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老大見事情已成定局，再堅持己見，也沒有任何的意思，反倒容易惹父親不快。萬一激怒了他老人家，直接就太便宜了老三。自己就算是選擇抓鬮，也有著50%的贏面，未必就一定輸。

    “爸，你怎么說，我照做就是了。”趙家老大只好無奈的接受道。

    趙老頭點了點頭，看向了自己另外三個孩子道：“老二，老四，老五，你們沒意見吧！即便有，也不用再說了。”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老伴兒身上。他知道老伴兒偏愛三子，接著又道：“你回屋去做鬮。為了公平起見，老大先抓，老三后抓。”

    趙婆子起了身，回了屋子去做鬮。沒過多久，她拿著一個蓋碗的茶杯是重新回到了院子里面駐足下來。

    “老大，你先。”趙老頭保持著在看乒乓球決賽的心情在看兩名都是中國選手的冠亞軍對決。

    即便自己在情感上面偏愛老大，也無濟于事。這時候，能夠決定命運走向的不是他，而是運氣，老天爺的意思了。

    抓鬮成功的那人，直接咸魚翻身。反之，該怎么樣，也難保會繼續怎么樣過日子，畢竟擦身而過的機會是最容易讓人抱憾終生，還會被妻子和兒子各種埋怨。

    趙家老大來到了母親的面前，兩腳開始發軟，不但滿臉都出了汗，而且背心都被汗水打濕了。

    自己忐忑無比的心是狂跳不止，致使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來，反反復復地多次。他回頭又看了看妻子和孩子那為自己祈禱好運的目光和動作，壓力更大了。

    即便無路可退，只能勝，不能敗，也是下不了最后的決心。自己的右手禁不住已經開始哆哆嗦嗦地抖動起來。

    “老大，你再不抓，就視作你放棄了。”趙婆子親眼看見了孩子們面對利益就當場翻臉，也是難過在心頭。

    他們都是從自己肚子里面爬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她又能夠怎么辦呢？自己只想著盡快結束這一切，催促道。

    趙家老大是才閉住了呼吸，做出了最終的決斷，右手揭開了茶杯的蓋子，左手伸到杯子里面去選了兩個看起來都差不多的紙團當中的一個拿在手內。

    他重新蓋上茶蓋子，兩手顫顫巍巍地把紙團打了開一看，雙腳一軟就頓時跪在了地面上，昂頭朝天的狂吼起來。

    趙家老大的兒子和妻子瞧著他異常的舉動，先是面面相覷了一下，繼而心中油然而生出巨大的失落感。

    “你太沒用了。兒子的前途就毀于你手了。”趙家老大的妻子怒不可遏的埋怨道。

    “奶奶，你不會因為偏愛三叔，致使兩個紙團都是空的吧？”趙老大的兒子不但知道家里面各種親疏遠近的關系，而且還想到了有可能作弊道。

    “你爸運氣差，沒抓中，那是老天爺的意思。你怎么就開始怪你奶奶了？”趙家老三的心情超好起來。自己不無也想到了老媽會在暗中幫他，致使做鬮的時候會做手腳道。

    跪在地面上的趙家老大，先哈哈大笑了一番，繼而徐徐地站了起身，背轉過去面對眾人，義正言辭道：“誰說我沒有抓中？你們看，這是什么？”

    他話音未落，已然用左右手拿著紙條的兩邊放于胸前，呈現給了他們看。趙老三瞬間就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于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目前的面前，一手揭開茶蓋子，另一手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剩余的那個紙團。

    自己打開一看，白紙一張，什么都沒有。他難以置信會是真的，前前后后地反轉了幾次，癱坐在了地上。

    趙家老大的妻子和兒子頓時就歡呼雀躍。他老婆來到其身邊，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男人的身體，破涕為笑道：“剛才，我差一點就被你給嚇死了。”

    “爸爸，你真了不起。”趙家老大的兒子興奮的面部都變得紅彤彤道。

    “這場抓鬮公平，公正，公開。既然老大抓到了，那么名額就是老大家的了。從今往后，你們不要再提了。

    也不要再竄著我和你媽再去求少爺要名額。少爺對我和你們媽已經說得很明確，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趙老頭徐徐地站立起身的宣布道。

    “我請客，我請你們吃大餐。”趙家老大高興的嚷嚷起來道。

    沒有拿到名額的其余人等，即便是吃龍肉，也會味同嚼蠟。他們臉上一個個落寞的神情是溢于言表，眼睛里面都是恨不得殺死老大一家的怒火，心里面更是羨慕嫉妒恨。

    “吃什么吃。散了吧！你們各自都回家去，讓我和你爸好生的安靜一下。”趙婆子瞧著此一事落了幕，卻沒有如釋重負道。

    一刻鐘之后，趙家老夫妻的兒孫們都陸陸續續地離開，從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在院子里面坐著。

    “都是這一個名額給鬧的。要是沒有頂替這一回子事情發生，那么不就什么都好了？”趙婆子搖晃起腦袋，突然感慨良多道。

    “婦人之見。我只能說你是頭發長，見識短。墻外面的人，當然痛恨頂替，抨擊這就是變相的世襲。畢竟，這是剝奪了他們的一些機會。

    可是，這些人那里會知道當初草創的時候，我等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算是替子孫把該吃的苦，該遭的罪，都受了。

    若是上頭不顧念著老家伙們跟著一路干的苦勞和功勞，我們也不會安安心心地一路跟著主子從頭走到尾。

    不管那時候你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你堅持下來了，那就是該你吃。好處也是顯而易見，隊伍的穩定，給后來者一個榜樣，只要你好好地跟著主子干，那么就不會忘記你的付出。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也就是這個道理。”趙老頭反駁道。

    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繼續道：“祖訓和祖法在少爺這代身上是恐怕就要改弦更張了。”

    “哎......還是太老爺，老爺他們最是體恤和顧念著我們下人的不容易。”趙婆子不無回想起過去往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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