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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在家的扎克接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

    奈納德：“扎克呦？”

    “嗯？”

    “你能……再拍張照片給我嗎？”

    “早上送你的呢？”

    “我，我寄給西部了。能再拍一張嗎？”

    “可以啊，下班后讓賽瑞斯給你帶回去吧。”

    第二……等一下。先讓我們品味下扎克放下電話后的微笑——

    沒錯，扎克就指望著奈納德把自己的照片弄到西部去~不然怎么漏風(fēng)聲出去？

    第二個電話，在扎克剛給自己來了張自拍，交給了賽瑞斯后。

    愛麗絲，“晚上斯通家族突然要辦個晚宴，請了西區(qū)的所有家族，蘿拉讓我們陪她。”

    “斯通家族？”扎克歪了下頭，“難怪剛醒過來的布雷克就安東尼被召喚走了。這晚宴應(yīng)該不止是西區(qū)人。行吧，你們注意安全。”

    “恩。”愛麗絲答應(yīng)了一聲，反正是廢話，“我們對‘鑒’說了吉米家族的彌勒，它好像有點興趣見這個共和修士，大概也會和我們一起。”

    “隨它吧……”扎克小皺了下眉，“你們跟‘鑒’說一下，如果它要在共和大量的活動和露面……”

    那邊的話筒換人了，‘鑒’，“不用這些故意吊著我注意力的少女們傳話了，我在這里。”

    “哦？你發(fā)覺昨夜是故意勾-引-你離開格蘭德了？”扎克倒沒什么害怕的。

    “發(fā)覺么，一開始就知道了。但我也想避開那個弗蘭克，所以你不用認(rèn)為是你算計了我，是我算計了你們，在沒有那個弗蘭克的打擾下，接觸到了茜茜。”

    呵，這樣說倒也沒錯，挺符合現(xiàn)實的，扎克不在意，反倒現(xiàn)在能確認(rèn)‘鑒’會主動避開吸血鬼氏祖，扎克還挺高興的，“那~接觸茜茜的成果如何？”扎克有心情問一下‘鑒’的進度。

    “記得昨天我說那番，關(guān)于神的代言人的話么。”

    “記得。”羞辱了圣徒的話，扎克當(dāng)然記得。但可別認(rèn)為這是扎克對茜茜有什么意見。‘鑒’那番關(guān)于神的代言人言論，針對的是圣主——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不了解這個世界，需要一個這個世界的人類，來為自己的表達的神。

    最近扎克對自己（吸血鬼）的了解越來越深入，對自己的造物主，圣主的排斥已經(jīng)不想掩飾。

    “我的觀點依然成立。你們圣主信仰的圣徒，果然是個漏洞百出的人類，但。”停頓一下，“一個少女能承擔(dān)下神給予的職權(quán)，讓人刮目相看。”

    扎克在電話這邊挑了下眉，看來等愛麗絲和瑪雅回來后，要過問一下從昨夜到今天的過程了。因為聽‘鑒’的話，似乎這位共和神，和茜茜在某些方面居然達成了共識。不然‘鑒’沒必要‘表揚’茜茜，對吧。

    呃，不過今天是不指望愛麗絲能回來了。格蘭德對未成年的宵禁上周就被徹底拋棄了。昨天晚上愛麗絲和瑪雅就連打個電話回來說不回家的想法都沒有，現(xiàn)在的電話大概還是因為西區(qū)人的特殊關(guān)系才給扎克通知的。就別指望什么了。今后的周末，這倆少女大概都不會在家。

    扎克繼續(xù)了他想傳達給‘鑒’的話，“你現(xiàn)在使用的形象，是個死人。”漢娜死了，沒忘吧，“如果你在巴頓要用那個形象，見各種大人物，我建議你還是注意一點兒。要么就換個形象，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鑒’的回答揭示了它部分能力，“換一個？換誰的樣子？哼，我難道不知道漢娜已經(jīng)死了么，當(dāng)你們謀殺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一個年輕女孩兒的生命，就這么被你們這些非人決定了。”

    這話沒錯，當(dāng)時一起吧漢娜的死亡之路鋪平坦的，是紐頓天使克勞利、幻人……

    “漢娜的事情我們可以再討論。”漢娜死亡時，扎克確實有些事情沒有得到答案——‘鑒’為保住漢娜的生命，愿意交換的共和情報。雖然當(dāng)時扎克迫于身邊沒有支持，允許了漢娜死亡決定被其它人做出，但不代表扎克忘了‘鑒’身上持有的未開發(fā)寶藏。“現(xiàn)在我是在提醒你，為了你自己的安全，換個樣子。”扎克還是那個想法，“如我所說，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改變樣貌確實對我來說不難，畢竟現(xiàn)代人，誰每天不照鏡子。”‘鑒’好像也不在意自己的能力的某些方面被泄漏，“但能照鏡子的人是活人，活人會自己亂跑。這樣需要和人類共用的身份，我不自由。”

    自由，這位共和神，居然在和扎克聊自由。

    扎克重點抓的很準(zhǔn)，“你只能復(fù)制活人的樣貌嗎？”

    “你當(dāng)我的臉是土做的么，可以隨便捏？”好反問。

    扎克一擺手，“呃，隨便吧。漢娜的樣子也可以，但你最好還是注意一點，還是有人知道‘漢娜’是不該存在的人的。”

    比如，從早上就來了格蘭德看老漢克，到現(xiàn)在還在格蘭德里的溫斯頓。

    “就一個。那個謀殺漢娜的溫斯頓。”‘鑒’也非常明確扎克在說什么，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你難道不是以操縱記憶為特色的吸血鬼么，這點兒麻煩，就交給你了。”

    電話掛了。

    扎克捎帶心事的從辦公桌后站起，從窗內(nèi)看后院的老漢克和溫斯頓……還有個杰森。

    杰森是布雷克被市長召喚走后留下來的……這中間還發(fā)生了點兒事情——

    上午，杰森和昨夜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布雷克起了爭吵，內(nèi)容扎克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了一些。似乎杰森又想搬家，確認(rèn)了布雷克身體一切健康后想回去收拾東西，而布雷克，不準(zhǔn)……

    知道扎克為什么聽的有一搭沒一搭了吧，因為狗血，扎克不想?yún)⑴c這種折騰。布雷克被召喚走的時候，這爭吵也沒有結(jié)果，布雷克就要求扎克看住杰森，在布雷克回來繼續(xù)那沒有結(jié)果的爭吵之前，確保杰森呆在定點等待。

    哎，扎克為了讓布雷克迅速響應(yīng)安東尼的召喚，答應(yīng)了這個把狗血留在格蘭德的要求。于是，杰森就還在格蘭德了。

    現(xiàn)在后院的情況是，老漢克和杰森在聊天，內(nèi)容……有機會再說。扎克的目光自然是在溫斯頓身上的。

    扎克有注意到溫斯頓對老漢克，好像、似乎、是真的……尊敬。老漢克和杰森說話的過程中，他沒有一絲插嘴的意思，安靜在旁邊陪著。

    扎克覺得不用為了‘鑒’去改變溫斯頓的記憶了，可能就算是溫斯頓在格蘭德和用著漢娜外貌的‘鑒’撞個滿懷，這溫斯頓也不會說一句話！

    扎克剛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第三個電話就來了。

    “要生了。”

    扎克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上面這句話。沒頭沒尾的。甚至在低沉的聲音中，扎克都沒聽出來說話的是誰，那，問唄，“誰要生了？”

    “我妻子。”

    扎克聽出來了，傳承者夫婦中的丈夫，克里夫。要生了的妻子？琳達。

    恭喜……這種話，扎克是說不出來的。哼，琳達的這個孩子，我們還不清楚么，不是克里夫的。傳承者夫婦的生育實驗，將迎來一個注定失敗的結(jié)果。

    扎克在瞬間考慮了很多用詞，無果，“我能為你做什么么。”

    “你不是殯葬之家的主人么，哼，我給你打電話還能是因為什么，我要預(yù)訂葬禮。”

    扎克問了句廢話，“誰的葬禮？”

    “我妻子的。”

    請不要用人類的倫理評判這件事——妻子將生下非丈夫的后代，丈夫先一步為妻子準(zhǔn)備葬禮……

    請用傳承者的倫理開客觀的判斷這件事——傳承著生孩子注定著母體的死亡和新生命的循環(huán)。克里夫即將養(yǎng)育即是他妻子，又是他孩子的脆弱嬰兒。有些麻煩的事情啊，越早處理了越好，是這個道理不~

    “好的。”扎克用的就是后者的客觀，“你們過來格蘭德討論葬禮事宜還是……”三個電話中露易絲唯一有點興趣的內(nèi)容，已經(jīng)站在門口準(zhǔn)備了，“我派露易絲去你們那里。”

    “讓露易絲去醫(yī)院。”克里夫冷靜低沉的報了個地址房號，“我馬上就會去醫(yī)院陪她待產(chǎn)。”

    扎克拿著紙筆記下地址。扎克對醫(yī)院的結(jié)構(gòu)不熟，所以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寫下的地址有什么異常。

    那……我們現(xiàn)在也不揭示，等露易絲去了就知道了。

    扎克把地址給露易絲，算是貼心的，“你不想去的話可以讓貝恩去。”醫(yī)院啊，吸血鬼不喜歡的地方。

    “沒關(guān)系，我正好去看一眼德瑞克的情況。”

    扎克想了一下，點頭了。只要能在德瑞克心中加大異族和人類差別的距離，讓這位格蘭德真·兒子，能安全的生活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也算是扎克感謝老格蘭德給了自己這個身份吧。

    弗蘭克對老漢克說的那番還人情的話，也對扎克有點兒影響吧。雖然結(jié)果論沒什么真的作用，但有些事實卻是如此進展的。我們都清楚，扎克現(xiàn)在成就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叫扎克瑞·格蘭德，不是么。

    倒是大家理解這里能展現(xiàn)人類和異族差別的東西吧——剛才的人類倫理和傳承者倫理白說了么。露易絲去醫(yī)院，能確保德瑞克看的到這倫理的差距。

    克里夫的電話掛了。

    三個電話過去，露易絲也離開格蘭德去外勤，少女們已經(jīng)一天一夜不在家，賽瑞斯……賽瑞斯在看著扎克的照片不知道發(fā)什么呆。扎克沒事做了。

    下樓，在后廊上坐下，看老漢克和杰森。

    讓扎克不想發(fā)表評論的，走過來陪扎克的，是溫斯頓。

    溫斯頓對扎克的態(tài)度，怎么說呢，我們看的到，并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他帶著謹(jǐn)慎的笑容開了口，“我想起了老漢克以前和你父親談這種事情的樣子。”他唯一的錯誤就是，自認(rèn)為，他與扎克，有舊可敘，“他們以前每次談起這種事情都是這個氣氛。”

    扎克這次沒有表現(xiàn)出‘我和你不熟，別打擾我’的態(tài)度。因為扎克有些好奇溫斯頓嘴里的“這種事情？”

    溫斯頓抿了下嘴，隨即搖了頭，“你父親……”盡管扎克并不喜歡這種說法，但，忍了吧，“在對生活方式上，是有選擇的。”溫斯頓悶悶的笑了兩聲，“呵呵，我的意思是，你看你自己、本杰明，還有聽漢克說北區(qū)的醫(yī)院里還有個德瑞克，你父親的生命中，是有女人出現(xiàn)的，他有能選擇更……正常一點兒生活的機會？”

    扎克聳了下肩，“你是說我父親對生活方式的選擇是毀掉兩個女人和三孩子的生活？哼，我和本杰明在聯(lián)邦中漂流至中年，德瑞克也是中年家庭破碎。給他一點兒‘正常’的機會，這就是他造成的結(jié)果，你還想他完全選擇‘正常’？”雖然沒有對溫斯頓明說‘我不想和你聊格蘭德過去的事情’，但態(tài)度算是擺在這兒了，就看溫斯頓自己自不自覺了。

    溫斯頓欲言又止的張了下嘴又閉上，悶著不說話了。

    扎克樂的如此。繼續(xù)看著老漢克和杰森那邊。

    剛才沒機會講的東西，現(xiàn)在有機會了——

    老漢克在教杰森人生道理：“世界已經(jīng)這么殘酷了！你自己還不強硬一些就等著被生活強*吧！”

    “我……我不強硬？？”

    “你強硬？強硬的人會隨隨便便就放棄的逃走？你說說你自己這一年換了幾個住處了！”

    “呃，我們能不能不談布雷克的事情了，我說了，那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

    “哼，那你韋斯警探是什么情況？”

    “呃……他不愿意承認(rèn)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有什么辦法。”

    “你住過一段時間的克里夫夫婦家。”

    “那個琳達……算了，要是其他人類，我還能氣憤，但，嘖，她一個傳承者討厭我這種人，也怪不了她吧。”

    “呵呵呵呵。”老漢克似乎被氣笑了，“你倒真是個貼心的小可愛啊~~”這是反話，“你為所有這些讓你生活像地獄的人找好了借口，那，你干脆就在地獄里呆著吧！永遠這樣居無定所的漂流下去，永遠得不到一絲美好、安定的生活！最后，我希望當(dāng)你要死的時候，能覺得你這一輩子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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