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宜人的太湖東岸處,建了一座莊園,此莊名為呂莊,瞧其名諱,還有誰不知道這是姑蘇府士族大家,呂家的莊園呢。
呂莊雖建在沿岸,卻鑿了一條百丈長的人工河流從太湖直通莊內(nèi),給予莊內(nèi)游船通行,除此之外,莊內(nèi)還設(shè)有瓊樓寶塔,其中園林也是甚為美觀,叫人流連忘返。
“士族果然財大氣粗!”董策一襲亙古不變的白袍黑衣,站在呂莊塔樓上吹著秋風(fēng),看著下方的景色思索這什么。
董策不遠(yuǎn)處的觀景陽臺上,柳素抱著老虎,目光看著太湖,嘴里卻道:“原來還出了這等事,如此不正好附了姐姐的心意嗎?”
曹洛蓉一身軟骨頭趴在陽臺上,有氣無力道:“以前我肯定高興,但如今……真叫人可笑的發(fā)現(xiàn),旁觀者清的真諦!”
柳素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看向懷中的老虎,輕輕撫摸它的背脊道:“看來葉惜澤在姐姐心目中,又掉價了!”
“早掉沒了。”曹洛蓉微微一笑,又道:“以前我的確十分欣賞他,仰慕他的才華,愛慕他的風(fēng)采,認(rèn)為他是風(fēng)度翩翩的真君子,想著有夫如此,夫復(fù)何求!”
曹洛蓉到這,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頗為諷刺道:“然而,在我為了他選擇墮落,逃避婚約的這段時間里,我卻只能看到他的虛偽!”
柳素不由一呆,郁悶道:“葉惜澤從未虛偽過吧!
“非也!”曹洛蓉?fù)u頭道:“別的不提,就拿如今江南的災(zāi)事來,他從一開始就要救濟(jì)災(zāi)民,這個口號喊了兩個月了,可你見過他做了什么實(shí)事嗎?”
柳素聞言眉頭一皺,想了許久,最后搖頭道:“似乎還真沒有,不過,昨日他……”
不等柳素完,曹洛蓉便嗤笑道:“細(xì)雨繽紛圖是吧,那是他爹的,由不得他決定!”
“……”柳素?zé)o語了。
曹洛蓉則饒有興致的繼續(xù)道:“倘若事后有人用此事針對他,他肯定又是那番話,他與他爹爭論至今,并保證此后還會爭下去,不把細(xì)雨繽紛圖賣掉賑災(zāi),他葉惜澤誓不罷休,最后,贏得大家的喝彩,真惡心!
“唉!”柳素幽幽一嘆,也不知什么好了。
“姐姐你這樣……”柳素頓了頓,始終還是忍不住勸慰道:“如此門縫觀人,怕是終生嫁不出去了!”
“什么鬼話呢,你這丫頭!辈苈迦刂,突然沖著另一個陽臺努努嘴,悄聲道:“我的夫婿不就在那嗎!”
“。 绷劂等唬季w一時間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曹洛蓉突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得意昂昂道:“那家伙居然敢和我斗,哼哼哼!”
柳素汗顏!
這位姐姐居然就為了斗一時之氣,而誤了終身……不,這詞或許不能用在他們身上,柳素和董策雖然接觸太短,看不到缺點(diǎn),可也看不到所有優(yōu)點(diǎn),如今還是兩。
只是,曹洛蓉嫁給一個不喜歡,反而十分厭惡的男人,這結(jié)果……柳素實(shí)在是不敢想象,太激烈了!
“素,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感到有時候活著好沒意思?”曹洛蓉突然出這句話,讓柳素渾身一震,她看著曹洛蓉許久也沒應(yīng)出一聲。
曹洛蓉仰望白云,目光卻是渙散的,輕輕一笑,卻是笑得很蒼白,很無力。
“如今我早已想好,嫁誰不是嫁?嫁給一個不喜歡不討厭的男人,那多沒意思,但嫁一個討厭的男人,你等著看我曹洛蓉怎么禍害死他!”
董策突然感覺一陣心涼,這涼意來的莫名其妙,來得突然,涼得他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這塔樓怎么陰風(fēng)陣陣的,不會有人在這里跳過樓吧?”董策拉拉衣襟,遠(yuǎn)離了陽臺幾步,把目光落在塔樓里的壁畫上,正觀賞著這年頭壁畫的畫工與韻味,突然,騰騰騰的上樓上傳來,不一會兒,巧如猴的呂簫簫蹦跳著跑上來,興奮叫道:“樓船準(zhǔn)備好了,柳娘子,我們上床……哦不,上船吧!”
今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風(fēng)勢也不大,正是出游的最好時機(jī)。
呂簫簫的樓船其實(shí)很,但裝飾絕對不簡單,而且換句話,在董策看來這就是后現(xiàn)代的游艇,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起的!
當(dāng)曹洛蓉與柳素先一步進(jìn)入船樓中,董策突然一手?jǐn)堖^呂簫簫,放慢腳步,低聲道:“先去一趟西山!
“去西山干嘛?”呂簫簫好奇道。
“你可真笨啊,你不想順著道,與柳娘子來一趟島漫游嗎?要知道,西山風(fēng)景宜人,鳥語花香,在那種環(huán)境下,女人的心情是特別奔放的,防備心也特別的弱,容易上手!”
呂簫簫一開始聽到董策他笨,怒火瞬間就直往腦門竄啊,但再一聽后面的話,我的天啊,我可真笨啊!
“哎呀,我怎么沒想到啊,董公子,哦不對,董大哥,一看你就是花叢老手,能否指點(diǎn)一二?”
董策那雙狐眸金光一閃,傲然道:“那是,哥我什么女人沒玩過,類似柳娘子這類的,我都過手七八個了,普通美人更不在話下,現(xiàn)在食之如嚼蠟,沒辦法,如今只能玩玩高難度了,但是……唉,曹洛蓉算高吧,她什么德行不用我了,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的任我鞭笞,你看他在哥面前敢一個不字嗎?咳,高手寂寞!”
呂簫簫瞬間一臉崇敬的仰目董策,拱手拜道:“大哥,不,師傅!您可一定要收我為徒。
由不得呂簫簫不信,實(shí)乃曹洛蓉實(shí)在太高,高到讓呂簫簫望塵莫及,曾經(jīng)就在想,這種女人當(dāng)世誰敢要?誰有能降服?然而,今天見到曹洛蓉,一掃往日醉醺醺的模樣,打扮得亭亭玉立,并在董策面前,那叫一個規(guī)矩!
種種跡象表明,此妖孽必是被董策收服了!這讓呂簫簫如何不佩服?
“既然你都叫我?guī)煾盗耍俏揖兔銥槠潆y收你為徒,不過,能否抱得美人歸,就要看你習(xí)得我?guī)讓庸αα!”董策的笑容是充滿了奸計得逞。
“徒兒尊聽教誨!”呂簫簫頓時一副恭敬狀,不過拜了以后,突然想到什么,不由臉一紅道:“對了師傅啊,徒兒還有一事求您!”
董策一愣,問道:“什么事,看!
“就是師傅你做的下聯(lián),被徒兒在匯賢莊里,成自己的了!”呂簫簫完,還一臉膽怯的斜瞥董策。
“這……”董策不由一愣,這才明白為何這子看自己總是一副慌張的摸樣了,他苦笑一聲道:“這算什么,沒事,我保證不告訴她們便是。”
“那多謝師傅了!眳魏嵑嵚勓源笙玻从执曛峙d奮道:“那……那不知道師傅什么時候,傳授徒兒采花之術(shù)啊?”
董策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你若一直是這副樣子,我看柳娘子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了!”
“啊!”呂簫簫傻眼了,他感覺他樣子沒問題啊,雖然矮了點(diǎn),可長相絕對是上得了臺面的。
也的確,呂簫簫長得真不懶,大眼,高鼻,薄嘴,印在瓜子臉上,怎么看,都感覺十分可愛,多好的美少年啊,可惜,他會錯意了!
董策為了自己的大業(yè),也只能耐著性子與他解釋了。
“我的不是相貌,而是氣質(zhì)。”
“我感覺我氣質(zhì)沒問題啊!眳魏嵑嵏唤饬。
“問題大了,你現(xiàn)在落在別人眼中,整一流氓!
“啊!”呂簫簫傻眼了,苦著臉道:“可是我家里人都,我這叫真性情!”
“那我勸你回去,把他們都揍一頓,什么家人,害人吧!”董策著,又沒好氣道:“男人色,不色不男人,但也要看場合與地方,如果在床上,你這種性情自然是用對了,否則那是對女性的不尊重,但在外面,需要注意形象,特別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先敬而遠(yuǎn)之,細(xì)心觀察,知道她的喜好與性格后,再循序漸進(jìn),比如你送的山貓,這就做得很對,但是,之前你一從家里出來,就往人家柳娘子身上撲,這同等于把送山貓給柳娘子的好印象,敗了!”
董策雙手一攤,看著一臉恍然大悟的呂簫簫,不等他開口呢,董策繼續(xù)道:“知道了吧,那就趕緊去吩咐船工,咱們先去西山!”
對付呂簫簫這種智商余額明顯不足的家伙,董策自然是手到擒來,只需一番口舌便讓呂簫簫奉他為尊。
樓船出了呂莊河道后,果然開始偏向了洞庭西山,不過船中的二女自然不知,即便知道,現(xiàn)在也由不得她們選擇了。
“柳娘子,這是給貓的羊乳。”呂簫簫將銅壺放到柳素身前的案幾上,而后十分別扭的裝出一副平靜姿態(tài),退后兩步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坐席坐好。
柳素看到呂簫簫這番舉動,有些愣神,而后抿嘴一笑道:“多謝呂公子。”
“咳,不謝不謝,你和我……”到這,呂簫簫突然察覺一旁董策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不由正了正坐姿,輕咳一聲道:“既然柳娘子上了呂某的船,那自然就是呂某的客人,這點(diǎn)事無需客氣,柳娘子還有什么需要,盡管提便是,呂某一應(yīng)滿足。”
柳素更是有些意外,一時間竟無法適應(yīng),愣了半響,突然感覺有些失禮,趕緊回道:“素兒再次謝過呂公子,這一路或許有許多瑣事要仰仗呂公子幫忙了,還望呂公子莫要嫌棄!
“我哪里會嫌……”呂簫簫何時被柳素如此對待過啊,一時間是心花怒放,這性正準(zhǔn)備暴露呢,突然聽到董策咳嗽一聲,嚇得他趕緊又坐直身體,恢復(fù)平靜點(diǎn)頭道:“放心吧,這一路我有萬事皆宜!”
柳素自然又一番道謝,而一旁,曹洛蓉則是冷眼旁觀,她可不是柳素這種凡事都往好了想的女人,豈會看不出其中道道啊。
眉梢一挑,曹洛蓉冷不丁的就來了一句:“策郎啊,你可別把人家一個天真的孩子給帶壞了!”
柳素和呂簫簫聽后均愣住了!
大寧朝的稱呼,郎可以隨便用,但名加郎則不能亂用了,只有正妻用來稱呼丈夫,而外人只能用董郎,或者用職位稱之,比如董元昌若到了衙門,就有很多人叫他府議郎或董議郎。
故此,這句話放到后現(xiàn)代,就是老公啊,你可別把人帶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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