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了。”扎克沒和絲貝拉去后院，而是自顧自的走向了二樓的辦公室，“像個不再有保存意義的果核，咻~的扔出窗外。”
比不友善？絲貝拉找錯競爭者了。如果話題真要是是瑞恩，扎克有的是東西說，大家可以數數瑞恩在格蘭德干了多少猥瑣的事情……
絲貝拉沒辦法繼續和扎克往反方向走，因為她劣勢，扎克可以在格蘭德的任何范圍聽到她說話，但她人類的感官在一定的距離后就注定無法和扎克繼續交流。
絲貝拉皺著一張臉被迫上樓，看著扎克悠然的在轉角轉身，“我把瑞恩安排在你這里是信任你。而你卻辜負了這信任。”
“是么，我一直以為是瑞恩自己不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扎克也不照顧絲貝拉的心情，直說事實。
“瑞恩的意愿沒有意義。”絲貝拉的母親身份，大概不愿意說下面的話，但巫師身份的絲貝拉，“縛地靈從來都沒有自己的意愿可言。”
扎克低頭看了眼正好和自己錯開一個身高的絲貝拉，撇了下嘴，沒什么值得反駁的。
短暫無言的兩人進入辦公室，扎克先開的口，“我不覺得你是來關心瑞恩下落的。有事直說吧。”
絲貝拉玩兒了一會兒披肩才回答，“我確實不怎么擔心瑞恩。”撇一眼扎克，“共和異族至少短時間在聯邦東部沒有天敵，我也不覺得他會傻到遇到危險了不會回家找安慰。哼，要是他傻的跑到中部或西部去了，那我四年前就不該救他。”
扎克不想聊瑞恩，所以干脆不回應。
絲貝拉等了一會兒，突然臉上有了嘲諷的神情，“不愧為無法擁有正常孩子的扎克瑞·托瑞多，父母心完全不在你的理解范疇中，對么。”
“確實不在。”扎克本不想接話的，但默默的接了嘲諷也不符合扎克的風格，“我永遠都理解不了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養成不愿意和你生活的樣子的。”
這是人身攻擊。
絲貝拉接了，并反彈，“這點我們倒沒什么差別，你的托瑞多后裔，好像……”絲貝拉還故作了張望的模樣，在辦公室的一方空間中四處打量，“也沒一個能呆在你身邊的。”
“呵呵，確實。在這方面我們確實有些一樣的經驗，我們應該交換經驗、好好交流一下心得……哦不，至少我的后裔都還留著托瑞多血。”扎克也接下攻擊，然后經過包裝，雙倍奉還，“你的呢？你的哪個兒子還是人類之身？你嘴里的正常孩子？”
絲貝拉撥弄著披肩上的流蘇，安靜了一會兒后，“療養院的那些巫師靈魂，我要了。”
沒有比這更硬的話題轉換了，也沒有比這更孬的認輸方式了。
扎克收下了這勝利，修養決定了扎克不會在絲貝拉面前嘚瑟，于是，“為什么？”
“我和瑞默爾還有些實驗能做，那些靈魂是完美的實驗素材。”絲貝拉回答的很直接。
“那為什么來告訴我這個的不是伊芙。”扎克話里的意思是，在巫師家族的野心暴露在魔宴眼中的現在，絲貝拉一個巫師，在現在提要求是很危險的行為。十年很長，絲貝拉沒必要現在冒險，試探魔宴的神經。這件事由伊芙來開口要好的多。
“伊芙·瑞默爾。”絲貝拉說的很緩慢，“不一定還愿意和我繼續研究合作。”本就緩慢的語速，絲貝拉還停頓了一會兒，“因為巫師家族，是我帶來的。我破壞了瑞默爾的信任。”
絲貝拉這樣說的話，倒是可以理解。雖然絲貝拉和約翰在通天塔里維護了通天塔的研究成果，參與了巫師家族的揭露和圍剿（只有約翰最后出場的毀掉三姓之盒，但事件是絲貝拉一步步提醒、引導扎克發掘出來）。但信任這東西，不是能準確度量的玩意兒。
一旦信任有了裂痕，一方做出最決絕的決定都不為過。
而現在的絲貝拉顯然在試圖修補這信任的裂痕。
扎克，“你是想說，瑞默爾還不知道你準備用那些靈魂做實驗嗎？”
絲貝拉維持了她的緩慢語速，“那些靈魂，是我重新向瑞默爾獲取信任的禮物。我不想讓伊芙來開口，我想在伊芙有需要的時候，我已經吧禮物包裝好，送到她身邊了。”
扎克聽完，視線平時前方，但越過了絲貝拉，模仿了絲貝拉的語速，“你來找我，是因為你擔心魔宴有回收那些靈魂的意圖，希望我在中間幫你斷了魔宴的念頭。”
“我-應-得。”有點莫名其妙了——看扎克放緩了語速，絲貝拉再次減緩自己的語速，似乎剛才輸掉的東西要從‘誰的語速更慢’這種爛游戲中找回來，“我-提醒-了-你們魔宴-中部-巫師家族-的計劃。論功-行賞-我也應該-得到些什么。”
扎克不準備讓絲貝拉贏，比絲貝拉還慢的語速，“然后--你要-用這--魔宴-給的--獎賞--去討好--瑞默爾？”
絲貝拉認真的么，雖然理由道義上足夠，論功行賞嘛。但只要是提要求，在現實的角度說，就是對現在的絲貝拉來說很危險。巫師的身份是絲貝拉繞不開的阻礙。結果絲貝拉提的要求不是加固她自身在魔宴眼中的安全性，而是去討好魔宴還沒確定該怎么處理的瑞默爾氏族？
絲貝拉用了更慢的語速。不加符號了，大家自行腦補：“是的，現在能給我最大利益的就是瑞默爾，我想魔宴也不會愿意在我們的十年協議上多加幾年吧。這是我現在能得到的最佳利益，我有意抓住機會。”
扎克也繼續降速，“大概是不會給你更多的安全時間。好吧，我可以幫你。我想如果魔宴要那些靈魂的話，也是殺掉，被浪費掉。不如在你和瑞默爾手里發揮點兒作用。”
“明智的決定。”就這幾個字，絲貝拉用了半分鐘才說完。
扎克更狠，“不謝。”拖了整整兩分鐘，還沒有要中斷的意思。
扎克就是在炫耀，炫耀吸血鬼不需要呼吸。同時，也是在這對話的尾聲，扎克為了勝利，故意展示出吸血鬼不存在的極限，讓絲貝拉不得不認輸。
三分鐘了。
“夠了。”絲貝拉皺著眉，恢復正常語速，“恭喜你，你贏了這世界上最無聊的競爭。”
“永遠別對永生的生物說最無聊~”扎克送了絲貝拉一個真理，“我們能給你找出更無聊的東西~”
絲貝拉搖頭了，放棄和扎克爭辯這種事情，“我還有一件事，本來我是更屬意去找本杰明的。但既然我們的對談這么讓人‘身心愉快’，我直接跟你說好了。”
“請~”
要是前段時間，扎克可不會這么輕松的替本杰明回應任何事。現在不一樣了，扎克可以在任何情況下說本杰明是自己的兄弟了。
“瑞文奇想要新的身份，說我傳統（印安人倫理），說我不配為母親，隨便。但我是不可能允許史蒂夫·行者和他做交易的。”撇了眼扎克，“你已經知道這些了。”
“我知道。”扎克點了下頭，“你斷絕了瑞文奇從印安人那里獲得新身份的途徑，然后告訴了瑞文奇本杰明那里有身份。”
絲貝拉推進了對話進程，說出了和我們預期中相反的話，“我不想讓瑞文奇從本杰明那里得到身份。”
扎克有些訝異了，“那你為什么告訴他本杰明那里有身份？”
“我最初是想讓瑞文奇到本杰明那里碰壁。”絲貝拉看著扎克，“你知道在本杰明離開格蘭德，去祖們事務所自立門戶后，我有給他補充一次能讓狼人進化的香料么。”
“我……”扎克歪了頭，“不知道這件事。”
“呵。”絲貝拉臉上有了她來格蘭德后的第一個笑容，能不能保持下去……我們來賭吧~“你也不用有小情緒，就當做本杰明照顧你的感受好了~”
扎克直接否認，“我沒有什么‘小情緒’需要照顧。”
“是啊，沒有，你就這么告訴你自己吧。”絲貝拉的微笑還在，同時擺手，“你對本杰明現在有多強大，完全沒有概念吧~我有~”
扎克的視線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舉個例子唄。”
“我聽說本杰明剛知道中部有狼人有了制造阿爾法的方法后，是準備直接把岡格羅送給中部的狼人的。”絲貝拉微笑著晃頭，“本杰明手里有多少需求岡格羅血去制造阿爾法的訂單，你也知道的，諾菲勒弄到了情報，說本杰明把交易清單送給魔宴雷夫羅處理了。所以現在，你想象一下那么多可能威脅本杰明的地位的阿爾法被制造出來，而本杰明，卻可以毫不在乎~”
扎克等了一會兒才回應，“這叫做盲目的自信，不是實力強大證據，你舉錯例子了。”
剛才的賭都確定好自己的選擇了嗎？結果來了。
絲貝拉突然一臉嚴肅的瞪著扎克，“瑞文奇在本杰明面前活不過一秒！”笑容？沒有一絲存在過的痕跡。這并不是絲貝拉這個人母想說出口的字句。
“這例子，我接受了。”大家還記得瑞文奇和扎克的戰斗么，在金的幫助下，扎克都沒有任何優勢。所以，這個例子等同于扎克自己在本杰明面前活不過一秒。“這就是你要碰壁。”看了眼被迫說出不好言語的絲貝拉，“絕對實力前讓瑞文奇退縮。現在，是發生了什么變化么，你需要特意來傳達你需要瑞文奇碰壁的要求？”
“變化就是你在通天塔里說帕帕午夜派瑞文奇通知了艾倫殯葬魔宴周邊一些狼人的動向。”絲貝拉嘆了口氣，“如果瑞文奇不想和我生活的原因，是帕帕午夜，我擔心他想獲得新身份的理由，也是帕帕午夜。本杰明很強，但沒有強過帕帕午夜。”
“你擔心本杰明因為屈服帕帕午夜而給瑞文奇身份。”扎克總結了一下。
“恩，所以請你幫我傳達一下，讓本杰明不要屈服。”
“不。”扎克拒絕了，理由充分——“如果瑞文奇要身份的理由真的是帕帕午夜，沒人能讓瑞文奇碰壁。”扎克覺得挺妙的，絲貝拉的擔心都已經如此明確了，她還來多此一舉的把無力阻止的話說出來，無非只有一個理由——
絲貝拉想表態，她對帕帕午夜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認同的態度。
表給誰看？至少現在，表給了扎克。還希望通過扎克去表給本杰明看。
這種利用人的小心機，扎克才不上鉤。
“你不幫我？”絲貝拉還在演。
扎克也不拆穿，“盡管我想象了一下本杰明在帕帕午夜面前不屈服的樣子，我很為我們共享格蘭德這個姓氏感到驕傲。但抱歉，驕傲得活著才有用，我寧愿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的本杰明繼續活著，屈服一下無所謂。”
“那我猜我還需要跑一趟祖們事務所了。”絲貝拉起立了。哼，倒是一副不屈服的樣子。
話說大家都還記得，是誰把帕帕午夜這個禍害弄到巴頓來的吧，是絲貝拉本人。此時在格蘭德里演這么一出，呵，鬼知道絲貝拉在打什么主意。
“去吧，替我向本杰明問好。”扎克無意多看絲貝拉的表演，看多了就會想評論，評論就可能不小心拆穿，拆穿就會讓扎克面臨一個非常不想參與的問題了——絲貝拉的真實心態，是想對帕帕午夜干什么。
圣主信仰中，我們的扎克已經以一個吸血鬼身份背上了送圣主離開這個世界的‘榮譽稱號’。扎克真心不需要再卷入巫師想對巫師之神，帕帕午夜搞事的狗血中……
等等……是這個嗎？
扎克將使吸血鬼的創造者，圣主，不復存在于這個世界中。是這件事給了絲貝拉什么‘啟發’嗎？絲貝拉想把帕帕午夜……
不不不，先別想這么多！現在的絲貝拉只是想表個態而已！距離對真的搞帕帕午夜還有很長距離……
“絲貝拉。”扎克叫住了已經走出辦公室門的絲貝拉，“呃……”扎克一時失語，不知道在不拆穿絲貝拉的情況下該怎么說。
“干什么？”絲貝拉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
“呃……注意安全。”
“哼。”絲貝拉撇回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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