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造光主宰這個世界的時候，扎克返程回格蘭德。

    返程的路上，扎克在想一個挺有意思的東西——在北國茨密希開發出用班林的靈魂膨脹創造出新世界的技術之前，這一技術，早就被使用了。在共和的神話中，一個誕生于虛無的生物，因為寂寞了恒古，以念為斧的斬開混沌，造就了天地；以自身為胎，孕出了萬物；以己魂為源，誕下了生靈。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起點，以那位恒古生物的消逝為開始。

    扎克決定把這個索林告訴他的浪漫、美麗故事，講給露易絲聽。

    確實美麗，比圣主那種外來者的邏輯‘我說有，就有’，要美上無數倍。不是么，至少人家傳承而下的神話，告訴人家，世界人人都可以創造，只要你愿意獻出你的所有，你，就是世界。而自家的神說的是，我造的，謝我、敬我、畏我、服從我。

    不過也不用因為對比而感傷什么。世界自從存在開始，運行到現在。那個犧牲自身創造了世界的家伙，只能存在于兒童讀物里。那個曾經說要有光便有了光的家伙，只是個在一只貓的陪同下寫小說的婦人。

    “露易絲，我有個有趣的故事想和你分享~”扎克進了格蘭德，迫不及待。

    露易絲剛在二樓露了頭，扎克的視野就是弗蘭克占據，拉過扎克，一臉煩躁，“鮑伯走了！”

    “哦。”扎克應了一聲，“等會聊。”準備繼續找露易絲。扎克只是沒意識到‘走了’的意義。

    “鮑伯和克雷格走了！去西部了！”弗蘭克按住扎克，一臉嚴肅。

    扎克眨巴了一下眼睛，“呃……什么時候。”

    “中午。”露易絲在二樓的回答，“克雷格回來后，兩人呆了一會兒就告辭了。”扎克在實驗室里的三姓之盒前，和克雷格是見得最后一面？

    扎克皺了下眉，看向弗蘭克，“走之前他們說了什么嗎？”

    “那時候我還和麥莉一起在傳承者的農莊！”

    扎克看向了露易絲。

    露易絲抿了下嘴，“克雷格說巴頓已經沒有什么他能做的事情了。”是說通天塔里的實驗？“鮑伯說反正他也想不到該怎么應對魯特，去了直接臨場發揮算了。”

    扎克聽完，看回弗蘭克，算是安慰吧，“別擔心，你兒子魯特不管如何，還不至于敢對一個氏祖做什么。”

    “我不擔心鮑伯！我擔心的是克雷格！”聽弗蘭克說吧，“魯特顯然對北國的茨密希有什么打算，克雷格是要留在聯邦給鮑伯斷后的。”所以才在之前被弗蘭克算到了自己組隊中，沒忘吧，“魔宴的茨密希中不管還剩多少，都對克雷格沒有好感，加上魯特對魔宴的控制，克雷格在西部沒有一點支援！他才那個需要擔心的家伙！”

    扎克思索了一會兒，“我可以給卡帕多西亞和喬凡尼打個電話，讓他們照看一下克雷格。”

    “用什么理由？”弗蘭克盯著扎克，“克雷格是已經喚醒并帶著氏祖回到魔宴的信使，他的職責已經履行、功能被使用！除了一個二代吸血鬼的身份，他的身份定位沒有一點優勢！你憑什么讓卡帕多西亞和喬凡尼庇護他？你的個人交情？”

    扎克的腦子在轉，“卡帕多西亞和喬凡尼都接手了部分魔宴茨密希的軍工產業，茨密希的內亂讓魔宴和聯邦軍方的關系出現斷層。但克雷格身為北國茨密希建立者的關系，可以填補這一斷層。”

    弗蘭克的腦子跟著轉，轉的有點久，但至少情緒平靜了一些，應該是覺得有道理。

    扎克露易絲示意一下，意思讓露易絲稍等，分享故事預定。然后直接去了辦公室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自然是先給‘個人交情’更深一點兒的喬凡尼，“尼克。”

    “這是報復么，我住在你的別墅里，你就決定有事沒事的來騷擾我的冥想？”看，個人交情。

    “不是。”看著弗蘭克在旁邊盯著的眼神，扎克不準備浪費時間，“茨密希的信使和氏祖今天中午從巴頓出發去西部了，我希望你照顧一下。”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我有什么好處。”

    “原屬于茨密希氏族的軍工業，接手的很順利嗎？聯邦軍方對自己合作伙伴的變故，沒什么意見嗎？”這問題沒完，“然后，北國那邊對聯邦軍事內部的‘調整’沒有任何動作嗎？”仿佛苦口婆心，“尼克，你可以說是我第一個真誠告知克雷格信使、北國茨密希建立者身份的人，你不會再次讓我失望吧。”

    聽筒那邊又安靜了一會兒，“你認真的么，又拿‘失望’來刺激我？”

    “抱歉，但請理解，我這是為了魔宴著想。”聽扎克的話，“我們魔宴，要維持聯邦在世界中的優越感，沒錯吧。”關于魔宴是如何給創造出聯邦吸血鬼優越感的話題，我們已經討論的很細致了，不重復了。

    “哼，算了，反正這別墅也是你，從你那里回來魔宴的茨密希信使和氏祖住在這里也沒可說的。”這就是答應了，“我需要茨密希氏祖的飲食清單。”

    “馬上傳真給你。”扎克掛了電話，對臉色放松的弗蘭克點了下頭，開始打第二個電話。

    第二個電話，就不用打到西部去了，扎克打給了艾倫殯葬，奈納德，“奈納德，茨密希的信使……”這一段兒就不重復了。

    “好。”奈納德，答應的非常爽快，“我馬上回報我父親。”沒一點兒猶豫。

    這到讓扎克有些……不舒服了，“奈納德？”試探性的，“你不問為什么嗎？”

    “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奈納德如此說了。

    弗蘭克在一旁皺著眉，比口型，“他知道！”記得吧，弗蘭克有猜測，卡帕多西有部分人是知道扎克獲得了吸血鬼獎勵的！（卡帕多西亞的氏族是孩子，孩子不可靠，可能泄露秘密。）

    扎克撇了下嘴，“我是出于卡帕多西亞剛接手了部分茨密希產業的原因，克雷格身為北國的茨密希建立者，至少可以在聯邦的軍工業動蕩時刻，穩定北國對聯邦的想法。”不管奈納德要不要聽吧，扎克反正是要說的，“我把同樣的話也告訴喬凡尼了，希望你們兩個氏族以魔宴的利益為重。”

    扎克的這話，說的沒一點問題。

    卻……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哦。我會轉告給父親的，但我希望你知道，即使沒有利益原因，我們卡帕多西亞也會相信你的判斷。你需要什么，直接說。”

    感受過有人使勁往你嘴里塞糖的感覺么。

    扎克有點不自在，“呃，為什么？”

    “我……”我了半天，“嘿！哈密頓！你怎么不敲門！”好假，“我先掛了。”掛了。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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