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殺人,奈何你太不識時務(wù)。”葉晨拍拍手,微微的道。
仇員外嘴角的鮮血還在不斷溢出,眼神仍憤怒的看向葉晨。
“技不如人,我死而無憾,然恨不能殺死你這野心之人。你永遠(yuǎn)給我記住,這里是飛雪國,不是梁國,更不是陳國。”
葉晨微微一笑,此人倒是有些血性,只可惜不能為他所用,更不愿與這等人啰嗦。
“諸葛孺,送他上路。”
諸葛孺一笑,手中的長槍早已經(jīng)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下一刻只要他稍加用力,那仇員外自當(dāng)無法活下去。
“宗宗主!”蕭抗結(jié)巴的道。
“能能否放他一條生路,他畢竟是琰帝的心腹。”
葉晨狂傲的大笑三聲。
“琰帝的心腹又如何?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
語閉,只聽得仇員外一聲慘叫聲,他徹底的倒在血泊之中。
暮然間,蕭抗的腿有些發(fā)抖,在他看來這葉晨簡直是無法無天。
話在回來,葉晨敢殺仇員外,他也的確有這個實力,或許此次取得寒精谷回國后,便是他大軍征戰(zhàn)飛雪國之時。
“國父,諸葛孺你們留在此處打掃戰(zhàn)場。”葉晨話間目光偏向身旁的巫師。
“巫前輩,我們這就上山。”
巫師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微微一笑點點頭。
“宗主,你要心。”魏虎道。
葉晨一笑。
“有巫前輩作陪,我自當(dāng)不會有事。”
而消瘦的蕭抗,趁眾人不注意,灰溜溜的溜走。
冰淵冰員外,乃是落葉城第一護(hù)法,更是城主湯天隕最信任之人。
此時他也來到北荒埋葬古聚芳之地,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正跪立在新墳之前,更顯得有些蕭條。
冰淵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到湯天隕身后。
“城主,你找我?”
湯天隕深吸一口氣,強行的將心中的傷悲壓下,站起身來,緩緩的看向身后。
“你來了。”
冰淵點點頭,知道城主深愛著他的妻子。
“城主,還請節(jié)哀。”
湯天隕苦笑一聲。
“冰淵,你是我最信奈之人,我想將落葉城交與你打理。”
冰淵心中一頓。
“那城主你呢?”
“我”湯天隕看著眼前的新墳。
“生前我們不能在一起,死后我愿意和她永遠(yuǎn)的埋葬在一處,此生此世再也不分離。”
冰淵更是一驚,城主的言外之意他不敢往下想。
“城主,千年光陰眨眼之間,我們數(shù)千城民已經(jīng)方圓百里的城池還在雪山之中,我們還希望城主帶我們走出去。”
一生戎馬,被譽為善人的湯天隕,在古聚芳死后,他似乎看清了很多事情。
“我們已經(jīng)和世界脫離了三千年的歲月,現(xiàn)在看來,這雪山之下,也是另一番世外桃源。”
“城主的意思是我們落葉城以及城民都落住在此處?”
“想活之人哪里都一樣,求死之人,即便生在帝王之家,也不會感到任何幸福。”
冰淵在湯天隕的話語中感覺到怪怪的滋味。
“城主,無論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走出這方天地,落葉城的城民都離不開你,都需要你為大家指引道路。”
湯天隕面顯悲色,看了一眼眼前的新墳。
“她的對,我對不起大家,我也更不配在帶領(lǐng)大家,冰淵,你是我最信奈之人”
冰淵更是人到中年,也經(jīng)過無數(shù)風(fēng)浪,湯天隕的話語猶如臨終遺言一般。
“城主,你沒有對不起大家,當(dāng)日你和我們出了實情,我們是心甘情愿為了夫人去死。”
“可是我雖讓她活了過來,你可知道她卻未曾開心過,或許只有死亡才是一了百了。她費盡心思,打開雪山冰封,再次將壽元歸還,如果能讓我再選一次,我寧愿永遠(yuǎn)冰封在這里”湯天隕話間,眼淚再次的忍俊不禁。
冰淵也變得沉默,雖然眾人都不記得他們冰封了三千年,現(xiàn)在這殘酷的現(xiàn)實,他們倒是愿意永遠(yuǎn)的沉睡在那次狂歡之中。
“救了她,卻讓她孤苦伶仃的承受了三千年,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去了,我也不會獨活。”
“城主,不要”冰淵的表情也沉重?zé)o比。
“落葉城就交給你了,我只希望死后能和聚芳長眠在此處。”
湯天隕話間,只見他突然的張開雙臂,運用真氣,自斷身經(jīng)脈。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眨眼之間,湯天隕便倒在地上,人已經(jīng)失去了呼吸。
只是面相有些安詳,雖沒有瞑目,但是那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新墳,似乎在:“古聚芳,我來了。”
“城主!”冰淵和湯天隕二人雖是主仆,然情同兄弟。
大喊一聲,一把抱住已然故去的湯天隕。
淚水潸然而下,緩緩的用手抹了一下湯天隕的雙目,讓其死能瞑目。
有一種愛叫做生死相隨,不離不棄,雖是簡單,但是自問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
雖看似愚昧,但這或許也是真情。
冰淵將湯天隕與古聚芳埋葬在一處,這是湯天隕身前的遺言。
他視對方為兄弟,即便對方已經(jīng)死去,他的話他還會奉為城主令。
再次召集城城民,來到中心廣場處。
“此次召集大家來此,是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大家。”冰淵語氣沉重?zé)o比。
“我們的城主,已然為愛殉情,離開了大家。”
頓時,廣場上的眾人眼淚齊刷刷的往下流,可見湯天隕生平,的確是值得尊敬的城主。
“他臨終遺言,讓我們長居此地,不管世間繁華。”
這方圓百里現(xiàn)如今處在雪山之中的落葉城,顯得無比的悲切。
冰淵府上。
葉驚鴻和古風(fēng)在此做客,得知面貌俱佳的古風(fēng)還是她的女婿。
冰淵的夫人,雖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婦人,因而倒是熱情的款待。
此刻三人正圍著桌子,那冰夫人正在詳細(xì)的詢問,現(xiàn)在她的愛女狀況。
這時,冰淵的隨從走了進(jìn)來,臉色沉重,他還未開口,冰夫人搶先道:“怎么老爺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夫人,城主他他仙逝了。”
冰夫人一驚,就連葉驚鴻和古風(fēng)心中一頓。
不過聰明的葉驚鴻,在湯天隕下逐客令讓他們離開之際,心中就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
冰夫人站起身來。
“怎么可能,剛才城主還好好的。”
“城主大愛,他是自斷筋脈,只為和城主夫人長眠于地下。”
冰夫人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能感覺到她心痛不已,一時沒能站立的住,直接要摔倒在地上。
她身旁的古風(fēng)反應(yīng)之快,一把將其攙扶。
“冰夫人,節(jié)哀。”古風(fēng)道。
葉驚鴻上前一步,雖知道湯天隕城主深得人心,要不當(dāng)初城百姓也不會為救古聚芳,心甘情愿的顯出自己的壽元。
只是這冰夫人的舉動,他還是有些不解,想必這冰夫人和湯天隕也有些淵源。
的確,這冰夫人名為湯娟,乃是城主湯天隕的親妹妹。
寒冰山之巔。
雖已經(jīng)天明,然此刻冷風(fēng)劇烈,山頂之上再次飄蕩著鵝毛大雪。
秦流雨搓搓雙手,眼睛看向天坑。
“怎么公子他們下去已經(jīng)一夜,還沒有任何消息。”
“他們不會有事。”墨韻話間,目光看向雪山之下。
“那貪嘴的獅子,不是將冰玥他們送到城中就上山,怕是現(xiàn)在正在溫室里享福。”面對這該死的寒冷天氣,秦流雨抱怨的道。
秦流雨性格急,而墨韻相對要穩(wěn)重一點,那戰(zhàn)獅雖然有些虎頭虎腦,但是他們也相識多日,很了解他。
他決然不會獨自享福丟棄大家,尤其是葉驚鴻還在天坑之中。
“我想戰(zhàn)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擱。”
秦流雨目光看向墨韻,的確,現(xiàn)在看來葉驚鴻的眼光不錯,微微一笑。
“墨韻,若是我當(dāng)初真的是男兒之身,你會不會和公子成婚?”
面對秦流雨突然一問,墨韻心中一頓。
這件事情想想就尷尬,心中卻不能否認(rèn),的確她曾經(jīng)傾心于男裝化名為秦宇的秦流雨。
“流雨,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秦流雨苦澀一笑。
“沒什么?你是個好女子,更是個幸福之人。”
墨韻深吸一口氣,也順話問道:“當(dāng)初你男裝之際,你告訴我你有心上人,那個人是不是葉驚鴻?”
“是又怎么樣?我和他怕是此生無緣。”秦流雨直言。
墨韻尷尬一笑。
“你也是個好姑娘,你會找到心儀的好歸宿。”
秦流雨搖搖頭,猶記得葉驚鴻也曾經(jīng)和她過一模一樣的話。
“我不會再有心儀之人,這一輩子我只想追隨公子,看著他快樂,還請你不要”
“你對葉驚鴻至情至義,他應(yīng)該感到榮幸。”墨韻也算是通情達(dá)理。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中都或多或少的夾雜著一些哀愁。
雪花落在二人的頭頂,兩人都看似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婆一般。
一陣寒風(fēng)吹過,墨韻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情無比的痛苦。
秦流雨一頓,立刻將其攙扶。
“墨韻,你怎么了。”
墨韻想強忍腹痛,然而鉆心的疼痛,讓其忍無可忍。
“痛!”
秦流雨看向山下,此刻戰(zhàn)獅又不在身邊,但是可以看出墨韻疼痛難當(dāng)。
無論怎么,墨韻也算是她的朋友,更何況她還是公子的妻子。
“來,我送你下山找郎中。”秦流雨話間直接背起墨韻。
“流雨”
“什么都別,你的身體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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