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回到格蘭德時候，格蘭德是空的——全員去法院了。律師給的建議是讓原告有機會拖著，所以這次格蘭德的證人都是自家的員工，讓對方律師能用利益沖突駁回格蘭德申辯……不說這個了。

    弗蘭克沒見到扎克，于是在格蘭德廚房找了只碗，放了碗自己的血出來，走了。

    都知道放血的意思吧。勒森布拉啊，放血比用嘴巴說要省事！

    弗蘭克應該在碗上加個蓋子的。

    扎克回來的時候這碗東西已經干了，扎克捏了只勺子往嘴里挖，邊挖還要邊用力的解析弗蘭克留在血中的信息。

    整個畫面讓詹姆士看的難受，“他解決掉麥迪森或韋斯特了嗎？？”

    扎克看一眼詹姆士，繼續用力的解析信息。

    “呃！說話！我需要現在回警局？？”

    “為什么你需要回警局？”扎克已經在‘吃’晚餐了，那詹姆士的晚餐，只有露易絲在弄了，隨口問了一句。

    “不該嗎？！”詹姆士居然在這種時候展示他對圣主信仰的真知灼見——“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去那個世界：天堂、地獄，的方式是死掉！身體死掉！讓靈魂過去！那那個世界的家伙回去不用先讓容器死一下嗎？”詹姆士的邏輯，無懈可擊，“我還是個兇案組警探！”盯回扎克了，“所以？？我到底要不要回警局？？”

    扎克抬到一半的勺子停在半空了，看著詹姆士，一臉不可思議。不是因為詹姆士對圣主信仰的客觀評價，而是，“稍等，當你讓我去處理麥迪森或韋斯特的情況時，你是想讓我去殺掉他們之中的一個嗎？”

    詹姆士愣了一下，然后開始便秘，陰沉的，“我沒有說你要怎么做！我只是讓你去處理這個情況！”呃，多么幼稚的文字游戲。

    扎克放下了手里的碗，“但你就是這個意思。”沒看詹姆士了，但話要說完，“別吃晚餐了，自己回房間里好好反省一下吧。警探。”拉了露易絲，往廚房外走。

    露易絲也用了失望的眼神看了眼詹姆士，和扎克出去了。

    站到后廊上才問，“怎么了？不會真的有人死了吧？誰？韋斯特還是麥迪森？”

    “沒人死。”扎克還刻意把門關上了，“但事實太……驚訝，我需要個人幫我理清思緒。”

    “好。”露易絲嚴肅了下情緒，和扎克一起坐在長椅上。

    兩人平視的看著生活區的方向。老漢克和那些前罪犯員工也是剛回來，公共廚房去也是一片吵鬧的在準備晚餐。

    “麥迪森是天堂真正的管理者。”扎克居然用這個開頭了，“大天使米迦勒。”

    露易絲安靜了一會兒，“好吧。”似乎有些無語的樣子，“如果我感覺有些失望，算冒犯嗎？”

    “并不。”扎克搖頭，“認為圣主是天堂主人才是冒犯。”應該容易理解吧，圣主是天堂和地獄的主人，別用我們人類對美好世界的盲目信從，給圣主降級。

    露易絲抿了下嘴，“現在想想，我們應該早就發現的。”看眼扎克，“天使卡米爾剛來巴頓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了我們天堂就是無限未來疊加的世界。我們當時就應該想到麥迪森的能力。”

    “是的，但當時我們只當成了是卡米爾為了讓我們了解天堂和地獄的關系。”扎克有無奈的神情，“然后，那只黑貓。”

    不用扎克說了，露易絲已經在回憶曾經他們漏掉的信息，“是地獄的管理者，路西法，對么。”

    扎克點頭，“一樣，當它在格蘭德輕易的驅逐里昂的時候，我們就應該發覺。”

    露易絲還補充了一點——“后灣社區大學的夜校，靈魂膨脹發生后，墮天使杰西卡不敢讓自己視線高過黑貓。”

    扎克再次一點頭，“我們一直都知道這只黑貓不簡單，但從未往這個方向想。”

    露易絲擬人的嘆了口氣，“我更趨向于認為黑貓是大天使，陪在韋斯特女士身邊。”

    扎克給露易絲了一個‘我也是’的表情，接著，就順理成章的，“韋斯特，是圣主。”這話沒完，“或者說，還剩下的圣主。”

    露易絲眨者眼睛，等解釋。

    扎克解釋了——“顯然，伴隨著巴頓這個城市的出現、成長、到現在的樣子。黑貓一直在拿走圣主的力量，五十多年。”看著露易絲，“我們現在看到的韋斯特女士，就是圣主還剩下的樣子。”

    “怎……怎么拿的？”

    扎克清了下喉嚨，這要解釋的東西就太多了，凡卓、煉獄、帕帕午夜、‘柯爾特’、墜落……

    扎克剛開口，眼角抽搐了一下，“稍等。”起身，回室內，在廚房一把拎起顫顫巍巍的雙手捏著一只黑紅勺子往嘴里送的詹姆士，化成黑線，把詹姆士丟入二樓的房間里鎖上，然后再下樓，回到露易絲身邊，“嘖。”扎克看了眼手里的勺子，遞給了露易絲。

    露易絲接了，不怎么情愿的入口。

    “口感有點……”——露易絲只是怕扎克等的著急，“……等一下……嗚呼……我感覺有點兒……嗨……”——露易絲只是發覺了一個十三氏族氏祖應該有的味道~可不是每天晚上張嘴就有的扎克~“……哦天啊……”露易絲緊抓住了扎克的手臂，“我的頭要爆炸了……”

    “不要急，專注。這是份容納了一個年齡已經不可記的吸血鬼氏祖，完整生命信息的血，專注于它加重的信息，別被那些繁雜的個人信息帶走，。”

    露易絲點了下頭，盡力平靜心神。

    至于為什么這份血中，會有弗蘭克的個人信息，不急，就在下面。

    這個過程持續了五分鐘，露易絲才稍微緩和下來，開口，是，“弗蘭克在拉攏你，他想奪取魔宴，從他自己兒子手里，然后統治世界！”

    不值得意外吧，弗蘭克和黑貓的對話中，關于世界是吸血鬼的內容，關于魔宴‘控制’世界的內容，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扎克點了頭，只是針對露易絲的發現。然后馬上搖頭，“但這不是我需要你幫我理清頭緒的問題。”扎克晃了晃頭：“當一個已經徹底成熟的吸血鬼邀請你統治世界時候，你真心沒有什么拒絕的權利。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青少年。”還記得扎克對賽瑞斯說的，關于吸血鬼發育的比喻么，“他沒有想要順便統治我，我就應該感恩了。”

    實話。

    露易絲皺了下眉，“那……你想理清什么？”

    扎克看著露易絲，“你已經知道你剛才問題的答案了，黑貓怎么拿走圣主力量的。”

    露易絲點了點頭。

    “和巴頓這個城市幾乎同齡的五十多年。”扎克好像剛才也強調了這個時間段落。

    露易絲眨了下眼，安靜，安靜，安靜……然后恍然！“黑貓說圣主的力量，它并沒有占有，而是被丟在時間中！”

    “對，時間中。哪里的時間中？”扎克追問了，“不可能是過去地獄和未來天堂，因為無關于人類自己對圣主信仰的臆測，地獄和天堂都是圣主的家。留在自己家里的力量，還是圣主自己的。”

    露易絲接上了，“是現在！持續了五十多年的現在！黑貓把圣主的力量……”看著扎克，“丟在了巴頓這座城市成長的五十多年里！”

    扎克：“到這里，你和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對嗎？”有點兒特別的提問啊。

    露易絲有些緊張了，“恩。難道……你的想法，還有繼續？”

    扎克點頭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和我接下來的想法有不同意見。”

    露易絲坐正，準備好了，示意扎克繼續。

    扎克說了，“有人把這些散在巴頓五十多年的、屬于圣主的力量收集起來了。”扎克看著露易絲，眼神已經放棄了，因為露易絲顯然，也有了和扎克一致的想法。

    兩人一起說了，“帕帕午夜用所有巴頓異族制造的尚恩。”

    最后，留給扎克一個人說吧，“我幫帕帕午夜制造了一個新神。”

    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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