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手捧著壺茶,剛想咬住壺嘴,忽然目光一凝,驚訝的將另一手上書信放到眼前細看。?
“一切太平,太平得令人顫栗!”董策皺著眉,自語道:“這孔大什么時候,學老子賣關子了。”
起身出了門,點了枚沖天炮后,董策便緊緊的等待。
末約一刻鐘,張大貴急匆匆的來到國師府內,向董策施禮后,沒等他開口,董策先道:“江南的情況,你聽了嗎?”
“這個……屬下知道一些,江南沒有教主猜測那般亂了,反倒是一切如舊,安康得很啊。”
“這就奇怪了。”董策皺著眉頭。
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明顯是作亂的最好時機,否則不論等朝廷收服了太平道,還是太平道勢力來強,反過來渡河南下,直取中都,沒一種是江南某些家伙樂意看到的。
“桓王近來做什么?還有賢王回到江南后又做了什么?”
張大貴急忙回道:“一如既往,他們都喜歡到咱們藝苑看戲,不過,昨日到的消息,桓王有五天沒到藝苑了,而賢王,除了看戲,便是召集才子佳人舞文弄墨的。”
“五天!”董策眉頭又皺了皺。
九流堂情報中,桓王最久不來藝苑的時間只有三天,他到藝苑不僅看戲,更多是待在茶樓里。
“可有翁北文消息?”
“這自然有,他也是在桓王不來之后,便沒有在藝苑現身,哦對了,他去了一趟桓王府!”
董策聽后沉默半響,道:“召集能動用的所有人手,立即動身回江南,同時傳信回去,告知孟峰,桓王一刻不現身,他們就要不斷把我教中人慢慢轉移到京城來。”
“什么!”張大貴吃了一驚,但他沒有細問,直接跑出了國師府。
如果可以,董策不想放棄江南產業,畢竟那是他付出的心血,可是轉念一想,他何必抓著這些不放,想與前世一樣,重蹈覆轍嗎?
前世,不過死他一人,而今,卻是上千衍教弟子。
董策不喜歡牽連別人,當初會把涂平他們拉上船,除了迫不得已,也想和邪教玩玩,但他也沒料到,為求自保,牽扯大。
“這也是最后了!”
董策搖頭一嘆,捧起茶壺抿了一口。
衍教的度極快,張大貴一回到天目堂,立即召開會議,不到一個時辰,九流堂和行堂的人幾乎都集中過來,隨后不等明天,從江南來的弟子便直接動身回去,而留下的弟子也開始為接引做準備。
五天之后,寧州金陵府藝苑。
孟峰看著風塵仆仆的鐘孝凌,皺眉道:“掌教真的這樣?”
“哎吆苑主啊,我豈敢亂傳掌教的話啊,不過,張堂主有沒有亂傳,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他的。”鐘孝凌苦笑道。
“嘶!”孟峰深吸一口氣,問道:“現在多少人回來了?”
“我是只身一人趕路,不過料想大哥他們應該在明天內抵達,至于其它兩堂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啊你……唉,還是等你大哥他們回來在商議,對了,你先去姑蘇通知吳盛開始準備吧。”
“保證完成任務。”鐘孝凌嘿嘿一笑,轉身就跑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孟峰是哭笑不得。
鐘孝凌還是低估了他大哥鐘孝師的度,在他期望姑蘇后,當夜,鐘孝師率行堂四十人抵達了金陵。
半個時辰后,金陵學子廟內,孟峰、孔梨燦、鐘孝師、朱大山與涂平等人都聚在一起,討論轉移問題。
“我覺得教主的顧慮沒錯,不論他們有多少手準備,一旦亂了,就算能藏得了一時,也藏不了一世,不如放棄吧。”孟峰苦笑道。
孔梨燦蒼白的臉色上滿是不甘,雖在搖頭,卻嘆服道:“教主雖在千里之外,卻都能算計其中,我也有所察覺,真正在滬州做下那些事的,不是江南三王任何一人,而是龔慶背后的人啊!此人或許就是桓王之子黃弘毅,教主等到如今才下了最后命令,也是希望,要作亂是桓王,或賢王,因為不論他們任何一人,都會保住藝苑,可如果是黃弘毅,這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不能冒險。”
涂平和朱大山相視一眼,這里面最沒有心機的或許就是他們了,他倆都是想過太太平平的日子,眼下看似太平的江南,似乎要生大事,這讓他們如何不揪心。
“那,可否請鐘堂主先護送老弱婦孺離開?”涂平看向鐘孝師道。
鐘孝師不茍言笑的點點頭,道:“這是自然!”
在涂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孟峰接著道:“千萬不要,要走,就要部撤離,否則只能三五個慢慢離開,畢竟想針對我們的人太多,老弱婦孺突然不見,豈不惹人懷疑。”
“那要如何是好?”涂平一下子慌了。
孔梨燦笑著道:“不急,此事要慢慢來,還有,我九流堂許多弟子隱藏極深,無需撤離,我也要留下來主持大局,主要還是藝苑,苑主言不錯,最好要走一起走,可如此一來又是極為困難的!”
“之前我們準備的,難道用不上?”孟峰皺眉道。
“非也!”孔梨燦搖搖頭,道:“船只、馬車、糧草我們都不缺,隨時可調用,問題是,如果要部撤離,姑蘇是個麻煩,他們一走,這邊勢必會收到消息,如若同時,我們這一動身,姑蘇那邊必然會被阻截!”
其余人聽后都是眉頭大皺。
“唉,這大水過去才幾年,又要不太平了!”朱大山突然嘆道。
“嗯?”孔梨燦眉頭一皺,愣愣的盯著朱大山,只把朱大山看得渾身難受后,他才一拍腦門,哈哈一笑道:“有了!”
……
董子權正與龔慶秘密商討某些事,突然,錢朔急匆匆跑進來,可把兩人嚇了一跳。
董子權是當即拍桌子起身怒道:“我不是吩咐無論什么事,都不能進來嗎。”
“罷了!”龔慶擺擺手,笑看錢朔道:“錢管事,為何事如此莽撞啊?”
錢朔也是自知不妙,聽到龔慶的話后,他感激的對龔慶深施一禮,這才向董子權匯報道:“姑蘇藝苑的人部往金陵來了!”
“什么?”董子權一驚,他看了一眼龔慶,而龔慶也是疑惑的看著他。
兩人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莫非衍教現了什么?
“可有查明,他們來金陵目的?”龔慶搶先道。
錢朔趕緊解釋道:“聽,是回故居,哦,也就是他們以前被大水沖毀的家。”
“這樣啊。”龔慶點了點頭,對董子權道:“起來,再過不久正好是兩年了。”
“可我覺得,沒這般簡單,畢竟在姑蘇藝苑的人,又不是以前的災民,用不著集體動身吧。”董子權還是搖頭不行。
龔慶笑道:“呵呵,所謂隔行如隔山,董兄不做這行當生意,自然不知道,若至少一個兩個人也罷,但如果走了十七八個,那戲還怎么唱?自然要歇業幾日,而他們多是金陵人士,一同回來探探親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我還是不放心,龔大東家,不知你手里……”
沒等董子權完,龔慶臉色一沉,道:“董兄,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現在不是時候,如果我讓人現在對藝苑下手,我要如何向寧州商會解釋?王爺欲成大事,就不能少了商會,難道你忘了他們的可怕之處了嗎,只要掌握這股力量,王爺想要什么,他們便能拿出什么,更別,商會成員背后站著的各大士族了!”
董子權無語了,他對董策的恨,早已從董策這個人蔓延到有關他的一切,董子權不將這一切抹殺,他真的無法安然入睡。
這點,龔慶知道,但他無法理解,實在不懂董子權對董策為何有如此大的怨氣啊?
在龔慶看來,不論董策是國師,還是封侯拜相,他沒有什么可嫉妒的,畢竟一個衍教而已,如果妨礙了王爺,那就讓他成為下一個太平道好了。
兵權,才是最重的,而要掌兵,就不能少了錢,故此龔慶反倒希望把藝苑收在自己名下,為王爺賺錢。
不過他為了拉攏董巖濤,答應了董子權幫他除掉衍教,藝苑雖然也包含在內,可它除了能賺錢還能干什么?造反?天方夜譚。
董子權不傻,他看出龔慶對藝苑是起了收攏的心思,內心掙扎片刻,他只能點頭道:“好,暫且放過藝苑,不過,衍教不可放任,他們不是有什么行堂、九流堂和天目堂嗎,就對他們下手!”
“你當你是誰啊!讓我下手我就下手?”龔慶心里冷笑一聲,笑道:“可以,不過私自調遣兵馬,可是要花費不啊!”
“這……龔大東家能否先幫我顛覆?”董子權有些氣短的道。
龔慶一聽變笑了,也是忽然之間他似乎明白了,明白這董子權為何如此痛恨董策了!
前有董元昌得到董家大權,董巖濤一怒之下另起爐灶。
今有董策突然崛起,如盤龍飛天,勢不可擋,而他董子權,起來,他根沒有自己的產業,所有的花銷都是董巖濤給的,而這些事,金陵幾乎沒幾個人不知道了,這其中最丟人的舍他其誰?
“知道自己不如董策還不多用心辦實事,成天想什么呢?不過也是,董策現在的成就別他,連我都覺得望塵莫及,這要如何追得上啊?”龔慶是明白了,可明白歸明白,他沒有一點想幫董子權的心思,原因無它,他龔慶就瞧不起這種人!
“也不是不行,不過,令尊似乎沒有要與我們共謀大事的打算啊,別我不講情面,就算放到生意上,也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你什么都沒有,讓我怎么幫你?”
董子權一驚,似乎第一次認識龔慶般,他心中一寒,最后只能祈求道:“我爹那邊我一定會服,如果他還敢拒絕,我……便用我們這些天想出的數種辦法拿他先做嘗試!”
聞聽此言,龔慶腦海里瞬間冒出兩個字:“瘋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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