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聲音真的出奇的好聽,如同清風(fēng)過耳,卻更加讓鯉笙心碎到不行。
為什么,連聲音都這么像呢?
想當(dāng)年,她便是從聲音開始,才對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男生動了心思。
鯉笙使勁的搖頭,“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可能是你錯了……”
“月下櫻,我的名字,月下櫻。”對方重復(fù)了兩遍,似乎想從鯉笙那里確認(rèn)什么似的。
“月下櫻?”
名字中真的也有一個櫻字,但因?yàn)轷庴嫌洸坏萌虼瞬]有太吃驚。
見鯉笙皺起眉頭,很快又漫過鯉笙,從水中離開,并不在意自己裸,露的身體被看個精光。
隨便將搭在樹枝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便又伸手想要拉鯉笙上岸。
然而,鯉笙并不伸手。
月下櫻的臉?biāo)⒌募t透,似乎尷尬的笑了笑,卻依然不縮回手,“我拉你上來。手給我。”
好溫柔的人,跟她的櫻哥哥好像。
鯉笙還是拗不過他,只好握住了那雙細(xì)膩而又蔥白的手指,慢慢上岸。
月下櫻很快將衣服為她披上,同時用一副輕柔的聲音說道:“白天冷,還是把衣服弄干了的好,省的生病……”
這話說的……
鯉笙嘟囔:“我跟你一樣是妖。不會因?yàn)檫@種小事就生病……”
“嘩啦”
月下櫻根本沒聽鯉笙說什么,微微捻指,便見桃樹上的花瓣層疊而下,眨眼變成了一件桃粉色的長袍,披在鯉笙身上。
而等鯉笙反應(yīng)過來,伸手一摸里面的襦裙,竟然已經(jīng)替換好了。
“啊,你……怎么能一臉天真無邪的幫女人換衣服?”還是貼身之物啊!
鯉笙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神經(jīng)是怎么長的,可除了想笑,卻又沒有想象中的上火。
不由得咯咯咯的笑出聲來:“都說了妖不會那么容易生病的啊!真是……你是妖吧?“
“就算我是妖,但我還是害怕生病。”月下櫻極為認(rèn)真的回答,從他的口氣中,聽不出玩笑的韻味。
鯉笙皺起眉頭,卻笑:“明明是妖,你還真是多事啊!”
“呵呵……”月下櫻笑了起來,極為燦爛的笑顏:“還沒問呢,你是誰?怎么會來到這世外桃源?你剛才好像把我跟誰弄混了?怎么,我跟那個人長的很像?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鯉笙目瞪口呆。
愣了下,但很快又找到了突破點(diǎn),趕忙收斂表情,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tài):“不瞞你說,我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其實(shí)是為了找一種叫做香尾花的靈草……”
邊哭唧唧的說,邊瞄了月下櫻一眼,看他的反應(yīng)。
然而,月下櫻毫無反應(yīng)。
奇怪,這反應(yīng)也太平淡了吧?
鯉笙暗暗吸氣,只好繼續(xù)說道:“我的朋友被彼岸花吸食了魂靈,至今未醒。聽聞只有這里的香尾花才能救他,所以……”
期待的看著月下櫻,雖然本來就著急救第五瞳,但為了逼真,鯉笙刻意的控制著表情,眼淚幾乎咋眼眶中打轉(zhuǎn):“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香尾花嗎?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可你還沒說你是誰?”
月下櫻不傻,一句話,給鯉笙整的相當(dāng)郁悶了。
鯉笙呵呵一笑,只能介紹:“鯉笙……你好。”倒是突然客氣起來。
月下櫻皺起眉頭,看起來有些戒備:“鯉笙……聽起來有些耳熟的名字……”
鯉笙呵呵一笑,并不想再身份上浪費(fèi)太多時間,便又繼續(xù)追問:“月下,啊,還是直接喊你櫻吧!”
“額,這么叫不……”
“就喊你櫻啦!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哈哈,你也可以叫我笙兒啊!”不管了,先套近乎,打聽到香尾花的下落再說。
然而,從名字開始,月下櫻突然又紅了臉,沒想到他是這么容易臉紅的一人。
鯉笙心中詫異,但也沒細(xì)想,便又像把話題帶回正題,繼續(xù)說:“你是這島上的常住居民吧?”
“常住居民?”月下櫻的詞匯量跟不上鯉笙。
“啊,就是你一直住在這里,肯定對這里很了解吧?”
月下櫻想了想,拉長了聲音,才點(diǎn)頭:“嗯……可以這么說。”
吆西,那他一定知道香尾花的事!
鯉笙暗暗歡呼,又道:“香尾花對我真的很重要,你既然一直住在這里,那你肯定知道香尾花的事,不妨告訴我嘛!我保證,我只要一棵救我朋友就好!真的!”
一把抓住月下櫻的手,鯉笙從未這么真誠的跟一個陌生人四目相對過。
月下櫻沒有抽出手,好像在猶豫,眼睛不停的游來游去:“這個……嗯……莫不是你的朋友就是那位櫻……”
“不是!”鯉笙幾乎都要跳起來了“櫻哥哥已經(jīng)去世了!我現(xiàn)在要救的是我的同伴!他幫了我很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求你了,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
鯉笙也只能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邊說,都想給他下跪了。
只要能救第五瞳,縱然讓她下跪也無所謂。
月下櫻不知道為何,突然松了口氣似的,眼睛一直在閃:“這樣啊,所以你看到我的時候,才會把我認(rèn)錯成別人。哦……我跟他就那么像?”
“哎?……嗯,所以我才認(rèn)錯人……”好奇怪,他干嘛一直問櫻哥哥的事?
這事是重點(diǎn)?
鯉笙搞不懂他的意圖,但如果這能讓他松松口,那也無妨。
“你們兩個像到簡直就是一個人!也太像了!”
“那你喜歡他?”
“當(dāng)然喜歡啊!”鯉笙滿口承認(rèn),但剛說完,就意識到問題有些離譜。
頓時皺起眉頭,想要強(qiáng)行將問題掰到原點(diǎn):“那個,我說櫻啊,你是不是該告訴我……”
月下櫻伸手摸了摸頭發(fā),似是很猶豫:“那個……雖然這么說有些唐突,但果然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啊???”
他到底在臉紅什么?
鯉笙微微側(cè)臉,一臉懵懂:“是要告訴我香尾花……”
“雖然覺得這種事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但這果然就是命運(yùn)吧……”
“命運(yùn)……”什么鬼?“那個,我說櫻……”
“我好像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
因?yàn)樘^戲劇化了,鯉笙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月下櫻的唇落在她的額前,這才像觸電一樣,猛地竄起來!
一手摸著被親吻的額頭,一手指著一臉天真懵懂而又純情的的月下櫻,急的跺腳。
“你、你、你、你……???!!!”
月下櫻起身,笑著走到鯉笙身邊,那笑容,燦爛的,簡直看的人眼疼。
“要是想找香尾花的話,那就跟我成親吧!”
hat?啥??
鯉笙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趕緊使勁的掏了掏耳朵,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了什么……”
“跟我成親,香尾花便是你的。”
月下櫻笑著看向鯉笙,舉止間,那身慵懶調(diào)調(diào)的白袍無風(fēng)自動,在他身上翻滾間,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套桃粉色的正裝華袍……
而那張素錦干凈的俊顏之上,太陽穴處慢慢浮現(xiàn)桃紅色的櫻花妖紋,花瓣紛飛,最后化成一個紅銀色的細(xì)小花冠抹額,將那頭拖地的黑色長發(fā)輕輕往后箍住.
而叮咚聲過后,他的脖頸間也多了一條極為繁瑣而又華麗的銀色項(xiàng)鏈,上面同樣點(diǎn)綴著櫻花紋樣,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元魂……
是花仙,且……是最少見的紫櫻花仙。
鯉笙看他的元神,驚訝的同時,更多是覺得不可思議。
紫櫻乃是不為世人所見的花仙,可能所有人都認(rèn)為繁花之仙,必然是女人,可誰能想到,紫櫻花仙竟然是男的。
只是吧……
“拜見櫻大人!”
就在鯉笙發(fā)愣的空檔,原本空蕩蕩的四周,暮然出現(xiàn)了好多小妖怪,他們齊齊落在地上,像月下櫻行禮不說,更將手上的花籃舉在頭頂。
似乎給月下櫻看了一眼,便又相繼往鯉笙飛了過來。
“拜見娘娘!”
鯉笙:“……”
話說,這些小東西從一開始就在?
娘娘又是什么鬼?
喂喂,這些人都沒有懷疑她就認(rèn)可她了?心是不是太大了?
月下櫻笑了笑,似乎很是開心:“大家快下去準(zhǔn)備,我與笙兒,明日便成親……”
“等等!”固然鯉笙覺得受寵若驚,但這事明擺著不對,急忙喝止。
無視她身邊旋轉(zhuǎn)的小花靈,湊到了月下櫻身邊,好不容易擠出笑容:“我說櫻啊,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你怎么會看上我?像你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
“這大概就是一見鐘情吧!你不是說我跟你喜歡的人長的很像?雖然我不是他,但我會讓你幸福的……”
“但這事不能……”
“再說,你想要香尾花吧?”月下櫻話鋒一轉(zhuǎn),類似于威脅了。
鯉笙下子愣住:“……”
對呀,她需要香尾花。
月下櫻伸手便撫過她的發(fā),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正在威脅她,聲音依然很淡很柔和:“香尾花的所在只有我知道,而且只有我能完好無損的將花摘下……”
“為什么只有你……”鯉笙的神色瞬間黯淡下去。
月下櫻理所當(dāng)然是揚(yáng)起下巴,伸手指了指整片天空,盎然笑道:“我可是這世外桃源的主人,這島上的一切皆聽我的命令。”
鯉笙愣住了:“世外桃源之主……”
一股不安,霎時撲向心臟。
月下櫻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察覺出鯉笙的抗拒,聲音驟然壓低:“跟著我……不行嗎?”
不行。
但是,不能說。
鯉笙扯著嘴角,不知道怎么笑了出來,迎上月下櫻那雙清澈,純粹的雙眸,知他說的是真的。
想想洛爵,再想想生死未卜的第五瞳,終究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啊!雖然第一次看到你,但你給我的感覺卻像認(rèn)識了好,極為的舒服。若能跟你在這世外桃源之地相伴到老,未免不是人生一大樂趣……”
“你這么想的話,那就太好了!”月下櫻輕呼出聲,聽來很是開心:話音一轉(zhuǎn),又略帶哀愁:“方才我還擔(dān)心這里無法看到外面世界的光景,會讓你覺得煩躁,正愁悶要怎么多給你制造些樂趣……”月下櫻走到鯉笙身邊,自然的拿起她垂落在耳邊的發(fā),輕輕的揉搓著。
臉上的表情柔和而又瑰麗,笑的跟個靦腆的孩子,臉頰總是掛著淡淡的暈紅。
“若是這等風(fēng)景能入得你的眼睛,那是再好不過了。”
鯉笙呵呵的笑,明明被威脅,但卻絲毫感覺不到月下櫻的惡意,倒不如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威脅她。
果真是個天真無邪的人啊!
“不用那么麻煩,這樣挺好……”鯉笙低下頭,明明在笑,卻比哭難看:“這樣一來,很多解不開的結(jié),也該一并解開了。”
“你說什么?”
“沒,我說。難得來到這里,你確定不帶我四處看看?”鯉笙笑著抬頭,表情又瞬間明媚萬分,似是之前那個哀愁的她并不存在。
月下櫻急忙揮袖,用粉紅的花瓣制成一道飛毯,便手拉著鯉笙,“那我先帶你去見見樹婆婆吧!”
“樹婆婆?”鯉笙納悶。
月下櫻再次揮袖,花毯快速飛到了空中。
鯉笙第一眼看大的便是對面那棵巨大無比的巨樹,“啊,那莫非就是……”
“走吧!樹婆婆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你的事了!她老人家可是跟這世外桃源同歲,即使是我,跟她說話也得客氣幾分。”月下櫻興致盎然的介紹,眼看著兩人離著巨樹越來越近。
鯉笙笑的很干,眼神卻不停的掃視過下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月下櫻并無察覺,還在說的起興:“不過,樹婆婆人很好,不僅懂的多,也很慈祥,所有小花靈都愛聽她講的故事,能知道很多外界的事……”
“所以,你們呆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完全要通過樹婆婆才能知道八荒發(fā)生了什么?”
“也并不全是。”月下櫻輕聲否定,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準(zhǔn)確,“不過,自從樹婆婆察覺引鯉樽在八荒現(xiàn)世后,就很少再去探聽外界的情況了。我只能憑著微弱的反應(yīng)隱約感知一點(diǎn)點(diǎn),只是,我的感知能力很弱,并不能洞察的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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