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拋棄,“兄弟”反目,王慶憤怒的情緒已經平息下來,只剩下悲哀,還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以前,他從沒有想到以后的事情,只是隨波逐流。
跟方臘、田虎發現那個奇人聶大叔之后,用陰謀謀得了不傳之技,并且憑借這些技藝有恃無恐,還偶然得到童芹雪的垂顧,從而得到一些潛在的力量。
現在,技藝還在,自己謀得的那些東西都沒有了。
依仗那些毒蟲猛獸,依仗女人的力量,那么以后呢,該依仗什么?
想到這里,王慶有些恐慌,想到,只有依仗自己了。
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顯得多么渺啊。
雖然身體受了傷,心也受到傷害,身體的勞累苦不堪言。
但是王慶卻轉輾反側,第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人生。
不知過了多久,王慶神思開始恍惚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突然驚醒。
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
王慶立即想到有人謀害自己的性命,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很新鮮。
看到張斌的那一刻,王慶徹底失望了,那一刻,他看到了末日,帶著一種深深的絕望。
酒肉兄弟,果然,只能在酒桌上做兄弟。
王慶甚至沒有什么,張斌看到王慶醒來,只是淡淡的道:“你知道,叫喊是沒有用的,看在曾經是兄弟的份兒上,我給你一個痛快!
“是誰要殺我?”王慶平息著心里的緊張,故作安然的道。
“你應該猜的到!睆埍蟮牡。
張斌舉起了刀。
王慶那一刻甚至放棄了抵抗,因為知道,抵抗也是沒有用處的。
一道黑影突然幽靈一般飛了過來,王慶看到了那個黑影。張斌沒有看到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很干脆的用手在張斌的后腦上劈了一下,順手接住倒下的張斌,把他放在地上。
王慶幾乎不詳細自己的眼睛。
“是我。”那個人道。
王慶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用手掌安撫了一下自己。那是方臘的聲音。
然后,王慶一眼看到外面還有一個人影,田虎。
王慶沒有去想他們為什么會來救自己的問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方臘果然是鉆墻打洞的高手,竟然讓他尋到一個最好的路徑,而田虎果然是高手,由他制住了部分實在無法繞過去的人,于是,雖然是在開封府,這次救人也顯得并不是很難。
王慶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張斌,撿起了他的刀,在方臘的訝異之中,一刀刺了下去。
張斌經那強烈的刺激,竟然醒了過來。他看到王慶滿面猙獰的看著自己,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口血水。他的眼神中,有著不甘。
他是不是也想到了酒肉朋友的含義呢?王慶跟著方臘、田虎鉆進了那個洞。一種逃脫的愉悅,還有緊張。
不管怎么樣,當他們從一個洞里鉆出,看著將要落下去的星星,看著將要升起的晨曦,心中松了一口氣。而王慶,卻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他緊緊的捏了一下拳頭……王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會在這段時間發生這么多的變化。在他的心中,自己的人生應該是按照自己的規劃行進的,雖然他也沒有長遠的規劃。
也的確,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的人生就是按照自己的設想行進的。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淪落為階下囚的那一天,既然這樣,那么他以后的人生將徹底的毀了,再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了。
現在,從大牢里出來,王慶感到自己的人生再也難以把握了,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往那個方向發展下去的惶恐,那種惶恐一出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是一個悲劇。
幾人平息了一些情緒,看著那初升的太陽。
“姓陸的和姓金的那兩個人,我們一定要抓住一個!狈脚D道。
王慶緩過神兒來,有些不解的道:“你們要去抓便去抓,找我作甚?”
這也是王慶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既然他們都懷疑陸平身上有聶大叔的秘笈,那少一個人參與,將來得到的時候,就少一個爭的人。
他們為什么還要費勁把他從大牢里給救出來呢?
“我們找過那個娘們兒,發現不簡單,她身邊有高人。”
田虎著,舉起右手。
王慶發現他的右手胡亂的包扎著,看樣子是受傷了。
“那你們去抓姓陸的?”王慶道。
一想到姓陸的,王慶就恨得牙癢癢,自己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都是姓陸的造成的。
他的眼前,甚至浮現出陸平和童芹雪在床上翻滾的情形,這種情形讓他有些激動,也是這種假想情形讓他有些快意。
等那個女人膩了,你姓陸的也會跟我一樣的下場,甚至會更慘,王慶陰陰的笑著。
“姓陸的那里到處都是暗哨,我們試過了,不敢輕易去冒險!碧锘。
這是王慶意料之中的回答。
“所以,我們想讓你用那些蟲蟲蛇蛇之類的對付他們!
王慶終于明白了,想到自己的金蛇和飛天蜈蚣被打死打傷,他對陸平的恨意就又升上來了。
但是他現在不想去找那個姓陸的,他想讓那個姓陸的跟自己一樣淪落到現在的這種境地,他等著那一天。
再,他也不想再去招惹那個“妖精”了。
“先找誰?”王慶問。
田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驚懼,道:“還是找那個姓陸的吧!
王慶斷然道:“先找那個女人!
田虎有些后怕的道:“那個女人很難對付!
王慶冷笑道:“你不會連對付女人的信心都沒有吧?”
這樣著,心中卻是想到了童芹雪。
看到田虎沒有話,王慶道:“那個姓陸的,目前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沒有什么,但是那個女人身份特殊,她周圍有很多高手,要對付那些高手,就難了。”
王慶到這里,也開始冷靜下來,知道田虎既然有顧忌,肯定是有顧忌的理由。
于是問道:“你那個女人厲害,到底厲害在哪里?”
以田虎的超強武力,好像從來沒有怕過什么,但是他要話的時候,還是皺了皺眉頭:“那個女人并不是姓金的那個女人,而是另外的一個女人,她有一種極厲害的暗器,根接不住!
田虎著,下意識的把手抬了起來,他手上胡亂纏的白布就證明了他的話。
王慶也皺了皺眉頭,心里在嘀咕,那金翠蓮和陸平剛剛進城,按沒有什么熟人之類的啊。
陸平他看不透,要是陸平有什么田虎接不住的暗器之類,他倒是不驚訝,但是現在平白無故的又冉來一個女人,而且手中有田虎都顧忌的暗器,這個就讓王慶很驚訝了。
這年頭,怎么也看不透女人了?
方臘這時發話了,在前幾次跟陸平和金翠蓮的爭斗中,他一直吃虧,他頭上包扎的白布就是證明。
王慶也吃虧了,視作寶貝的惡心動物被干死一只,干傷一只。
田虎也吃虧了。
現在大家都吃虧了,他心里在平衡一些的同時,也有些憤然,有些憤怒:“所以,我們找你,看你的那些蟲蛇蛇之類的能不能對付那個女人,我就不信了,老子闖蕩江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田虎第一次吃虧,一心想報這個仇,現在想到似乎報仇在望,眉頭開始舒展開來。
“那女人的暗器在明處,而你那些蟲蟲蛇蛇的在暗處,我相信對付那女人是綽綽有余的了!
田虎還發揮著想象力,“想你的那些蟲蟲蛇蛇,慢慢的爬進那個女人的屋子里,爬進她的被窩里,爬進她的身體里,輕輕的咬上一口,那個女人發現了,大叫一聲,哈哈,那是多么讓人高興的事情啊?”
幾人發現,田虎的笑容,相當的變態。
二是幾人順著田涂描述的那此情景,也開始想象起來,頃刻間就露出跟田虎一樣的笑容來。
王慶陰陰的一笑,點了點頭:“你們真特么的會找人,我最擅長干這樣的事情了。”
其實他也好奇起來,尤其他們的那個擁有厲害暗器的女人:“你們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田虎和方臘一定沒有發現,王慶陰陰笑著的時候,眼睛快速的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下,看看有哪個地方方便他的蟲蟲蛇蛇們上去。
田虎恨恨的道:“我們打聽過,那是一個婊子,叫李師師的,聽現在倒不接客了,好像也沒有人敢去那里!
王慶倒吸一口冷氣,這李師師他當時是知道的,童芹雪不止提過一次,言語之中,對那李師師很是仰慕。
但是童芹雪卻并沒有提過李師師會有很厲害的暗器。
方臘看到王慶表情的變化:“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王慶快速閃動著念頭,想到既然童芹雪對自己反目了,這京城是萬難待下去了,既然如此……
王慶咬了咬牙:“沒有什么,女人嘛,好對付。”
田虎和方臘看到王慶這種口吻話,好像顯得他們無能,心里在暗暗的咒罵王慶的祖宗十八代,嘴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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