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董策!”董策一邊穿好衣服,行至金松近前,淡淡一笑道:“閣下便是金大先生了吧,果然生得一副仙風(fēng)道骨之姿啊,不知金先生在哪高就啊?”
“我真是一個走江湖的郎中而已,這次禍害鐘家村,是被范里正唆使,但他究竟想做什么?我真是不知啊!”金松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董策神色一冷,彎腰湊近金松眼神一凝,直視他道:“告訴你,你是白…費(fèi)心機(jī),我早知道,你其實(shí)是在五…腦別解罷了,你乃山…河社之人!”
金松大吃一驚,駭然道:“你怎知道?”
董策笑了,他一直注視金松的眼睛,吐字故意拖長了白、五、山,前兩字時,金松均沒變化,但唯獨(dú)道山字后,這家伙眼神閃了一下,故此他料定金松乃山河社之人。
董策已非初出門庭,他與白雪蛾有過節(jié)后,便開始打聽當(dāng)今江南局勢,得知,除了白蓮教,還有五火堂與山河社兩個教派在江南四處籠絡(luò)人心。
白蓮教奉白蓮圣母為尊,不過卻并非神話中人物,而是一代代傳承的圣母,她們自稱為神,精諸多仙法奧妙,蓋世神通,當(dāng)然,董策壓根就不信。
而五火堂,起源于南蠻之地,奉火神祝融為尊,誓要燒盡天下邪魔奸黨。
山河社,他們信奉的神來頭可大了,乃女媧娘娘是也,并且其祖師爺還是首位一統(tǒng)山河的帝王,黃帝!
不過也正因如此,山河社險些讓太平道給滅了,畢竟,太平道可是奉黃帝位尊,張角為祖師,這山河社一出來,人家的神直接跑去給你們當(dāng)祖師爺了,這算是掉份呢,還是漲啊?
“如果讓女媧娘娘得知你居然干下這等滅絕人寰之事,你她會不會哭啊?”董策看著金松是一臉的惋惜。
“哼,既然讓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們了!”金松突然仰頭高傲道:“我乃是奉女媧娘娘之命,要助鐘家村一百二十七口人重鑄泥身,此后再無饑餓,再無苦痛,將幸福永生!”
“不知餓,不知苦,有這么好那你為何不早?”董策好奇道。
“此乃天機(jī),怎可胡亂泄露啊!”金松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注視眾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董策身上,氣道:“都是你,逼著我泄露天機(jī),如今一切完了!”
“這牛吹得,我給你九分,滿分一百分!”董策才剛調(diào)侃一句,鐘老大突然怒視金松道:“你這妖人還敢滿口胡言,,你給我們家人下了什么毒,解藥呢?”
金松斜瞥鐘老大一眼,冷笑道:“想讓我出手救他們,可以,先放了我,否則,你們家人要給我陪葬!”
“你什么!”鐘老大等人無不大驚失色。
“真是見風(fēng)便是雨。”董策瞧鐘老大等人的樣子,不由白眼一翻,道:“不用擔(dān)心,能要人命的毒,豈是這般容易控制的,特別是老人孩,份量稍多一些便會出人命,所以我斷定,不過是一些讓人虛弱,或上吐下瀉類似中瘟疫般的毒而已,到縣里找個大夫看看吧。”
一聽董策這番話,眾人才恍然大悟啊,瘦子更是搶先道:“我這便去縣里請大夫來。”
而金松,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眼前青年吃得死死的,他懼了,更怕了,只要大夫一來,必然看出只是一些普通的上吐下瀉,他必然會被暴怒的村民活活打死!
“別去了!”金松叫住了瘦子,長長一嘆道:“那不算毒,只要停藥,過兩天變會痊愈。”
“你的話豈能相信。”瘦子現(xiàn)在怎敢輕信金松,完便繼續(xù)往長城縣沖去。
金松也不再勸,而是看著董策道:“兄弟好能耐啊,可否告訴我,你是那條道上的?”
“好。”董策笑看金松,謙虛道:“我乃衍教新任教主,不過教與貴社可不同,我教宗旨只是走到哪學(xué)到哪,順道教化一些愚昧者,真沒什么了不起,而貴社可就厲害了,直接超脫輪回,我教真不能比。”
“衍教?”金松卻是瞬間陷入沉思,可怎么想,都沒想起何時聽過這個教派。
鐘老大此刻是老臉一紅,因為他們就是董策口中的愚昧者,但他沒有否認(rèn),反而慶幸能遇到董策,否則他們真要玩完了!不,現(xiàn)在還不算度過難關(guān)啊!
想到這,鐘老大突然朝董策道:“董公子,若非有你,此番我們鐘家村定會大禍臨頭啊,我鐘孝師乃一粗人,不懂什么禮儀,但我爹曾經(jīng)過,不跪天不跪地,也不能不跪父母祖宗和恩人啊!”
著,鐘孝師竟要給董策下跪。
董策連忙一閃身,搖頭道:“不可,我衍教有規(guī),不可受人跪拜,除非你想入教,與我教教眾共創(chuàng)富貴,即便你真有意,可我也沒那閑工夫授你生財之道,如今還有十萬災(zāi)民等著我去解救呢,希望你能明白,快快起來吧。”
董策這番話不還好,一,給他下跪的可不僅是鐘孝師了!
“董公子,請受我等一拜!”十幾個鐘家村村民突然一同給董策跪下了,他們這一動,另外的村民瞬間明白了什么,也趕緊屈膝下跪,齊齊抱拳沖董策大吼道:“請董公子受我等一拜!”
齊聲之巨,似震蕩山野,推波湖水,連那船上的曹洛蓉都給嚇醒了。
不過此刻沒人注意到她,因為鐘家村的村民心里可都擱著一件大事!
此刻他們還是綁匪,并且村里還關(guān)押了幾名過路商,這罪事已犯,無論家人有沒有事,他們必下牢獄,屆時,家人何人照顧?他們不指望董策,如今還能指望誰?
金松今日算是長眼了,他見過籠絡(luò)人心的高手,可從來沒見過董策這種想不籠絡(luò)人心都難的高手中的頂階高手!
看上去,董策似乎是撿現(xiàn)成的,但只要想想就能知道,吃一智長一智,鐘家村村民被金松所騙,難道就不擔(dān)心被董策再騙?至于董策的那些共創(chuàng)富貴,生財之道,在金松看來純屬屁話。
可是金松不得不承認(rèn),連他都心動了,因為若能上董策的船,他現(xiàn)在豈不是安了!
還沒等金松想出一個妙策呢,忽然,邊上傳來一個女子含糊的聲音。
“你們這是干什么啊?”曹洛蓉?fù)现^,樣子是昏昏沉沉的走來,看著董策疑惑道:“他們拜你干什么呀?”
“呃……”董策愣了愣,而后便道:“你真想知道?”
曹洛蓉半瞇著眼睛哼了一聲,道:“廢什么話啊,你不是人家都是歹人,歹人為何朝你下跪啊?可別跟我,你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降服了!”
董策眉眼一低,笑道:“當(dāng)然沒有,要起來,這男人嘛,稍上了點(diǎn)年紀(jì),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先從房事起吧,首先,他們看著自家娘們光著身子都沒啥反映了,其次……”
“呸!”曹洛蓉還沒聽完便啐了一口,隨后也不理會董策了,立即朝北面的漁屋跑去。
“這干嘛呢?莫不是被我?guī)拙湓挻碳さ搅耍颗苋ネ低悼劭壑拱W?”董策搖搖頭,剛收回目光,便見大伙都看著他,并且身邊一個村民陪笑道:“后面呢?”
“什么后面?”董策疑惑道。
“就是公子剛的,男人上了年紀(jì)就會那啥的,后面呢?可有辦法解決啊?”
“滾。”董策白眼一翻,直接將其無視了,隨后朝四周人道:“起來,你們給我記住了,不能再提落草之事,我保你們安然無恙!”
眾人聞言大喜過望,正準(zhǔn)備道謝一番呢,可就在這時候,漁屋方向突然傳出一聲尖叫,驚得眾人齊刷刷的望去,而當(dāng)董策看清漁屋那邊的情況后,是長嘆一聲道:“這他娘的真能給老子惹麻煩啊!”
此時漁屋外,一名身穿火紅輕袍的男子,擰著柄尖細(xì)匕首,正環(huán)抱在曹洛蓉的肩膀上,一臉壞笑的注視著董策等人。
“你你,過去干什么啊?”董策沖著曹洛蓉沒好氣道。
“人家一身濕答答的很不舒服嘛,來這里擰干而已,不礙你什么事吧。”曹洛蓉更沒好氣道。
董策一搖頭,忍不住便諷刺道:“就你這樣,剝光了在旁邊跳舞都沒人欣賞,遮什么啊。”
曹洛蓉臉上竟毫無怒意,反而十分委屈道:“可人家畢竟是你的美嬌娘嘛,難道你喜歡讓自己的女人給被人看光嗎?如果你真無所謂,人家倒是不介意!”
聞聽曹洛蓉如此駭人之語,除了董策,在場眾人無不是汗顏,心想這什么女人啊?此等不知廉恥的話,竟也能隨口到來?況且還是在這等情況下!
深知曹洛蓉脾性的董策只是嘴角一翹,正準(zhǔn)備開口呢,但人家紅袍公子似乎不打算給他們扯家常了。
紅袍青年額頭青筋狂跳道:“二位,你們似乎沒弄清現(xiàn)在情況吧!”
董策這才看向紅袍男子,道:“你不劫財吧。”
“不劫。”紅袍男子恢復(fù)了淡然的笑容。
“那你就是喜歡男人了。”董策掃了一眼金松。
這青年也不看金松,反而對董策挺感興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道:“你何故有此一問?”
“廢話,你若劫女人,用得著來見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嗎,吧,你是先要他一只腿,還是一只胳膊?”
青年輕輕一笑,道:“那我就還你一只腿,或一只胳膊,不過……”著,他將鼻尖湊近曹洛蓉的玉頸,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臉陶醉道:“份量或許要少了些!”
“你能別這樣嗎?”董策還沒開口,曹洛蓉已經(jīng)是面顯惡心狀,嫌棄道:“我最討厭狗了,你現(xiàn)在就像一頭狗在我邊上嗅來嗅去的,還不如直接剁了我的手腳和他交換,跟他廢話,你即便能破天,也休想過他!”
“臥槽!”同一時間,包括董策在內(nèi)的許多男人心里都想罵娘啊,曹洛蓉這話太侮辱人了,男人嗅嗅女兒香那是天性,是理所當(dāng)然,怎能就是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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