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很明顯聽出來是強忍著怒氣，原本清涼悅耳的女聲也因為情緒的壓抑變得有幾分嘶啞，方宏嘴角微微抽搐，就連說話的口氣也不自然弱了幾分。
“方宏同學，自從‘大霸星祭’結束到現在，你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到學校來一趟了……就連之前續假也是拜托百合子同學……你再這樣下去，校董會很有可能會勒令你退學，知道嗎？!”
長點上機作為學園都市排名第一的精英高中，學校的各種條律和規定自然也是非常嚴格……校規允許像布束砥信那樣的學生外出進行自己的課題研究不假，但那都是在第三學年，知識已經基本掌握的情況下進行融會貫通，很顯然，正處于第二學年的方宏不在此列……
“抱歉老師，我……”
“好了，我畢竟是你的老師，校董會那邊我已經幫你聯系過了，明天開始照常上課!”
雖然她只是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揭過去，但心知這種精英學校嚴格律條的方宏還是從花野真由美那略顯疲憊的語氣中聽出了她的辛苦。
“對不起，花野老師。”
為了讓自己不被開除學籍，花野老師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一想到這個……跟她說話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底氣不足，但他嘴笨，他只能用那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三個字來道歉。
“老師相信你不是單純的為了玩而不來學校……等等，你是不是喝酒了。”
“什么？”
方宏心里頭本能的跳了一下，隨即心有靈犀般的朝著圣音學院門口的石橋上看去……在那里，穿黑色職業裝的年輕女人，正手里拿著一罐啤酒高高舉起。
……
漆黑的夜空，或許天上的星星也不忍看到這樣的慘劇而悄悄藏起了自己的眼睛，高速飛行無人攻擊直升機不斷在這化作‘地獄’的場地上巡邏，試圖找出可能存在的漏網之魚。
全身用棕色舊外套包裹起來的死靈師埃斯特爾穿行在這滿是硝煙和令人作嘔血腥味的戰場上，她靈活如盜賊般的身體躲藏著照射下來的探照燈，偶爾還能看到嚴重變形的飛機殘骸，她躲藏在‘六枚羽’的殘骸陰影，嘴里念著類似閩南語的古怪發音，慢慢的，從那些死者的鼻孔處冒出了一絲絲黑色氣流……順著她的指尖進入身體。
白天的戰場可能會更加慘烈，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那些在學園都市外壁下跟尸體一起凝固黑色物質已經清楚的告訴著少女在太陽還未下山的時候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且不論這些人是友是敵，作為迎送死者的死靈師，埃斯特爾還是遵照自己的方式為他們送行，這是職業道德。
“不過還真的是可惜，據說這樣一架‘六枚羽’可是價值二百五十億日元哦。”
埃斯特爾撫摸著殘骸的金屬外殼，以及還未觸發過的懸吊式導彈，她重新把目光望向了遠方。
“也不知首領她們怎么樣了，還有‘人員’那些家伙……”
……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到了晚上的十點三十分，包括偶然碰到的花野老師在內，方宏一臉孤獨求敗模樣的看著自己面前已經趴了一桌的男男女女。
到清潔臺邊上洗了把臉，方宏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到了沙發上，溫柔的替美琴擦掉臉上的飯里，毫不在意的塞進自己嘴里。
“嗚嗚～”
大著膽子擁著美琴柔軟的身體，方宏打開電腦，從桌子上拿了杯冰紅茶喝了一口，隨后點開初春替自己搜集到關于操齒涼子的資料。
“有什么事就說吧，我的食蜂女王!”
目光并沒有轉向食蜂操祈，彌散開的天人意志輕而易舉就將所有人現在的狀態傳遞給了方宏，包括些真醉以及假睡的男孩女孩們。
“關于操齒涼子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東西。”
食蜂操祈有點奇怪方宏為什么眼皮就不抬一下就知道自己想跟她說什么。
不過……不等她來問，方宏就直接開口做出了解釋。
“別人還多少喝了點紅酒，就你自己只喝果汁的，順便說一句，我就不信你喝果汁會喝醉!”
食蜂操祈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問題的重點可不在這兒。”
“那好吧，關于‘操齒涼子’的情報，我想聽聽你的見解。”方宏放下手里的電腦，略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說話。
“說起來我關注‘操齒涼子’這個人，還是因為‘印第安卡片’的緣故，這種東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從‘才人工坊’里研究出來的。”
“的確，如果是通過夢境來植入相應知識的話，這種卡片的作用與你的‘心理掌握’存在著一定的相似性。”
方宏點頭，算是認可了食蜂的看法。
“這種卡片最早研究出來就是為了在精神上施加興奮劑來達成洗腦的功能，不過后面因為某些緣故成為了‘廢案’，也正是因此，我注意到了另一個人。”
“我通過心理掌握控制了一個研究所的職員去調查她，你猜我發現了什么？”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方宏摸了摸頭，笑著道：“怎么也不可能像我一樣變成兩個人玩吧!”
“沒錯，操齒涼子……變成了兩個!”
黑衣魔法師那伸出手去想要拿紅茶的動作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坦白的說，操齒涼子目前所進行的實驗與‘印第安撲克’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她所做的，是改造人的實驗對象……”
“改造人？”
說起改造人，方宏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個曾經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黑人壯漢阿斯爾，他那全身都用3D打印出來的合金骨骼和皮肉下方的機關甚至顯些害得方宏就因此死去。
“沒錯，就是改造人!”
蜂蜜色長發低垂擋住了眼瞼，食蜂操祈兩只小手揉捏著手中包包的皮角，用最輕最輕的聲音說道。
“我們一般常見的改造人就是在醫院里，為那些需要更換器官的病人替換肢體，再或者就是為了增加實力在身上安裝武器……然而操齒涼子的改造人實驗，與我們常見的有很大不同。”
“實驗的內容是……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實驗材料切開，缺少的部分就用金屬肢體來替代，這樣一來……操齒涼子，就變成了兩個人!”
“由一具身體生成了兩個改造人？”芙蘭達驚詫的聲音打斷了還沉浸在這個震撼消息里的方宏。
“他們是想要……”
方宏沒有在意醒來的其他人，他聲音略微有些干澀的盯著食蜂的小臉。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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