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五面前，是一個很普通的，或者說很典型的商業(yè)辦公樓。

    每一層樓都租給不同的單位，當然較小的企業(yè)可能兩三個共用一層樓，大的企業(yè)能夠一個公司占據(jù)兩三層。對現(xiàn)代的中國來說，這種情況再尋常不過了。

    以現(xiàn)代的標準而言，這樓算不上摩天大廈，但卻也有那么幾十層。一樓有六座電梯，不停的運行穿梭，幾乎沒怎么閑置過。

    在這樣一棟平凡的辦公樓里辦公的，應該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司吧？

    這里是市，是w市更加南方的一座城市。如果說w市只能算作三線城市的話，那么市可就是一線城市。雖然w市也是那么一個四舍五入可以上千萬人口的城市，但是真的兩個地方都走一走，才能明白一線和三線之間的區(qū)別。這種區(qū)別并不是簡單的城區(qū)規(guī)模更大，人口更多，企業(yè)更多，道路更寬什么的硬件上的區(qū)別，還有另外一種力量。因為這個城市里，充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活力，完全沒有w市那種略帶一絲頹廢衰朽的感覺。

    當然，事實上w市雖然說發(fā)展速度哪怕不算特別好，但是不算差。但是呢，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和市比起來，w市就是顯得有那么幾分頹廢。

    當然，這些感慨只是很小的事情，陸五迅速的就把這件事情拋開。這座辦公大樓就是他的目的地。

    當初他因為偶然抽獎得到了holoera的時候，順帶著得到了一份說明書。和大部分電器一樣，holoera的說明書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的內(nèi)容非常簡單，甚至沒寫明白這玩意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說明書上面只有用圖畫來說明使用方法（也就是插上電源，打開開關之類的）還附帶幾個“常見故障排除”的說明。

    但是呢，這份說明書里面，提供了一個地址。也就是現(xiàn)在陸五面對的這棟辦公樓。或者具體點說，這棟樓的第十七層。

    holoera的制造者，一個叫做狗尾草的公司。陸五之前在網(wǎng)上查過這個公司，不過沒什么資料，乏善可陳。只能說它應該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公司。但是呢，因為資料確實不多，除了知道確實有那么一家公司之外，卻沒有更多的東西了。

    別說陸五自己了，就算是高手也找不到什么資料。不過，由于holoera這玩意確實玄乎。按照高手的說法，這個東西很可能是因為偶然被制造出來的，但是呢，如果它不是偶然的產(chǎn)物，那么它的背后有著一整條和地球目前技術不符合的科技樹。哪怕說它是某個異界來客制造的，也不足為奇。

    可別說沒有異界來客——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是絕不能說沒有。別的不說，高手自己不也就是一個嗎？

    所以看到這么一個普通的商業(yè)辦公樓，陸五其實一方面稍微有點失落，另外一方面又稍微有點安心。因為看這個架勢，就能明白這個狗尾草公司應該也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因為很顯然，如果它有什么與眾不同的黑科技什么的，它就不可能在這種常見的商業(yè)辦公樓里面。否則的話，隨便別人過來串個門什么的，不就露餡了嗎？

    時間正是上午上班時間，整棟樓里，幾乎每一家企業(yè)都在正常經(jīng)營中。

    陸五沒有坐電梯，而是從一樓一層層走上去的。他每到一層都先去四下里逛逛，看看里面是不是正常。這與其說是某種理性思考的結(jié)果，不如說是某種下意識的決定——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危險的人才會下意識做出這種謹慎的決定。

    一家家企業(yè)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有投資公司的，有咨詢公司的，有廣告設計公司的，有做貿(mào)易的，甚至還有做網(wǎng)絡游戲開發(fā)的。總之，五花八門，各有經(jīng)營的業(yè)務。當然，除了各個公司的員工之外，還有很多外來的客戶之類。整個大樓可謂熱熱鬧鬧，人流不息。這樣的局面，想要說上上下下全部都在偽裝什么的，也未免太夸張了一點。

    事實上假如這個狗尾草公司真的有什么“特殊”，他們也沒必要用這種毫無性價比可言的辦法來隱瞞，租一個獨立建筑省事多了，也省錢多了，保密效果甚至會更好。

    一層層觀察過來，不知不覺中十七樓很快就到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走出電梯看到的是好幾個招牌，一個是“咨詢公司”，另外一個是某某會計師事務所，狗尾草公司的牌子也在這里。和招牌表達的信息一樣，這一層確實不止一個企業(yè)。陸五左右繞了一下，雖然沒有進門，僅僅是外圍繞一圈，就能知道狗尾草公司大概只占了一層樓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左右。從這一點來說，這并不是一個規(guī)模很大的公司——當然了，也有可能這里不是這公司的全部，僅僅只是一個分部。

    目前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企業(yè)。

    但是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人家能做出holoera這種玩意出來，掌握著什么黑科技超科技，已經(jīng)“大隱隱于市”，也是有可能的。

    繞了一圈后，陸五回到電梯口。離電梯口最近的是那家咨詢公司，此刻一間辦公室的門大開著。也許是企業(yè)的員工因為業(yè)務緣故出去了，總之，在這時間點，辦公室里六張桌子五張空著，只有一個桌子邊上有人，而且是一個看上去似乎閑著無聊的中年大媽坐在那里玩著手機。

    這個咨詢公司的牌子略微有點老舊，它本來應該是鍍金或者鍍銅的，但現(xiàn)在顏色已經(jīng)有點黯淡了，隱隱出現(xiàn)了一些暗色的疤痕。從這一點來說，這個牌子顯然在這里呆了很長時間，哪怕沒有七八年，至少也有三五年。

    陸五走進這間辦公室。

    說不清楚市的人是不是比較熱情，亦或者只是這位正好玩膩了游戲，并不介意和誰聊聊天，總之陸五上前搭話的時候倒沒有受到白眼。大媽放下手機，寒暄幾句之后，陸五立刻問起關于邊上的狗尾草公司的事情。

    “哦，狗尾草啊，”那個女人顯然對邊上的鄰居有一定的了解。“在這里好幾年了吧？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趣。”

    “是很有趣，他們公司是做什么的？”

    “電子產(chǎn)品的設計開發(fā)……似乎是如此。好像出來幾件產(chǎn)品過，不過更多的我不了解。”大媽回答。

    總之，經(jīng)過一番旁敲側(cè)擊，唯一能確定是作為鄰居的大媽，對于狗尾草了解的不多，但不多歸不多，大媽也不覺得它有什么稀奇古怪之處，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企業(yè)的樣子。這么一棟商業(yè)辦公樓，同類型的企業(yè)怎么都有那么三五家，狗尾草在其中絲毫不引人注目。

    能夠比較容易搜集的情報應該已經(jīng)收集的差不多了，從大媽那里告辭離開之后，陸五是直接走進了狗尾草公司的大門。

    ……

    “原來如此。”陳副主任坐在椅子上，滿臉含笑的回答。

    盡管對方帶來的不是好消息，但是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見減少。

    “我問了一下一位老朋友，好像是真的。”

    “軍方需要？”這一次，副主任的的眉頭似乎稍微皺起來一點點。當然，僅僅是“似乎”，因為馬上就不見了。這理論上是不可能的，因為據(jù)他之前的調(diào)查來看，w市鋼鐵廠技術水平落后，沒有引入新技術、新工藝和新設備的前提下，應該是一個負擔（當然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這塊地皮可是價值驚人的）。“鋼鐵廠的產(chǎn)品……”

    有聽說過鋼鐵廠的產(chǎn)品質(zhì)地極其優(yōu)良，絲毫不遜色國際頂級水平的說法。但是那個時候，陳副主任可是半點也不相信的。畢竟這事情實在不太靠譜。

    “據(jù)說是填補了好幾個國內(nèi)空白，影響多個國家重點攻堅項目，現(xiàn)在非常重要。等閑動不得。”

    “嘖……”陳副主任雖然臉上不變，心底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感嘆了一聲。這個陸五很厲害嘛。相關的兩個產(chǎn)業(yè)，一個外貿(mào)公司扯上了外資的虎皮，一個鋼鐵廠又讓自己扯上的軍隊的虎皮，簡直就是毫無縫隙可鉆。

    如果這是一次普通的商戰(zhàn)，也就是說，雖然是通過政府手段，但是實際上最終的目的和利益卻在商場上那種較量，陸五可以說已經(jīng)提前獲得了勝利。因為他已經(jīng)站在不敗之地了。除非你有能力擺平外交和軍隊方面，換句話說你除非已經(jīng)位于國家權力的最高峰，否則根本無奈他何。可要是真的到那位置上，估計也無需試探了，直接可以動手抓人。

    “馬局，這一次辛苦你了。”

    兩個人現(xiàn)在正在一間小辦公室里，分賓主入座，討論著這件事情。要知道，電話雖然非常方便，但是卻真心不合適做一些需要隱秘的，特別是不能曝光的交流。因為很簡單，現(xiàn)代技術完全可以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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