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撫著兩撇鼠須道:“這還用嗎?他二人不經(jīng)主人允許,擅自進門,就是偷。rg”
陸平微笑道:“那我們偷的什么了?”
時遷走上前去,笑道:“肯定是偷了銀兩一類的東西啦。”
轉(zhuǎn)而悄聲道:“嘿嘿,還從沒見過有人會打我的主意呢。”
繼而又大聲道:“嫂子,你進屋去看,是否丟了什么東西?”
那胖婦慌忙跑進屋子,不一會兒出來,眼睛看著陸平和藍靈兒,滿眼疑惑:“真的丟了銀子。”
時遷嘿嘿笑道:“你看我的對不,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好端端的一對兒人兒,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一時,那些人看陸平和藍靈兒的眼神立即變了。
偷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受鄙視的。
藍靈兒生長在山寨,平常聽的殺人貨的事情多了,覺的那些事情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面對別人指責(zé)自己偷,不知怎么竟然心里老大不自在。
陸平自然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被指認(rèn)為偷。
時遷嘿嘿笑道:“即是偷,就抓起來,懲治一番也好。”
那些人看陸平和藍靈兒模樣,一時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陸平看著時遷得意的樣子,微微一笑,突然道:“其實我們算不得偷,這里倒有一個真正的偷。”
眾人疑惑。藍靈兒來還在窘迫之中,甚至想著動手打翻這里的人沖出去,突然聽陸平這么一,眼睛中立即又閃出幾點星星。
那胖婦問道:“秀才,你雖然看起來不像偷,但是你這里的什么人是偷,指認(rèn)起來也要有理有據(jù)。”
陸平看著時遷,不緊不慢的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這里的人當(dāng)然不懂得這幾乎話的意思,只是疑惑。時遷的神色微微一變。
陸平道:“我們到此,來取這朵花。”著指著藍靈兒頭上的那朵花。那朵花很嬌艷,香氣撲鼻,他們一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了。
“剛才我們是從屋子里出來的,這朵花也是從屋子里出來的,如果還有別人碰過這花,明那人也進過這個屋子。”陸平看著時遷,時遷的的得意神色早就不見。
陸平繼續(xù)道:“這花這么香,拿過這花的人,應(yīng)該‘手有余香’……”著看定時遷,“這位時兄,可愿意把手拿出來讓大家聞聞,是否手有余香啊?”
“他先前是拿著這朵花的。”有人從遠處過來,道。
原來是先前時遷拿著那花太過于招搖,路上的人認(rèn)得他。
眾人的眼光一下子聚到時遷的身上。那胖婦怒道:“時遷,你先前就不是分的人,想不到現(xiàn)在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此事大出時遷的意料之外。
時遷眼珠一轉(zhuǎn),哈哈笑道:“就算那花先前是在我的手上,但是現(xiàn)在在他們的手上,到底誰是偷,還不能定奪呢。”
陸平微微搖頭嘆息,暗道:“要是像現(xiàn)代社會有警犬就好了,找那些失竊的銀兩還不容易。”只是此時卻沒有辦法。
看到陸平不話,時遷重新恢復(fù)了自信:“其實,我這花兒是被他們偷去的,然后,他們又進屋去偷了銀子。”
時遷的有板有眼,不容的眾人不信。
藍靈兒看著那鼠須的漢子在那里巧舌如簧,要不是自己的相公一直壓制著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閑情雅致去跟他辯解,早一拳過去打落他的幾顆牙齒,順便狠狠的揪著那胡子使勁的扯一扯。
陸平突然尖叫一聲道:“你掐我干什么?”他當(dāng)然不知道是藍靈兒把他當(dāng)做時遷,正在那里出氣呢。
藍靈兒嘿嘿一笑:“沒什么,沒什么,相公,我看不要跟他啰嗦了,我們來就沒有偷嘛,他再啰嗦,一拳頭打掉他的狗牙。”
先前那些人還看藍靈兒一副順從的樣子,現(xiàn)在聽她言語,如此霸道,完判若兩人。時遷聽藍靈兒這么一,發(fā)歡暢,笑道:“你看,你看,大家不要被他表面迷惑了,這么粗魯?shù)娜耍皇歉`賊是什么?”
藍靈兒已經(jīng)忍耐不住了,喝道:“你誰是竊賊呢?”
陸平趕緊拉了藍靈兒,也幸虧陸平拉的及時,不然,恐怕藍靈兒已經(jīng)跳出去舞拳頭了。
陸平拱拱手給眾人賠禮道:“其實要證明我們不是偷再容易不過。”
藍靈兒的好奇心重新被勾起,伸拳頭的想法也消失了。
“我們犯得著要偷你們這些戶人家的銀子嗎?”著,從懷里取出五個五十兩的銀子。
那些莊戶人家眼睛都直了,那些富人平常花天酒地,但是他們哪里見過這么多的銀兩。
陸平把那銀子塞到那胖婦的手中道:“這位大嫂,這些銀子給你,你還相信我是偷嗎?”
那胖婦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接了銀子,還不相信,放在嘴里咬了咬,這才確信,一個勁的點頭:“不相信,不相信。”
時遷目瞪口呆。
雖然是損失了一些銀子,但是看到時遷失落的樣子,藍靈兒還是喜不自禁。
陸平又對那胖婦道:“這位大嫂,你看,有這些銀子,你相信時遷是偷銀子的賊嗎?”
胖婦慌忙點頭:“相信相信。”
著拿眼瞪著時遷。
時遷垂頭喪氣,慌忙跑掉了。
眾人喊了一聲,都羨慕的給那胖婦道喜。
原來,銀子的作用如此之大。連信任都能買來。
看到陸平若有所思的樣子,藍靈兒道:“相公還不開心啊,你看那個長著鼠須的家伙的狼狽樣子,真好玩。相公,你好聰明啊。”
陸平道:“只是遺憾,當(dāng)時沒有找到那些失竊的銀子下落。”
陸平猛然下意識的一抬頭,見時遷就在前面的墻頭上。
時遷嘿嘿笑道:“閣下果然聰明,只是,你還是不知道我銀子藏在什么地方吧。”
藍靈兒道:“相公,那時,為什么不搜身呢?銀子一定在他的身上。”
陸平搖搖頭道:“銀子要是在他的身上,他就不叫鼓上蚤時遷了。”
“鼓上蚤?什么意思?”時遷一下子來了精神,從墻頭上跳下。
陸平這才知道,這個時候,時遷還沒有鼓上蚤的稱號,就笑道:“鼓上蚤者,就是跳蚤就鼓上跳,也沒有聲響,形容輕身功夫了得。”
“鼓上蚤,鼓上蚤。”時遷念了幾遍,嘿嘿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我喜歡。”
轉(zhuǎn)眼睜著眼睛看著陸平道:“你這個秀才,人挺聰明,也還挺有學(xué)問的,我喜歡。”
聽到時遷夸獎自己的丈夫,藍靈兒眼睛里的星星又出現(xiàn)了:“而且,人也英俊瀟灑。”
時遷看到藍靈兒這樣夸獎陸平,鼠須動了動,身子也顫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一個寒顫。陸平既然知道時遷的反應(yīng),有時候女人夸獎自己的男人,的確是夠肉麻的。
一個女人要是恨一個男人呢?陸平突然想。
猛然心里一跳,趕緊不去再想。
繼而,陸平心中一動,道:“那銀子既然在屋子中找不到,在你身上也找不到,那么,總不會放在外面,容易丟失,所以,大有可能還在屋子里面,只是換了一個位置。”
時遷嚇了一跳:“你是人還是鬼啊,怎么什么都料到了?”
藍靈兒道:“他是智多星。”
時遷再次顫抖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道:“嗯,這智多星的稱呼也不辱沒了你。”
藍靈兒來不喜歡時遷,現(xiàn)在看他夸獎陸平,對他的厭惡程度稍稍少了一些,但也還是不喜歡,問道:“你怎么又來找我們?”
時遷嘿嘿一笑,摸著鼠須道:“看到你們出手大方,有很多銀子……”他故意不把話完。
藍靈兒一聽,杏眼圓睜,厲聲道:“喝,原來,你想偷我們的銀子。”看她摩拳擦掌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出拳頭的樣子。
陸平拉著藍靈兒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這樣,我們就把銀子送給他吧,免的他惦記。”
“什么?”藍靈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連時遷也豎起了耳朵。
“我,免的他偷,我們還是把銀子送給他吧。”
還不等藍靈兒不行,時遷已經(jīng)拒絕了:“不行不行,我要自己偷,不要你們送。”
陸平和藍靈兒目瞪口呆。
時遷摸著他的鼠須嘿嘿笑道:“偷來的銀兩,才顯示我有事,你們白白送我,太沒意思了。”
藍靈兒看著時遷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又覺的非常可惡,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陸平拉了藍靈兒的胳膊一下,笑道:“你就這么自信能夠偷的到嗎?”
時遷笑道:“非常自信。”
藍靈兒看著時遷不斷動著的鼠須,真想上去一把抓住,拔個精光。但是現(xiàn)在是在相公的面前,自己的相公是個儒雅的秀才,自己也得保持著女子的含蓄。
陸平笑道:“如果閣下偷不到呢?”
時遷把摸著鼠須的手拿下來,一正經(jīng)的道:“如果偷不到,就送你們一樣寶貝。”
“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
“但是這當(dāng)有個期限,不然,這一輩子總有疏忽的時候。”
時遷道:“只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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