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刻意放慢了步子,所以,從文國公府門前,到文韜的水硯堂,愣是走了快一刻鐘。
快到水硯堂院門的時候,文韜帶著聽風快步出來了。
“來了怎么不事先一聲,連個掃榻相迎的機會都沒給我!”文韜快走幾步,到了陸錚和陸文面前,裝作抱怨地道。
“怕你這么麻煩,所以就直接來了。”陸錚倒是也順著文韜的話,似模似樣地接了一句。
文韜聞言,便笑著伸出拳頭,捶了陸錚一把。
眾人見狀,都笑了。
“既然二少爺來了,那老奴就先告退了。”文管家沖幾人行了一禮,退下去了。
“文叔慢走。”
“有勞文叔了。”
文韜和陸錚幾乎同出聲。
文管家笑呵呵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文管家走后,文韜伸出手,一手摟著陸錚,一手摟著陸文,將人往水硯堂里頭帶。
他們?nèi)耸菑耐娴酱蟮模舜硕际祜矝]那么多規(guī)矩。
將人帶到了水硯堂,聽風沏了熱茶,送上來,文韜便直接問陸錚:“吧,有什么事找我?”
西北戰(zhàn)報送進了鄴京,文家,自然是知情的。
文韜跟太子關(guān)系親密,就更是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內(nèi)情了。
按,陸錚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著為出征做準備,不可能有工夫閑逛。
既如此,還來了他這里,必然就是有事而來了。
好兄弟間,沒有那么多客套,有什么事,直截了當?shù)亓司褪恰?br />
陸錚自然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他跟文韜一樣,在兄弟面前,并沒有打算客氣,遂直接將來意了。
“你知道,陛下已經(jīng)同意我出戰(zhàn)西北,現(xiàn)在只差一道任命而已,所以,我自得事先做些準備,這一次,普云大師親自替我配制了些藥品,但是,其中要用到虎骨這味難得的藥材,我們家的藥鋪里頭沒有,不過我想起你前些日子好像提過,手下人跟一個好獵戶收了一些,所以便過來找你了。”
“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來的也算巧,正好,這東西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文韜聞言,便笑了。
確實趕巧,若陸錚再晚來一日,這東西,就要送出去了。
不過,現(xiàn)在陸錚要用,可是大事,自然得緊著陸錚先用。
普云大師親手制藥,這可是陸錚的福氣。
相信有大師配制的藥品,陸錚這次出征西北,定然會安然無恙,盡快平了西北戰(zhàn)亂的!
“聽風,快去將我收著的那味虎骨取過來。”
“是,少爺。”聽風知道陸錚跟文韜關(guān)系非比尋常,所以聽了文韜的吩咐,也沒猶豫,立即就領(lǐng)命去了。
“聽你這意思,這東西莫不是另有主了?”陸錚聽出文韜話中另一番含義,遂問。
若是這東西有主,他也不想讓文韜為難。
“沒什么要緊,一個朋友求到我這兒了,正好手里有,便答應(yīng)他了,不過不要緊,他并非要做救命用,你卻是要用這東西救命的,兩者相較,自然得先緊著你來了,我稍后跟他解釋一下就是,你不必多想,若是為難,我也不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你。”
話雖如此,但陸錚知道,即便真是為難,文韜必然也會先緊著他用。
這是多年兄弟,積下來的情意,他明白。
不過,文韜既了不為難,倒也不會作假,他也要承兄弟這份情。
“如此,我就多謝你了。”多余的話,也不用,彼此都明白,得多了,反倒傷彼此的情分。
“跟我還客氣什么,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你盡管就是!陸將軍做的可是大事,我不能親自上陣,報國殺敵,難道一點兒藥材,都舍不出來了?”文韜笑言。
“對呀,陸世子不必掛懷了,少爺答應(yīng)的那個人,確實沒有多要緊,只是趕巧碰上見少爺手里有這虎骨,所以才討了去的,少爺留著這東西,也沒什么大用,所以便應(yīng)了,但如今陸世子有用,那自然是得緊著世子的,少爺?shù)脤Γ雷幼龅氖谴笫拢瑸閲鵀槊竦拇笫拢蹅兊昧χС帧!甭狅L著,便將手中的錦盒,呈給了陸錚。
“多嘴,你這子,如今是愈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少爺們話,你也要插一嘴進來。”
文韜這話,雖是斥責,可滿面笑意,卻是明了,他根沒有怪聽風的意思,就是順勢開個玩笑,調(diào)節(jié)氣氛罷了。
聽風自跟著文韜,是最了解文韜心意,也不為過了,見他家少爺這樣,如何還能不明白少爺意。
于是,便也順著文韜的話,笑嘻嘻地告饒道:“陸世子恕罪,陸副將恕罪,少爺恕罪,是聽風多嘴了。”
文韜笑著擺了擺手,“無妨,這次算你對了,將少爺?shù)男睦镌挘汲鰜砹耍〉藐懘髮④娺要多想。”
陸錚見他們主仆倆一唱一和的,看似在開玩笑,其實卻是在向他解釋這件事,好叫他寬心,心里自是感念。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東西我確實有用。”
“拿去拿去,這東西到了你手中,才算不負它的作用么。”
“還有一事,得請你幫個忙。”
“你。”
“大師給的藥單上,還需一味龍涎香。”
“你想讓我替你跟太子殿下傳個話?”文韜立即就明白了陸錚的意思。
“正是。”陸錚頷首。
他跟太子殿下見面不便,但是文韜卻是沒有顧慮的。
龍涎香只有宮里才有,太子殿下尊貴,手中自然有此物,所以,他才會拜托文韜跟太子傳話。
出征在即,他得盡量避免跟太子殿下私下見面,這對他和太子來,都好。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待會兒我就遞牌子進去,求見太子殿下,至于這龍涎香,對外也就不能是你要的了,就我求太子賞的,你們也別漏了就是。”
朝堂爭端,文韜雖不在其中,但是生在這樣的家庭,如何能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淺。
陸錚也明白文韜所,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所以便點頭道:“你這辭很是妥帖,就按你的做了,我們也必不會多言。”
陸文聞言,也忙,不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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