機會話,看他們如何欺騙我。”
崔道成看著張青的背影,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可是他的笑容只持續(xù)了瞬間,立刻變成尷尬的表情。
因為張青只走了五步便轉過身,又朝著崔道成走來。
“施主,你可是還有什么話要問?僧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崔道成又露出真誠的笑容,配合他一臉的呆萌,真讓人覺得他是天下最老實的和尚。
張青呵呵一笑道:“那幾個老和尚,我諒他們也跑不遠,待會兒收拾也來得及。”
他摸摸癟下去的肚子道:“只是我連日旅途勞頓,現在人倒是很有精神,可是肚子卻開始抗議了。你這里既然有吃有喝,我不妨先把肚子填飽,然后再去收拾他們如何?”
崔道成看了看張青手中的鋼刀,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施主能夠賞臉一同吃飯飲酒,這簡直就是僧天大的福分。”
他連忙將張青迎過來在石凳上坐下,然后便伸手要幫張青收揀鋼刀。
“你想干什么?”張青一把將鋼刀收在懷中,“難道想將我吃飯的家伙也收了去不成?”
崔道成空著手連連搖頭道:“我見施主坐下吃飯拿著鋼刀不方便,所以想幫你放在一旁。只是起個好心,沒有其他意思。”
張青冷然一笑道:“這柄鋼刀跟隨我多年,也殺了不少英雄好漢,我一直隨身帶著,離了它不方便。”
“既然施主一直是刀不離身,那僧也不多什么了。請隨便用膳不要客氣。”崔道成笑得像尊彌勒佛般,萌萌的表情惹人可愛。
張青才不管這兩人如何看他,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吃起來。可以除了美酒之外,其他佳肴被他風卷殘云,一會兒便只剩下堆殘渣剩飯。
“你們怎么不吃呀?”張青摸摸沾滿油的嘴巴,見崔道成和少婦吃驚地望著他,充滿好奇地問道。
“我們吃飽了。”崔道成呵呵直笑。
“吃飽了是吧?”張青嘴角一歪道:“吃飽了那我們便好好道道。”
張青把肚子填飽,呵呵一笑道:“我吃飽了,精神頭也足了,打架也有力氣了。不知道你們吃飽沒有?”
崔道成愣了一下,他問道:“不知施主這樣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張青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怒氣,“我的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他冷笑著道:“你們在這里大魚大肉的胡吃海喝,老和尚們卻餓得面黃肌瘦,你倒誰是壞人。你在這里左擁右抱美女當前,老和尚卻端坐在空地上心如止水,你誰是壞人。你一臉兇悍,話語間閃爍其詞、狡詐蒙人,老和尚們卻句句屬實、不打誑語,你誰是壞人?”
張青跳起來將眼前的酒桌一腳踹翻,怒道:“今日我吃了你們的酒菜,也不妨把話在前頭。”
他一字一頓地道:“快去把你們的兵器取來和我廝殺一場,也讓你們死得心服口服。”
崔道成臉上彌勒佛似的笑容也頓時煙消云散,他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道:“我見你手持兇器,出于忌憚才對你畢恭畢敬。既然現在你讓我去取來兵器廝殺,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到了黃泉之下也不要怪我刀下不留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過善良,還有技不如人。”
他邊邊跑進菜園,不過半刻便提著一條樸刀殺過來。
“來得好。”張青哈哈大笑道:“你也用刀,我也用刀,我們就看看誰的刀更快更狠!”
崔道成瞬間閃到張青跟前,一柄樸刀舞得風生水起,一記力劈華山狠狠蓋下來,就像烏云蓋頂,狠狠壓了下來。
張青微微一笑,他舉起鋼刀,一招舉火燒天起勢,狠狠頂了上去。
‘哐當’一聲清脆響,崔道成后退了三步,張青身體也搖晃了一下。
崔道成眉頭緊皺,好大的力道。
張青暗暗自語:“這和尚有些力氣,不是等閑之輩。”
兩人繞著圈子來回游走。由于有了第一回合的試探,都對對方有些忌憚,這第二招遲遲沒有出手。
“我看你也沒什么厲害,吃我一記!”來回游走了三圈,崔道成終于忍不住,憤然一刀而下,想要將張青劈成兩半。
這一招勢大力沉、速度極快,匯聚了崔道成的力量、速度、爆發(fā)還有敏捷,猛然而下,端的厲害異常。
“好刀法!”饒是對這個和尚憤怒至極,但對他使出的巧妙一招張青也不由得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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