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冬打起精神，在師父面前還開了句玩笑：“師父難道也想學找貓嗎？”

    李復林摸摸曉冬的腦袋：“這話的就是孩子話了。rg藝多不壓身，多學一樣身，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救命呢。”

    曉冬站起身來恭敬的應了一聲是，李復林擺擺手：“又不是訓誡，你不必這樣。來為師才回來，應該多在山上待些時日好好指點你一二，只是這事趕事，眼見著又要出一趟門，還不知道得耽擱多久才能回來，一來二去的，只怕師父誤了你。”

    曉冬忙：“師父不要這樣，師兄他們都很照應我，跟著師兄徒兒也學了不少事。只是師父才回來又要出遠門了嗎？”

    他心里頗為不舍，卻也知道李復林要出門，必然跟昨晚的事情脫不了干系，這門是不得不出。

    “為師不在山上，你要聽你師兄師姐們的話，同門之間有如手足骨肉，可不要互相斗氣。要是你師兄他們有哪兒待你不周到，等師父回來替你出氣。”

    師父你就當著師兄師姐的面這樣合適嗎？

    曉冬默默在肚里給師父丟個鄙夷的白眼，嘴上卻得：“師兄他們再不會欺負我的，只怕我太笨，總是惹師兄師姐們勞累生氣。”

    師父大大咧咧一揮手：“生什么氣？那是他們該當的。”

    曉冬冷汗都快下來了，師父這真不是替他招恨的嗎？幸好師兄師姐性子豁達大度，要不然就憑師父這句話就不能待見他。

    大師兄還笑著附和一句：“師父只管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師弟師妹們，不叫師父在外頭還為家里懸心。”

    其實莫辰剛才心里很為難。

    他不太放心師父一個人出門，雖然師父有著一身驚人藝業，但是一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二來雙拳難敵四手，蚊多還咬死象呢，他想同師父一道去。

    可李復林讓他留下照應門派里的一干事務，尤其是照顧好幾個師弟師妹。師父話得很明白：“那些早年的恩怨有什么要緊？師父這趟出去也不是為了爭這一口閑氣，覺得人家欺上門來掀了回流山的臉面。要緊的是你們幾個，你若同我走了，留下這山上的人和事，誰來管呢？難道你就能放心？”

    他確實也不放心。

    這真是左右為難。

    師父已經拿定了主意，他也只好領命。

    “這次讓你受了驚嚇，師父回來的的時候給你帶點兒好東西，保證是你沒有見過的。”

    曉冬搖頭，乖巧的：“師父在外頭要一切心，平平安安回來最好，我不要帶什么東西。”

    “放心吧，師父一定好好兒的回來，能算計我的人這世上可沒有幾個。想當年師父還年輕的時候，因為卷進一樁大麻煩里，當時天南地北多少人想找師父的麻煩，師父不一樣風風光光身而退了？我同你講，你知道師父當時怎么脫身的嗎……”

    這些話曉冬沒有聽過，可是其他幾個徒弟已經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莫辰重重咳嗽一聲，打斷了李復林的又一次吹噓：“師父，這次出去都要帶些什么？徒兒幫您打點行裝吧？”

    李復林：“將劍帶著，上回回來的東西還沒放下，正好也不用再收拾了。”

    曉冬瞅著空子，趕緊問：“師父，四師兄他真的走了嗎？”

    問這個的時候他心里頗為忐忑。

    李復林摸摸他的頭，并沒有為這個生氣：“他是走了。曉冬惦記他嗎？”

    既然師父都這么，那就假不了了。

    要惦記吧，曉冬覺得四師兄一聲也不就這么走了著實不妥。師父對他有恩，師兄師姐們大家都是同門，他這么一走，把其他人當成什么了？

    可要不惦記吧，曉冬也有些替他擔心。

    四師兄不是已經沒家了嗎？他離開回流山能去哪兒？他會不會遇著什么麻煩出什么岔子？

    曉冬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一點兒。”

    李復林：“雖然他沒把我當師父，但既然沒有正式將他逐出，這件事情就不算了結，將來總要有一個法的。”

    曉冬不是太明白師父的意思。

    是要將四師兄找回來嗎？

    還是師父要正式將他開革驅逐？

    曉冬一臉茫然的神情。

    師父要走他很舍不得，還有些懼怕。師父在，所有人就都有主心骨了，遇事也不慌，尤其是剛出過事的這當下。師父一走，就不一樣了，好象頭頂遮風擋雨的大傘沒了一樣，不止曉冬一個人惶然不安。

    師父走就走了，山上一下子又顯得清冷起來。外門弟子之中一下子少了好幾個人，余下的人也換了居處，原來住的零散，現在都住到了一個院子里，怕的是再有什么事情相互間好有個照應。就算這樣沒大用處，人多起碼人氣旺，能壯膽。

    曉冬當天晚上也被大師兄給挪了地方，住到大師兄的院子里去了。他的東西就不多，把暖木一攜，鋪蓋一卷就搬了。

    不過在收拾東西時，曉冬又看見了四師兄送來的那個兔毛護手。東西還在，可是送東西的人卻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他把護手放進了箱子里頭，心的蓋上了箱蓋。

    玲瓏師姐給曉冬拿來了一件兒新襖，一雙新鞋。

    “這是齊嬸兒給你趕出來的，這回是量了你的尺寸做的，可比上回的合身了。”

    曉冬接過襖子來套在身上，果然又合身又暖和。齊嬸兒心細，針線活做得也好，里面絮的新棉花喧騰騰的，穿在身上又輕又擋風。

    “多謝師姐，也替我跟齊嬸兒道聲辛苦，多謝她費心了。”

    “不用這么客氣，你穿上給她看看齊嬸兒就高興了。”玲瓏也知道師弟丟了要緊的東西，心里很是同情。

    師弟也是夠不順的。

    曉冬一直想著那天在夢里，師父和師兄他們的話自己只聽著一半就醒了，不知道剩下一半還能不能再接著聽到。要他向師兄打聽，他可不敢那么莽撞。這事兒肯定很機密，師兄要問自己是知道的，可怎么解釋呢？曉冬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這樣事，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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