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妖狐走過來,坐在白高興面前。
她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看著白高興:“她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你?”
白高興握著酒杯,沉吟片刻后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向往的生活,夢(mèng)里是她,醒來也是她。”
安放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宛如秋日柔和的陽光,溫柔了白高興的世界。
“她是我想成為的人。”
“遇見她以前,我一眼可以看到自己四、五十年后的樣子,成為一個(gè)合格的捉妖天師,娶一個(gè)妻子,平凡度過一生,除了在這個(gè)世界留下一絲血脈外,不會(huì)留不下任何痕跡。”白高興說。
他有了一些醉意,說話絮叨起來。
“遇見她以后,我忽然看到了另外一種生活,就像坐在井里,突然知道了天的遼闊。”
“她打破了我原來的生活,讓它變的色彩斑斕。”
白高興向千面妖狐敬一杯酒,“她就是那樣一個(gè)神奇的人。”
千面妖狐一飲而盡,也醉意朦朧起來。
“其實(shí),你愛的,只是那個(gè)你看見的她而已。”她笑著說:“你拒絕平庸。你成不了你們余掌柜那樣生下來注定不平凡的人;也成不了葉子高,被一頭蛟龍倒追,也算轟轟烈烈。”
“也不是富難,不回滿足于現(xiàn)在平凡的生活。”千面妖狐醉眼看著白高興,千嬌百媚。
這些人,這些事,全是白高興在閑暇時(shí)告訴她的。
他在努力的把她當(dāng)成安放,以排遣那股相思,不斷地說著客棧那些事。
“你怕時(shí)光虛度,所以喜歡她,渴望成為她。因?yàn)樵谀阈睦铮且粋(gè)平凡卻不平庸的人。”
千面妖狐頭枕著胳膊,倒在桌子上,癡迷的看著白高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倆人東倒西歪的坐著,許久不說話。
一直到斜陽落下西山,只留下最后一縷余暉。
忽然,白高興霍然而起,“你說的或許是對(duì)的,但只有走她走過的路,才能知道答案。”
他轉(zhuǎn)身向外走。
一直走到門口,白高興才回頭:“其實(shí)你可以做回自己,相比任何人,你都不遜色。”
“噔噔”,他轉(zhuǎn)身下了樓,留下呆呆地趴在桌子上的千面妖狐。
一直到腳步聲消失后,她一推桌子,身子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跑到窗口。
白高興已經(jīng)走在大街上了。
在人潮中逆流而行,與許許多多的妖怪擦肩而過,頭也不回,漸行漸遠(yuǎn),漸無書。
一陣風(fēng)吹來,落花飛舞,伴著他消失在視野的盡頭,而淚水,在她腮邊肆意流。
……
白高興回到客棧的時(shí)候,大堂正熱鬧。
“高興回來了,快,快”,葉子高招呼他,“今兒富難請(qǐng)客,請(qǐng)?jiān)蹅兂匀饽┧岫菇秋垺!?br />
白高興收斂起心緒,跟上去,“肉末酸豆角,這是什么菜?”
“新菜,記不記著掌柜在壇子里腌的那些泡豆角?就用那做的。”葉子高說。
白高興坐下來,奇道:“吃新菜也就罷了,為什么是富難請(qǐng)客?不會(huì)是富難又被掌柜的訛錢了吧?”
他對(duì)余生說:“掌柜的,不是我說你,你以后別仗著智商高,欺負(fù)富難,尤其騙人錢。”
“不是,你怎么說話呢。”提出異議的不是余生,而是富難。
“掌柜的比我智商高嘛?哪兒高了,他的媳婦還是他娘幫他張羅的。”富難坐下。
“嘿”,城主瞥他一眼,“你們別把我拉進(jìn)來。”
胡母遠(yuǎn)在旁邊笑著說:“富難真是飄了,現(xiàn)在不僅敢打趣掌柜的,還跟捎帶上城主了。”
白高興終于察覺出了富難今兒的不正常,“他怎么了,老和尚藥的不良反應(yīng)?”
“不良反應(yīng)是這個(gè)。”富難指了指全身的浮腫。
“我還以為這是不良反應(yīng)造成的后果呢。”白高興說,因?yàn)樘h,被人打浮腫了。
葉子高最后把米飯放在桌子上,也坐下來,“富難今兒有兩個(gè)不良反應(yīng),浮腫一方面,還有一個(gè)不良反應(yīng)是智商陡然提高了。”
他對(duì)白高興說:“這小子,今兒給自己找了媳婦。”
“什么?”白高興驚訝的看著富難,“今兒浮腫成這樣子,反倒找到媳婦了?”
他借著燈光打量富難:“也沒有因?yàn)楦∧[毀容而變得英俊呀。”
“哈哈”,眾人笑起來。
富難也不以為意,“反正不管怎么著,哥們兒的命運(yùn)迎來了轉(zhuǎn)折,明兒將是新的篇章。今兒我請(qǐng)客,辭舊迎新,誰也別跟我搶,咱們不醉不歸。”
“那我得多喝點(diǎn)兒”,余生說,“喝自家的酒還有人付賬,這事兒不常見。”
“余掌柜除外。”富難補(bǔ)充一句。
“憑什么,你小子過河拆橋是不是,要知道,她來找我的,我怎么也算半拉媒人。”余生說。
“咱們現(xiàn)在是仇人,以后我兒子,閨女,以消滅你們家為主要任務(wù),當(dāng)然就得從我這兒劃清界限了。”富難說。
“那你現(xiàn)在在客棧算什么?”胡母遠(yuǎn)笑著問。
“我,我現(xiàn)在是臥底。”富難說。
“不是,這怎么回事?”白高興徹底迷糊了,怎么一天不見,富難與掌柜成仇人了。
更主要的是,怎么兒子,閨女都出來了。
“你不知道”,葉子高為白高興倒一杯酒,“咱們富兄弟以后就要當(dāng)種豬了。”
“噗”,白高興差點(diǎn)把嘴里的酒吐出來。
這事故已經(jīng)發(fā)生好幾起了,葉子高機(jī)警的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
“什么,當(dāng)種豬?”白高興看一眼富難,“就算不考慮他的模樣,也得考慮下他的智商吧。”
萬一后代生下來的智商都不高怎么辦。
“人家要的就是智商不高的。”葉子高說。
“此話怎講?”
“智商不高的孩子才能老實(shí)填湖啊。”葉子高說罷,把白天精衛(wèi)來的事兒說了一遍。
白高興恍然:“原來是這樣。”
他回頭向富難拱手:“富難,真有你的,難得你聰明一次,有妖怪笨一次,還都被你撞見了。”
“請(qǐng)叫人家愚難。”余生說罷,招呼幾個(gè)人用飯。
余生把泡豆角切碎,姜、蔥剁末;紅辣椒切粒;豬五花肉切末;五成熱的油翻炒蔥末、姜末和肉末,等炒出香味、豬肉變色后,放泡豆角粒、紅辣椒粒翻炒,最后花椒水、味精、淋香油。
一道青紅相間,看起來就十分誘人的菜就出鍋,端上了桌。
“就一道菜呀。”白高興有些遺憾的說。
肉末酸豆角就放在面前,一大盆,里面有勺子,所有人手里都有一大碗白米飯。
“不少了”,余生為城主澆了一勺肉末酸豆角,“這東西特下飯,我還怕米飯不夠吃呢。”
白高興還有話說,旁邊傳來吸口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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