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被武器化,都不是件好事。都還記得‘柯爾特’吧,被帕帕午夜武器化的凡卓之血。
扎克不太想繼續喂養絲貝拉的自豪了,“所以這就是讓某人全身出現激烈過敏反應的原因么。看起來你們制造的三姓之盒,也不怎么牢靠。”
絲貝拉在車上的就有說,巫師們最初是準備保存叛徒的身體的,不是么。
絲貝拉的手從三姓之盒的壁面上收回,哼了一聲,“保存一個沒有靈魂的身體,還用不著這個。”對扎克招了招手,示意跟上,“你不會以為三姓之盒的創造過程那么輕松簡單吧。”出了實驗室,繼續旋轉往下,“我們做過很多,恩,怎么說呢……階段性創造。”
扎克安靜的跟著,再次進入一個新的實驗室。這次的空間不再空曠了,扎克看到了巫師和瑞默爾吸血鬼,圍繞著一個巨型的紅色球體,做著扎克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工作。
即使相隔很遠,扎克也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球體的頂端,很自然的問題,“這是什么。”
“我們還沒有閑到給階段性創造命名的地步。”絲貝拉揮手,在人群中清出一條通道,帶扎克靠近,“你就叫它紅球吧。”好隨便。
扎克無心體會絲貝拉的隨便,靠近后,扎克看到了讓任何生物都會極其不適的畫面——
遠看還算平滑的紅色球面在靠近后,就能看到其表面上的凹凸坑洼。越來越清晰,凹陷的,是被束縛的生物,扭曲的形狀;突起的,是同樣扭曲的生物身體。這只是靜態的畫面,動態的,往下。
紅色的、仿佛流質的膜在不斷推擠球體表面上突起的生物身體,直到啪嗒一聲,那些扭曲的生物身體被徹底擠出紅色的膜,掉下地面,在球體的表面留下一個逐漸在紅色的膜狀物流轉下平復、并在次緩慢推擠而出的突起,排擠出新的生物身體。重復。
扎克扯了下嘴角,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生物身體被工作的人拖走,在球體的外徑再次被投入球體的最上方,重復問題,“這是什么。”
語境,就像第一次見到共和餐具的聯邦人——
“這是什么?”
“筷子。”
“哦。恩,那,筷子是什么?”
扎克并沒有期待絲貝拉的回答會簡單如‘拿著,夾食物的工具’這么簡單。但,絲貝拉的回答,真的就這么簡單:“融素過濾。”
由于扎克還記得融素是什么,沒多問。
對那些忘記的人,融素,是帕帕午夜用來改造生物的某種物質。狼人身體中有這東西,曾經變成男性的海妖身體中有這東西……而且,曾經絲貝拉和約翰成功將這種東西短暫的從海妖的身體中分離出來,讓當時還在請求巫師幫助的海妖暫時恢復女性的身體。以及,讓約翰在格蘭德對本杰明說出過‘狼人可能被治愈’的豪言。
扎克說的,是邏輯后的結論,“所以這就是你們從狼人身體中過濾、還原出吸血鬼血的方式。”
“效率不怎么高,但,至少是有效的。”往某個方向指了一下。
扎克看了一眼,約翰的視線在扎克看過去的瞬間躲開,鉆入了人群里。
絲貝拉搖了搖頭,“約翰一直在研究優化的技術。”一擺手,“在那他有成果之前,只能用這種塞身體的方……”
話音未落,暗紅的巫術咒文暴起,將地面上彈起的某個生物按在了地上。
眾多巫師和瑞默爾的包圍下,扎克看清了地上被按住的東西,是個男性海妖。
絲貝拉撇了一眼就繼續說話了,“……式,誘導融素自動進入生物體內完成改造。”
扎克看著出現的海妖被群起的攻擊碾成渣,很快,就有人推著清理車來清洗短暫虐殺留下的痕跡,并有新的、被束縛成扭曲姿態的生物身體被投入球體。
扎克的臉色實在不怎么好,“簡單來說,這個紅色的巨型球,就是個被動的帕帕午夜造物制造器。你們吧帕帕午夜改造過的生物原型丟進去,刻意的催化,重建那些生物變異的過程,讓那些生物轉變成為帕帕午夜改造后的物種,以此來消耗球體內部的融素。”
“就像我說的,沒有效率,但,是現在我們唯一有效的方式。”絲貝拉顯然知道扎克在表達什么,看著扎克,“也如你所見,所有發生變化的生物會瞬間沒抹殺。”比如剛才的男性海妖,絲貝拉的重點,“我們,沒有在幫帕帕午夜制造造物。”
“而這些顯然不是自愿、被強行丟進去后并在最后別滅殺的生物?”扎克皺著眉。
“我們沒有在外面的世界中亂捕獲原料。”注意絲貝拉的措辭,“如果你是想問這個話。”絲貝拉微微抿了下嘴,“帕帕午夜在共和進行過大量的改造實驗,這你是知道的,墨應該告訴過你。正好,在那個彌勒還沒有開始仗著本杰明的事務所保護那些偷渡來的共和異族之前,我們儲備了一些共和異族,你可以問朵拉和布米求證。然后,就是約翰剛好對帕帕午夜在共和的異族實驗有非常濃烈的興趣。”轉頭想再去找約翰,約翰已經沒有人影了,“所以制造了這個。”
扎克不想評價。能評價什么呢?一切曾經零散了解的信息和資源,都沒有被浪費掉?扎克倒希望自己永遠不用知道這些信息和資源被用在什么上了。
絲貝拉無所謂的擺了下手,“只能這研究注定會繼續下去,前天的馬薩港,又讓我們補充了大量的海妖。”臉上有笑意,“總有一天,我們能發明更符合人道主義的創造的。”
呵,絲貝拉很清楚這里發生的情況,不人道啊。
扎克不想討論這個了,“是這個讓那個叛徒的身體過敏的。”
絲貝拉點頭了,“本意是重建帕帕午夜制造死徒的過程。”絲貝拉皺了下眉,隨手抓了個巫師過來,命令,“昨天的記錄。”
那個巫師行動很快,領命后半分鐘就回來了,遞給絲貝拉一個份文件。絲貝拉直接遞給扎克了。
扎克翻開,遞回去,“我看不懂,你描述一下。”
絲貝拉撇了下嘴,照著記錄念的,“流程制定人:約翰。監督人:約翰。執行人:xx、xx。執行輔助……”
“重點。”扎克也撇了下嘴。
絲貝拉快速翻了頁掃視,快速的轉述,“死徒制造的準備流程沒有任何問題,心臟上的斜十字很穩定,沒有被身體排斥。反復丟入紅球后的前三次融素誘導嘗試沒有任何效果,叛徒的身體三次毫無變化的被排出。第四次,約翰做了調整,殺死了身體以貼合死徒的屬性。同樣的失敗。第五次……”
扎克準備打斷——雖然是叛徒,但也不至于重復的被謀殺吧……
絲貝拉直接白了眼扎克,打消扎克做無意義評論的欲望,不過也夠貼心的再次加快了語速,“約翰激發了一個游魂的縛帶,強行連接上身體,再次試圖重現死徒的特性,異變在這一次發生。”絲貝拉合上了文件,“約翰察覺了紅球內部的異常反應,強行拖出了還在反應中叛徒身體。”抬手往上指,“就是地面上警探手里警方文件中照片的樣子了,身體呈現出了激烈的過敏反應狀態。”絲貝拉放下手,“身體中的器官、組織徹底崩壞,那顯然不是死徒。”
“海妖的生命之息也無法再復活他了么。”
絲貝拉搖頭,“海妖的生命之息是讓腐敗的肉體重新獲得生命。不是重建徹底崩壞身體。”絲貝拉似乎真的惋惜,“你應該讀一下警方的尸檢報告,那具尸體連基本的神經反射都維持不住。我們試過了,秒活秒死。沒有意義。”
扎克在努力尋找被漏掉的東西,“靈魂呢?那個被約翰強行連接上身體的游魂呢?只要他能存活瞬間,吸血鬼的血應該就能治愈身體上的傷害。”
“我們也試過了。”絲貝拉再次搖頭,并沒有認為扎克是在冒犯巫師們的全面,“我能理解約翰使用游魂,是想模擬死徒的靈魂,但在紅球中,發生了些他都不理解的事情,那個強行連接上身體的游魂,死亡了,消失了。之后約翰再次試圖連接靈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仿佛……”絲貝拉皺了眉,“那具身體已經不想靈魂了。”
扎克沒說話,說話的是手指上頂針。
塞姆,“你們怕不是制造出了一個狼人。”
絲貝拉安靜了三秒。應該是要用來思考。
三秒個人的安靜,在這個周圍有忙碌工作的巫師和瑞默爾的環境中,根本沒有意義,周圍的嘈雜不可能讓人安心思考。
絲貝拉猛的高舉右手,“安靜!!”
整個實驗室都安靜了。
絲貝拉放下手,沒有繼續思考,一步靠近扎克,不管扎克是否同意的……牽起了扎克手,捧在面前,對著一只頂針,“為什么你說我們制造了一個狼人?”
“因為這聽起來就是狼人誕生需要的所有因素都在這里。”
安靜的實驗室里,所有人都能聽到塞姆的聲音。
“肉體的死亡、肉體復生,以及靈魂的死亡。你剛說了,那具尸體不再接受新的靈魂,不是么。我猜,是之前的游魂已經死亡成為身體中的狼。”
扎克手背上,是絲貝拉略微粗重的呼吸噴吐。有些不怎么舒服,扎克試圖抽手,被絲貝拉用力抓住,不放開,“不!岡格羅的血,月圓,這里沒有!”
“但這個紅球,就是岡格羅的血加月圓,不是么。這個紅球是狼人尸體的集合沒錯吧,你們需要過濾融素的原材料。”
“不。”絲貝拉依然在否認,“我們在這里做的,不過是反向解析帕帕午夜造物過程然后試圖重現。約翰的確摸索出了一些造物的原理,靠著這個進行了還原。但我們對帕帕午夜造物的技術依然知之甚少,更不用說制造狼人的……”
塞姆打斷了,“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時候,你們還能自信的在這里干的火熱,試圖重現我們神的創造,我是真心要佩服你們的勇氣和自大。”有記得的么,塞姆,并不和正常巫師那樣帕帕午夜。呃,這是個熱愛狼人、并第一個忠誠于吸血鬼的巫師。所以,其他巫師是正常的,塞姆才是那個不正常的異類。
趁著絲貝拉凝固的時刻,扎克抽回了手,不說一句話的轉身快步往外走。
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約翰,“你,你去哪里?”約翰的聲音在顫抖。
扎克有回頭看一眼臉色已然慘白的約翰,保持腳步的回答,“回地面,我需要告訴兩位警探,北區警局里可能躺著一個狼人,沒意見吧。”
約翰追了兩步,“或一個怪物……”顫抖越來越嚴重了,“別,別忘了我是按,按照死徒的研究規劃的流程……如,如果,塞姆的推測是對的,我,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會是什么……”
完美,情況,更‘好’了。
扎克也不用快步了,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消失了。
還去尸體被發現的地方找兩個警探說明情況??
我們是第一天認識詹姆士么?不。還找兩個警探就是浪費時間。扎克直接奔向北區警局。
扎克還是晚了。扎克還在動態視覺中定位北區警局證物鑒別科的建筑位置時,一只拖把同步了扎克的速度,把一張在飛舞的拖把條中顯現的笑臉,固定在了扎克的視野正中。
扎克停止奔跑,接過‘拖把’遞過來的衣物,開始替換掉自己身上已經稀爛的衣物。
“我現在心情很復雜~”帕帕午夜毫不避諱換衣的扎克,笑著開口了,“既失望又自豪,你能理解嗎~”
扎克不想說話,換好了衣服,以人類的正常速度轉身往派斯英回。
帕帕午夜依然成功的把他那在拖把頭中的笑臉固定在了扎克的視野中央,“我失望的是他們侮辱了‘武器化’~”
扎克能做的,就是雙眼故意失焦,至少能讓自己視野中心的那張臉,模糊一點兒。
“我的‘柯爾特’可以塞到口袋里、可以插在腰帶上、可以……”一長串關于便攜式武器的描述后,“三姓之盒?哎呀呀,失望~”我們怎么形容三姓之盒外觀的?對,兩副并排的棺材。
帕帕午夜沒完,“被死徒契約束縛的狼人~~~”
扎克努力了,視野中模糊的笑臉,清晰了,似乎這個巫術之神,已經掌控了扎克視線的一切動向,不管扎克把聚焦調到哪里,遠近左右,帕帕午夜的笑臉都在最清晰的那個點上。
“我都制造不出來的東西~自豪~~”以及,“告訴絲貝拉~她可以拿回她的兒子(瑞文奇)了,我不需要了~”
扎克視野中笑臉消失的同時,身后,北區警局的方向出現了騷亂。
蹲守在警局外的媒體們,在瘋狂傳播一條明天的頭條,“巴頓警局被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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