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床鋪簡陋,亦或者是其他原因,所以陸五這一夜睡的并不安穩。
不過,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單人囚室的攝像頭已經壞了,所以他還有機會玩了半宿手機游戲。當然了,有空的時候還跟著高手進行學習。而是通常概念上的教學,一對一的那一種。
順帶說一下,那個餐盤送來了又被拿走了,然后又送來又拿走。明明里面的東西沒有吃掉,但是獄警顯然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連問一聲都沒問。不,何止是沒有問,甚至連看陸五一眼都欠奉。相反,端餐盤這事情讓他很不爽,所以不停的罵罵咧咧的。
說是獄警,但是那是外面人的叫法,真正對于里面的囚犯或者叫犯罪嫌疑人來說,要叫這些獄警為“管教”。
和大部分地方一樣,看守所里就只能等檢察院是否批準逮捕,或者是取保候審什么的手續,這個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多一點點。不過陸五這邊的律師前面說過,已經委托好了因為并不在本地,所以過來需要兩天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刑事責任還是民事責任,按照目前法律最后的結果是罰款還是坐牢,或者是緩刑。高手也許能猜得出結果,不過正如前面說的,他的罪名到底是什么一點都不重要。
真正的關鍵并不在于看守所,也不在于監獄,更不在于他要被判刑幾年。而在于現在他進入了別人控制的地盤了。
其實其中的味道不對頭,陸五也不是察覺不出來。哪怕沒有高手的提醒,他也知道那個玉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了,早就該偃旗息鼓風平浪靜了才對。但是如今又有人提出來,那就顯得很不自然。這件事情的結果,就像之前知道的,對于國家利益而言并沒有造成什么損害。在它被拍賣之前就被沒收了。對于失去了這么一件寶物,陸五這邊也只能認了國家沒收的,他又能如何呢?難道國家有關部門吃飽了沒事情,所以拿起陳年往事追究責任了?就算想要追究責任,也應該趁熱打鐵,當初就動手才對。
顯然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動。
所以現在的陸五是越來越傾向高手曾經的判斷。那個不知哪里來的敵人,應該就是一個官員。或者至少,是一個官場上有很多人脈和影響力的人。
很顯然例如這種類型的,如果要殺陸五,肯定不會把陸五送進監獄看守所之類地方的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那種情況下,進這種地方對陸五而言不是傷害,而是一種保護。但是如果是官員,如果有足夠的權力和人脈,事情就相反了。
總之,這個行動本身,透露著某種信息。送陸五進這地方,本身就說明這地方是他的主場。在這里,他能夠更加自如的使用自己的力量,而陸五卻受到種種限制。
早上的時候,有人過來查了一下攝像頭。顯然,昨天阿呆做的事情已經被察覺了。不過,電子產品嘛,出點故障什么很常見。再說這里的監控系統裝起來也有那么幾年了,某個攝像頭或某條線出現故障很正常。完全沒人意識到原因,更沒有想到陸五身上去。一定要說他們注意到了什么,大概就是注意到陸五床上那條白色的被子吧。
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被褥,反而像是旅館的當然事實上也是如此,是阿呆從邊上一家旅館里弄過來的。
要特別說明的是,這里的被子都是囚犯自帶的,所以通常是家用型的為主。至于那些因為各種理由沒能從家里拿來被子的,就只能用那種又臟又臭的行軍被了。要知道,天氣已經很冷了,沒有被子的話應該很難熬。雖然說這被子又臟又臭,但是有總比沒有強那么一點。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他們好像沒有察覺”看著幾個修檢攝像頭的人離開之后,陸五問道。“看不見被子嗎?”
“這很常見。”高手分析道。“太過于醒目的東西,就會被人忽略。搭檔,你進來的時候可是全方面的被檢查過了。一床被子根本不可能被帶進來,所以反而沒人想到。每個人都以為別人知道這被子的來歷,根本無需去追問,結果反而是明目張膽的東西可以被無視。”
不過,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說不清楚是“殺威棒”還是真的有什么特別手續需要把你的單人囚室,陸五并不會住上太長時間。應該是等見過律師之后,亦或者是看守們覺得合適之后,就可以轉進正統的監舍了。
據說外國的監獄條件很好,甚至可以供健身、上網什么的。但是中國這邊條件可絕對是兩回事。想也明白,以市這么大的城市,如此多的人口,哪怕犯罪比例很低,罪犯同樣不少。想要讓罪犯享受的話,那可需要不少錢。國家根本不可能為了囚犯的權益而興建什么大規模的監舍,這也和社會普遍的道德規范相悖。
事實上,陸五預料的很正確,他又在這里呆了半天,也就是說跟著高手學了半天之后,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律師。
律師是一個中年男人,雖然說電話里已經聯系了好幾次,但是現實中見面還是第一次。雙方交流一番之后,律師對于當前的局面很滿意只要陸五不認罪留下口供,那么這件事情就大有可為。說句實話,對于陸五居然抗住了審訊,律師倒是很意外的。畢竟很少有人能夠有足夠的底氣對抗暴力機關。但是既然抗住了,沒有承認,那事情就容易了不少。
總之,至少在這位律師的嘴里,官司勝算極大。
律師告辭之后,陸五就被帶離了單人囚室。現在看起來,那個什么“等手續”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因為高手提醒了他一句,那就是陸五的體檢報告正好出來了。
這年頭,體檢還是很重要的。畢竟太多人看起來健健康康,實際上卻處于亞健康狀態,或者有什么例如心腦血管疾病之類的隱疾。一個不小心,掛在了看守所里,家屬可絕不會體諒看守所的難處。這大概就是為什么先要“單人房間”這邊放一下,看看身體健康情況吧。
總之,陸五被帶離外面的區域,終于被帶到真正意義上的看守所里了。
其實市看守所,雖然號稱建國前就在這里了,但是也經歷了一個由小到大的擴建過程。外面的建筑物新一點,里面的建筑物就顯得陳舊了。不過陳舊歸陳舊,里面建筑的一部分,甚至不是當今常見的鋼筋混凝土,而是石料的。別看石料這東西現代不常見了,但是眾所周知,它對抗時間的能力比鋼筋混凝土強多了。后者理論上七十年壽命,而前者,哪怕兩百年之后依然可以堅固如初。
陸五來到的這一部分建筑,說白了就是個50平米左右的房子,分內外兩間,里面住人,外面放風。按建筑結構來說,這就是一個籠子格局,倒是很符合外面人對其的想象。而且這個地方,不叫什么幾號監舍,而叫做幾號倉。陸五猜測其寓意大概是這些人不再是人類,而是放進倉庫的物品。當然據說也有不使用數字,而用字母的,叫做倉倉什么的。
兩個看守,或者說管教,把陸五帶到了一號倉這里。
說起來進來的時候檢查的很嚴格,要脫衣服,甚至還要跳幾下,以免你攜帶什么物品進來。但是進來之后檢查就松懈得多了。陸五只是捧著個紙箱,把被子和其他一些例如牙刷牙膏之類零碎放在里面,幾個人居然愣沒想過要搜查一下,找出陸五的耳機、手機、項鏈之類的,更沒人察覺陸五手指上的戒指,這也算是一種思維的盲點吧。
陸五抱著紙箱,來到了大門口。里面傳出人的響動,有人喊著“快坐好他媽的坐好!”
門打開了,里面很多道目光同時看了過來。最前面的人是一個高個子,一臉臉諂媚討好的笑容沖著兩個獄警。“哈,張管,又來一個哈?”
“嗯。”那個比較胖的獄警隨口應了一聲,然后想推陸五一把。這種動作已經成了習慣了每個新人過來,都是磨磨蹭蹭不肯進來的,最后被后面推一把甚至踹一腳才進來的。但是這一次他推了一個空,陸五自己邁進來了。因為太過于習慣,以至于他推了一個空之后,一時居然回不過神來。
陸五已經察覺這里的人太多了。想要買通一個人來殺他,那是正常的,買通三個五個也算是合理的。但是買通那么幾十個人的來殺他,那個難度未免太高了一點。實在不符合正常邏輯。也就是說,這里不是他需要警惕的區域,至少不是需要他全神警惕的區域。
“新人,好好管教啊。”
“放心吧,我會好好教他的。”說話的這個高個子,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號長”、“牢頭”或者更貼地氣的“倉頭”了吧。也就是這么一個倉里面所有囚犯的頭目。
隨著咣的一聲響,陸五回頭看見外面的世界隔絕了。門外傳來嘩啦啦上鎖的聲音。雖然說并不懼怕,但是依然有些心里空蕩蕩的感覺。
其實這個倉里人相當多,算得上擁擠。特別是大通鋪上,已經被占滿了。陸五左右看了看,選了一個空的角落,把紙箱子放下來。
沒人阻止陸五,但是他們看過來的目光之中,都有那么幾分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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