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曾經(jīng)用自己的劍去試著想把這些鱗片劃開。rg
沒用。
鋒利無比的佩劍劃在這些鱗片上,簡直象是沒開鋒的鈍劍,別沒有劈開劃破,連道印痕都沒有留下。
轉(zhuǎn)過頭來再劈石砍樹,雖然他功力未復(fù),也還是象砍瓜切菜一樣爽利。
他還曾經(jīng)試過,想把這鱗往下揭。
使力氣了揭不動,使力氣大了……那股疼勁兒就象有人用針直直扎在最痛的那條筋上,當(dāng)時他就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兒沒暈過去。
從來沒試過這么疼。以前練劍削掉過自己的皮肉他也視若等閑,第一次出門游歷中了別人的暗算腿骨都傷了他也忍得住,還能和人談笑風(fēng)生。
可這個鱗……還不知道是什么鱗吧,看來暫時是沒有辦法把它給揭掉了。
既然揭不掉,莫辰這些天就開始研究這到底是什么鱗。
會長鱗的都是什么呢?
一般來,蛇啊,魚啊,這些是常見的。一些妖獸也會長鱗片,這個就不大常見了。起來,到了天機(jī)山之后還是有樣好處的,天機(jī)山各種稀奇古怪的古書比較多,一般修道的人覺得沒用,老實話,莫辰以前也覺得沒有什么用。
可是現(xiàn)在他覺得這些偏門冷僻的古書也都有其功用。
胡真人這里的書極多,莫辰昨天來就翻到了一講各種有鱗獸的。胡真人十分大方,笑著這些書都是拓,原大約有幾百年了,自然不能這么隨便放置在外頭,莫辰要是喜歡盡管都拿去看,不必還了。
這些書里頭講這些古怪稀少的鳥獸花樹的不少,許多上面還配了圖。只是……畫圖的人水平參差不齊,尤其是那有鱗獸,莫辰真的懷疑給這書配畫的那人是否真見過這些異獸,怎么畫的都是一個模子記刻出來的?畫風(fēng)還都是畫年畫門神的那個風(fēng)格……具體形容起來就是福相滿滿,肥頭大耳,一個個直接拓下來就能掛墻上當(dāng)年畫吉獸用了,毫無傳中異獸該有的兇悍之氣。
至于身上那鱗片是否寫真?zhèn)魃瘢蔷透鼊e指望了。沒把鱗片畫出元寶、萬字花,祥云形狀就算不錯了。
圖沒指望,只好在字里找。
可是看起來描述都差不多,鱗片的顏色各種都有,青黑的有,銀灰的有,金色的有,各種異色也有。至于形狀描述,有細(xì)的,有十分碩大的,但無一例外都很堅硬,描述里都“堅逾鐵石,刀劍難傷”。從這里也看不出什么來。
外頭胡真人和李復(fù)林不再談?wù)撆f事,胡真人把紙攤開,拿出羅盤和紙筆開始測算。李復(fù)林在翻開胡真人搬出來的厚厚的一撂關(guān)于陣法的書冊,想從中找出能夠修補(bǔ)陣法破綻的辦法。
莫辰歇了一會兒也出去幫忙,一直到天將黑了,屋里徹底暗下來,他們師徒倆才告辭。胡真人朝他們擺了擺手,頭都沒抬,也顧不上話,顯然心意都投入到了陣法的推算衍測里頭,無暇顧及身外之事了。
他這般模樣李復(fù)林師徒都不是頭一次見,也不以為異。
出了院門,李復(fù)林問:“曉冬這幾天做什么呢?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一直下雨,他多半是悶壞了吧?”
莫辰替曉冬好話:“師弟很懂事,每天練功不輟,待在屋里哪兒也沒有去。”
“正好,我跟你一塊兒去,順便瞧瞧他。”
李復(fù)林沒有同莫辰的是,胡真人曾經(jīng)可以幫他查找曉冬真正的身世。用天機(jī)山的獨門方法,能夠比較容易查出一個人的出身來歷。
不過李復(fù)林并沒有答應(yīng)。
對他來,曉冬到底是誰家后人并不那么重要,徒弟他已經(jīng)收下,他以后也會盡心盡力的撫養(yǎng)管教,曉冬也是心地純善,對回流山?jīng)]有不軌之心。
這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沒有一口回絕胡真人的提議,是因為李復(fù)林還有別的顧慮。
如果知道曉冬的真實來歷,對他將來要走的路可能會有用處。
比如,陳敬之為什么要盜走曉冬隨身帶的頸墜并私逃,這事必然同曉冬的身世有關(guān)。如果知道曉冬的真正來歷,也可以從中推斷出那墜子的功用,陳敬之偷盜并私逃的原因也就能查清楚了。
如果曉冬還有其他親人的話……這也許是件好事。
一時間李復(fù)林也難以決斷。
他想去見曉冬,也有這個原因。
一是這幾天都忙著,對幾個徒弟都忽略了。別人還好,曉冬年紀(jì)最,乍到了陌生地方很可能不適應(yīng)。
二來,要查清曉冬的身世,這件事了得問問曉冬自己的意思。
他雖然是師父,卻不能替徒弟作了這個主。
李復(fù)林不象其他宗門掌門一樣霸道,總覺得弟子既然拜入了宗門,那生死、前程就由他這個掌門來決定了。既然是徒弟自身的事,李復(fù)林決定問問曉冬自己的意思。
師徒倆推開門進(jìn)屋的時候,就見曉冬正愁眉苦臉的托著腮坐在桌前,今天晚飯已經(jīng)由天機(jī)山的雜役送來了,飯菜擺了一桌,不過看得出都沒有動過。
“師父?”曉冬有些意外的站起身行禮:“師父怎么來了?”
“過來看看你。在這里住的習(xí)慣嗎?怎么沒用飯?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修道的人口腹之欲已經(jīng)很淡,有的則完摒棄了進(jìn)食,只靠清水、丹藥過活。不過這里頭顯然不包括曉冬,他功力尚淺,入門日子短,一天三餐還是少不得。
再少年人嘛,嘴饞難免。李復(fù)林知道徒弟愛吃肉食、甜食。天機(jī)山招待客人不至于氣,但是畢竟也是一個修道的宗門,曉冬多半吃不著自己平素愛吃的東西。
“不是的。”
其實今晚送來的飯菜是什么曉冬壓根兒都沒留意,他也沒有食欲,只顧琢磨下午的事了。
曉冬有些局促的先一步坦白了:“我給師兄惹麻煩了。”
“哦?”
不莫辰意外,李復(fù)林也不信。
在他看,徒弟這么乖巧,哪怕別人欺負(fù)他他也會忍讓的,哪會主動去惹麻煩?
曉冬把那個木盒拿出來,又將下午黃宛過來的事情了。
“我了不能收,可那位黃姑娘不理會,放下就走……”
原來是這么回事,李復(fù)林已經(jīng)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莫辰,笑著打趣他:“我徒弟真是爭氣啊,這位黃宛姑娘看來對你……”
莫辰有些羞惱:“師父!”
李復(fù)林笑呵呵的:“好好,我不。”
嘴上不,可臉上那戲謔的表情已經(jīng)把話都了。
曉冬很少見到大師兄露出這樣的神情。一直以來大師兄都太過沉穩(wěn)了,比師父還沉穩(wěn),常讓人忘記他真實的年紀(jì),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而已。
“好了好了,這事兒不打緊。”李復(fù)林安慰曉冬:“這不能怨你,是那位姑娘有些一廂情愿了。你年力弱,難道還能為這個跟她對吵?動手就更不可能了。”
“總是我太笨……”
“遇著這樣的事兒,就連師父我也不敢自己就能處置的八面玲瓏。”安慰過徒弟,李復(fù)林又安撫大徒弟:“這件事你也不要顧慮太多。既然這禮物太過貴重,送禮的人又是對你有意,那這禮物就不宜收下。這兩天找個機(jī)會,就還回去吧,也不要怕傷了兩派之間的和氣。你要是顧忌情面拖拖拉拉,反倒造成誤會。這事兒師父心中有數(shù)。”
莫辰:“是,多謝師父體諒。”
李復(fù)林正經(jīng)不過一會兒又樂了:“我為什么不體諒?旁人爭著獻(xiàn)殷勤,這不正我把徒弟教得出色嗎?做為師父我正該志得意滿才是。”
這下不莫辰,連曉冬都覺得師父別的事不,這臉皮嘛……確實是比一般人要厚多了。
這樣的話一般人哪得出來?
“好了,咱們先用飯吧。”
李復(fù)林當(dāng)仁不讓坐下來,莫辰還習(xí)慣性的想在一旁侍立,也被李復(fù)林拉著坐下了。
“這兒又沒外人,咱們平時什么樣還什么樣,不用做樣子。”
天機(jī)山宗門大,規(guī)矩多,回流山一行人平時不講究這些,一來這里確實不太習(xí)慣。曉冬看到人家的弟子站在師長身后時時侍立,這才知道大門派的各種講究,跟人家一比,回流山簡直是沒上沒下,太過隨意了。
一比較,曉冬更慶幸自己是回流山弟子了。
不是他覺得不應(yīng)該服侍師父、尊敬長輩。可是真的尊敬也用不著這么時時處處的拿規(guī)矩拘著。真的在心里恭敬,不一定非表現(xiàn)在這些事上。而這些表面上恭敬有加的弟子,心里對這些師長的真實想法……也未必就那么表里如一。
師徒三人坐下用了飯。
菜色是清淡了些,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其中的白玉豆腐,清炒菜心都做的不錯,湯是山菇菌子湯,也很鮮美。
……美中不足就是這菜色是素的。
用過飯不久李復(fù)林先回去了,并沒有選在今天就和徒弟談他身世的事。送走了師父,曉冬又跟莫辰道了一次歉。
他是真是很內(nèi)疚,自己又給大師兄添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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