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徐氏又囑咐了安笙幾句,便叫她回去收拾一下,趕緊去護國公府赴約。 安笙福身行禮后,退出了內堂,帶著青葙回玉笙居。 手中捏著一張請柬,微硬的質地,手下有淡淡地油潤感,不必打開細看,也知道這紙張的質地是如何的好。 這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東西,請柬必不會有錯。 可是,護國公夫人請她過府做客? 安笙在心里暗暗皺眉。 她與護國公夫人的確并無私交,她回答徐氏的話,也不然是在扯謊。 若她瞞著徐氏沒的地方,也就是陸錚了。 也正因為陸錚,她才跟護國公夫人有了一次往來。 可如今,護國公夫人突然下帖,邀她前去做客,難道,是陸錚出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安笙心中陡然一驚,捏著請柬的手,不由地又緊了幾分,腳下的步伐,也更加快了些。 青葙見安笙突然加快步伐,不知為何,心跳也忽然快了許多。 這一次,她倒是跟安笙想的差不多。 因為在她看來,安笙跟護國公夫人,確實沒什么私交。 若不是那一次事出從急,她們也不可能受普云大師之托,前去護國公府送信。 那也是姐跟護國公夫人,唯一的一次私下交往了。 那次的事情,是大秘密,是絕對不能向外的,青葙知道,所以,無論是面對誰,她都對那日的事情三緘其口,不敢多。 以為,那次之后,姐跟護國公府也就沒什么往來了,可現(xiàn)在,護國公夫人竟突然下帖請姐過去做客。 這怕是,做客是假,有事相商,為真吧? 能讓護國公夫人這么“著急”的,怕也只有陸世子了。 難道,是陸世子在戰(zhàn)場上出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青葙也不由暗暗著急。 雖她與陸錚并無深交,可是,陸錚此去,是為了保衛(wèi)國家疆土,與公與私,她都不能看著陸錚出事,而無動于衷。 況且,她總覺得,若是陸世子真的出事了,姐肯定要著急上火。 看姐此刻的反應就知道了。 雖然姐面上沒什么反常表情,可是她卻明顯能感覺到,姐的情緒變化。 希望陸世子千萬平平安安的才好,青葙在心中默默念到。 因走得快,安笙跟青葙很快便回到了玉笙居。 一回去,也顧不得跟青葙什么,安笙便叫她趕緊找一套適合出門的衣服,拿來與自己換上。 無論她心中多焦急,多想要趕緊出門,可是該做的樣子,卻不能不做。 徐氏方才一番試探,已是有了懷疑,所幸自己反應快,及時打消了徐氏心里的懷疑。 所以,此刻便更不能露出馬腳,給徐氏懷疑查探她的機會。 青葙也明白這些,于是也沒問什么,趕緊轉身去給安笙找衣服去了。 很快,青葙便拿著一套月白雙絲繡襦裙,幫安笙換上了。 換好了衣服,青葙又幫安笙理了理頭發(fā),見安笙打扮得宜,這才扶著安笙又出去了。 鄭媽媽等見安笙又要出門,不禁奇怪。 安笙也沒多,只是要出門赴宴,叫鄭媽媽她們不必等她用午膳。 鄭媽媽跟著安笙多年,熟知安笙的一些細微的動作。 見安笙一個眼神投過來,鄭媽媽便明白了,遂不再問,命院中的丫鬟仆婦都去干活,自己也去忙了。 安笙跟青葙出了門,呂婆子早就等在了垂花門外,見到安笙主仆出來,忙一臉喜色地迎了上去。 “二姐,您快這邊請。”呂婆子殷勤的請安笙出去。 安笙也沒問她怎會在這里,徑自出去了。 一出去,就見門口停著一輛簪纓華蓋馬車,四角都垂著絲絳,馬車前面有門,雕著祥云花鳥福紋,兩側有窗,繃著輕紗,里面隔著綢簾,兩側窗框上皆有銅制環(huán),看樣子推拉可開,很是華麗。 安笙看著那輛馬車,略愣了一下。 這一下,正巧落在呂婆子眼中。 只聽,呂婆子與有榮焉地道:“奴婢有福氣了,能跟著二姐坐這么好的馬車,這都是托了二姐的福啊。” 呂婆子這么一,安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知這定是徐氏特意安排,于是繼續(xù)做著驚異的樣子,看著馬車不動彈。 呂婆子見到安笙的反應,心中不由地有幾分自得。 她挺直了腰板,指著那華蓋馬車,跟安笙介紹:“這輛馬車,老夫人平日可輕易不許使喚,奴婢在永寧侯府趕車這么久了,趕這輛車的時候,那也是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的,這府里的婆子們,還有許多這輩子也沒趕過這輛車呢。” 安笙聽了這話,目光微微動了動,轉頭沖呂婆子笑了,“呂媽媽自然不是一般人。” 許是安笙面上的笑容太“真誠”,呂婆子忽然有了幾分不自在,自夸的話也不出口了,只好輕咳一聲,趕緊將安笙請上了馬車。 安笙收回目光,帶著青葙上了車。 進了車內,更是覺出與往日不同。 內里寬敞明亮,設著案幾軟座,腳下鋪著錦毯,案幾上甚至還擺著一套青瓷茶具和一只黃銅瑞獸香爐,正燃著裊裊熏香,甚是好聞。 安笙跟青葙對視了一眼,默默進去坐下,青葙關好了馬車前門,叫呂婆子駕車。 呂婆子輕應一聲,揮動鞭子,將車穩(wěn)穩(wěn)地駕了出去。 安笙跟青葙沒有話,但是主仆二人心中都明白,彼此心中想的話。 徐氏來這一手,是怕她去護國公府赴宴,坐原來那輛馬車,會打了永寧侯府的臉吧? 安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心想,徐氏這么做,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她先頭可早就已經(jīng)坐著那輛馬車,去過護國公府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一回是事出突然,徐氏也不知道她會突然受師傅之托,去護國公府送東西。 若是早知道的話,以徐氏好面子的性子,定然早就安排這輛“華麗”的馬車,送她去護國公府了。 徐氏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安笙心道。 若在平日,徐氏此舉,定讓她覺得好笑,可此刻,她卻沒有了這樣的心思。 別看她面上沉靜如常,但她自己卻知道,自己心中是多么擔憂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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