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就這么痛快地走了,實在讓人有些不敢相信。rg
顧凝薇坐在床上,皺眉沉思著。
過會兒,寶珠送人回來了,見顧凝薇坐在床上發(fā)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大姐,您”
寶珠才了一聲,便被顧凝薇打斷了,“你再派人去一趟我娘那,就我要見她。”
顧凝薇口氣不怎么好,嬌俏的臉上也帶著薄怒,顯然是埋怨方氏呢。
寶珠見狀,也不敢多勸,忙恭聲應(yīng)下,出去叫人傳話去了。
松鶴堂。
徐嬤嬤回了徐氏房里,便將顧凝薇的一系列表現(xiàn)跟徐氏了。
“大姐態(tài)度遮掩,一開始找了諸多借口,就是不想見奴婢,大概是派了人去大夫人那傳話了,想叫大夫人過去,但是,大夫人卻沒有動,后來,大姐才答應(yīng)見了奴婢,只不過,面上還是遮了薄紗。”
徐嬤嬤實事求是,并不偏頗,只是將顧凝薇的反應(yīng),如實匯報給徐氏而已。
徐氏聽罷,輕輕哼了一聲,“算她還有些眼力。”
徐氏口中的這個她,自然的不是顧凝薇,而是方氏。
這一點也很好判斷,從徐氏這話的時候,口氣并不算難聽,就能猜的出來。
至少,徐氏沒有更生氣就是。
若方氏今日真去了覓月閣,徐氏怕就不會這樣輕輕哼了一聲,就算完了。
只怕當(dāng)時就得暴怒。
徐嬤嬤了解徐氏,所以便跟著應(yīng)道:“大夫人總歸是您調(diào)教過的,心里也還是有您的,知道不該惹您生氣。”
“你當(dāng)她真那么有孝心呢?”徐氏哼了一聲,微微翻了個白眼,“她不過是害怕而已!”
“孝心還是害怕,老夫人的目的達(dá)到了就好。”徐嬤嬤垂首道。
“你這話倒是對,”徐氏眼底微冷,“既然大姐好了,就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明一早,你就傳我命令,直接將她送去家祠學(xué)規(guī)矩吧,我累了,想睡會兒。”
“是,老夫人。”徐嬤嬤和盼夏聞言,皆垂首應(yīng)道。
然后,二人伺候著徐氏躺下后,便一同退出了徐氏的臥房。
方氏聽徐嬤嬤走了,才敢派方媽媽去了覓月閣。
顧凝薇沒見到方氏的人,自然是發(fā)了好一通姐脾氣。
但總歸,在方媽媽的苦心勸解之下,也算是明白了方氏的難處跟苦心。
待消了氣,才叫方媽媽回去。
方媽媽離開了覓月閣,心里不由一陣無力。
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大姐,真是夠不懂事的。
夫人有多難,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光看不到就算了,還成日里給夫人惹麻煩。
到底,若不是她先跟徐家二姐鬧成那樣,夫人又何必在老夫人面前一退再退?
誰家嫡長宗婦不掌家?
就夫人掌家,還得看各方臉色!
大姐不體諒夫人苦心就算了,還見天兒地給夫人惹麻煩。
這是生怕夫人的日子好過了啊。
還有,惹了麻煩呢,還不知收斂,照樣我行我素,這是以為夫人在這府里一手遮天呢?
也太天真了些!
這下好了,方媽媽猜著,不出明日,老夫人必要下令處罰大姐。
也就大姐自己拎不清,還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呢。
想到方才自己跪地哭求,將一切罪責(zé)都攬到自己身上,顧凝薇才消氣得到架勢,方媽媽就不由頭疼。
等明日老夫人的命令一下,還不知大姐要怎么鬧呢?
夫人明兒出不出面,這事都不好辦啊。
思及此,方媽媽不由滿面愁苦。
算了,還是先回去跟夫人回話吧,夫人可還等著她呢。
方媽媽加快了腳步,往聽雪堂方向走了。
申時一刻,徐氏醒了。
剛一睜開眼,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她這一覺睡得,甚不安穩(wěn)。
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但具體要夢見了什么,好像又記不得了,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房里還未掌燈,已經(jīng)有些暗了,感覺十分不舒服。
盼夏跟徐嬤嬤都不在,徐氏視線轉(zhuǎn)了一圈,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
“盼夏”徐氏張口喚道。
守在外面的盼夏,聽見了徐氏的聲音,忙快步走進(jìn)來。
“老夫人醒了?”話間,盼夏已經(jīng)將燭火點上了。
暖黃的燈火光亮一起,徐氏的臉色,似乎也好看了一些。
盼夏走到床邊,要將徐氏扶起。
結(jié)果剛一動,徐氏就捂著額角叫痛。
那架勢,唬得盼夏忙縮回了手。
“老夫人,您怎么了,可是頭疼?”盼夏急忙問道。
徐氏哼哼著嗯了一聲。
“可要奴婢去叫大夫?”盼夏見徐氏似乎十分難受,忙問。
徐氏捂著額角,在枕頭上動了幾下,對盼夏道:“你去,叫安笙過來。”
她感覺,自己的頭上像是有針在扎一樣,這疼來的突然,細(xì)細(xì)密密的,很是難受,怕是尋常的大夫,看了也沒什么用。
上次安笙替她施針,倒是挺有效。
“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叫人去給二姐送信兒。”盼夏福身應(yīng)了一聲,然后趕緊跑了出去。
抓住在門廊下候著的倚翠,盼夏急道:“快去一趟玉笙居,跟二姐,老夫人頭疼得厲害,請她過來給瞧一瞧。”
倚翠見盼夏這般著急,也被唬了一跳,聞言趕緊點頭應(yīng)下,然后轉(zhuǎn)身便快步走了。
盼夏見倚翠走了,這才又返回徐氏房中。
一回去,就見徐氏捂著額頭,哎呦哎呦地叫喚。
盼夏忙走到床邊。
“老夫人,要不奴婢先替您按一按吧?”
因為徐氏常常頭疼,所以,她特地學(xué)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就為給徐氏按摩。
如今見徐氏這樣難過,盼夏自然想著,先替徐氏按按,好減輕她的疼痛。
往常,也都是這樣做的。
在大夫來之前,徐氏總會讓她幫著按一按。
徐氏原來可依賴她了。
每次一頭疼,總得她來按摩才行。
盼夏以為,這回跟往常,也應(yīng)該都一樣才是,所以,在話的同時,她的手都已經(jīng)伸出去了,也做好了架勢。
哪成想,徐氏卻一揮手,將她的手給打開了。
“等叫安笙來扎針吧。”徐氏因頭疼,有些煩躁,所以口氣也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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