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物品效果發(fā)動以后的時間寶貴,這一次,人偶師也終于拿出了他的真事。
從燈柱上跳了過來,林三酒剛在一片半融化了的屋頂上站住腳,還沒來得及去想手里的卡片,腳下的大地猛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如同海上風浪一般的顫抖——一時間世界都晃得花了,即使是以她的身手,也仍然被甩得站立不穩(wěn),不得不馬上彎下身子來。
原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房子,在如此大幅度的震動下早就“喀啦啦”地從里頭碎成了幾大塊;林三酒的指尖死死地摳住了一塊還搭在上面的房梁,這才沒有讓自己被甩到地上去。原晴朗的深藍色夜空,在濃濃的烏云不斷聚攏之下,逐漸像是被染了濃墨一樣,遮住了那微弱的一點點天光;一股股的颶風猛地從遠方平地而起,卷起了無數(shù)柱子屋頂?shù)乃槠昂簟钡匾u了過來——所有的南瓜燈一瞬間都被絞成了碎片,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
……然而這些仍然還不算什么。
“轟隆隆”一聲仿佛要將人震麻了似的巨響,伴隨著顛簸的地面驟然撕破了夜空;當林三酒瞇起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路面時,她足足有好幾秒鐘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看見的是什么。
原堅固平穩(wěn)的大地,突然被撕裂出了一條條深深的裂口;裂口之下誰也不知道有多少千米深的土地,竟然像海浪一樣顛簸起伏起來——一波翻卷上來,吞沒了另一波;像海浪,也像是絞肉機,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即將要吞噬世界一般。
“海浪”前進的那一個方向上,地面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一層層的無數(shù)膿泡在內(nèi),都像是在狂風暴雨下海面上的一葉扁舟,眨眼間就被海浪似的大地給部淹沒了;即使林三酒并不在攻擊范圍之內(nèi),她也不得不朝一旁一口氣逃出了老遠,這才沒有隨著腳下的房屋一塊兒被吞進去。
……天地之威,竟然可以到達如斯地步。
路中央的墮落種和人偶師。都早就在這仿佛要顛覆一般的天地狂潮中消失了身影;事實上。林三酒連哪里曾經(jīng)是路都看不出來了——她在烈風中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生怕自己一個沒抓穩(wěn)就會被卷進半空中去。
這個才是人偶師的真正威力嗎……
就在林三酒打了一個寒噤,忍不住慶幸他沒有一上來就對著自己用上這種大殺招的時候。耳朵里忽然正好傳來了人偶師的聲音:“……你快準備好!我的能力持續(xù)時間只有十秒!”
準備干什么——?對付墮落種?
可是她現(xiàn)在連那個墮落種在哪兒都看不見!
林三酒深恨自己當時沒管他要一個麥克風,只是現(xiàn)在也顧不得多想了;她將兩只骨翼狠狠一下扎進地面,穩(wěn)住了自己在狂風中不斷飄移的身體,隨即快速掃了一眼剩下的兩張卡片。
第四件特殊物品的名字和作用看起來都很普通。叫做青龍偃月刀;瞇著眼睛辛苦地一看明,林三酒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提供了力量加成的武器而已。而另一張就是她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的羊皮紙契約書了——
不論是誰。恐怕此刻會做的決定都是一樣的。林三酒想也沒想,立刻將羊皮紙契約書解除了卡片化。
東西剛一入手,立刻被狂風吹得“嘩啦啦”一陣響;要不是她見機得快,不定這件特殊物品也會少有地被風勢撕成兩半呢——死死地按住它的邊角。目光一掃,林三酒頓時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
怪不得她覺得這個名字眼熟!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在伊甸園的黑塔童話副里時。當時那個老頭兒仙女就是用一模一樣的一個東西跟辛德瑞拉簽下了合約的——她也曾經(jīng)起過念頭去搶,但是受到了副內(nèi)部三層時間亂流的影響。最終也沒能拿到它。
……人偶師又是從哪兒拿到的?莫非他也去過伊甸園?
不過現(xiàn)在來不及考慮這些問題了,離人偶師的能力結(jié)束,大概只剩下區(qū)區(qū)幾秒而已了——林三酒急忙將羊皮紙上大片大片的文字都掃了一遍,腦海里浮起了它作為卡片時曾寫明了的用法。
羊皮紙契約書#168
古老相傳的神話里,當魔鬼與人類做交易、要簽合約的時候,總是喜歡掏出這么一卷羊皮紙來……假如魔鬼自己身法力無邊的話,還費這個勁干什么。在獨家供應了魔鬼好幾百年以后,羊皮紙公司認為還是需要豎立起自己的品牌形象來才行,因此特地投放了5張羊皮紙作為市場試水。
功能:作為“生物版羊皮紙系列’,品能夠與任何生物簽約,一經(jīng)確認,在合同期內(nèi)將絕對不允許任何形式上的悔改。使用者只需要在捏著羊皮紙的時候,在自己心中開好條件、想好內(nèi)容,然后請簽約對象簽字確認即可。視簽約對象不同,也能接受手印、梅花、撓痕、體液、口紅印……等等一系列的個人標記——事實上,你只要讓簽約對象的身體碰到“乙方簽名”的空白處,合約就能夠完成了。
合同期限:期限的計算非常復雜,涉及到了簽約雙方各自的戰(zhàn)力絕對值,戰(zhàn)力比,合同內(nèi)容的類別,難易度,利益……等等方面。在合約完成后,使用者將會在羊皮紙上看見一個自動計算后的期限,此期限不能更改。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條約中不能有強迫簽約對象損害自己身體的內(nèi)容;如果有類似于“自殘”、“斷肢”等等的要求,則條約自動不予成立。
……人偶師手里的東西,真是太逆天了!
林三酒飛速地將羊皮紙卷在了左手上,將“乙方簽名”的那一個空白欄露在了外面——只要她手背一旦碰到了墮落種,那么合約就能完成了!而有了羊皮卷的保護,她也不必擔心膿泡的效果;畢竟是一件特殊物品。應該不會受到膿泡的影響。
當她腳下一蹬,飛躍進了前方的空氣里時,人偶師掀起來的天地之威也正好到了時間——正如來時一樣,能力效果也散去得非常突然;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夜空中的濃厚烏云就消散得干干凈凈,重新露出了清月朗星。地面停止了隆隆的震動,空氣倏地平緩了下來。只有巨浪一般的土地還維持著那似乎要吞天一般的模樣。凝固在了原地。
人偶師單薄得如同紙片一樣的身影,此時正立在一波掀立起來的大地上,腳下的泥土里露出了一截截的巖石層。只是舉目四望。哪兒也沒有看見墮落種的影子。
“……那個東西呢?”林三酒高喊了一聲,也沖進了面目非的“南瓜之路”——所有的膿泡都被翻滾起來的大地給深深地埋沒在了千米以下的地方,目光所及之處,竟然是一個也沒有了。
人偶師抬起頭。眼睛旁一片幽亮灰黑色的粉奕奕一閃;當林三酒與他還隔著幾百米的時候,他的目光掃見了她手上的羊皮卷。半邊臉上的嘴角忽然微微提了提。
“……他媽的!”
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叫林三酒愣了半秒,隨即她一個激靈,低低暗罵了一句;驟然剎住了步子,在骨翼豁然張開的同時。她身體已經(jīng)急急地朝后退了出去——
從眼前龜裂成一塊塊、高低不平的破碎地縫里,猛地朝天噴涌出了大量的腥臭液體——一片黑黑紅紅頓時遮掩住了一方天空,朝林三酒的方向噴射過來。星星點點地飛濺開來,瞬間將她給籠罩住了;一聲滑膩難聽的嘶叫聲。隨即從液體透了出來:“……把我的羊皮紙還給我!”
原來人偶師從它那兒拿走的是這個——什么都不用了,這個混賬東西,又光明正大地拿她做了一次餌。
人偶師打算怎么攻擊這個墮落種,林三酒已經(jīng)沒空去想了;她眼下連那個墮落種在哪兒、什么樣了都看不見,眼前是一片黑紅液體,根沒有逃跑的余地,眼看著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念頭一動,防護力場立刻將她從頭到腳包了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金手指、龍卷風鞭子都接二連三地被叫了出來;看也沒看前方一眼,林三酒一只胳膊護著頭,另一只手猛然甩出了一陣型龍卷風——
這些東西萬一落在身上會是個什么后果,只要看看那些十不存一的房子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金手指的原因,出乎意料地,嘶吼著朝前撲去的龍卷風竟然一下子就將那一片四濺的液體給攔了一攔——有了這么一個哪怕是眨眼即逝的空兒,林三酒立刻多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忙連連退了出去好幾步。
還沒等她將羊皮卷從手腕上扯下來,她忽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龍卷風和腥臭液體……似乎融合得也太好了一點。
“好,好……”墮落種的聲音再一次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卻怎么也看不見它的體:“送給我的,我就收了!”
心里咯噔一下,林三酒也來不及解開羊皮卷了,馬上轉(zhuǎn)過身拼命似的地朝不遠處跑去——在剛才人偶師的攻擊下,這個墮落種顯然也已經(jīng)拿出了什么保命壓箱底的手段,此時除了她剛才打出去的龍卷風之外,路面上連半點墮落種的蹤跡也沒有;而就在它話音一落的時候,那道粗柱子一般頂著天空的龍卷風,頓時轉(zhuǎn)了方向,“呼”地跟了上來。
有了龍卷風的幫助,大量的腥臭液體簡直就像是灑在了陀螺上了似的,飛濺的范圍更大、更密集了——一連七八點黑紅液體撲簇簇地落在了林三酒的身上,頓時將她后背上的衣服給融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洞;雖然開著防護力場,到底沒有滲進皮膚里去,然而因為要抵抗液體中的怪異能量,意識力的消耗簡直像是燒油一樣驚人。
“再堅持一會兒,”人偶師慢悠悠地在她耳朵里——他這么半天來連地方都還沒動過:“……剛才它被我打得沒了形,不過現(xiàn)在我馬上就要找到這個鬼東西的‘核’了。”
“你再不快點兒我就他媽就成‘核’了!”林三酒喘著氣嘶聲罵了一句,“純觸”狀態(tài)正好察覺到了又一大片飛過來的腥臭液體。她連忙往地上一摔,連滾帶爬地躲了過去。原以為人偶師聽不見呢,沒想到他卻回應了一句:“你要是這個時候壞我事,死得保證比這還快。”
心里來回將人偶師和墮落種都罵了好幾遍,林三酒猛一咬牙,站住了腳。
老這么跑下去可不是辦法!
仿佛是被她的行動給刺激著了,黑紅色、惡臭撲鼻的龍卷風頓時在天地間搖擺了幾下。仿佛十分興奮似的。往外噴濺的液體也不知怎么停了下來。只不過緊接著,林三酒就明白了——
一個黑影在龍卷風之間忽閃了一下,頓時。鋪天蓋地一般的巨量膿泡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吐了出來似的,遮天蔽日地籠住了林三酒頭頂?shù)奶炜铡?br />
“……真不會過日子,”眼看著無數(shù)顫動著的膿泡紛紛落落地從天空中落了下來,林三酒一動也沒有動。反而只是低低地了這么一句。“我一個人,哪兒用得了這么多呀。”
遠處高高的大地碎塊上。那個人影似乎忽然動了——不過她的目光只是一觸既回,隨即將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頭頂?shù)哪撆萆希滑F(xiàn)在,每一個毫秒,都可能意味著她的生死……
shp/s6中的“橡皮擦”功能。發(fā)動了。
緊緊地閉上了雙眼,“純觸”狀態(tài)如同靈敏的雷達一樣,捕捉到了身周每一絲的異動——幾乎不用怎么過腦子。林三酒的身體就像一個久經(jīng)磨練的武術大師一樣,自然而然地知道應該怎么去動;只不過與反擊不同的是。她用的是指尖夾著的、虛擬的“橡皮擦”圖標,行云流水一樣地從目標身上擦了過去。
所幸膿泡不屬于生物;因此在林三酒手指揮過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道干干凈凈的空白。
……似乎過了幾秒,又似乎過了幾分鐘,當“純觸”狀態(tài)忽然一動時,林三酒睜開了眼睛。
數(shù)以千計的膿泡都不見了,她正好趕上了人偶師的最后一擊——
龍卷風早已被轟散了,十余滴粘稠烏黑、仿佛已經(jīng)凝固了一樣的液體,正慢慢地飄浮在空氣里;它們不斷的擰動掙扎,絲毫也不能改變哪怕一點兒命運——輕輕的一聲“嘭”,烏黑液體已經(jīng)寂滅了似的消散在了空中。
對手一消失,人偶師就忽然“砰”地一聲從半空里跌回了地面;他仿佛也吃了很大的虧,渾身皮膚是一點血色也沒有了的雪白,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上來似的。
“……你沒事吧?”
猶豫了一秒,林三酒隔得遠遠地叫了一聲。
人偶師壓根兒也沒有理她——等了好半晌,他才嘶啞地開了口:“……還我東西。”
真是肚雞腸!
即使再怎么覺得好,林三酒當然也不會占著他東西不還——她朝人偶師邁了一步,四件特殊道具已經(jīng)都捏在手里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項目場館忽然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響聲。
這個聲音,在場二人都是再熟悉也沒有了——那是有人從場館里出來時的聲音。
人偶師撐著微微發(fā)抖的手臂,迅速從地上坐了起來;林三酒轉(zhuǎn)過身,望著從場館里緩緩走出來的人影,瞇起眼睛沒有出聲。
“你好,又見面啦。”
戴著金絲眼鏡、模樣平凡的青年,很有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未完待續(xù)。)
ps:@錦城齋嗎,好久不見了!這是回來繼續(xù)看書了嗎?一來就是一個和氏璧,非常感謝你~!@思年_,投不了月票你就給我和氏璧,這樣的心意太赤忱了,你等我抹個眼淚的……
今天好冷啊啊啊啊連廣東都有部分地區(qū)下雪了……我的身體正在瘋狂地渴望著高熱量和卡路里……然而我是誰,我能怕這個?我能屈服?能發(fā)胖?
……一會發(fā)了章我就去吃燒烤。
希望你們也有好吃的燒烤黨:謝謝謎燃、kasau的個、橋漢子的個、十六彌是偉大的蜥蜴大人、明草默、幽靈無心、松鼠家的蛋撻的個、面包牛奶的屋、蛋孫的平安符!還有水仙麻麻的香囊!
還要謝謝藍色象限儀、夜下幻想、明澈如水、燕燕于歸、思念如夕、飛天招凰、茶香書香紅袖添香、沒有氧氣的魚、回Ω憶、羞顏、沒頭腦和不高興丟丟、逆流軌跡、乖喵、尛珊瀦、88477、慕輕塵、『大寳、泡沫、展落、夏梨殿下、二枝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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